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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我们不尴尬

    在审判台上法兰克大公面色如常问身旁的传奇魔法师泰博斯:“阁下,这个天气不是法术造成的吧。”

    “大人,无论是不是魔法,你都应该躲躲了,冰雹块头好像不小。”泰博斯瞟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对会场的贵族们招手:“诸位,小心被砸伤,我们先躲进箢德思皇宫里去。”他率先起身前往皇宫。

    广场上的围观人群留恋地在广场上徘徊,情况直到有几个人被冰块砸中脑袋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生死不知,人们才逐渐地离去,而行刑台上的刽子手有点疑惑地双手摊开,他的上空什么都没有,既没有风,也没有雨,更没有让大家四散奔逃的冰雹,而拉瓦锡依旧在慢悠悠地吃着烤鸽子。

    雨越下越大了,天色越来越黑,整个广场只剩下列兵和仅有的几个好事者,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开了黑沉沉的天空,随后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天空中炸开,大地颤动,让人不寒而栗,道路已变成奔流的小河,狂风呼啸,像无数条利鞭,豆大的雨点直线般往下泻。落在地上,飞花溅玉,打起一个一个水泡,从箢德思皇宫向外看是墨黑的一片雨雾蒙蒙。

    突然,天空中一道散发着炙热火焰的火流星从天而降,从灼亮的光焰中爆发出万粒火种,飞驰、迸射、狠狠地砸在了广场上,迸发出巨量的光和热,地上的水汽顿时开始蒸腾,继而,越来越多的火流星呼啸着、带着死神的欢叫,威势骇人、倾泻而下、燃烧出绚丽的烟花,将暗色的天空渲染得流光溢彩。

    “保护大公!”魔法师泰博斯突然大喊了一声,带着法兰克大公快速向宫殿深处退去,旁边的贵族一阵骚乱,纷纷跟随着大公离去,谁都不会再去多看窗外一眼,在那里仅存的数人惊慌嚎叫着奔逃。

    泰博斯对法兰克大公说:“很明显外面有魔法师在进攻,我要出去看看,请你在原地等待,尽可能拒绝无关人员靠近你,也不要调度更多卫兵和侍卫,以防有人趁乱刺杀。”法兰克大公脸色苍白地连连点头,就是抓着泰博斯的上衣不肯松手。

    “保护我……”

    “放手!我去战斗才是保护你。”周围一群贵族纷纷出声劝阻传奇魔法师泰博斯前往外界消灭敌人,更有甚者张开双臂挡在泰博斯身前,他们都明白,此时泰博斯在他们身边,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瑞格勒第二波施放“流星火雨”,由于手法愈加娴熟,威势比第一次还要大,半边天空都被映得通红,仿佛是地狱之门已经打开,他与桑切斯的配合施法默契十足,效果极佳。

    问题是一旁的德克斯特勋爵已经多少有点撑不住了,在高级魔法和传奇魔法的连番轰炸下,哪怕是仅仅维持一小片空地的无法状态都很艰难,他已经开始张口出声吟唱秘法,这说明他必须要通过更多的手段维持魔法稳定性。

    瑞格勒向斐罗尼亚努努嘴,示意他尽快动手,不然再过一会儿“无法空间”消失,说不定一颗火流星就砸到拉瓦锡的头上了。

    地面大片大片地腾起白雾,就像水汽生出的云,区域与区域之间逐渐消失了界限,浓稠与粘滞了的白雾空气更是隔绝了视线,箢德思皇宫中一直注意着行刑台的人们开始涌动起来,原本依稀能够看到木台边缘的行刑台此刻彻底被笼罩在白雾之中。

    斐罗尼亚带着瑞格勒干净利索在行刑台上,瑞格勒手指一点,一看眼前被白雾包围就知到不妙的刽子手就被一招分离术抽空半腔血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拉瓦锡餐盘掉落,惊讶地看着斐罗尼亚:“斐罗尼亚阁下,您怎么能冒这样大的风险呢?您的皇家魔法师身份怎么办?”

    斐罗尼亚搀扶着拉瓦锡的胳膊慢慢将他扶起来,温声细语地询问:“拉瓦锡先生,还能站起来吗?我们先离开这里。”说着施展传送魔法直接去到第一个集合点,维德帕斯王城外的草原,艾德薇娜和卡芙已经提前一步被传送过来等待他们,很快,桑切斯和德克斯特勋爵也赶到了,库巴里克按照计划继续施展完他的幻术,然后偷偷溜走就可以,并不需要逃亡。

    雨渐渐停歇,天色也慢慢放晴,雾气逐渐散去,民众们又聚集回到广场,不少大胆的女士看到行刑台上泼洒的鲜血,纷纷去用手帕沾取,以便使其作为更为炙烈情感的信物。

    外面的异常情况早就惊动了近卫团,等到巡逻骑士回报说犯人消失不见,而刽子手生死不明时,法兰克大公闭着眼睛思考片刻,微微点点头:“意料之中,通缉他。”

