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笔记
汗液渗出如浆，眼前暗影重重，指甲深深嵌入掌中，每寸肌肤和肌肉紧紧绷住，双手狠狠地揪着双臂，不锈钢板般冰凉的寒气渗入脊髓。窗外叽叽喳喳咕咕呱呱的扎耳鸣叫刺入颅内，中了无数箭的脑壳无法再挪动半寸，隐约一团黑影向我袭来，阵阵阴风穿过大开的窗户，能被吹倒的物品散落在各处。我已无心操心这些，一条条蠕虫在皮下抽搐扭动，迅速蹿到太阳穴撕扯每根神经。整间屋子开始地动山摇般的摇晃，我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一颗颗碎石一根根断钢击中不堪一击的躯体。
呕—呕—
肉沫一样的液体一滩滩往外喷涌而出，再吐下去我就快要死掉了，还有好多事没做啊，蔓安也没寻到，我不能现在就嗝屁啊。强行用手背硬撑着床垫，支起这副躯壳，双手将每条腿盘在一起，双掌在海底轮结印，心里嘴里一同默念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蹦出来，再是一段词一句话，只求这摄人心魄的痛楚赶快过去。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暴风雨过去了，没有彩虹，只剩一片寂廖和酸臭，还有牙疼。
4：45，看了眼时间，鸟消停了，蛙也倦了，总算是清醒过来，好想喝水，此时吃喝只能接着吐，算了。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抓起纸巾、湿巾和酒精开始清理。床单、背包、床头柜无一幸免，感恩疼痛没把我带走，抓紧吧。
9：11，没想到累到躺下后，过去了几个小时，时间啊可太不经用咯。
穿好衣服，像蜗牛一样往最近的牙医诊所蠕动，一路上不断思考，每一次经受这般剧烈的疼痛后，下一次的耐痛力会延长几秒，这到底是为啥呢。
停下脚步，望向店招，游梦牙医诊所。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温柔的嗓音带有一丝沙哑。
“没有。”气音从鼻腔和喉咙里丝丝呼出。
“好的，您是补牙拔牙做牙冠，还是其他呢。”
“我也不知道哪出了问题，牙疼了一晚上。”
“好的。”她一边滑着鼠标一边扫描屏幕，“请先去楼上拍片，然后去1号诊室。”先往楼上指了指，又指向我身后的房间。
“谢谢。”
“不客气。”柳叶眉下那一湾笑眼带来一秒的静谧。
拍好片，我熟练地下楼在天蓝色治疗椅上躺下。
“怎么了。”浑厚的嗓音传来。
“牙疼。”
他看了看牙片，“你看，右上智齿旁的牙愚坏了，智齿也要拔。”
我侧过头看向显示屏，听不懂医生讲的啥，只见我的半颗头骨可是真漂亮呵。
“先给你把牙补了，你今天要拔牙吗？”
“嗯，拔。”我想了想，一口气弄好算了，免得过段时间又来受罪。
接下来欢迎来到城墙施工术环节，电钻般的声响震耳欲聋，任凭各种精密钻头钳子镊子从口里进进出出，钻一下头骨震半天，整个人都麻了。
“没事啊，疼就叫出来。”医生和助理一前一后地忙着。
能忍责忍，忍不住了再叫。虽说一直躺着，但真的很难熬。不过今天还挺顺的，智齿长很正，没有睡在里边，打完麻药后不到十五分钟就拔完了。
“去前台缴费哈。回去吃点清淡的，千万记得别吃辣，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更别抽烟喝酒啊。”又叮嘱了几句，“这是消炎药，你拿着，食用方法和次数都写在上面了，一定要按时按量吃。”
“好，谢谢医生。”
“没事儿。”他冲我笑了笑。
人呐，笑起来都是天使，凶起来都是魔鬼。
回到家，吃过药，倒在床上睡死过去，希望明天上班脑袋不能这般昏沉。
