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决定好了
等到稍微晚一些的时候，周围的光线暗下来，热意正一点点地消退着，清水静衣便到达地点。
她穿着棉絮般的纯白裙子，黑色的长发垂落，迷而浓的睫毛扑朔着，但神色却显得很清冷，平缓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皱起。
平清月注视着她，她也用眼神回望过来，走到平清月身旁站定：
“怎么了？”她微微偏着脑袋。
“穿得挺漂亮的......在学校也一样。”平清月回答，目光从清水静衣身上离开。
清水静衣显得有些意外，她低着脑袋说道：“平清月也很俊美呢。”
平清月立马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就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清水静衣撩了撩发梢，似乎想做一个笑的表情。
但因为本身并不擅长笑，就像脸颊两侧的肌肉凸起，所做出的僵硬表情。
就算是这样，平清月也觉得很可爱。
不，应该说清水桑每一种神色都很可爱，平清月挠了一下头发，在心里说。
“走吧，我们先进去。”清水静衣说，率先往餐厅门口走去，平清月紧随其后。
走进玻璃门里，她从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从容地递给柜台里的工作人员。
仅仅扫视了几眼，工作人员便恭敬地名片还给她，同时说道：“请进。”
清水静衣点点头，将那只名片放回衣袋里，然后看向平清月一眼。
就像是怕自己走丢似的......平清月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一步往着里面走去。
周围的装潢很精美，像是有一种欧式风格，地面上贴的瓷砖也很漂亮，里面的纹理就像是落在地面的红色枫叶。
靠近用餐区那一侧，也传来浓浓的火锅香味，环视一眼，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紧跟着，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急匆匆跑过来，为他们加热锅底、放入底料。
做好一切，服务生才把菜单拿给他们看——没想到，居然是点菜式的。
那样和普通的火锅店有什么区别？平清月心说，他所理解的‘自助’，应该是‘自己动手去取’的意思。
清水静衣用手指在上面圈着什么，服务生的手掌里，摊开着一叠小纸条，用几只铁圈给固定住。
他用黑色的钢笔在上面记着，时不时地还点头哈腰，等清水静衣点完，她将那块垫着硬纸板的菜单递给自己。
“想吃什么点什么。”她用不在意的口吻说，平清月扫了一眼上面的菜单。
这些菜品，放在外面的话贵得吓人。
但上面却没写价格，加上让自己随便点——他不禁怀疑起门票的价格，当时清水桑只说自己承受不起。
“我要这些就好。”平清月稍微点了一些，服务生的笔动得飞快。
最后，他抱着那块菜单，朝着两人鞠躬道：“请稍等片刻，我们马上便会上菜。”
说完话，他便抱着菜单匆匆跑进后厨里，过了一会儿，就有人端着两杯甜品走过来。
“这是布丁冰淇淋，在还没上完菜之前，请慢用。”
平清月手里握着勺子，似乎有些惊诧于服务生的态度，看了一眼冰淇淋的构造，让他觉得有些像富士山。
从最高处挖上一勺，正送进嘴里品尝着，平清月抬起头，看向邻桌的新客。
矮矮的女孩，正熟练地翻着菜单，仿佛把上面的菜品已经熟记于心。
而一边戴着眼镜的女孩，则默不作声，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
点完单后，西宫橙将目光转向平清月，很明显一开始就注意到他，选择邻座就餐也是这一点原因。
“好久不见啊，帅哥。”她挥挥小手，话语里洋溢着自信。
平清月微笑一下，算是回应。
坐在对面的清水静衣看向自己，她盯着那两人看，最后又不感兴趣似地收回目光。
“这是你朋友？”西宫橙说，看向清水静衣清冷的脸庞，眨眨眼睛，像是在哪里见过，说不定是在那场宴会上。
“你好。”清水静衣不动声色的开口。
“你好。我叫西宫橙。”
见那家伙没介绍自己名字的想法，西宫橙再再打量了他一眼。
