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糖豆人
进入医院暗门，不需要额外乘坐地铁，文泽跟着尚天，在黑暗隧道中穿行。
相比地铁抵达的正门路径，这里的路况错综复杂，宛如蚯蚓的洞穴。各种坑道七七八八，歪歪扭扭，彼此串联在一起。每个坑道长得差不多，难以分辨。
任何人来到这里，一定会迷失方向，找不到北。
尚天熟悉得很，和回家一样，领着文泽，一路穿行，最终抵达黑市顶层。
文泽第二次见到地底的天空，看着一眼望不穿的白色灯光，依旧感到震撼。
他脚下是玻璃，低头便可以看到黑市上层的各个竞技场。
糖豆人大乱斗依然是最火热的节目。比赛现场，座无虚席，更别提全网直播的热度。
尚天继续走。他没有走正路，无视“游客禁入”的标识，径直走入员工通道。
文泽准备跟上，却意外听到熟悉的声音。
“青箐，这里不是外面，没有秩序可言。你可不能胡来。”
“丹哥，你放心，我就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你见到他，肯定也认不出来的。到时候，你别觉得我骗你就行。要知道，两张黑卡和两张门票是我花费2万元，才买到的。”
“谢谢丹哥。”
“野狼帮死掉三名成员，总是要人承担代价的。小草命不好，你不用太念想。”
“嗯，见他最后一面，我就当你女朋友。”
“哎……”
一男一女从文泽身边路过。
尽管，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却依旧被文泽听见。
文泽愣在原地，看着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感受到文泽的注视，显得有些紧张。他们听说过黑市的无序，了解黑市的可怕，见到双手尽断的人，反而更加害怕。很明显，断手的人肯定经历过真正危险的事情。
他们害怕被盯上，便赶紧离开。
“诶，干啥呢？”尚天催促。
文泽跟上去，进入员工通道内。
“两个认识的人。那个女人之前是我朋友的女友。那个那人是我朋友的朋友。”
“哈哈~原来是他们。在旧时代，这可是大忌讳。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不过，我所作所为，某种程度上和张丹区别不大。”尚天嬉笑着。
尚天直接叫出张丹的名字。他显然同样听到刚才的对话。
“你知道张丹？在你的调查中，你是否认为，小草的死与张丹有关？”
“有关能如何？无关又能如何？你觉得，真正害死你朋友的人是谁？是张丹？是野狼帮？还是你？在我看来，三个答案都不对。一个人的死可以找到杀人真凶，可是，一群人的死，要如何找真凶？在塞拉城，死亡不过是件稀疏平常的小事而已。”
文泽听着尚天的话，没有说什么。他跟着尚天，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人，却没有受到阻拦。很明显，尚天是这里的熟人。
最终，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外。房间有人看守。
尚天与房间外的看守人交涉许久，才被允许进入。
在看守人的领路下，文泽跟着走进去。
“你的朋友如果真没死，大概就在房间里面。不过，你不一定认得出来。”尚天如此说道。
文泽进入房间，立刻明白尚天的意思。
房间内摆放着数十个牢笼。牢笼的样子并不陌生。四天前，文泽被飞艇运往猎人游戏的场地时，便是关在这样的牢笼内。
眼前的每个牢笼内都关着一只糖豆人。
每只糖豆人的样貌都大同小异，文泽完全无法分辨出来。就好像，人类看同一品种的狗，是很难一眼分辨出区别的。
此刻，糖豆人们见到守卫人，纷纷害怕地缩在牢笼里面，半点声音都不敢出，就好像一群乖巧的小狗。
糖豆人们外表可爱，有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害怕的样子显得非常滑稽，惹人好笑。他们的神态与人相仿，外貌却截然不同，看上去可可爱爱的，容易戳中人的萌点和笑点。