“小辛，你过来一下。”HR面无表情，我跟着她走到小会议室。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这半年以来，我手上的活一直不多，每个月也只发基本工资，提成奖金都没有。开会老板也对我爱搭不理的，但凡我想讲些自己的见解，他便翘起后三根指头，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从左嘴角拉向右嘴角，将那根隐形拉链合上。甚至好几次开会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不用去了。平时除了摸鱼就是看招聘信息，到了这不上不下的年纪，高不成低不就，老板们又不是大菩萨，谁顾得上别人吃不吃得饱，只管自己有没有撑到死。本想再忍忍，熬到等年底发了年终奖再走，现在看来他是坐不住了。
“老徐，咋啦。”
“小辛啊，你来公司也有五年了吧。”
“是啊。”多说多错，少说保命。
“嗯，是这样的啊。公司现在效益年年下滑，你也知道咱们媒体人啊也越来越不好做了。”揉了揉熊猫眼。“现在呢，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明天就走，可以拿到半个月工资。二是下个月初再走，可以帮你再找其他的公司，也能缓冲下。”
“我选第二个。”
“emmm，这个，你也知道的，话术嘛。”一顿沉默之后，他抿着嘴无奈地告诉我，“老板的意思是你也呆不到下个月，最好现在把手续办咯。”
“既然没得选为什么要我选。”一股怒火升起来，站起来大喊。
“兄弟兄弟，来来，坐下。咱有话好好说哈。”他拽着我胳膊，把我拉下来。“实话告诉你吧，你别看我一天到晚的这啊那的，也就是个传话的，都是老板的意思。”低下头叹了口气，“我下个月也要走了，没有补偿，公司太困难面临倒闭，实在是发不出钱来了。”
“我靠，他尼玛成天带着副总游山玩水，踏遍世界的时候倒是潇洒着呢，他们就差没游遍银河系了！现在跟老子说没钱...”气死我了，不嚎几句真的会憋出内伤。
“嘘嘘嘘，隔墙有耳，都听着呢。”一双咸呼呼的手爪子胡乱地捂住嘴。
“哎，骂也没用。我现在把手续办一下。”接受现实，冷静下来，继续生存。
今日晚风微甜
晚霞如梦似幻
双脚游走云端
躯壳宛若新生
红日滚烫依旧
没工作的感觉真特么好，就是没钱。
路上买了五瓶青岛啤酒，点了一桌烧烤，带回去和室友一起吃。
这儿离我之前的出租屋只有三个街区，想来还真是缘分，本以为他住市区，还在担忧租金会不会贵的离谱。果真自己脑子里悲伤小剧场的每一出戏都是徒劳。
暮色将至，小睡了会，听到杂乱的咚咚声，迷迷糊糊朝门走过去，刚转动把手，一个浑身躺着水不停哆嗦的庞然大物冲进来，迅速把身上沾湿的衣物脱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浴室冲，“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我迷迷糊糊地捡起衣物放入洗衣篮，顺手把衣服洗了，地也拖了。
“哇，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他披着湿法一屁股坐下，抓起一串韭菜吃起来。
“庆祝我成为无业游民的日子。”
“哈！咋啦？”
“离职咯，从今天起，我就是想干啥干啥但是赚不到钱的自由职业。”
“为自由干杯！”他打趣儿道。
“别闹。”轻轻捶了下他的右肩，拿起豆腐吃着。“什么狗屁自由，是二十四小时无收入待命！”
“哈哈哈，不过你换个思路哈，这样咱们能一起查案了不是。你的逻辑分析能力和判断力都是高于我的。”集才华与智慧一体的人，总是谦逊。
“多谢兄台赞赏！”双手抱拳致敬。
