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钟鼓到底是谁？
白短短和韩斌的内容战和价格战初有成效，就连站在打印机前打印合同都觉得底气十足，她甚至很久没关注张佳佳了，她穿了什么品牌的衣服，王颖又给谁穿了小鞋。韩斌也开始主动去给那些很久不联系的朋友询问项目情况，是否需要公关稿，韩斌在白短短身上看到了当年陈云的影子，把一些重要的人直接推给白短短对接。白短短渐渐对韩斌认可了很多，好像是从中午饭开始的，她有时候会问一句，“韩主管，你吃什么！”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介意和韩斌一起吃饭，毕竟在职场上，和自己不熟的人一起吃饭，甚至搭乘一班电梯都能让人社恐。
吃过中午饭，她想去找一趟王皓，因为他最近在忙于应付审计，经常在开会，她专门买了杯咖啡去感谢王皓，毕竟在法务这一关，王皓偶尔利用下班时间给白短短加个塞儿，虽然都是小数字，按照流程也需要法务点头。况且，王皓约过她吃过两次饭，一次是因为大姨妈不想出门，另外一次是因为赶稿，未能赴约，也算是弥补心里的遗憾也好，王皓心里的遗憾也罢，总还是需要一点诚意。
王皓忙的不可开交，白短短故意开玩笑说，“王经理，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啊！”
王皓完全没听出白短短的声音，头也没抬，“这个月太忙了，不好意思！”
白短短在一堆文件中探出头，把咖啡放在他案头边，刚想走。
王皓抬头，“我还说是谁呢，你怎么了！”
白短短转过身，“没……没啥事，就想问问，本月签订的合同额总数到多少了，还有多少追上倒数第二！看你这么忙，下次再说吧！”
王皓笑了，“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啊！”
白短短，“当然重要了，我可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如果这次失败了……”
王皓抢过话，一边对着自己的数字，一边安慰白短短，“不会的，只要差额缩小就是进步！”
白短短虽然认可王皓说的，但是超过倒数第二就像是一针兴奋剂，她和韩斌都需要。
王皓见白短短没回应，“你把你面前的那沓合同递给我！”
白短短回过神，在狭小的空间，一个转身，碰掉了一堆文件，白短短连忙蹲下去捡，“对不起，添乱了添乱了！”
王皓起身去捂住马上滑下来的文件。
白短短在众多排山倒海的文字中一眼看中了“钟鼓”两个字，冥冥之中，就像是“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你”一样，与其说是白短短无意注意到了他们，更确切的说法是他们选择了白短短。
白短短猛的站起身，一下子顶到了王皓的下巴，王皓咬住了舌头，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白短短顾不上王皓，继续翻找着，众多合同里，在和思密达传媒的宣传合同里乙方联系人那一栏有众多钟鼓的字样，而在最后一页，签名的为数不多的只有手里的这一份。她顾不上犹豫，拿着这份合同冲出了办公室，“皓哥，借我用一下，马上还给你！”
王皓一直以为白短短为了业绩拼了，多年以后，钟鼓笑盈盈和他介绍自己，“我是钟鼓”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他们的故事早就开始了。
和上次一样，她来到思密达传媒找莫大人的时候，出于职场的礼貌，还去卫生间补了口红，再次站在这家公司的楼下，她的心被某种莫名的情绪占据着，她希望钟鼓还像往常一样，笑着问她，“你怎么来了？”可是她马上想到钟鼓不是无业游民嘛，想来应该是骗她的。她无比坚信她看到的就是她所熟悉的钟鼓的字迹。不知不觉间已经到公司门口，即使她还没想好开场白，毕竟这么久没见面。