然而，文泽黑沉着脸，眼神凝视，显得格外严肃。
“他们是人变的？”文泽冷声道。
“不然呢？你以为是智能AI不成？智能AI呆板得很，不通人性，非常做作，称不上真正的生命，无法惹人喜欢。”尚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守卫认同地点头：“生化人哪有糖豆人可爱？”
说着，守卫为证明其所言非虚。他拿出棍棒，随便挑选一个糖豆人，狠狠地殴打过去。
糖豆人被打得很疼，浑身翻滚，叫声却可爱得很，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丑，异常滑稽。
“它们不论做什么都很可爱。不过，它们吃痛的时候，是最搞笑的。”守卫哈哈笑出声来。
其他糖豆人见此，更加乖巧，生怕招惹到守卫。
文泽走一圈，观察每个糖豆人，却根本分辨不出谁才是小草。
“小草！”他试探性地呼叫。
然后，角落里的一只糖豆人突然发疯似地撞击牢笼。
守卫见此，怒不可遏：”嘿，97号，两天没打，又敢闹脾气？“
说罢，守卫伸手便要去打。97号糖豆人害怕地后退，却根本无法离开牢笼的范围。它发出嗷嗷的叫声，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守卫被尚天拦下。尚天在守卫耳边说着悄悄话。守卫嘿嘿一笑，满足地向房间外走去。也不知道，尚天许诺什么好处。
“五分钟，不可拖延。半小时后，大乱斗比赛要开始的。”守卫善意提醒道。
房间内只剩下文泽和尚天。
不过，监管从来不依靠守门人。房间内的监控很多。只是，监控难不倒尚天。两分钟不到，所有监控都成为摆设。
再然后，文泽走到97号糖豆人的前面，再次呼喊道：“小草，是你吗？”
97号糖豆人蜷缩在角落里，身子在颤抖，显然是被刚才守卫的行为吓坏。它瞪着茶杯一样的大眼睛，转而转，偷偷地看文泽，却半点也不敢靠近。它害怕文泽打它。
文泽见此，只好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97号糖豆人见到文泽的面容，哇哇地叫起来。它冲到文泽的面前，用头撞牢笼。它没有眼泪，只是呈现出可怜的表情。可怜的模样非常可爱，却并不会令人感到不适的心疼。糖豆人的表情丰富无比，却总是充满滑稽的意味。
这种滑稽的表情，让人可以感知到情绪的变化，却不会引起人的深度共情。
就好像，人们看喜剧片时，看主角遭遇苦难时，人们并不会感到难过，只会觉得好笑。
文泽听到97号糖豆人哇哇叫，却半句也听不懂。
“我想，他是要你杀他。”尚天解释道。
听到尚天的解释，97号糖豆人一个劲地点头。他脑袋很大，点头的时候，重心往前移，几乎要摔倒。他吃力地点头，一次又一次。
“我要怎么才能杀他？”文泽问尚天。
“每一只糖豆人的成本都很贵的，是葡萄曼洛公司的摇钱树。你杀他，便是得罪葡萄曼洛。就像，大家不会杀你一样，毕竟你是生命科技的试验对象。糖豆人对葡萄曼洛，等于说是，实验对象对生命科技。“
”我加入反叛军。”
“行，就是等你这句话。”尚天露出预料之中的笑容，取出一根针，“这是神经毒素，可以无痛苦地杀死他。”
文泽接过尚天递过来的毒针，面色更加阴沉：“小草是不是你害的？”
“不用把我想得如此腹黑。我确实需要你，却不至于如此。毕竟，邀你加入的方式多得是。我没必要为如此小事，在你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尚天解释道。
“抱歉。”
“没事，时间不多，你最好抓紧一点。”
文泽拿着毒针，缓缓刺向97号糖豆人。他突然停手，没有刺下去。他知道自己是帮小草解脱。可是，他下不去手。
正犹豫间，97号糖豆人已经主动撞上毒针，肉肉的身躯被毒针刺中。他呆萌的眼神逐渐失去神采。他倒在地上，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小草还没有死。他会在毒液的蔓延中，无痛苦地死去。
“赶紧走，警报很快会触发，到时候，我们就来不及离开。”
尚天拉着文泽向外走。