“长得很漂亮呢，是冰川美人型的。”
清水静衣无聊地收回目光，似乎不想陷入废话，来这里她也不是来应付废话的。
而平清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她们，虽然说靠近着樱丘女高，但这样可能性也太巧合了一些。
“怎么样，有好好考虑吗？”似乎见话题要冷淡下去，西宫橙突然问道。
“什么？”平清月握着勺子，一勺子下去，将‘富士山’的峰顶挖了下来。
“加入樱丘女高的合奏部。”
这句话让周围气氛微微一凝。
清水静衣盯着西宫橙的脸，不知在想着什么。但西宫橙并没有没在意，她正注视着平清月，一动不动。
“和之前一样。”平清月把甜品送进嘴里，觉得甜得有些过分。
不过，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种甜品主卖便是甜，以及里面特有的香草味。
微微抬起头，他看向清水静衣，对方正从冰淇淋里挖出一个小坑，小口地送进嘴里。
之前，他把这件事向清水静衣说明过。
“算了，真没意思。”她撇了撇嘴，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姐姐。
西宫橘有些不知所措，遭受来自妹妹的注视，她一时间只好露出尴尬的笑。
而平清月只想结束聊天，遇见这两人，自己的“撩动美少女”计划可进行不下去。
清水静衣也是一样，因为无聊的家伙出现，原本想说的话，又从嘴里跑回去。
看着已经快煮开的锅底，邻桌的西宫橙又问道：“那做我男朋友呢？”
“咳、咳——”西宫橘吃着甜点，像是被她这句话吓得不清，自己妹妹说话很直接，对待部员也是一样。
平清月有点头疼，感觉她比朝野鹤还难缠——至少自己不讨厌朝野鹤。
“一样的回答。”平清月说。
原本沉寂下来的氛围显得有些压抑，清水静衣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什么，她说道：“你是那天的指挥？”
“正是我。”
清水静衣又转头看向西宫橘：“那天拉大提琴的？”
西宫橘点点头。
记忆力果然很强，平清月在心里说，没想到连西宫橘都能记得住。
“弹得还不错。”似乎中肯的说道，清水静衣不动声色，西宫橙露出‘这是必然’的神色，对这种夸赞像是习以为常。
就连西宫橘暗松一口气，心说凡是听过她们演奏的，都无一例外地会夸赞，不过把那种赞美话放在心上，是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事情。
刚想回应一些‘谢谢夸奖、没这回事’的话，但西宫橘却听见她说：
“只是，想要夺冠的话，就未免还是有些差劲。”
笑容渐渐地僵住，看向那清冷美少女的眼神，仿佛很认真的样子。
说这种自以为是的大话、你谁啊、凭什么这样说，一瞬间，脑内的想法像电流般窜过神经系统。
脸上隐约浮现出一抹怒气，西宫橘看向自己的妹妹。
她是最介意别人说这些的。
西宫橙脸色很平和，不像姐姐那样容易动怒，她舔了一下嘴唇，漂亮的小脸上浮现出高中生不该有的沉着：
“请说一下原因。”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平清月看着翻涌的火锅，考虑着该不该把菜放下去。
清水静衣点的，大多数以素菜为主。
平清月一只手端着盘子，一只手握住长筷，将上面的菜赶下去，鱼肉切成长条状，上面的鱼刺已经被提前剃掉。
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就该换一家餐厅，估计清水桑也正是这样想的。
“我只看见你们那平庸的合奏所演绎的，毫无起伏的未来。”
清水静衣像是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仅仅是毫无失误地弹奏完曲子，对于踏进前十的学校来说，并不是成为第一的资本，倘若只做得到这样，那么，掉出前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西宫橙终于忍无可忍，一种光芒从她的瞳孔中迸发出来：“随便你怎么形容。”
看得出来，清水桑的话刺痛了她，平清月正这么想着，火锅里的煮物已经足够了。
“没有反驳我的话，是因为你也这样认为，对吧？你也清楚问题的所在。”
“不要再说了......”