她走进来，看到他们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像家人一样，还一起讨论热播剧的剧情，有赞美，有吐槽；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在蔚蓝星空自己吃自己的饭，各说各话，像是陌生人，对面相逢不相识，即使在同一班电梯里，也认真的看着手机避免尴尬。
这样看来钟鼓所在的环境是让人舒服的，也难得钟鼓总是能给人一种让人放松的感觉。她用目光搜寻着，甚至对他的一切竟然好奇起来。她在前台站了良久，观察了很久，也没见到钟鼓的身影。尚婉从里面走出来，“请问，找谁？”
白短短回过身，“您好，我找下钟鼓！”
数月未见，尚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白短短，“谁？”
白短短坚定的回答，“钟鼓！”
尚婉哂笑了一下，“没有这个人！”
白短短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在嘛，还是说离职了？”
尚婉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我是没说明白吗，我们公司没有叫钟鼓的！”
白短短上下打量了一下尚婉，“也许在你来之前呢，会不会？”
尚婉坚定的告诉白短短，“不可能！”
白短短想把合同拿出来证明给尚婉看，尚婉忽然说，“上次就是你，这次又是你，怎么总来我们公司找人呢”尚婉说出这句话，也有些后悔，紧接着补上一句，“真的没有这个人！这种事没必要瞒着你。”
白短短想怼回去，但想起数月前自己也曾这样冒冒失失走进这家公司找莫大人，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自己是合作伙伴的身份就被尚婉回绝了，她也不想辩驳什么。而自己和钟鼓，同住一个小区，吃过几次饭，也没有联系方式。在BJ，难道大家真的很忙吗，忙着生活，忙着过得更好；或者是人情淡漠，逢场作戏。那么自己兴冲冲跑到这里不是显得可笑吗！
她在地铁里看着周遭的人，对着手机微笑，看着视频，听着音乐，每一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匆忙，那么的幸福，那么的疲惫，那么的迷茫，而又那么的独立，随着人流出了地铁站，慢慢走到小区门口。不远处，零星几人的目光都回头望着，对着一荤一素串吧指指点点。
白短短穿过人群走进店，她看到六哥像犯了错的小孩一直给一个光头大哥说对不起，她冲上前去，站在六哥旁边。
陆拾扭头看着她，把她往身后拽了拽。
那个光头大哥不依不饶，大声叫喊，“道歉没用！年轻人，咱们得解决问题呀。”
白短短环顾着这一桌的人，和这位叫嚣的光头大哥年纪不相上下，穿着蓝色工服，六七个人坐在那里不吭声，时不时用直勾勾的眼睛紧紧盯着六哥，仿佛将他生吞活剥了才肯罢休。
陆拾看了下店里的客人，好像所有人在等他一个决定，确切的说是一个态度。他吸了一口气，“这样吧，大哥，我给您打个折吧！”
还没等陆拾开口打几折，那个光头大哥一把把筷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你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白短短吓得一机灵，她看着菜品已经盆干碗净，桌上有一瓶未打开的康师傅绿茶格外显眼。
陆拾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那您想？”
光头大哥露出一副得意的笑脸，环顾四周，“适当给点封口费，在你们店吃出苍蝇的事，大家出了门也就忘了！”
陆拾强忍着，“怎么个适当法儿？”
光头大哥得寸进尺，嬉皮笑脸，“对您这大老板也不是什么难事，那就全场免单，送我们这桌一点返场优惠券，大家说好不好呀。”
众人沉默着，白短短气不过，“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光头大哥侧着头斜眼瞥了一眼白短短，“老板娘啊？”紧接着一个穿着工夫的男士把杯子摔在地上。
白短短站出来，“我想请问您在那里吃出了苍蝇！”