房间外的看守人不清楚房间内发生的情况，笑盈盈地走上来。他向尚天索要约定的奖励，却被尚天一刀封喉。
“你为何杀他？”
“糖豆人的死需要有人承担。我不杀他，他肯定会被葡萄曼洛改造成糖豆人。到时候，他不是在改造中死去，就是成为糖豆人，生不如死。我杀他，不过是提前帮其解脱而已。”
“他同意我们进入房间，你便已经准备杀他。”
尚天不置可否。
尚天一边走，一边问文泽：“你现在算是加入革命军？”
“嗯。”
“你会因为我的做事方式，而对革命产生怀疑吗？”
“不会，我没那样幼稚。”
“哈~哈~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加入革命军？单纯是为让你朋友解脱吗？”
“我想要一个不存在糖豆人的世界。这个理由可以吗？”
“当然！”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活下去。你去生命科技，治疗康姆士综合症。等你成为生命科技的觉醒组组长。我会告诉你下一步行动。我们的任务代号就叫星星之火。记住，我是你的唯一接头人。不要相信任何其他人。”尚天嘱咐道。
“觉醒组组长是什么？”
“你去生命科技后，自然会知道的。”
“好。”
谈话间，两人已经离开员工区域，回到黑市顶层，站在地铁口前。
“糖豆人身上有生命监控装置。你朋友死后，会触发警报。到时候，地铁会停行。你顺着地铁轨道出去。记住，C9试验大楼只有一站路的距离。希望你活着抵达C9试验大楼。生命科技会保下你的。最后，一定要记住，我是你的唯一接头人。”
说完，尚天将文泽推入地铁口内，告别文泽。尚天自己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文泽站在地铁站内，没有上地铁，只是安静地等待，等待警笛声响起，等待封锁的到来。
他没有等很久。
警笛声响起，这标志着小草的死亡。
各个路口被封锁。警戒惊慌中，没人注意到，文泽悄悄没入地铁轨道的黑暗中。
相比地铁抵达的正门路径，这里的路况错综复杂，宛如蚯蚓的洞穴。各种坑道七七八八，歪歪扭扭，彼此串联在一起。每个坑道长得差不多，难以分辨。
任何人来到这里，一定会迷失方向，找不到北。
尚天熟悉得很，和回家一样，领着文泽，一路穿行，最终抵达黑市顶层。
文泽第二次见到地底的天空，看着一眼望不穿的白色灯光，依旧感到震撼。
他脚下是玻璃，低头便可以看到黑市上层的各个竞技场。
糖豆人大乱斗依然是最火热的节目。比赛现场，座无虚席，更别提全网直播的热度。
尚天继续走。他没有走正路，无视“游客禁入”的标识，径直走入员工通道。
文泽准备跟上，却意外听到熟悉的声音。
“青箐，这里不是外面，没有秩序可言。你可不能胡来。”
“丹哥，你放心，我就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你见到他，肯定也认不出来的。到时候，你别觉得我骗你就行。要知道，两张黑卡和两张门票是我花费2万元，才买到的。”
“谢谢丹哥。”
“野狼帮死掉三名成员，总是要人承担代价的。小草命不好，你不用太念想。”
“嗯，见他最后一面，我就当你女朋友。”
“哎……”
一男一女从文泽身边路过。
尽管，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却依旧被文泽听见。
文泽愣在原地，看着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感受到文泽的注视，显得有些紧张。他们听说过黑市的无序，了解黑市的可怕，见到双手尽断的人，反而更加害怕。很明显，断手的人肯定经历过真正危险的事情。
他们害怕被盯上，便赶紧离开。
“诶，干啥呢？”尚天催促。
文泽跟上去，进入员工通道内。
“两个认识的人。那个女人之前是我朋友的女友。那个那人是我朋友的朋友。”
“哈哈~原来是他们。在旧时代，这可是大忌讳。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不过，我所作所为，某种程度上和张丹区别不大。”尚天嬉笑着。
