第15章 三言两语辟财路 管中窥豹度冰山(4)
“贫道只能提醒一句：水无常形~法亦同。虽无好坏却有善恶！今日的善法明日就可能就成了恶法！时过境迁，万物演化，探寻其中规律后，以今日之国情、民生之需求为准去立法，才有可能出一部当下的善法！善法若成恶法时，便当废止或修订！
贫道不是法学家，写不出逻辑严密合理的律条！贫道更不了解大唐的国情与民生，让贫道来立这法的宗旨，只会害民害朝廷！
其间因果太大不是用银子就能了断的，贫道担待不起！”
两人听了不禁点头认同，虽然陈三浪这话有推脱的嫌疑，但说得却十分地有道理。
大唐律脱胎于隋律，虽继承了大部分但依然改动了许多，这些改动的部分便是因时顺势而改。只是为何这小子总是说因果太大担待不起？这其中有何说法？
“那你总需得说说这法大概如何立吧，我二人对此可无头绪。”杜如晦坦言相求。
“这个可以有。”陈三浪打个响指，一副胸有成竹的做派，“色赌黑本是非法的勾当，只是因各种缘由导致朝廷或无力管束或不能插手，致使为祸不浅。想要禁绝绝无可能且极容易遭遇反弹，毕竟砸人饭碗就得准备被人砸脑袋。既然不能硬来那就软刀子割肉，约束加引导。将这非法的勾当变成合法买卖就成，将野蛮生长变成有序生存！
如何让它们变得有序呢，只需发放经营许可证即可。只有满足了朝廷方方面面要求的，朝廷才允许其继续经营！没有许可证的都是非法的，朝廷就可以合情合理的打击！不用担心他们用舆情来倒压朝廷。
与和尚道士需有度牒才能光明正大行走世间一个道理，有度牒，你就可以化缘求布施，没度牒官府就能抓进大牢是一个道理。
其实说白了，就是给烈马套上嚼头给老牛带上鼻环。如今么，是给几头恶狼围个栅栏，想做狼吃血肉的就得在围栏里乖乖听话，若是敢往围栏外跨一步，那就一棒子敲死！
至于朝廷的要求嘛无非就是：场地、数量、安全、从业人员、税赋等等。这些具体事务二位大相久历宦海，想来根本无须小子多废话。”
“善！小友大才！”房玄龄杜如晦听后赞不绝口。两人只从陈三浪给的思路里就已经勾勒出大概的实施框架。要论做事，房谋杜断之名可从来不是平白得来的，缺少的只是一个方向一个点，如今有了这个突破点，剩下的只是一些实务，这对两人来说可谓轻车熟路安步当车一般。而且这思路不但可以用在这三业中，适当变化之后还可以用在其他许多领域！
“最后再说许可证的事，这许可证有三个重点。”陈三浪伸处三根手指不再转圈也不再卖关子，既然要表现自己的才能，就要表现到极致，“重点一就在立法时对许可证的要求，这个您二位把关就好，回头贫道会给一二建议。”
“重点二是......”陈三浪顿了顿阴阴一笑，“每个行政地区按人口按民生收入估算以后，只给有限的牌照！原本存有十家青楼十家赌档的，只发青楼牌照四份，赌档牌照两份！既不能满足所有人，也不能一家独大！”
“二桃杀三士！”“一山放二虎！”
房玄龄杜如晦立刻领会了其中真意，也似乎看到了未来在长安在洛阳在全国各地的黑夜里，一片片血色把夜的黑色浸染。不用朝廷费一兵一卒一个铜仔，各地的黑势力就自己先在互相的争斗里死了一半！
这小子，阴！毒！
“嘿嘿.....”陈三浪得意一笑，对两位大相的惊叹当做是对自己的夸赞。前世用烂的市场管理手段而已，无非前世的厮杀更多的是在金融领域、专利领域，如今变成了实实在在血淋淋的白刀子进绿刀子出而已，嗯，扎苦胆上了。
“重点三-----拍卖！这才是我们收割利益的开始！设置底价公开招投标！价高者得！五年一拍经营权！在经营许可期内，有偷税漏税的--罚！有对员工苛刻虐待的----罚！有敢违规经营的----罚！总之一句话，对这种暴利行业规矩要严惩罚要重，只要罚不死就往死里罚！”
“三五年后，狼也能教训成狗。虽然不可能完全杜绝各种恶行，但至少能减少八九成！也算是一桩功德了，哈哈，开心~房公杜公，小道的主意可还行？若是你们手段够利落，三个月内完成长安洛阳周边的改革妥妥够了，至于其他地区有了这份样板后，两年时间也都可以落实了。小道估摸着只长安洛阳两地，放出三十座青楼四座赌坊，拢钱一千万贯妥妥地，也不知够不够陛下把漠北犁上三圈~~”
“一千万贯！......”房玄龄这位户部尚书忍不住惊叹，明明不敢信算算账却是实打实地有！虽然还没能完全弄明白所谓‘拍卖’的细节详情，但也能猜想个大概了，若能实打实地把这事做起来......