西宫橙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她注视着美少女，不禁有些讨厌她不以为意的神色。
清水静衣也不想再聊下去，转过头来，却又听见西宫橙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谷川。”
“演奏得最差的那个？”西宫橘实话实说，并不是想打压她。
“没错。”她这次耸了耸肩，清冷的眼眸始终没浮现出怒意。
西宫橙有些惊讶，她再次看向平清月，说道：“你也是谷川的？”
“是的。”
“那你更应该加入我们了。”
西宫橙用着一种认真的口吻说道：“他们没发掘你，而我发掘到你，加入我们，让谷川那些家伙懊悔。”
“不必了。”平清月对她的邀请感到不胜其烦，“他们早已邀请过我，我回绝了。”
“是嘛，我真开心。”说完，西宫橙还配合着笑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小人似的奸笑，甚至让人感到有些舒服。
“这正是谷川的命运。”
一边的西宫橘看着妹妹，觉得她不该多说这么多——来这里吃自助，也只是放松练习时的紧张心情。
但每次一谈起合奏大赛的事情，自己的妹妹才会提起兴趣，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时，她又变得兴趣缺缺，就像看感兴趣一栏便扔掉报纸的小孩。
“你要答应与我交往，我也可以帮帮谷川。”西宫橙毫不遮掩的说，明明只是一位女高中生，却像个成熟女性。
平清月刚想反驳，却突然听见什么声音响起。
张望了一下，他发现是清水静衣正面无表情地叫来服务员，原来她的甜品一不小心被碰倒，玻璃渣子溅落一地。
服务员屁颠屁颠跑来收拾一切，似乎怕，要是来晚几步而引起对方的不高兴。
“你没考虑我，真是有些可惜；那我拿到合奏大赛第一，能追求你吗？”
“不能。”
“能在这里再弹一首钢琴曲吗？”
“不能。”
清水静衣冷淡的坐在位置上，确认并没有冰淇淋溅到自己身上，她这才抬起头，注视着西宫橙：
“谷川也并非无可救药。”
“什么、你刚刚在开了玩笑吗？”西宫橙说，“不过并不是特别让人好笑。”
“也难怪，毕竟只有一个月了，想必他们早就已经自暴自弃。”
“但，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让他们拿下第一。”清水静衣平静的说。
先是一愣，然后西宫橙看了一眼西宫橘，最后她摇摇头说：
“只有一个月，没有人能做到这一地步。”
“我说过。但前提是我想。”清水静衣夹住一块菜叶，看着上面正冒着的热气。
“有些狂妄。”这是俩姐妹之间的结论，但由西宫橙说了出来。
平清月对此不怀疑，他知道清水静衣并不会说大话，她只会对自己能办到的事情使用肯定句式。
但前提是——要她愿意。
既然已经与合奏部断绝往来，平清月自然认为，清水静衣并不会答应对方。
正当平清月笃定着自己想法时，他不禁又听见清水静衣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叫我合奏部顾问、或者经理。”
听见这话，平清月瞳孔微微收缩，他看向清水静衣，对方正歉意似的看向自己：
“抱歉，我反悔了。”
“从现在开始，我改变了主意，我接受了樱井优衣的委托。”
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平清月在心里说，虽然自己深知清水静衣并不是意气用事的家伙，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可是，我们......”
“阿月，我刚刚想通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之后和你说。但你要相信，这并不是我的意气用事，我们同样也会一定的收获。”清水静衣看出他心中所想，解释道。
想通了一件事情？平清月在内心微微沉吟，但他愿意相信清水桑。
她穿着棉絮般的纯白裙子，黑色的长发垂落，迷而浓的睫毛扑朔着，但神色却显得很清冷，平缓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皱起。
平清月注视着她，她也用眼神回望过来，走到平清月身旁站定：
“怎么了？”她微微偏着脑袋。
“穿得挺漂亮的......在学校也一样。”平清月回答，目光从清水静衣身上离开。
清水静衣显得有些意外，她低着脑袋说道：“平清月也很俊美呢。”
平清月立马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就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清水静衣撩了撩发梢，似乎想做一个笑的表情。
但因为本身并不擅长笑，就像脸颊两侧的肌肉凸起，所做出的僵硬表情。
就算是这样，平清月也觉得很可爱。
不，应该说清水桑每一种神色都很可爱，平清月挠了一下头发，在心里说。
“走吧，我们先进去。”清水静衣说，率先往餐厅门口走去，平清月紧随其后。
走进玻璃门里，她从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从容地递给柜台里的工作人员。
仅仅扫视了几眼，工作人员便恭敬地名片还给她，同时说道：“请进。”
清水静衣点点头，将那只名片放回衣袋里，然后看向平清月一眼。
就像是怕自己走丢似的......平清月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一步往着里面走去。
周围的装潢很精美，像是有一种欧式风格，地面上贴的瓷砖也很漂亮，里面的纹理就像是落在地面的红色枫叶。
靠近用餐区那一侧，也传来浓浓的火锅香味，环视一眼，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紧跟着，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急匆匆跑过来，为他们加热锅底、放入底料。
做好一切，服务生才把菜单拿给他们看——没想到，居然是点菜式的。