    一旁的传奇魔法师泰博斯一甩袖子:“请允许我先行告退。”说罢未等众人开口就径直离去了,旁人因为阻止他的行为自知理亏地退到一边。

    回程的传送较为复杂,为了提升逃脱的效率,取直逃生路径,魔法师们放弃了来时走卡尔维拉港的路线,而是相互配合,经过数十次短距离传送,直接越过山脉,走德西美得大森林。

    依仗自己都是高级别的大魔法师,所有施展传送魔法的法师仅仅是在被人传送的时候回复喘口气休息一下,就是这样快速换人施法,临近傍晚时分到达了德西美得大森林的中部地区,几位魔法师再也没有魔力向前传送了。

    桑切斯背靠着一颗枫糖树,眼皮都疲惫得耷拉下来:“再传送两次到三次,肯定就进了肖的酒馆,喝上一杯再吃一份肥鸡那就太幸福了。”

    向来穿着一丝不苟的德克斯特勋爵也解开了他的粉色褶花缎带领饰,当作扇子一般扇动着:“斐罗尼亚阁下,您和桑切斯阁下不是已经实地跑完了全程,为什么在这里我们已经把魔力消耗一空?”

    “因为人数,还有我们今天已经施放了多个魔法,桑切斯阁下施放了两个高级魔法“冰水倒悬”,我虽然一直都在施放中级魔法”风云搅动“,但是也施放了六个之多。能传送到这里已经是我们充分节约魔力的结果了。“

    斐罗尼亚没有那么重的形象包袱,一屁股坐在地上,闭起眼睛修养精神。

    卡芙缓缓走到众人中间:“我为大家唱一首尼斯的歌谣吧,这首歌是尼斯港的小朋友都会唱的,一直传唱到今天的古老曲子,正好帮助大家修养精神。”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卡芙空灵的歌声:

    那是一片滨海的平原,

    海浪宁静而富有节奏的拍击山崖,

    带来了大海生命力的气息,

    也带来了满载货物的三桅船。

    长长的桅杆在视野里变得清晰,

    船在平滑如镜的蔚蓝海面缓缓而行,

    宛然翱翔碧空的隼鹰;

    帆船驶进小镇那古老而别致的港口,

    熟悉的店主奉上久违的笑容与问候,

    好比甘美的朗姆酒温柔拂过干燥的咽喉。

    杂货店主满意的接过那沉甸甸的木箱——

    你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那是香料的盛宴,欧芹、鼠尾草、百里香、迷迭香,

    与小镇丛生的野花一同散发出温暖芬芳的气息,

    凛冽清爽的秋风裹挟着浓郁的馨香,

    帮我给居住在那里的人捎个口信

    掠过一望无际的田野,

    掠过即将封冻的河流,

    掠过亘古叹息的大海,

    直向辽远天际的血色残阳而去,

    那馨香犹如对远方情人的思念般不可抑制、历久弥新,

    他就是我的爱人;

    大海的气息,阳光的味道,香料的芬芳,

    带上了那沉郁的思念和发自灵魂的寂寞,

    昏黄萧瑟的天空之下,

    苦难和艰辛都变宁静,

    恰似疏黄落叶的缤纷,

    又如晨间清醒的迷茫,

    只有那不变的恋情宛如风般吹进脑海、萦绕心头。(卡芙所唱版本已佚,后流传四句旋律为当今《斯卡布罗集市》)

    一曲唱毕,安东尼·拉瓦锡站起来,单手抚胸向卡芙鞠躬:“谢谢您,美丽的女士,您的一首歌谣拯救了我,使我的内心得到宁静。”

    斐罗尼亚坐在地上,终于放松下来笑着说:“拉瓦锡先生,您似乎忘记了应该向我们这一群正直无畏的绅士致谢,请允许我依次向您介绍,从我身边开始,德克斯特勋爵,破魔法师,火流星对广场无差别轰炸的时候,就是他始终怀着对您的尊敬和热爱,以无法空间庇护了您的身体!”

    德克斯特勋爵却抢先行礼:“向您致敬,以人类之躯,探究真理奥义的炼金术士安东尼·拉瓦锡先生,能为您效劳是我毕生的骄傲。”

    拉瓦锡连忙还礼:“能够拥有您这位正直的朋友是我的荣幸,我只有一次而再次对您无私的付出表示感谢。”

    斐罗尼亚用手示意着:“瑞格勒阁下,传奇魔法的使用者,是他以强大的魔法实力震慑了一个帝国不敢派遣骑士出城战斗,在他毁天灭地的魔法面前,您的安全毋庸置疑,您永远可以信任传奇。”

    拉瓦锡向瑞格勒鞠躬:”阁下,实力是您为世间带来的真理,而我有幸被真理拯救,这是我一生的骄傲。“

    瑞格勒也连忙还礼:“我与我的同行一样,感谢您在追寻存在真理的道路上所做出的一切,并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这边的是桑切斯大师和我,我们两位为您提供了风和雨还有冰雹,以便您能顺利地站在此地。”斐罗尼亚最后用手划向自己和水系大魔法师桑切斯。