“哪里哪里。”他回，“其实我们警局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这几年一直有些...你懂的，啥案子都是糊弄过关，有些受不了的也都走了，我也在强行撑着，好怕哪天为了生存而无法干自己想做的事。如果真这样，还不如像亲戚说的那样去当老师的好。”他低着头，眼中星辰闪耀，“自从遇到你，我才发现多年的坚持原来是如此的有意义，庆幸自己并未迷失在曾经笼罩着的阴霾迷雾之林，而今犹如拨云见日般的清爽和释然。”说着像个幼儿般笑了出来，“日后我也会帮你留意下内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哇嗷，真的假的。”差点被孜然呛住喉管，这就是不求回报助人为乐的大善人嘛，我的心早已感激涕零。“如果能成为同事的话，那太好了。不过要是太麻烦就算啦。”
“好，就当你同意了，干杯！”
两个相差十几岁的人，举起盛满鎏金啤酒的玻璃杯互相碰撞出银铃般的欢呼，这一晚真比过年还热闹，谈笑风生之间，徜徉宇宙之巅。
寻得挚友，不问年岁。
早睡早起的基因早已深入骨髓，睡到自然醒反而浑身酸痛不已，脑袋里烟花爆竹齐放，尿憋醒的感觉是膀胱爆炸前的警鸣。转眼已是响午，依旧浑浑噩噩，“我为啥要睡这么久啊，睡十几个小时除了浑身毛病真是一点好处都没得。”懊悔遍布全身。
昨夜未吃完的韭菜放入冰箱冷藏，那股又臭又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一阵天旋地转，赶忙拿出来关上门。把昨天没吃完的放电磁炉热一下，煮了碗碱面，滴入芝麻油和酱油，拌着芝麻酱吃进肚，“哈，自己做的热干面总是差一口气，总算是还能吃。”
午后，李晏发来信息，‘准备准备，后天启程去拉吉米亚村庄。’
虽说是孤狼性格，但凡有出去玩的机会也是万万不能错过的。拿出行李箱，整理起衣物、随身用品、药品和一些小工具等。
“哇，你这手速太惊人啦！”顶着夜露和黑眼圈，回来见到行李箱中整齐排布的物品惊叹。
“这也不费功夫，我在家也没啥事干嘛。”毕竟与他同住，不能整天游手好闲。
“明日休息一天，回血。”他瘫倒在沙发上，双目无神。
“当警察真好啊，经常去不同的城市玩。”我拿来毛毯给他盖上，昨天淋了雨千万不能感冒了。
“屁咧，你真以为是带薪休假呀，满脑子都是各种线索和人物关系，破不了案钱少一半。”他有点生气地甩走毯子，“真不敢相信，连你也会这么说。”
“行行行，我先去睡了，你别在这躺久了，对腰不好。”没想到他竟如此生气，还是自己静一静吧。
鼾声渐强地环绕着泛黄的天花板，撞击顶部稍有裂隙的墙壁，在各个器物间游走。
呕—呕—
肉沫一样的液体一滩滩往外喷涌而出，再吐下去我就快要死掉了，还有好多事没做啊，蔓安也没寻到，我不能现在就嗝屁啊。强行用手背硬撑着床垫，支起这副躯壳，双手将每条腿盘在一起，双掌在海底轮结印，心里嘴里一同默念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蹦出来，再是一段词一句话，只求这摄人心魄的痛楚赶快过去。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暴风雨过去了，没有彩虹，只剩一片寂廖和酸臭，还有牙疼。
4：45，看了眼时间，鸟消停了，蛙也倦了，总算是清醒过来，好想喝水，此时吃喝只能接着吐，算了。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抓起纸巾、湿巾和酒精开始清理。床单、背包、床头柜无一幸免，感恩疼痛没把我带走，抓紧吧。
9：11，没想到累到躺下后，过去了几个小时，时间啊可太不经用咯。
穿好衣服，像蜗牛一样往最近的牙医诊所蠕动，一路上不断思考，每一次经受这般剧烈的疼痛后，下一次的耐痛力会延长几秒，这到底是为啥呢。
停下脚步，望向店招，游梦牙医诊所。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温柔的嗓音带有一丝沙哑。
“没有。”气音从鼻腔和喉咙里丝丝呼出。
“好的，您是补牙拔牙做牙冠，还是其他呢。”
“我也不知道哪出了问题，牙疼了一晚上。”
“好的。”她一边滑着鼠标一边扫描屏幕，“请先去楼上拍片，然后去1号诊室。”先往楼上指了指，又指向我身后的房间。
“谢谢。”