那样和普通的火锅店有什么区别？平清月心说，他所理解的‘自助’，应该是‘自己动手去取’的意思。
清水静衣用手指在上面圈着什么，服务生的手掌里，摊开着一叠小纸条，用几只铁圈给固定住。
他用黑色的钢笔在上面记着，时不时地还点头哈腰，等清水静衣点完，她将那块垫着硬纸板的菜单递给自己。
“想吃什么点什么。”她用不在意的口吻说，平清月扫了一眼上面的菜单。
这些菜品，放在外面的话贵得吓人。
但上面却没写价格，加上让自己随便点——他不禁怀疑起门票的价格，当时清水桑只说自己承受不起。
“我要这些就好。”平清月稍微点了一些，服务生的笔动得飞快。
最后，他抱着那块菜单，朝着两人鞠躬道：“请稍等片刻，我们马上便会上菜。”
说完话，他便抱着菜单匆匆跑进后厨里，过了一会儿，就有人端着两杯甜品走过来。
“这是布丁冰淇淋，在还没上完菜之前，请慢用。”
平清月手里握着勺子，似乎有些惊诧于服务生的态度，看了一眼冰淇淋的构造，让他觉得有些像富士山。
从最高处挖上一勺，正送进嘴里品尝着，平清月抬起头，看向邻桌的新客。
矮矮的女孩，正熟练地翻着菜单，仿佛把上面的菜品已经熟记于心。
而一边戴着眼镜的女孩，则默不作声，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
点完单后，西宫橙将目光转向平清月，很明显一开始就注意到他，选择邻座就餐也是这一点原因。
“好久不见啊，帅哥。”她挥挥小手，话语里洋溢着自信。
平清月微笑一下，算是回应。
坐在对面的清水静衣看向自己，她盯着那两人看，最后又不感兴趣似地收回目光。
“这是你朋友？”西宫橙说，看向清水静衣清冷的脸庞，眨眨眼睛，像是在哪里见过，说不定是在那场宴会上。
“你好。”清水静衣不动声色的开口。
“你好。我叫西宫橙。”
见那家伙没介绍自己名字的想法，西宫橙再再打量了他一眼。
“长得很漂亮呢，是冰川美人型的。”
清水静衣无聊地收回目光，似乎不想陷入废话，来这里她也不是来应付废话的。
而平清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她们，虽然说靠近着樱丘女高，但这样可能性也太巧合了一些。
“怎么样，有好好考虑吗？”似乎见话题要冷淡下去，西宫橙突然问道。
“什么？”平清月握着勺子，一勺子下去，将‘富士山’的峰顶挖了下来。
“加入樱丘女高的合奏部。”
这句话让周围气氛微微一凝。
清水静衣盯着西宫橙的脸，不知在想着什么。但西宫橙并没有没在意，她正注视着平清月，一动不动。
“和之前一样。”平清月把甜品送进嘴里，觉得甜得有些过分。
不过，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种甜品主卖便是甜，以及里面特有的香草味。
微微抬起头，他看向清水静衣，对方正从冰淇淋里挖出一个小坑，小口地送进嘴里。
之前，他把这件事向清水静衣说明过。
“算了，真没意思。”她撇了撇嘴，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姐姐。
西宫橘有些不知所措，遭受来自妹妹的注视，她一时间只好露出尴尬的笑。
而平清月只想结束聊天，遇见这两人，自己的“撩动美少女”计划可进行不下去。
清水静衣也是一样，因为无聊的家伙出现，原本想说的话，又从嘴里跑回去。
看着已经快煮开的锅底，邻桌的西宫橙又问道：“那做我男朋友呢？”
“咳、咳——”西宫橘吃着甜点，像是被她这句话吓得不清，自己妹妹说话很直接，对待部员也是一样。
平清月有点头疼，感觉她比朝野鹤还难缠——至少自己不讨厌朝野鹤。
“一样的回答。”平清月说。
原本沉寂下来的氛围显得有些压抑，清水静衣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什么，她说道：“你是那天的指挥？”
“正是我。”
清水静衣又转头看向西宫橘：“那天拉大提琴的？”
西宫橘点点头。
记忆力果然很强，平清月在心里说，没想到连西宫橘都能记得住。
“弹得还不错。”似乎中肯的说道，清水静衣不动声色，西宫橙露出‘这是必然’的神色，对这种夸赞像是习以为常。
就连西宫橘暗松一口气，心说凡是听过她们演奏的，都无一例外地会夸赞，不过把那种赞美话放在心上，是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事情。
刚想回应一些‘谢谢夸奖、没这回事’的话，但西宫橘却听见她说：
“只是，想要夺冠的话，就未免还是有些差劲。”
笑容渐渐地僵住，看向那清冷美少女的眼神，仿佛很认真的样子。
说这种自以为是的大话、你谁啊、凭什么这样说，一瞬间，脑内的想法像电流般窜过神经系统。
脸上隐约浮现出一抹怒气，西宫橘看向自己的妹妹。
她是最介意别人说这些的。
西宫橙脸色很平和，不像姐姐那样容易动怒，她舔了一下嘴唇，漂亮的小脸上浮现出高中生不该有的沉着：
“请说一下原因。”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平清月看着翻涌的火锅，考虑着该不该把菜放下去。
清水静衣点的，大多数以素菜为主。
平清月一只手端着盘子，一只手握住长筷，将上面的菜赶下去，鱼肉切成长条状，上面的鱼刺已经被提前剃掉。
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就该换一家餐厅，估计清水桑也正是这样想的。
“我只看见你们那平庸的合奏所演绎的，毫无起伏的未来。”
清水静衣像是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仅仅是毫无失误地弹奏完曲子，对于踏进前十的学校来说，并不是成为第一的资本，倘若只做得到这样，那么，掉出前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西宫橙终于忍无可忍，一种光芒从她的瞳孔中迸发出来：“随便你怎么形容。”
看得出来，清水桑的话刺痛了她，平清月正这么想着，火锅里的煮物已经足够了。
“没有反驳我的话，是因为你也这样认为，对吧？你也清楚问题的所在。”
“不要再说了......”
