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恶魔之簇中的天使
雨下的有些大。
少女独自撑着伞慢慢走在，宽大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显得格格不入，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小。不远处似乎有哭声传来，她握着伞的手握得更紧了。与其说她在寻找声音的源头，倒不如说，她很害怕。
交给她的委托是：让这里所有人从世界上消失。
哭声又传入她的耳中，很近。她警觉起来，慢慢地走向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坐着的人影。
那是一个怀抱婴儿的女人。女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发现她正慢慢的走向自己，十分惊恐地望着她，但更令她恐惧的，是她那件与她的年龄格格不入的衣服。
少女的脚步变快了，但仍走得很慢。
“不要杀我的孩子！”
女人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但怀里的婴儿也被吓到，大声的哭了起来，但她仍用她大大的眼睛观察雨中的世界，还有眼前这个撑着黑伞的少女。她什么都不懂，只会用哭和笑表达自己的感受。
随着少女越来越靠近她们，女人把婴儿抱得更紧了，她的声音也从尖叫转化为呜咽。“求求你了，小姑娘，放过我们吧。”
少女伸出手，女人绝望的闭上眼睛，婴儿也突然不再发出什么声音来，一切都像是安静了，安静得连雨的声音都消失了。
少女只是把伞打在她们身上。
女人听到婴儿在笑。她慢慢睁开眼睛，少女的衣服已经湿了，头发正往下滴着雨水。而婴儿正握着少女的两根手指，吃吃的笑着。看到女人看着自己，少女只是轻轻地说：“快走吧，不要再被别人发现了。”
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一会。她明明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怎么会是极刃呢？她不能理解，但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连同自己的孩子。
“谢……谢谢。”女人接过伞，快步离开了。少女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做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直到身旁有脚步声出现，她才转过头。
“对不起……”
来人有些无奈，但没有责怪她，只是摇摇头，“又把人放走了？唉……”
“我下不去手……”她小小声地说道，“如果那个婴儿的妈妈被杀死了，那她应该就会变得像我一样了吧……”
男人叹了口气，“走吧。没关系，这件事，还是我来帮你解释清楚，不要太在意了。”他俯下身，脱下她湿答答的外套，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她颤了一下，“谢谢。”
宏伟的王宫，在雨中仍然是冷冷地立着，注视这两个人。
“一起进去吧。”男人说。
她谢绝了。男人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走了进去。她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着朦胧中的王宫。
很熟悉呢……
没过多久，男人出来了。他细心地拿毛巾擦干她的头发，“王说过了，他不计较。”
“为什么要杀他们？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男人犹豫了一会，抱歉地摇摇头。“我们只是受人委托，知道不了多少。雨好大，我送你回家吧。”
少女摸了摸头上的毛巾，然后牵住他的手。
在大臣的指引下，王坐在观测站——就是一个大厅，他静静地看着各种显示屏上的数据，似乎能从中看出来什么。
关于这个世界，他了解的并不算很多。站在一旁的侍卫也静静地看着，整个大厅仿佛凝固了一般，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这是什么？”王指着一个实时监控显示器，上面是一个形状奇怪的物体，像一只眼睛。
“我的王，它就是被称为世界之眼的，呃，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指引官走上前来，“不过，我们能够运用法术技艺，正是因为它的存在。”
“很有趣。”王说道。
“但是，”他说道，“很不幸的是，每隔一段时间，这只眼睛总会达到某种极限，它会为应对这种饱和而变大，我们叫做自然生长，然后……”他闭上嘴，有些紧张地看着王。
王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对方才继续说下去，“这种扩张，有时候可能会是是灾难性的。”
“可能？”
“是的，我的王，有的时候眼睛的生长会是好事。您可以看见属于您的这片土地，它是眼睛的馈赠。这个世界，说不定也是眼睛投下的目光所创造的。但有的时候，眼睛也会引发灾难……只是可能，我们没有见过。”
王审视指引官的目光又回到了那些指示器，它们仍然反常地剧烈抖动着，像是想告诉他什么。他点点头，“可以了，你下去吧。”
指引官深深鞠了一躬，退了下去。没过多久，阿琉底斯的声音又拉回了他的思绪。
“王，极刃三刃求见。”
来人穿着和弗洛西斯塔一样的外套，他并没有鞠躬，而是保持站着的姿势。“王，您的委托我们基本完成了。”
“解释一下什么是基本。”
“剩下一对母女，她们已经逃跑了。”他倒是不紧不慢地说，“本来可以做到斩尽杀绝的，但这需要很多时间。”
“算了。”王站起身，“我的时间很宝贵，需要留给有意义的事情。切西诺尔想必也不会再敢踏入半步了。”
来人盯着他好一会，舒了口气。“好吧，那么任务就算完成了？”
“你走吧。”王很简单地应了一句。
来人点点头，然后转向阿琉底斯，“在那之前，请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吧。”
“那这条毛巾……要怎么办？”
少女双手扶着头上的毛巾，男人想了一下，“留着吧，万一以后你真的会回去呢？”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男人笑了一下，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听说最近在毁坏那些神殿，你自己一个人可要小心点。”
她点点头，男人轻轻摸摸她的脑袋，对她笑了一下，“我走了。”
她目送他离开，关上了门。背靠着门，她又想起了过去的事。
真的有一天还会回去吗？或者说，她真的有一天能够原谅他吗？
她不知道。
