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付出
抵达丰县的驿站，凤昭率先下了马车，丰县的县丞派过来的师爷并驿站的驿长和驿卒们已候在驿站外。
见凤昭一行人前来，驿卒们迎了出来，帮着队伍一起安置，牵着马匹们往马房而去，师爷却停在原地，待凤昭一行人走近后笑着行礼道：“参见将军。县丞大人公务繁忙，特命在下前来……”
凤昭的步伐并未停下，连看都不看其一眼，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知道了，滚吧。”只身入了驿站，而驿长跟着凤昭入内，忙回禀着上房已经备好，送凤昭进了房间后方才退出。师爷轻蔑一笑，甩了甩袖子便离去。
跟在后面的萧若愚见如此，脸上露出了困惑。如簪跟着他一同入内，悄声在萧若愚耳边说道：“路过的各个县镇的大小官员应该按规矩迎接殿下仪驾才对，可是我们殿下素来不得宠，这地方官员就敷衍的很，小小县丞就敢派师爷来走过场，殿下也素来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
萧若愚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忽而问道：“如簪姑娘，我记得上次传旨的公公就只是唤殿下为‘将军’，今日又如此，难道北凰的大小官员都是如此称呼殿下的吗？”
如簪为难地看了一眼楼上凤昭的房间，轻叹口气，道：“萧公子可知二公主凤瑛？”
萧若愚微微颔首，如簪又道：“二公主有权有势，自小养在圣上身边，是北凰未来的储君，如众星捧月的存在。而我们殿下四岁上就不在宫里住了，宫里久而久之，就直接唤二公主为公主，没人敢称她前面还有位大公主。殿下一年也不过回都城几天的时间，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就都开始称她为将军。殿下也不计较这些，早前还曾说过，她喜欢大家称她为将军，因为殿下的身份并不是她自己选的，而将军的位置，是她自己一场一场的仗赢回来的。如今‘殿下’的称呼也不过我们几个身边的，还有宫里的青鸾姑姑会叫了。”
萧若愚听了这话，暗道原来如此。凌峰跟着众人一起将马匹、马车归好之后入内，正要招呼萧若愚外出探查，如簪便微微对二人行礼道：“二位公子，方才殿下已吩咐过，若要查案寻人请自便，直接问驿长要马就是。明日辰时继续上路，二位公子莫晚了。”
如簪言毕便自行上楼伺候凤昭而去，凌峰看向萧若愚，说道：“怎么着？”
萧若愚抬眼看着如簪进了上房的门又关上，挑眉说道：“分头行动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驿馆。
上房里，如簪唤人烧了热水，凤昭便脱下衣物泡在澡盆里解乏，右手臂仍旧习惯性地搭在边缘，凤昭闭目养神中，忽而想起之前冷月的话：“你相中他了。”“萧若愚迟早要走的，你留不住。”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右手臂稍浅色的伤疤，愣着出神。如簪将凤昭贴身的衣物准备好后进来，也一同看向凤昭的伤疤，笑着说道：“萧公子给殿下配的药果然好呢，这才几天，殿下的伤口就好的差不多了，以往可没这么快。萧公子说还给殿下配了一副‘永韶华’，殿下可要涂涂看，是不是比云姨给的神仙玉容膏要好用！”
凤昭闻言不出声，只起身由着如簪服侍擦干净身体穿衣，走了出去。听得门外军医候着，便出声让其进来。军医依着规矩入内行礼后，方才坐下为凤昭搭脉，须臾后说道：“将军身上的内伤，需要好好静养，按说是不该此时奔波的，幸而今日是坐马车，倒是未曾加重。”
“殿下一直服着药将养身体，也请军医开方煎药，保殿下路上身体安康。”如簪侍立在凤昭身边，冲着军医说道。
“不必了。”凤昭收回手腕，沉声说道：“行进途中多有不便，驿馆人多眼杂，我还是多个心眼的好。”
军医起身行礼告退。至用过晚膳，凤昭让如簪回去休息，独自一人看着窗外的月色，忽而听到敲门声，凤昭出声唤“进”，只见萧若愚走了进来。萧若愚见凤昭长发垂了下来至后腰，着一身月白色长服，整个人在月光下又恢复成从前柔和的样子，愣了一下，别开眼说道：“额，我刚回来，想跟你汇报一下今天我们的境况，如果不方便的话我明天再说。”