二十万贯一个青楼牌照经营五年平摊下来才四万贯钱一年！除掉其他十四楼就没人竞争了！谁不愿意出钱谁是孙子，割了脑袋去典当凑钱也愿意！三十个青楼牌照就是六百万贯了！四个赌档牌照，一百万贯一个！合法的！用五年！那些暗地经营赌档的权贵世家会不愿意出钱去抢这份牌证？！只怕会打死几家才会罢休！
三年国赋加起来都抵不住三个月的收入！
这还只是长安洛阳两地的产出，若是放眼全国该是多少？！不敢想！
房玄龄杜如晦心头火热得如被架在柴薪上烧！恨不能立刻回宫禀报陛下之后就开始布置实施。
两人火热的眼光肆无忌惮地看向陈三浪，这小子是个宝库！以前看他只觉得他有些怪异有些不同世人，如今看他，是个妖孽！三言两语就解决掉了两桩极为棘手的事务，一桩眼前急务和一桩多年沉疴。
“小友之才实在是......叹为观止！一句大才都形容不得了！经世济民之才都不为过！小友若是愿意出仕，老夫愿与杜相共同保举！多大的官不敢说，户部左侍郎，老夫之副手！定不食言！”
“老夫愿共保举！”杜如晦立刻符合。为朝廷举荐贤良本就是官员的本分，如今见了一个妖孽在眼前，怎么能不试一试，就算他前面放言不可为官，但试一试又何妨，左右不花一分银子。
“这就没意思了啊~老房老杜！说好的银钱了因果啊！我出主意也收银子，两不相欠。莫把我往官场那坑里带哈~实话跟你们说，市场经济学政治经济学资本论这些学问我都是不及格的，让我当户部的官.....嘿，要论败家我师傅都怕得抖三抖，大唐这点家底不够我霍霍半年的。真的，为你好为我好为大唐好，以后这个话题咱不提了啊~”
房玄龄杜如晦的神情顿时显得惋惜无比，真真切切地惋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人才在眼前却不能得而用之！痛哉！这小子为啥是道门出身呢？若是儒家弟子该有多好！可他山门既然是道家，为何对经世济民的学问如此精通？怪哉.....
“啧~房公杜公，能不那样瞅我行吗？挺瘆的慌的。”陈三浪有些无奈，这本事漏多了也有副作用，虽然自己其实毛本事没有，但架不住文明的代差啊.....
“小子我就是个无赖小儿，犯了错被罚下山，结果还通不过试炼又要被加罚期。小子真的只想平平安安地混过这罚期，积攒点功德好早日回归山门。真心感谢二位的看重，但这真不是小子的道！您二位务必理解一二！”
“真无可能？！”
“打死不为官！”
“既已出世历练攒功德，当官不是能更好的造福百姓积攒功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啊。”
“天下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山高水长路途迢迢，如何安心做事？”
“那便叫这天下四通八达，人人都可朝游沧海暮苍梧，岂非更是功德无量？”
“.......怎得可能？！”
“理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
房玄龄杜如晦终归还是放弃了劝说陈三浪出仕当官的念头，至少眼前只能放弃，有些事，急不得，需得慢慢磨。
与陈三浪又略做沟通后，由房玄龄执笔写了‘合同’，约定经过陛下同意后盖了户部尚书的大印再给陈三浪一份，而陈三浪要将拍卖的环节写份文书出来日后上交，两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大理寺狱。
今日收获满满却也疑惑多多，只能禀报陛下后日后满满梳理。
《华严经》、符号、新文式新字体、剑仙、银钱了因果道途无魔障、酒为忘忧君茶是涤烦子、不能因私欲而使山门之物入世、禁制可稍稍宽松、《官场现形记》、个体是有智慧的，群体是无意识的、政治经济学、社会经济学......