光头大哥指了指绿茶瓶子，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来来来，都来看看，恶不恶心？”
紧接着又有人把一个碗摔在地上。
光头大哥自信的说，“小姑娘，文明社会，不带欺骗消费者的，还是要讲道理哦。”
白短短看了看沉默着低着头的陆拾，觉得理亏，“菜品你们也消费完了，饮料虽然有问题，但你们也未打开，我们也做出了让步，给你们打折，没有道理……”
光头大哥一把把椅子踹开，“小丫头片子，还给我上课来了！咱们有一说一，精神损失费我们就免了。”
陆拾一把把白短短拽在身后。
白短短小声说，“监控！”
陆拾摇了摇头。
光头大哥明显没有了耐心，撸起袖子就要干，“最后问你，免不免，送不送吧！”
陆拾深知，自己碰到了硬茬，但是这次让步了，下次不知道这伙人会做出什么事，开门做生意哪有没有是非的，但是就这样忍气吞声以后还怎么开店，“不免！也不送！”
光头大哥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开砸。陆拾和光头大哥扭打在一起，店里的两个伙计上前拉架，寡不敌众，乱作一团。白短短的“别打了，别打了，我报警了，我报警了”也随着盘子掉落在地上一样摔得细碎。她急的哭了起来，眼看着光头大哥拿着一个铁架椅子朝着陆拾砸去，她顾不上犹豫，冲过去推开陆拾。即使在偶像剧中看过太多类似的情节，一般男主都会像超级英雄一样闪现，悄悄替女主扛下所有。如此烂俗的情节却在生活中上演了，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是那个超级英雄。
很久很久以后，谢落落作为当时不在场的人和左迟迟说起那天的事，说真正的超级英雄是钟鼓。
谢落落说，那天，钟鼓一把拉住了光头的手，一个踉跄把他推倒在地。白短短上前辩解，“他哪有那么大力气，不可能不可能。”
谢落落说，“人家不光力气大，脑子也灵光呀！”
据谢落落说，那天的钟鼓很爱管闲事，三下五除二，根本没有惯着那帮混子，随便在桌子上拿起一双筷子，像是自己的武器，指众人，“你们犯罪了！”才使得混乱的场面逐渐平息下来，回归冷静。
光头大哥斜眼看着钟鼓，“毛头小子别添乱！”
钟鼓强装淡定，“首先是诽谤，寻衅滋事罪，敲诈勒索罪……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嘛！”
那天终究是钟鼓替一荤一素串吧解了围，并在众人面前澄清了真相，钟鼓把饮料瓶子倒置，瓶口大量的气泡冲上瓶底。紧接着，他又去冰箱拿了另外一瓶饮料，两相对比，就不会有气泡冲上去。大家目瞪口呆，“一定是有人故意将苍蝇提前放进了饮料瓶。”
光头大哥挑衅，“有什么证据是我们放的啊，是不是？”
钟鼓和陆拾看了对方一眼，仿佛交换了什么重要信息。钟鼓笑，指了指周遭的东倒西歪的椅子和地上破碎的的碗盘，“把椅子扶起来，碎片捡起来我就告诉你！”
光头大哥看看众人，“没做就没做，死磕到底！”他的硬气完全出乎钟鼓的预料。
“那得看你是不是有那个本事！你要上头条可以啊，我们有新华社首席记者；上法庭找我，钟某人不才，在BJ有家律所；这家店的老板的背后的投资人也是一线明星，如果……”
看看众人指指点点，光头大哥把那个绿茶瓶子摔在地上，带着几个人悻悻而去。那只苍蝇也随着饮料流出瓶口，流淌在地上。
白短短记得，大家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钟鼓，就连一向冷静的左迟迟看着谢落落说的神采飞扬，听得那样认真，时不时追问她补充细节。
可是让白短短记忆深刻的是，联系不上的人，等不到的人竟然忽然出现在最危急时刻替自己和六哥挡了椅子。如此烂俗的情节还是不偏不倚发生了自己身上。那天，钟鼓试图去摸白短短的头，确认有没有被砸到，“你没事吧？”
白短短无意识的躲开了，回头看到钟鼓的时候，眼泪在眼里打圈，委屈着摇着头。
可是当白短短看他把绿茶瓶子倒置的时候，陆拾和钟鼓的关系发生了历史性转折，白短短和钟鼓的关系也发生了历史性转折。陆拾一脸欣慰的看着钟鼓，此刻他应该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朋友，钟鼓看着白短短，白短短看着地上的绿茶瓶子，故意躲开钟鼓的眼神。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个“超级英雄”的深情款款；或者更确切的说，不知道如何回应“小丑”的幸灾乐祸。