凤昭听了这话倒是暗自赞许他遵守承诺，走回桌前坐下，说道：“无妨，坐吧。”
“虽说现下天气渐渐热了，但你有伤在身吹不得风，暂且忍忍吧。”萧若愚笑了一下，径直走到窗前关上窗户，才又转回坐下说道：“凌峰去了各钱庄客栈打听，并无见到陈玄与陈三的人。想来他们未曾在丰县停留。”
“过了重门关，距离都城大约十日的车程，若按之前我们的推算，陈三需要尽快赶到都城将贿款交给皇室中那个人，确实是有理由不在各县停留，还是抓紧时间到了都城再做研究吧。”凤昭看向萧若愚，又问道：“那你……”
“我骑马追上了那个师爷，跟他一起回了县衙，看了县里各户的户籍信息，并未找到顾长云。”萧若愚诚恳的点头说道。
“你倒是聪明。”凤昭笑着，忽而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县里那么多户籍，你这么快看完了？”
“啊！”萧若愚做出忽而想到的模样，一拍脑袋，说道：“我没告诉你吗？我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凤昭刚开始崩着，忽而被他逗笑。萧若愚也跟着笑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在桌子上推给了她。
“什么东西？”
“路上颠簸，再给你熬药又怕人动手脚，所以出发之前我按素日给你调理的方子制成了药丸，方便你随时吃。一天一颗就好，不苦，放心。”
凤昭拿起小匣子，打开一看，果然十几颗药丸堆的满满的，手中攥着匣子，心里开始沉甸甸的。
“萧若愚……”
“嗯？”
“够了……”
“什么？”
“你对孤的付出，足够了。”
凤昭将匣子放下，看向萧若愚，声音清冷地说道：“孤，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孤还不起，也不想还。”
见凤昭一行人前来，驿卒们迎了出来，帮着队伍一起安置，牵着马匹们往马房而去，师爷却停在原地，待凤昭一行人走近后笑着行礼道：“参见将军。县丞大人公务繁忙，特命在下前来……”
凤昭的步伐并未停下，连看都不看其一眼，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知道了，滚吧。”只身入了驿站，而驿长跟着凤昭入内，忙回禀着上房已经备好，送凤昭进了房间后方才退出。师爷轻蔑一笑，甩了甩袖子便离去。
跟在后面的萧若愚见如此，脸上露出了困惑。如簪跟着他一同入内，悄声在萧若愚耳边说道：“路过的各个县镇的大小官员应该按规矩迎接殿下仪驾才对，可是我们殿下素来不得宠，这地方官员就敷衍的很，小小县丞就敢派师爷来走过场，殿下也素来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
萧若愚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忽而问道：“如簪姑娘，我记得上次传旨的公公就只是唤殿下为‘将军’，今日又如此，难道北凰的大小官员都是如此称呼殿下的吗？”
如簪为难地看了一眼楼上凤昭的房间，轻叹口气，道：“萧公子可知二公主凤瑛？”
萧若愚微微颔首，如簪又道：“二公主有权有势，自小养在圣上身边，是北凰未来的储君，如众星捧月的存在。而我们殿下四岁上就不在宫里住了，宫里久而久之，就直接唤二公主为公主，没人敢称她前面还有位大公主。殿下一年也不过回都城几天的时间，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就都开始称她为将军。殿下也不计较这些，早前还曾说过，她喜欢大家称她为将军，因为殿下的身份并不是她自己选的，而将军的位置，是她自己一场一场的仗赢回来的。如今‘殿下’的称呼也不过我们几个身边的，还有宫里的青鸾姑姑会叫了。”