少女独自撑着伞慢慢走在，宽大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显得格格不入，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小。不远处似乎有哭声传来，她握着伞的手握得更紧了。与其说她在寻找声音的源头，倒不如说，她很害怕。
交给她的委托是：让这里所有人从世界上消失。
哭声又传入她的耳中，很近。她警觉起来，慢慢地走向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坐着的人影。
那是一个怀抱婴儿的女人。女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发现她正慢慢的走向自己，十分惊恐地望着她，但更令她恐惧的，是她那件与她的年龄格格不入的衣服。
少女的脚步变快了，但仍走得很慢。
“不要杀我的孩子！”
女人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但怀里的婴儿也被吓到，大声的哭了起来，但她仍用她大大的眼睛观察雨中的世界，还有眼前这个撑着黑伞的少女。她什么都不懂，只会用哭和笑表达自己的感受。
随着少女越来越靠近她们，女人把婴儿抱得更紧了，她的声音也从尖叫转化为呜咽。“求求你了，小姑娘，放过我们吧。”
少女伸出手，女人绝望的闭上眼睛，婴儿也突然不再发出什么声音来，一切都像是安静了，安静得连雨的声音都消失了。
少女只是把伞打在她们身上。
女人听到婴儿在笑。她慢慢睁开眼睛，少女的衣服已经湿了，头发正往下滴着雨水。而婴儿正握着少女的两根手指，吃吃的笑着。看到女人看着自己，少女只是轻轻地说：“快走吧，不要再被别人发现了。”
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一会。她明明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怎么会是极刃呢？她不能理解，但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连同自己的孩子。
“谢……谢谢。”女人接过伞，快步离开了。少女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做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直到身旁有脚步声出现，她才转过头。
“对不起……”
来人有些无奈，但没有责怪她，只是摇摇头，“又把人放走了？唉……”
“我下不去手……”她小小声地说道，“如果那个婴儿的妈妈被杀死了，那她应该就会变得像我一样了吧……”
男人叹了口气，“走吧。没关系，这件事，还是我来帮你解释清楚，不要太在意了。”他俯下身，脱下她湿答答的外套，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她颤了一下，“谢谢。”
宏伟的王宫，在雨中仍然是冷冷地立着，注视这两个人。
“一起进去吧。”男人说。
她谢绝了。男人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走了进去。她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着朦胧中的王宫。
很熟悉呢……
没过多久，男人出来了。他细心地拿毛巾擦干她的头发，“王说过了，他不计较。”
“为什么要杀他们？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男人犹豫了一会，抱歉地摇摇头。“我们只是受人委托，知道不了多少。雨好大，我送你回家吧。”
少女摸了摸头上的毛巾，然后牵住他的手。
在大臣的指引下，王坐在观测站——就是一个大厅，他静静地看着各种显示屏上的数据，似乎能从中看出来什么。
关于这个世界，他了解的并不算很多。站在一旁的侍卫也静静地看着，整个大厅仿佛凝固了一般，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这是什么？”王指着一个实时监控显示器，上面是一个形状奇怪的物体，像一只眼睛。
“我的王，它就是被称为世界之眼的，呃，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指引官走上前来，“不过，我们能够运用法术技艺，正是因为它的存在。”
“很有趣。”王说道。
“但是，”他说道，“很不幸的是，每隔一段时间，这只眼睛总会达到某种极限，它会为应对这种饱和而变大，我们叫做自然生长，然后……”他闭上嘴，有些紧张地看着王。
王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对方才继续说下去，“这种扩张，有时候可能会是是灾难性的。”
“可能？”
“是的，我的王，有的时候眼睛的生长会是好事。您可以看见属于您的这片土地，它是眼睛的馈赠。这个世界，说不定也是眼睛投下的目光所创造的。但有的时候，眼睛也会引发灾难……只是可能，我们没有见过。”
王审视指引官的目光又回到了那些指示器，它们仍然反常地剧烈抖动着，像是想告诉他什么。他点点头，“可以了，你下去吧。”
指引官深深鞠了一躬，退了下去。没过多久，阿琉底斯的声音又拉回了他的思绪。
“王，极刃三刃求见。”
来人穿着和弗洛西斯塔一样的外套，他并没有鞠躬，而是保持站着的姿势。“王，您的委托我们基本完成了。”
“解释一下什么是基本。”
“剩下一对母女，她们已经逃跑了。”他倒是不紧不慢地说，“本来可以做到斩尽杀绝的，但这需要很多时间。”
“算了。”王站起身，“我的时间很宝贵，需要留给有意义的事情。切西诺尔想必也不会再敢踏入半步了。”
来人盯着他好一会，舒了口气。“好吧，那么任务就算完成了？”
“你走吧。”王很简单地应了一句。
来人点点头，然后转向阿琉底斯，“在那之前，请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吧。”
“那这条毛巾……要怎么办？”
少女双手扶着头上的毛巾，男人想了一下，“留着吧，万一以后你真的会回去呢？”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男人笑了一下，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听说最近在毁坏那些神殿，你自己一个人可要小心点。”
她点点头，男人轻轻摸摸她的脑袋，对她笑了一下，“我走了。”
她目送他离开，关上了门。背靠着门，她又想起了过去的事。
真的有一天还会回去吗？或者说，她真的有一天能够原谅他吗？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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