吃过中午饭，她想去找一趟王皓，因为他最近在忙于应付审计，经常在开会，她专门买了杯咖啡去感谢王皓，毕竟在法务这一关，王皓偶尔利用下班时间给白短短加个塞儿，虽然都是小数字，按照流程也需要法务点头。况且，王皓约过她吃过两次饭，一次是因为大姨妈不想出门，另外一次是因为赶稿，未能赴约，也算是弥补心里的遗憾也好，王皓心里的遗憾也罢，总还是需要一点诚意。
王皓忙的不可开交，白短短故意开玩笑说，“王经理，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啊！”
王皓完全没听出白短短的声音，头也没抬，“这个月太忙了，不好意思！”
白短短在一堆文件中探出头，把咖啡放在他案头边，刚想走。
王皓抬头，“我还说是谁呢，你怎么了！”
白短短转过身，“没……没啥事，就想问问，本月签订的合同额总数到多少了，还有多少追上倒数第二！看你这么忙，下次再说吧！”
王皓笑了，“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啊！”
白短短，“当然重要了，我可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如果这次失败了……”
王皓抢过话，一边对着自己的数字，一边安慰白短短，“不会的，只要差额缩小就是进步！”
白短短虽然认可王皓说的，但是超过倒数第二就像是一针兴奋剂，她和韩斌都需要。
王皓见白短短没回应，“你把你面前的那沓合同递给我！”
白短短回过神，在狭小的空间，一个转身，碰掉了一堆文件，白短短连忙蹲下去捡，“对不起，添乱了添乱了！”
王皓起身去捂住马上滑下来的文件。
白短短在众多排山倒海的文字中一眼看中了“钟鼓”两个字，冥冥之中，就像是“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你”一样，与其说是白短短无意注意到了他们，更确切的说法是他们选择了白短短。
白短短猛的站起身，一下子顶到了王皓的下巴，王皓咬住了舌头，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白短短顾不上王皓，继续翻找着，众多合同里，在和思密达传媒的宣传合同里乙方联系人那一栏有众多钟鼓的字样，而在最后一页，签名的为数不多的只有手里的这一份。她顾不上犹豫，拿着这份合同冲出了办公室，“皓哥，借我用一下，马上还给你！”
王皓一直以为白短短为了业绩拼了，多年以后，钟鼓笑盈盈和他介绍自己，“我是钟鼓”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他们的故事早就开始了。
和上次一样，她来到思密达传媒找莫大人的时候，出于职场的礼貌，还去卫生间补了口红，再次站在这家公司的楼下，她的心被某种莫名的情绪占据着，她希望钟鼓还像往常一样，笑着问她，“你怎么来了？”可是她马上想到钟鼓不是无业游民嘛，想来应该是骗她的。她无比坚信她看到的就是她所熟悉的钟鼓的字迹。不知不觉间已经到公司门口，即使她还没想好开场白，毕竟这么久没见面。
她走进来，看到他们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像家人一样，还一起讨论热播剧的剧情，有赞美，有吐槽；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在蔚蓝星空自己吃自己的饭，各说各话，像是陌生人，对面相逢不相识，即使在同一班电梯里，也认真的看着手机避免尴尬。
这样看来钟鼓所在的环境是让人舒服的，也难得钟鼓总是能给人一种让人放松的感觉。她用目光搜寻着，甚至对他的一切竟然好奇起来。她在前台站了良久，观察了很久，也没见到钟鼓的身影。尚婉从里面走出来，“请问，找谁？”
白短短回过身，“您好，我找下钟鼓！”