“不客气。”柳叶眉下那一湾笑眼带来一秒的静谧。
拍好片，我熟练地下楼在天蓝色治疗椅上躺下。
“怎么了。”浑厚的嗓音传来。
“牙疼。”
他看了看牙片，“你看，右上智齿旁的牙愚坏了，智齿也要拔。”
我侧过头看向显示屏，听不懂医生讲的啥，只见我的半颗头骨可是真漂亮呵。
“先给你把牙补了，你今天要拔牙吗？”
“嗯，拔。”我想了想，一口气弄好算了，免得过段时间又来受罪。
接下来欢迎来到城墙施工术环节，电钻般的声响震耳欲聋，任凭各种精密钻头钳子镊子从口里进进出出，钻一下头骨震半天，整个人都麻了。
“没事啊，疼就叫出来。”医生和助理一前一后地忙着。
能忍责忍，忍不住了再叫。虽说一直躺着，但真的很难熬。不过今天还挺顺的，智齿长很正，没有睡在里边，打完麻药后不到十五分钟就拔完了。
“去前台缴费哈。回去吃点清淡的，千万记得别吃辣，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更别抽烟喝酒啊。”又叮嘱了几句，“这是消炎药，你拿着，食用方法和次数都写在上面了，一定要按时按量吃。”
“好，谢谢医生。”
“没事儿。”他冲我笑了笑。
人呐，笑起来都是天使，凶起来都是魔鬼。
回到家，吃过药，倒在床上睡死过去，希望明天上班脑袋不能这般昏沉。
“小辛，你过来一下。”HR面无表情，我跟着她走到小会议室。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这半年以来，我手上的活一直不多，每个月也只发基本工资，提成奖金都没有。开会老板也对我爱搭不理的，但凡我想讲些自己的见解，他便翘起后三根指头，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从左嘴角拉向右嘴角，将那根隐形拉链合上。甚至好几次开会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不用去了。平时除了摸鱼就是看招聘信息，到了这不上不下的年纪，高不成低不就，老板们又不是大菩萨，谁顾得上别人吃不吃得饱，只管自己有没有撑到死。本想再忍忍，熬到等年底发了年终奖再走，现在看来他是坐不住了。
“老徐，咋啦。”
“小辛啊，你来公司也有五年了吧。”
“是啊。”多说多错，少说保命。
“嗯，是这样的啊。公司现在效益年年下滑，你也知道咱们媒体人啊也越来越不好做了。”揉了揉熊猫眼。“现在呢，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明天就走，可以拿到半个月工资。二是下个月初再走，可以帮你再找其他的公司，也能缓冲下。”
“我选第二个。”
“emmm，这个，你也知道的，话术嘛。”一顿沉默之后，他抿着嘴无奈地告诉我，“老板的意思是你也呆不到下个月，最好现在把手续办咯。”
“既然没得选为什么要我选。”一股怒火升起来，站起来大喊。
“兄弟兄弟，来来，坐下。咱有话好好说哈。”他拽着我胳膊，把我拉下来。“实话告诉你吧，你别看我一天到晚的这啊那的，也就是个传话的，都是老板的意思。”低下头叹了口气，“我下个月也要走了，没有补偿，公司太困难面临倒闭，实在是发不出钱来了。”
“我靠，他尼玛成天带着副总游山玩水，踏遍世界的时候倒是潇洒着呢，他们就差没游遍银河系了！现在跟老子说没钱...”气死我了，不嚎几句真的会憋出内伤。
“嘘嘘嘘，隔墙有耳，都听着呢。”一双咸呼呼的手爪子胡乱地捂住嘴。
“哎，骂也没用。我现在把手续办一下。”接受现实，冷静下来，继续生存。
今日晚风微甜
晚霞如梦似幻
双脚游走云端
躯壳宛若新生
红日滚烫依旧
没工作的感觉真特么好，就是没钱。
路上买了五瓶青岛啤酒，点了一桌烧烤，带回去和室友一起吃。
这儿离我之前的出租屋只有三个街区，想来还真是缘分，本以为他住市区，还在担忧租金会不会贵的离谱。果真自己脑子里悲伤小剧场的每一出戏都是徒劳。