    “那是当然,我的两位朋友,你们做了所有朋友能做到的一切。”拉瓦锡与两人热烈拥抱了起来。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一群人听着不知名的小溪潺潺地流向远方的水声,桑切斯打破了沉默:“斐罗尼亚阁下,如果不想办法回家,我们就得考虑打猎的问题了,我中午就吃了两块馅饼。”

    拉瓦锡笑了笑说:“我中午伙食还行——半年时间里第一次吃到一只香草烤鸽子,还喝了半杯威士忌。所以还不太饿。”

    “你吃的那是上路饭!”所有人一起吐槽他。

    斐罗尼亚感应了一下自身情况说:“我现有的魔力确实无法支持一个传送,反正多等一天就多等一天吧,目前据尼斯港大概还有……要步行的话一天的路程。”

    拉瓦锡摇头道:“所以说你们缺少一个准确的计量工具,我在厄沙尼亚皇家炼金协会正在起草这方面的报告,规范了距离单位,重量单位,可惜报告还没来得及完成就被迫中止了……”

    瑞格勒疑惑地问:“您被抓到行刑台上,厄沙尼亚皇家炼金协会居然没有反应,这太不正常了吧。”

    “我是协会会长……”

    一旁的艾德薇娜眼睛亮亮地看着拉瓦锡,在艾琳维尔大陆历史上没有拉瓦锡这么倒霉的人,但是统一度量衡的意义她是知道的,她语气坚定地说:“拉瓦锡先生,您的工作是超前的,而且是充满意义的,时间会给您所有的研究成果一个结论,那个结论在后世无数重要的发现之中,依旧会耀耀生辉,令人仰望。”

    “您的善意令您如此美丽,年轻的女士。”拉瓦锡轻轻鞠躬致意,“但是我觉得是时候歇歇了,炼金术让我内心疲惫,而且我眼下很急迫地需要洗个澡,无数吸血的小虫子已经在我身上做了很久的房客,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打算换地方住。”

    桑切斯陡然蹦了起来,以绝对超越他年纪的速度,大声嚷嚷起来:“我刚才还在疑惑,为什么我皮肤会发痒,很明显拉瓦锡先生,您的房客找到了更美味的住处!”

    卡芙用手一指:“在我们的左边就是月湖,大概不到三百步的距离。”正在这时一声豹吼,惊飞林间夜鸟与走兽。

    在场的就瑞格勒魔力充沛,他左手一划,一个火球就在手间:“卡芙、艾德薇娜退后。”

    然后就是“喵?”

    “捷琳娜小姐?”卡芙准确地叫出了花豹的名字,“这是你家附近吗?太好了!给我们打三只松鸡来!还没有吃晚饭呢,吃不认识的人?不不不,这几个都不行。”

    大花豹子耍起了赖,她躺到地下露出肚皮拿肉嘟嘟的爪子和卡芙玩了起来,卡芙只好给她挠挠肚子:“真是败给你了,你打四只松鸡来吧,我给你也烤一只,滋滋冒油那种!”

    很难想象一只花豹会流露出小猫一样的谄媚表情,甩着尾巴颠颠去打猎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流露出敬佩的目光看着卡芙。

    桑切斯嘶嘶吸着冷气说:“真该让老肖过来看看,这才是自然魔法系至上宗师,让他和他的初级魔法小把戏玩蛋去吧!”

    瑞格勒手里托着一个火球:“这玩意扔哪里?这边都是树,怕是不安全吧……”

    桑切斯在一旁对拉瓦锡努嘴:“这位先生您不是想洗澡吗?我有个很是简易施行的方法,请随我来。”他甚至叫上了皇家风系魔法师斐罗尼亚。

    由于破魔法师德克斯特勋爵自重身份,礼貌而委婉地谢绝了一同前往月湖洗澡的好意,于是约好由他在这里照看两位女士的安全,剩下的四人前往月湖。

    路不远,而且走向湖边时竟然真的看到了满湖边都是淡淡银色的月见草,随着粼粼的湖面波光一起银色地摇曳,一片神秘而迷离的景象。

    桑切斯从湖里拘束出来一个水球放到岸边,对瑞格勒示意扔火球,然后水球炸了四个人一身的水。

    拉瓦锡摇头说:“要慢慢加热。”

    “虽然说控水术是水系魔法入门,但是我的魔力毕竟已经很有限了,拉瓦锡先生,请抓紧时间。”桑切斯重新制作了一个水球,瑞格勒也从火球术换成了火焰术,拉瓦锡除去衣物就钻了进去,只露出了脑袋。

    片刻他说:“等一下,这岂不是非常尴尬?”三位魔法师都在笑吟吟地看着他:“为了您的健康,我们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