数月未见，尚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白短短，“谁？”
白短短坚定的回答，“钟鼓！”
尚婉哂笑了一下，“没有这个人！”
白短短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在嘛，还是说离职了？”
尚婉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我是没说明白吗，我们公司没有叫钟鼓的！”
白短短上下打量了一下尚婉，“也许在你来之前呢，会不会？”
尚婉坚定的告诉白短短，“不可能！”
白短短想把合同拿出来证明给尚婉看，尚婉忽然说，“上次就是你，这次又是你，怎么总来我们公司找人呢”尚婉说出这句话，也有些后悔，紧接着补上一句，“真的没有这个人！这种事没必要瞒着你。”
白短短想怼回去，但想起数月前自己也曾这样冒冒失失走进这家公司找莫大人，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自己是合作伙伴的身份就被尚婉回绝了，她也不想辩驳什么。而自己和钟鼓，同住一个小区，吃过几次饭，也没有联系方式。在BJ，难道大家真的很忙吗，忙着生活，忙着过得更好；或者是人情淡漠，逢场作戏。那么自己兴冲冲跑到这里不是显得可笑吗！
她在地铁里看着周遭的人，对着手机微笑，看着视频，听着音乐，每一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匆忙，那么的幸福，那么的疲惫，那么的迷茫，而又那么的独立，随着人流出了地铁站，慢慢走到小区门口。不远处，零星几人的目光都回头望着，对着一荤一素串吧指指点点。
白短短穿过人群走进店，她看到六哥像犯了错的小孩一直给一个光头大哥说对不起，她冲上前去，站在六哥旁边。
陆拾扭头看着她，把她往身后拽了拽。
那个光头大哥不依不饶，大声叫喊，“道歉没用！年轻人，咱们得解决问题呀。”
白短短环顾着这一桌的人，和这位叫嚣的光头大哥年纪不相上下，穿着蓝色工服，六七个人坐在那里不吭声，时不时用直勾勾的眼睛紧紧盯着六哥，仿佛将他生吞活剥了才肯罢休。
陆拾看了下店里的客人，好像所有人在等他一个决定，确切的说是一个态度。他吸了一口气，“这样吧，大哥，我给您打个折吧！”
还没等陆拾开口打几折，那个光头大哥一把把筷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你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白短短吓得一机灵，她看着菜品已经盆干碗净，桌上有一瓶未打开的康师傅绿茶格外显眼。
陆拾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那您想？”
光头大哥露出一副得意的笑脸，环顾四周，“适当给点封口费，在你们店吃出苍蝇的事，大家出了门也就忘了！”
陆拾强忍着，“怎么个适当法儿？”
光头大哥得寸进尺，嬉皮笑脸，“对您这大老板也不是什么难事，那就全场免单，送我们这桌一点返场优惠券，大家说好不好呀。”
众人沉默着，白短短气不过，“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光头大哥侧着头斜眼瞥了一眼白短短，“老板娘啊？”紧接着一个穿着工夫的男士把杯子摔在地上。
白短短站出来，“我想请问您在那里吃出了苍蝇！”
光头大哥指了指绿茶瓶子，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来来来，都来看看，恶不恶心？”
紧接着又有人把一个碗摔在地上。
光头大哥自信的说，“小姑娘，文明社会，不带欺骗消费者的，还是要讲道理哦。”
白短短看了看沉默着低着头的陆拾，觉得理亏，“菜品你们也消费完了，饮料虽然有问题，但你们也未打开，我们也做出了让步，给你们打折，没有道理……”
光头大哥一把把椅子踹开，“小丫头片子，还给我上课来了！咱们有一说一，精神损失费我们就免了。”