暮色将至，小睡了会，听到杂乱的咚咚声，迷迷糊糊朝门走过去，刚转动把手，一个浑身躺着水不停哆嗦的庞然大物冲进来，迅速把身上沾湿的衣物脱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浴室冲，“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我迷迷糊糊地捡起衣物放入洗衣篮，顺手把衣服洗了，地也拖了。
“哇，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他披着湿法一屁股坐下，抓起一串韭菜吃起来。
“庆祝我成为无业游民的日子。”
“哈！咋啦？”
“离职咯，从今天起，我就是想干啥干啥但是赚不到钱的自由职业。”
“为自由干杯！”他打趣儿道。
“别闹。”轻轻捶了下他的右肩，拿起豆腐吃着。“什么狗屁自由，是二十四小时无收入待命！”
“哈哈哈，不过你换个思路哈，这样咱们能一起查案了不是。你的逻辑分析能力和判断力都是高于我的。”集才华与智慧一体的人，总是谦逊。
“多谢兄台赞赏！”双手抱拳致敬。
“哪里哪里。”他回，“其实我们警局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这几年一直有些...你懂的，啥案子都是糊弄过关，有些受不了的也都走了，我也在强行撑着，好怕哪天为了生存而无法干自己想做的事。如果真这样，还不如像亲戚说的那样去当老师的好。”他低着头，眼中星辰闪耀，“自从遇到你，我才发现多年的坚持原来是如此的有意义，庆幸自己并未迷失在曾经笼罩着的阴霾迷雾之林，而今犹如拨云见日般的清爽和释然。”说着像个幼儿般笑了出来，“日后我也会帮你留意下内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哇嗷，真的假的。”差点被孜然呛住喉管，这就是不求回报助人为乐的大善人嘛，我的心早已感激涕零。“如果能成为同事的话，那太好了。不过要是太麻烦就算啦。”
“好，就当你同意了，干杯！”
两个相差十几岁的人，举起盛满鎏金啤酒的玻璃杯互相碰撞出银铃般的欢呼，这一晚真比过年还热闹，谈笑风生之间，徜徉宇宙之巅。
寻得挚友，不问年岁。
早睡早起的基因早已深入骨髓，睡到自然醒反而浑身酸痛不已，脑袋里烟花爆竹齐放，尿憋醒的感觉是膀胱爆炸前的警鸣。转眼已是响午，依旧浑浑噩噩，“我为啥要睡这么久啊，睡十几个小时除了浑身毛病真是一点好处都没得。”懊悔遍布全身。
昨夜未吃完的韭菜放入冰箱冷藏，那股又臭又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一阵天旋地转，赶忙拿出来关上门。把昨天没吃完的放电磁炉热一下，煮了碗碱面，滴入芝麻油和酱油，拌着芝麻酱吃进肚，“哈，自己做的热干面总是差一口气，总算是还能吃。”
午后，李晏发来信息，‘准备准备，后天启程去拉吉米亚村庄。’
虽说是孤狼性格，但凡有出去玩的机会也是万万不能错过的。拿出行李箱，整理起衣物、随身用品、药品和一些小工具等。
“哇，你这手速太惊人啦！”顶着夜露和黑眼圈，回来见到行李箱中整齐排布的物品惊叹。
“这也不费功夫，我在家也没啥事干嘛。”毕竟与他同住，不能整天游手好闲。
“明日休息一天，回血。”他瘫倒在沙发上，双目无神。
“当警察真好啊，经常去不同的城市玩。”我拿来毛毯给他盖上，昨天淋了雨千万不能感冒了。
“屁咧，你真以为是带薪休假呀，满脑子都是各种线索和人物关系，破不了案钱少一半。”他有点生气地甩走毯子，“真不敢相信，连你也会这么说。”
“行行行，我先去睡了，你别在这躺久了，对腰不好。”没想到他竟如此生气，还是自己静一静吧。
鼾声渐强地环绕着泛黄的天花板，撞击顶部稍有裂隙的墙壁，在各个器物间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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