西宫橙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她注视着美少女，不禁有些讨厌她不以为意的神色。
清水静衣也不想再聊下去，转过头来，却又听见西宫橙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谷川。”
“演奏得最差的那个？”西宫橘实话实说，并不是想打压她。
“没错。”她这次耸了耸肩，清冷的眼眸始终没浮现出怒意。
西宫橙有些惊讶，她再次看向平清月，说道：“你也是谷川的？”
“是的。”
“那你更应该加入我们了。”
西宫橙用着一种认真的口吻说道：“他们没发掘你，而我发掘到你，加入我们，让谷川那些家伙懊悔。”
“不必了。”平清月对她的邀请感到不胜其烦，“他们早已邀请过我，我回绝了。”
“是嘛，我真开心。”说完，西宫橙还配合着笑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小人似的奸笑，甚至让人感到有些舒服。
“这正是谷川的命运。”
一边的西宫橘看着妹妹，觉得她不该多说这么多——来这里吃自助，也只是放松练习时的紧张心情。
但每次一谈起合奏大赛的事情，自己的妹妹才会提起兴趣，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时，她又变得兴趣缺缺，就像看感兴趣一栏便扔掉报纸的小孩。
“你要答应与我交往，我也可以帮帮谷川。”西宫橙毫不遮掩的说，明明只是一位女高中生，却像个成熟女性。
平清月刚想反驳，却突然听见什么声音响起。
张望了一下，他发现是清水静衣正面无表情地叫来服务员，原来她的甜品一不小心被碰倒，玻璃渣子溅落一地。
服务员屁颠屁颠跑来收拾一切，似乎怕，要是来晚几步而引起对方的不高兴。
“你没考虑我，真是有些可惜；那我拿到合奏大赛第一，能追求你吗？”
“不能。”
“能在这里再弹一首钢琴曲吗？”
“不能。”
清水静衣冷淡的坐在位置上，确认并没有冰淇淋溅到自己身上，她这才抬起头，注视着西宫橙：
“谷川也并非无可救药。”
“什么、你刚刚在开了玩笑吗？”西宫橙说，“不过并不是特别让人好笑。”
“也难怪，毕竟只有一个月了，想必他们早就已经自暴自弃。”
“但，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让他们拿下第一。”清水静衣平静的说。
先是一愣，然后西宫橙看了一眼西宫橘，最后她摇摇头说：
“只有一个月，没有人能做到这一地步。”
“我说过。但前提是我想。”清水静衣夹住一块菜叶，看着上面正冒着的热气。
“有些狂妄。”这是俩姐妹之间的结论，但由西宫橙说了出来。
平清月对此不怀疑，他知道清水静衣并不会说大话，她只会对自己能办到的事情使用肯定句式。
但前提是——要她愿意。
既然已经与合奏部断绝往来，平清月自然认为，清水静衣并不会答应对方。
正当平清月笃定着自己想法时，他不禁又听见清水静衣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叫我合奏部顾问、或者经理。”
听见这话，平清月瞳孔微微收缩，他看向清水静衣，对方正歉意似的看向自己：
“抱歉，我反悔了。”
“从现在开始，我改变了主意，我接受了樱井优衣的委托。”
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平清月在心里说，虽然自己深知清水静衣并不是意气用事的家伙，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可是，我们......”
“阿月，我刚刚想通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之后和你说。但你要相信，这并不是我的意气用事，我们同样也会一定的收获。”清水静衣看出他心中所想，解释道。
想通了一件事情？平清月在内心微微沉吟，但他愿意相信清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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