陆拾一把把白短短拽在身后。
白短短小声说，“监控！”
陆拾摇了摇头。
光头大哥明显没有了耐心，撸起袖子就要干，“最后问你，免不免，送不送吧！”
陆拾深知，自己碰到了硬茬，但是这次让步了，下次不知道这伙人会做出什么事，开门做生意哪有没有是非的，但是就这样忍气吞声以后还怎么开店，“不免！也不送！”
光头大哥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开砸。陆拾和光头大哥扭打在一起，店里的两个伙计上前拉架，寡不敌众，乱作一团。白短短的“别打了，别打了，我报警了，我报警了”也随着盘子掉落在地上一样摔得细碎。她急的哭了起来，眼看着光头大哥拿着一个铁架椅子朝着陆拾砸去，她顾不上犹豫，冲过去推开陆拾。即使在偶像剧中看过太多类似的情节，一般男主都会像超级英雄一样闪现，悄悄替女主扛下所有。如此烂俗的情节却在生活中上演了，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是那个超级英雄。
很久很久以后，谢落落作为当时不在场的人和左迟迟说起那天的事，说真正的超级英雄是钟鼓。
谢落落说，那天，钟鼓一把拉住了光头的手，一个踉跄把他推倒在地。白短短上前辩解，“他哪有那么大力气，不可能不可能。”
谢落落说，“人家不光力气大，脑子也灵光呀！”
据谢落落说，那天的钟鼓很爱管闲事，三下五除二，根本没有惯着那帮混子，随便在桌子上拿起一双筷子，像是自己的武器，指众人，“你们犯罪了！”才使得混乱的场面逐渐平息下来，回归冷静。
光头大哥斜眼看着钟鼓，“毛头小子别添乱！”
钟鼓强装淡定，“首先是诽谤，寻衅滋事罪，敲诈勒索罪……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嘛！”
那天终究是钟鼓替一荤一素串吧解了围，并在众人面前澄清了真相，钟鼓把饮料瓶子倒置，瓶口大量的气泡冲上瓶底。紧接着，他又去冰箱拿了另外一瓶饮料，两相对比，就不会有气泡冲上去。大家目瞪口呆，“一定是有人故意将苍蝇提前放进了饮料瓶。”
光头大哥挑衅，“有什么证据是我们放的啊，是不是？”
钟鼓和陆拾看了对方一眼，仿佛交换了什么重要信息。钟鼓笑，指了指周遭的东倒西歪的椅子和地上破碎的的碗盘，“把椅子扶起来，碎片捡起来我就告诉你！”
光头大哥看看众人，“没做就没做，死磕到底！”他的硬气完全出乎钟鼓的预料。
“那得看你是不是有那个本事！你要上头条可以啊，我们有新华社首席记者；上法庭找我，钟某人不才，在BJ有家律所；这家店的老板的背后的投资人也是一线明星，如果……”
看看众人指指点点，光头大哥把那个绿茶瓶子摔在地上，带着几个人悻悻而去。那只苍蝇也随着饮料流出瓶口，流淌在地上。
白短短记得，大家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钟鼓，就连一向冷静的左迟迟看着谢落落说的神采飞扬，听得那样认真，时不时追问她补充细节。
可是让白短短记忆深刻的是，联系不上的人，等不到的人竟然忽然出现在最危急时刻替自己和六哥挡了椅子。如此烂俗的情节还是不偏不倚发生了自己身上。那天，钟鼓试图去摸白短短的头，确认有没有被砸到，“你没事吧？”
白短短无意识的躲开了，回头看到钟鼓的时候，眼泪在眼里打圈，委屈着摇着头。
可是当白短短看他把绿茶瓶子倒置的时候，陆拾和钟鼓的关系发生了历史性转折，白短短和钟鼓的关系也发生了历史性转折。陆拾一脸欣慰的看着钟鼓，此刻他应该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朋友，钟鼓看着白短短，白短短看着地上的绿茶瓶子，故意躲开钟鼓的眼神。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个“超级英雄”的深情款款；或者更确切的说，不知道如何回应“小丑”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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