萧若愚听了这话，暗道原来如此。凌峰跟着众人一起将马匹、马车归好之后入内，正要招呼萧若愚外出探查，如簪便微微对二人行礼道：“二位公子，方才殿下已吩咐过，若要查案寻人请自便，直接问驿长要马就是。明日辰时继续上路，二位公子莫晚了。”
如簪言毕便自行上楼伺候凤昭而去，凌峰看向萧若愚，说道：“怎么着？”
萧若愚抬眼看着如簪进了上房的门又关上，挑眉说道：“分头行动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驿馆。
上房里，如簪唤人烧了热水，凤昭便脱下衣物泡在澡盆里解乏，右手臂仍旧习惯性地搭在边缘，凤昭闭目养神中，忽而想起之前冷月的话：“你相中他了。”“萧若愚迟早要走的，你留不住。”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右手臂稍浅色的伤疤，愣着出神。如簪将凤昭贴身的衣物准备好后进来，也一同看向凤昭的伤疤，笑着说道：“萧公子给殿下配的药果然好呢，这才几天，殿下的伤口就好的差不多了，以往可没这么快。萧公子说还给殿下配了一副‘永韶华’，殿下可要涂涂看，是不是比云姨给的神仙玉容膏要好用！”
凤昭闻言不出声，只起身由着如簪服侍擦干净身体穿衣，走了出去。听得门外军医候着，便出声让其进来。军医依着规矩入内行礼后，方才坐下为凤昭搭脉，须臾后说道：“将军身上的内伤，需要好好静养，按说是不该此时奔波的，幸而今日是坐马车，倒是未曾加重。”
“殿下一直服着药将养身体，也请军医开方煎药，保殿下路上身体安康。”如簪侍立在凤昭身边，冲着军医说道。
“不必了。”凤昭收回手腕，沉声说道：“行进途中多有不便，驿馆人多眼杂，我还是多个心眼的好。”
军医起身行礼告退。至用过晚膳，凤昭让如簪回去休息，独自一人看着窗外的月色，忽而听到敲门声，凤昭出声唤“进”，只见萧若愚走了进来。萧若愚见凤昭长发垂了下来至后腰，着一身月白色长服，整个人在月光下又恢复成从前柔和的样子，愣了一下，别开眼说道：“额，我刚回来，想跟你汇报一下今天我们的境况，如果不方便的话我明天再说。”
凤昭听了这话倒是暗自赞许他遵守承诺，走回桌前坐下，说道：“无妨，坐吧。”
“虽说现下天气渐渐热了，但你有伤在身吹不得风，暂且忍忍吧。”萧若愚笑了一下，径直走到窗前关上窗户，才又转回坐下说道：“凌峰去了各钱庄客栈打听，并无见到陈玄与陈三的人。想来他们未曾在丰县停留。”
“过了重门关，距离都城大约十日的车程，若按之前我们的推算，陈三需要尽快赶到都城将贿款交给皇室中那个人，确实是有理由不在各县停留，还是抓紧时间到了都城再做研究吧。”凤昭看向萧若愚，又问道：“那你……”
“我骑马追上了那个师爷，跟他一起回了县衙，看了县里各户的户籍信息，并未找到顾长云。”萧若愚诚恳的点头说道。
“你倒是聪明。”凤昭笑着，忽而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县里那么多户籍，你这么快看完了？”
“啊！”萧若愚做出忽而想到的模样，一拍脑袋，说道：“我没告诉你吗？我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凤昭刚开始崩着，忽而被他逗笑。萧若愚也跟着笑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在桌子上推给了她。
“什么东西？”
“路上颠簸，再给你熬药又怕人动手脚，所以出发之前我按素日给你调理的方子制成了药丸，方便你随时吃。一天一颗就好，不苦，放心。”
凤昭拿起小匣子，打开一看，果然十几颗药丸堆的满满的，手中攥着匣子，心里开始沉甸甸的。
“萧若愚……”
“嗯？”
“够了……”
“什么？”
“你对孤的付出，足够了。”
凤昭将匣子放下，看向萧若愚，声音清冷地说道：“孤，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孤还不起，也不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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