凡此种种都是闻所未闻之物，无不指向一件事----这陈三浪背后有个极为昌盛的宗门！而他又自承是弟子中级别最高的---使徒！
所有的一切都是雾里看花朦胧不清，但管中窥豹虽只见一斑而可猜全貌，冰山浮沉虽只显一角而可量其重！
算了，多想无用。
无论陈三浪是怎样的人还是他师门是何模样，何去何从如何处置都该陛下圣裁才是。
贫道不是法学家，写不出逻辑严密合理的律条！贫道更不了解大唐的国情与民生，让贫道来立这法的宗旨，只会害民害朝廷！
其间因果太大不是用银子就能了断的，贫道担待不起！”
两人听了不禁点头认同，虽然陈三浪这话有推脱的嫌疑，但说得却十分地有道理。
大唐律脱胎于隋律，虽继承了大部分但依然改动了许多，这些改动的部分便是因时顺势而改。只是为何这小子总是说因果太大担待不起？这其中有何说法？
“那你总需得说说这法大概如何立吧，我二人对此可无头绪。”杜如晦坦言相求。
“这个可以有。”陈三浪打个响指，一副胸有成竹的做派，“色赌黑本是非法的勾当，只是因各种缘由导致朝廷或无力管束或不能插手，致使为祸不浅。想要禁绝绝无可能且极容易遭遇反弹，毕竟砸人饭碗就得准备被人砸脑袋。既然不能硬来那就软刀子割肉，约束加引导。将这非法的勾当变成合法买卖就成，将野蛮生长变成有序生存！
如何让它们变得有序呢，只需发放经营许可证即可。只有满足了朝廷方方面面要求的，朝廷才允许其继续经营！没有许可证的都是非法的，朝廷就可以合情合理的打击！不用担心他们用舆情来倒压朝廷。
与和尚道士需有度牒才能光明正大行走世间一个道理，有度牒，你就可以化缘求布施，没度牒官府就能抓进大牢是一个道理。
其实说白了，就是给烈马套上嚼头给老牛带上鼻环。如今么，是给几头恶狼围个栅栏，想做狼吃血肉的就得在围栏里乖乖听话，若是敢往围栏外跨一步，那就一棒子敲死！
至于朝廷的要求嘛无非就是：场地、数量、安全、从业人员、税赋等等。这些具体事务二位大相久历宦海，想来根本无须小子多废话。”
“善！小友大才！”房玄龄杜如晦听后赞不绝口。两人只从陈三浪给的思路里就已经勾勒出大概的实施框架。要论做事，房谋杜断之名可从来不是平白得来的，缺少的只是一个方向一个点，如今有了这个突破点，剩下的只是一些实务，这对两人来说可谓轻车熟路安步当车一般。而且这思路不但可以用在这三业中，适当变化之后还可以用在其他许多领域！
“最后再说许可证的事，这许可证有三个重点。”陈三浪伸处三根手指不再转圈也不再卖关子，既然要表现自己的才能，就要表现到极致，“重点一就在立法时对许可证的要求，这个您二位把关就好，回头贫道会给一二建议。”
“重点二是......”陈三浪顿了顿阴阴一笑，“每个行政地区按人口按民生收入估算以后，只给有限的牌照！原本存有十家青楼十家赌档的，只发青楼牌照四份，赌档牌照两份！既不能满足所有人，也不能一家独大！”
“二桃杀三士！”“一山放二虎！”
房玄龄杜如晦立刻领会了其中真意，也似乎看到了未来在长安在洛阳在全国各地的黑夜里，一片片血色把夜的黑色浸染。不用朝廷费一兵一卒一个铜仔，各地的黑势力就自己先在互相的争斗里死了一半！
这小子，阴！毒！
“嘿嘿.....”陈三浪得意一笑，对两位大相的惊叹当做是对自己的夸赞。前世用烂的市场管理手段而已，无非前世的厮杀更多的是在金融领域、专利领域，如今变成了实实在在血淋淋的白刀子进绿刀子出而已，嗯，扎苦胆上了。
“重点三-----拍卖！这才是我们收割利益的开始！设置底价公开招投标！价高者得！五年一拍经营权！在经营许可期内，有偷税漏税的--罚！有对员工苛刻虐待的----罚！有敢违规经营的----罚！总之一句话，对这种暴利行业规矩要严惩罚要重，只要罚不死就往死里罚！”
“三五年后，狼也能教训成狗。虽然不可能完全杜绝各种恶行，但至少能减少八九成！也算是一桩功德了，哈哈，开心~房公杜公，小道的主意可还行？若是你们手段够利落，三个月内完成长安洛阳周边的改革妥妥够了，至于其他地区有了这份样板后，两年时间也都可以落实了。小道估摸着只长安洛阳两地，放出三十座青楼四座赌坊，拢钱一千万贯妥妥地，也不知够不够陛下把漠北犁上三圈~~”
“一千万贯！......”房玄龄这位户部尚书忍不住惊叹，明明不敢信算算账却是实打实地有！虽然还没能完全弄明白所谓‘拍卖’的细节详情，但也能猜想个大概了，若能实打实地把这事做起来......