尚天直接叫出张丹的名字。他显然同样听到刚才的对话。
“你知道张丹？在你的调查中，你是否认为，小草的死与张丹有关？”
“有关能如何？无关又能如何？你觉得，真正害死你朋友的人是谁？是张丹？是野狼帮？还是你？在我看来，三个答案都不对。一个人的死可以找到杀人真凶，可是，一群人的死，要如何找真凶？在塞拉城，死亡不过是件稀疏平常的小事而已。”
文泽听着尚天的话，没有说什么。他跟着尚天，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人，却没有受到阻拦。很明显，尚天是这里的熟人。
最终，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外。房间有人看守。
尚天与房间外的看守人交涉许久，才被允许进入。
在看守人的领路下，文泽跟着走进去。
“你的朋友如果真没死，大概就在房间里面。不过，你不一定认得出来。”尚天如此说道。
文泽进入房间，立刻明白尚天的意思。
房间内摆放着数十个牢笼。牢笼的样子并不陌生。四天前，文泽被飞艇运往猎人游戏的场地时，便是关在这样的牢笼内。
眼前的每个牢笼内都关着一只糖豆人。
每只糖豆人的样貌都大同小异，文泽完全无法分辨出来。就好像，人类看同一品种的狗，是很难一眼分辨出区别的。
此刻，糖豆人们见到守卫人，纷纷害怕地缩在牢笼里面，半点声音都不敢出，就好像一群乖巧的小狗。
糖豆人们外表可爱，有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害怕的样子显得非常滑稽，惹人好笑。他们的神态与人相仿，外貌却截然不同，看上去可可爱爱的，容易戳中人的萌点和笑点。
然而，文泽黑沉着脸，眼神凝视，显得格外严肃。
“他们是人变的？”文泽冷声道。
“不然呢？你以为是智能AI不成？智能AI呆板得很，不通人性，非常做作，称不上真正的生命，无法惹人喜欢。”尚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守卫认同地点头：“生化人哪有糖豆人可爱？”
说着，守卫为证明其所言非虚。他拿出棍棒，随便挑选一个糖豆人，狠狠地殴打过去。
糖豆人被打得很疼，浑身翻滚，叫声却可爱得很，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丑，异常滑稽。
“它们不论做什么都很可爱。不过，它们吃痛的时候，是最搞笑的。”守卫哈哈笑出声来。
其他糖豆人见此，更加乖巧，生怕招惹到守卫。
文泽走一圈，观察每个糖豆人，却根本分辨不出谁才是小草。
“小草！”他试探性地呼叫。
然后，角落里的一只糖豆人突然发疯似地撞击牢笼。
守卫见此，怒不可遏：”嘿，97号，两天没打，又敢闹脾气？“
说罢，守卫伸手便要去打。97号糖豆人害怕地后退，却根本无法离开牢笼的范围。它发出嗷嗷的叫声，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守卫被尚天拦下。尚天在守卫耳边说着悄悄话。守卫嘿嘿一笑，满足地向房间外走去。也不知道，尚天许诺什么好处。
“五分钟，不可拖延。半小时后，大乱斗比赛要开始的。”守卫善意提醒道。
房间内只剩下文泽和尚天。
不过，监管从来不依靠守门人。房间内的监控很多。只是，监控难不倒尚天。两分钟不到，所有监控都成为摆设。
再然后，文泽走到97号糖豆人的前面，再次呼喊道：“小草，是你吗？”
97号糖豆人蜷缩在角落里，身子在颤抖，显然是被刚才守卫的行为吓坏。它瞪着茶杯一样的大眼睛，转而转，偷偷地看文泽，却半点也不敢靠近。它害怕文泽打它。
文泽见此，只好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97号糖豆人见到文泽的面容，哇哇地叫起来。它冲到文泽的面前，用头撞牢笼。它没有眼泪，只是呈现出可怜的表情。可怜的模样非常可爱，却并不会令人感到不适的心疼。糖豆人的表情丰富无比，却总是充满滑稽的意味。
