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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男欢女爱

    白玛正忙碌着,她将经过反复多次搅拌,已经处于“水乳交融”状态的酥油茶倒出到小壶里,再摆放到牛粪火上烧开。

    白玛低头,掀开炉子的铁盖,看到火炉的火快要熄灭了,又去黑帐篷的角落处拿过来几个干牛粪放进去。

    炉子的火,很快就大起来。没一会儿,酥油茶就烧开了,大功告成。

    白玛转身去拿杯子过来摆在我们面前,准备倒上热乎乎、滚烫的酥油茶。

    白玛正要往里倒酥油茶,却看到大胡子前面的杯子壁上有一点点脏东西,就用手抹了抹。

    再看好像没有了,于是浇上热腾腾的酥油茶,酥油茶散发诱人的香气。

    我们眼睁睁看着白玛两次抓起干牛粪塞进火炉后,都没有洗手,大胡子的杯子还被刚刚摸过牛粪的手指抹了抹,然后倒入酥油茶。

    大胡子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花儿大张着嘴,扭头看我。

    我惊愕了一下,没有明显表露出来,瞟了一眼花儿,算是回应了她。

    虽然西藏有很多大江大河,被誉为亚洲水塔。

    但是藏区的不少地方,牧民用水不方便,要去很远的地方背水,走上很远的距离才能背回一壶水。

    所以每一滴的水都很珍贵,用水来洗碗那是很“奢侈”的。

    据说,藏区有些地方,喝过酥油茶的碗,有一些藏民就拿一把牛粪在碗中一擦,就算是洗碗了。

    藏民在家招待你,先刷碗,再盛菜盛酒。

    普通汉民,用纸巾刷碗。

    一般朋友,用藏袍角擦碗。

    贵宾客人,用湿牛粪擦碗。

    看来,一般人还享受不到湿牛粪擦碗的待遇。

    牛粪是青藏高原没有树木的一些地方,牧民做饭、烧茶必备的燃料。

    在牧民心中,牦牛吃草原上的草长大,草没有污染,草是干净的,牛粪也是干净的。

    牦牛粪几乎没有异味,燃烧之后是白灰,不会冒出难闻的烟,不会造成污染,是绿色能源。

    住房子的藏民,几乎每家每户都在墙壁上、围墙上晒满牛粪饼。

    花儿说她喝不惯酥油茶,感谢白玛的招待,无论白玛怎么劝,她都不喝。

    我除了最开始惊愕了一下,倒是坦然接受,心里没什么疙瘩,爽快地喝着酥油茶。

    我品味着酥油茶最初的样子和味道,赞赏白玛的好手艺,并告诉白玛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酥油茶。

    我说:“突击其(谢谢)”。

    白玛笑了笑,嫣红的脸蛋像两颗成熟的水蜜桃,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上去亲几口的想法。

    大胡子拿起杯子,哈哈大笑着,故意装出勇敢的样子,然后一口气喝完一杯酥油茶。

    大胡子的反常举动,可能让坐旁边的老奶奶觉得怪异,老奶奶睁大眼睛看着他。

    白玛姑娘则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迅速给大胡子的杯子添满酥油茶,然后坐下来,定定地看着大胡子笑。

    我问:“白玛,你有男人了吗?”,我喝了一口酥油茶,白玛拿起茶壶给添满。

    白玛害羞地转过头,最后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拍着大胡子的肩膀说:“你看这男人怎么样?”,然后花儿在一边笑起来。

    白玛腼腆不说话,放下茶壶,然后冒出一个字:“好”。

    我继续追问白玛:“好,就好。喜欢他吗?”,白玛用双手的手掌盖住脸蛋,不说话。

    大胡子喝了一口酥油茶,说:“蓝哥别拿我开玩笑啊”,白玛赶紧给他添满。

    我说:“在这里放羊不好吗?有肉吃,有奶喝,蓝天,白云,雪山,空气又那么好。”

    大胡子说:“那你们两个留下来放羊呗”

    我对大胡子说:“我们是两个,不合适。你刚好单身,白玛又没有男人,刚好凑一对,做上门女婿呗。”

    我对白玛说:“白玛啊,这男人从首都北京来,特地来看你。”,引得花儿笑的更大声。

    白玛红着脸,扑闪着大眼睛问:“是真的吗?”

    大胡子说:“我是真的从北京来,但只是路过。白玛,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是人贩子。”

    花儿也在助威:“大胡子,别伤人家姑娘的心啊。”

    我说:“大胡子,你还没看出来吗?白玛对你有意思。”

    大胡子说:“别胡扯,我要骑自行车环中国呢。”。

    大胡子说完,又装着喝酥油茶,转移尴尬,白玛赶紧给他的杯子添满。

    我说:“你可以先在这里玩个把月,再出发环中国,然后再回来这里,一样可以啊。”

    花儿附和说:“支持你,大胡子。”

    我对白玛说:“白玛,你要是喜欢这个男人,就对他说‘喜欢你’,然后他就留下来陪你了。”

    坐在一旁的老奶奶听不懂我们在聊什么,只是看见她的孙女今天有点异样,不明所以,喃喃自语,顺手捻起羊毛来。

    大胡子说:“白玛,别听这两个人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大喝了一口酥油茶,白玛又给他添满。

    白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喜欢你,大胡子。”

    没那么腼腆后,白玛展现出草原姑娘的纯真、直接、赤诚。

    我喊了起来:“这就对了”

    白玛笑着说:“我知道你叫大胡子。”

    可能还是害羞,白玛转过身去帐篷角,好像要去找什么东西。

    花儿喊着:“哈哈,大胡子,恭喜你。”。

    我笑的躺下到地毯上,差点打起滚来。

    我说:“大胡子,你不说点什么吗?”

    大胡子笑着说:“兰姐,别瞎扯。白玛是好姑娘,我是流浪的人,不适合她。”

    大胡子有模有样地说:“白玛啊,你是好姑娘,我们不合适,我要骑自行车去玩的,草原我待不住。”,好像语重心长,又好像很遗憾。

    我说:“大胡子,别装了,看你喝酥油茶的样,就知道你喜欢人家白玛。”

    大胡子说:“这哪跟哪,蓝哥你喝得比我还欢。”

    我问:“大胡子,你确定不喜欢白玛吗?”

    大胡子砸巴着嘴皮,然后好似无辜地说:“不是那种喜欢”。

    花儿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她说喜欢你,而你却无动于衷。”

    我说:“大胡子,你不会是想‘打狗’就走人吧?你个没良心的。”,我想起了次仁老人说的“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