二十万贯一个青楼牌照经营五年平摊下来才四万贯钱一年！除掉其他十四楼就没人竞争了！谁不愿意出钱谁是孙子，割了脑袋去典当凑钱也愿意！三十个青楼牌照就是六百万贯了！四个赌档牌照，一百万贯一个！合法的！用五年！那些暗地经营赌档的权贵世家会不愿意出钱去抢这份牌证？！只怕会打死几家才会罢休！
三年国赋加起来都抵不住三个月的收入！
这还只是长安洛阳两地的产出，若是放眼全国该是多少？！不敢想！
房玄龄杜如晦心头火热得如被架在柴薪上烧！恨不能立刻回宫禀报陛下之后就开始布置实施。
两人火热的眼光肆无忌惮地看向陈三浪，这小子是个宝库！以前看他只觉得他有些怪异有些不同世人，如今看他，是个妖孽！三言两语就解决掉了两桩极为棘手的事务，一桩眼前急务和一桩多年沉疴。
“小友之才实在是......叹为观止！一句大才都形容不得了！经世济民之才都不为过！小友若是愿意出仕，老夫愿与杜相共同保举！多大的官不敢说，户部左侍郎，老夫之副手！定不食言！”
“老夫愿共保举！”杜如晦立刻符合。为朝廷举荐贤良本就是官员的本分，如今见了一个妖孽在眼前，怎么能不试一试，就算他前面放言不可为官，但试一试又何妨，左右不花一分银子。
“这就没意思了啊~老房老杜！说好的银钱了因果啊！我出主意也收银子，两不相欠。莫把我往官场那坑里带哈~实话跟你们说，市场经济学政治经济学资本论这些学问我都是不及格的，让我当户部的官.....嘿，要论败家我师傅都怕得抖三抖，大唐这点家底不够我霍霍半年的。真的，为你好为我好为大唐好，以后这个话题咱不提了啊~”
房玄龄杜如晦的神情顿时显得惋惜无比，真真切切地惋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人才在眼前却不能得而用之！痛哉！这小子为啥是道门出身呢？若是儒家弟子该有多好！可他山门既然是道家，为何对经世济民的学问如此精通？怪哉.....
“啧~房公杜公，能不那样瞅我行吗？挺瘆的慌的。”陈三浪有些无奈，这本事漏多了也有副作用，虽然自己其实毛本事没有，但架不住文明的代差啊.....
“小子我就是个无赖小儿，犯了错被罚下山，结果还通不过试炼又要被加罚期。小子真的只想平平安安地混过这罚期，积攒点功德好早日回归山门。真心感谢二位的看重，但这真不是小子的道！您二位务必理解一二！”
“真无可能？！”
“打死不为官！”
“既已出世历练攒功德，当官不是能更好的造福百姓积攒功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啊。”
“天下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山高水长路途迢迢，如何安心做事？”
“那便叫这天下四通八达，人人都可朝游沧海暮苍梧，岂非更是功德无量？”
“.......怎得可能？！”
“理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
房玄龄杜如晦终归还是放弃了劝说陈三浪出仕当官的念头，至少眼前只能放弃，有些事，急不得，需得慢慢磨。
与陈三浪又略做沟通后，由房玄龄执笔写了‘合同’，约定经过陛下同意后盖了户部尚书的大印再给陈三浪一份，而陈三浪要将拍卖的环节写份文书出来日后上交，两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大理寺狱。
今日收获满满却也疑惑多多，只能禀报陛下后日后满满梳理。
《华严经》、符号、新文式新字体、剑仙、银钱了因果道途无魔障、酒为忘忧君茶是涤烦子、不能因私欲而使山门之物入世、禁制可稍稍宽松、《官场现形记》、个体是有智慧的，群体是无意识的、政治经济学、社会经济学......
凡此种种都是闻所未闻之物，无不指向一件事----这陈三浪背后有个极为昌盛的宗门！而他又自承是弟子中级别最高的---使徒！
所有的一切都是雾里看花朦胧不清，但管中窥豹虽只见一斑而可猜全貌，冰山浮沉虽只显一角而可量其重！
算了，多想无用。
无论陈三浪是怎样的人还是他师门是何模样，何去何从如何处置都该陛下圣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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