这种滑稽的表情，让人可以感知到情绪的变化，却不会引起人的深度共情。
就好像，人们看喜剧片时，看主角遭遇苦难时，人们并不会感到难过，只会觉得好笑。
文泽听到97号糖豆人哇哇叫，却半句也听不懂。
“我想，他是要你杀他。”尚天解释道。
听到尚天的解释，97号糖豆人一个劲地点头。他脑袋很大，点头的时候，重心往前移，几乎要摔倒。他吃力地点头，一次又一次。
“我要怎么才能杀他？”文泽问尚天。
“每一只糖豆人的成本都很贵的，是葡萄曼洛公司的摇钱树。你杀他，便是得罪葡萄曼洛。就像，大家不会杀你一样，毕竟你是生命科技的试验对象。糖豆人对葡萄曼洛，等于说是，实验对象对生命科技。“
”我加入反叛军。”
“行，就是等你这句话。”尚天露出预料之中的笑容，取出一根针，“这是神经毒素，可以无痛苦地杀死他。”
文泽接过尚天递过来的毒针，面色更加阴沉：“小草是不是你害的？”
“不用把我想得如此腹黑。我确实需要你，却不至于如此。毕竟，邀你加入的方式多得是。我没必要为如此小事，在你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尚天解释道。
“抱歉。”
“没事，时间不多，你最好抓紧一点。”
文泽拿着毒针，缓缓刺向97号糖豆人。他突然停手，没有刺下去。他知道自己是帮小草解脱。可是，他下不去手。
正犹豫间，97号糖豆人已经主动撞上毒针，肉肉的身躯被毒针刺中。他呆萌的眼神逐渐失去神采。他倒在地上，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小草还没有死。他会在毒液的蔓延中，无痛苦地死去。
“赶紧走，警报很快会触发，到时候，我们就来不及离开。”
尚天拉着文泽向外走。
房间外的看守人不清楚房间内发生的情况，笑盈盈地走上来。他向尚天索要约定的奖励，却被尚天一刀封喉。
“你为何杀他？”
“糖豆人的死需要有人承担。我不杀他，他肯定会被葡萄曼洛改造成糖豆人。到时候，他不是在改造中死去，就是成为糖豆人，生不如死。我杀他，不过是提前帮其解脱而已。”
“他同意我们进入房间，你便已经准备杀他。”
尚天不置可否。
尚天一边走，一边问文泽：“你现在算是加入革命军？”
“嗯。”
“你会因为我的做事方式，而对革命产生怀疑吗？”
“不会，我没那样幼稚。”
“哈~哈~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加入革命军？单纯是为让你朋友解脱吗？”
“我想要一个不存在糖豆人的世界。这个理由可以吗？”
“当然！”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活下去。你去生命科技，治疗康姆士综合症。等你成为生命科技的觉醒组组长。我会告诉你下一步行动。我们的任务代号就叫星星之火。记住，我是你的唯一接头人。不要相信任何其他人。”尚天嘱咐道。
“觉醒组组长是什么？”
“你去生命科技后，自然会知道的。”
“好。”
谈话间，两人已经离开员工区域，回到黑市顶层，站在地铁口前。
“糖豆人身上有生命监控装置。你朋友死后，会触发警报。到时候，地铁会停行。你顺着地铁轨道出去。记住，C9试验大楼只有一站路的距离。希望你活着抵达C9试验大楼。生命科技会保下你的。最后，一定要记住，我是你的唯一接头人。”
说完，尚天将文泽推入地铁口内，告别文泽。尚天自己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文泽站在地铁站内，没有上地铁，只是安静地等待，等待警笛声响起，等待封锁的到来。
他没有等很久。
警笛声响起，这标志着小草的死亡。
各个路口被封锁。警戒惊慌中，没人注意到，文泽悄悄没入地铁轨道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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