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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忽然不见

    吴帝怒狠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盯着她,手中的力道强狠却又控制着没有达到最狠。

    君悦脖子虽然被控制着,两手也自然垂放,然而右脚却始终垫着脚尖,微微曲起,紧绷着神经。只要他敢一把拧断了她脖子,她会在那之前膝盖狠狠的顶上他的两腿之间。

    他在忍。

    她也在忍。

    他本意没想杀他,只是被愤怒驱使。

    她脖子疼得厉害,脑子胸肺极度缺氧,却也高傲的不求饶。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让谁一步。一旦让了,等于是输。

    最重要的是,那会很没面子

    吴帝到最后,到底也没把君悦掐死。因为石忠进来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佳嫔娘娘生了,是一位皇子。”

    喉咙处的力道瞬间消失了,吴帝立即转过身去。“你说什么?”

    石忠再说一遍:“佳嫔娘娘宫里的宫女来报,皇上喜得皇子,可喜可贺。”

    “哈哈哈...的确是值得喜贺之事。”吴帝朗声说完,便迫不及待精神亢奋的走出了来恩大殿,头也不回。

    君悦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

    整个身体突然的吸入太多的氧气,令她脑子不适应的有点晕,眼前也出现了瞬间的模糊。

    “姑娘,你没事吧!”桑葚扶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哎呀,都掐红了。”

    都快掐断了,能不红吗?

    君悦站了好一会,人才缓过来,视线恢复清明,呼吸也恢复均匀,就着桑葚的搀扶走到床边,揉着自己的脖子哑道:“帮我倒杯水。”

    桑葚倒来了水,君悦小心的一口喝下。

    妈的容霈之的力气还真大,感觉她喉咙都要变形了,呼吸时十分的疼,好像里面嵌了把刀片似的。

    “他走了?”她问。

    桑葚点头,“是,皇上喜得龙子,往佳嫔娘娘的宫里去了。”

    君悦可不关心他的小老婆。

    “不过皇上走时说了,封闭来恩殿,所有人不得进出。”桑葚看着她,“姑娘,你怎么可以和陛下吵架呢,他可是皇帝啊,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

    君悦身体往后躺去,仰望着头顶精致的帐帘,帐帘内那个用于盛香的香球已经不见了。她觉得它特像一个用来催眠人的链表,而她是被催眠的对象。

    这种感觉十分的怪异,于是她让人拆了。

    “那是你的皇帝,不是我的。”她如是说。

    理论上他们都是皇帝,都是一国之主,只不过她缺个登基仪式而已。

    桑葚吓了一跳,“姑娘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这是大不敬,要掉那袋的。”

    君悦瞥了她一眼,懒得应她。

    吴帝刚才一听到自己多添了个儿子,声音虽然是在笑着,但她能感觉得出来,他不过是用笑装饰自己的面子而已。

    他并非真的想杀她,只是既然已经出手掐了她,便没有理由撤手。否则,他皇帝的面子往哪搁?

    他需要一个台阶。

    刚好,佳嫔生子的消息传来,于是石忠赶紧进来禀报,给了他一个再合理不过的台阶。

    他顺着台阶而下。急速的转身,不过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的狼狈而已。

    至于将她软禁,不过是对她今晚的所为、而给的一个警告。他在告诉她,这是他的地盘,她以后最好识相点。

    君悦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意味不明。

    容霈之啊容霈之,你不知道老娘在前世,学过心理战术的吗?

    你以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还是道吗?

    那是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哼,跟老娘玩心理战术。

    “我饿了,去帮我煮碗面来。”她对桑葚道。

    桑葚“啊”了声,很是惊讶。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刚刚经历生死一线的人,此刻还有心思吃面?

    “好,姑娘稍等。”惊讶归惊讶,她还是应下。

    君悦再道:“对了,有没有酒啊?”

    “姑娘要喝酒?”

    “姑娘我刚才受了不小的惊吓,想喝点酒压压惊,去去寒。”

    桑葚上下扫了她一眼,一点没看出这主有哪个地方受惊了。“来恩殿没有酒,若是姑娘想喝,奴婢去御膳房瞧瞧。”

    “好啊!要是看见好吃的,顺便带点回来。”

    “姑娘真是心宽。”桑葚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她总是扮演着一个很老实很忠实的下属,对主子的要求无所不应,十分细致入微,体贴善解。

    等她走了,君悦再躺了一会,便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透过明亮的镜子,看到了指印清晰的脖子。

    她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红痕,“嘶”的一声疼,皱眉破骂,“好你个容霈之,连女人都打,素质太他妈的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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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夜后,君悦便被软禁。

    吴帝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连她要的酒,第二天也给收走了。

    只是吃的补品和药品,倒是没有断。看来他也还是怕她死的。

    没有自由的日子里,君悦便和刘洪武过过招,无聊了就教殿里的宫女太监玩玩斗地主,或者组织他们练瑜伽,渐渐的跟他们打成一片。日子就像回到了当年在恒阳当人质那会,没事总要找事做。

    平静中,又带着和乐的热闹。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十一月底。

    这天,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停了。暖黄的太阳光照射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就连光秃秃的枝丫都显得有了几分生气。

    一声要命的惊呼,打破了来恩殿的平静。惊得枝丫上停留的麻雀,都被吓得差点掉下来。

    起因是:一直住在来恩殿里的叶姑娘,忽然不见了。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还在,吃完早饭了她说要和刘洪武切磋武功,不想让人在一旁打扰,于是当时后花园里就他们两人。

    等中午了,桑葚去找两人吃午饭。结果到后园的时候,就只看到刘洪武四仰八叉的睡在地上,不省人事。

    桑葚暗觉不妙,命宫女太监找人。整个来恩殿都找遍了,连姑娘的人影都没见。

    此事重大,桑葚不敢隐瞒,于是急匆匆上报吴帝。

    吴帝怒冲冲赶来时,立即询问了情况。

    刘洪武被人一盆冷水泼醒,看着一脸寒气的皇帝,忙跪着禀报了当时的情形。

    “叶姑娘最近武功突飞猛进,臣只和她过了十来招,就被她打败了。然后臣不妨,被她打晕了。”

    吴帝捏紧拳头,咬牙切齿,一张脸冷得就像冰窖里的冰块似的。

    问了门口的禁卫,禁卫的回答是:“除了早上来送炭火和刚才送饭来的宫女太监之外,无人进出过来恩殿。”

    吴帝忽而想到了关键,命人彻底搜查来恩殿,果然在主卧的床底下,找到被扒了宫女服的宫女。

    “立即封锁皇宫。”吴帝下令。

    片刻后,各宫门的守卫全部集结到了吴帝面前,所有人声称,“今日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出去过。”

    “那么,人一定就还在宫里,给朕找。”

    石忠在一旁伺候得心惊胆战的,他还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的愤怒,不是抓了贪官的那种愤怒,也不是知道哪个妃嫔害了哪个妃嫔的愤怒,是那种被戏耍了的愤怒。

    这位叶姑娘,当真是了得。

    一个月之内,就让皇帝出现了两次这样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