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不自禁
萧若愚的出现，再到这几天两人的纠葛，确实带给凤昭很大的困扰。二十六年的生涯里，凤昭因军务繁忙，再加之童年父母的阴影，从未触碰过情爱，也刻意不想沾染。在以往凤昭的心里，她总觉得自己会孤身一人，最终葬身于某场战役之中。所以面对萧若愚，她一直是顺其自然。直到那天二人独处针灸时的意外相贴，还有冷月的那些话，让她猛然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也意识到了萧若愚的过分付出。萧若愚确实没有逼她，也很有分寸的掌握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这持续性的付出，让凤昭实在招架不住，二人的身份，让她不得不怀疑萧若愚行为的动机，是为情还是为利。若为之后的利，她自然不能回报，而为情，她亦不能回报。
凤昭看向对面正坐的萧若愚，无比认真地继续说道：“我自是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限度的好下去，所图为何。若你是为了报少时我救你的恩情，上次你救过我，我们已经两清。而你之后又为我施针熬药，再到现在调制药丸，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之后还有什么其他想要在北凰做的，先刻意施恩，还是……你要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萧若愚难道自嘲的低下头去，苦笑了一声，沉声说道：“凤昭，你不只是救过我的命，你是我迷茫时的一盏明灯，是你让我有了为之努力的方向。在我心里，除了我的家人，你已经超越了任何人的存在。从听旁人说的，再到听你说的，你的身世，你的阅历，你的苦，你的难，我心疼，很心疼。一个吃过这么多苦的人，要多少的甜才能弥补回来？所以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至少这段时间，你是开心的。”
“一个吃过这么多苦的人，一点甜就足以弥补。再多，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人趋之若鹜了。”凤昭也跟着苦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需要人疼，你总要回东临去的，那才是你的家，那里才有你的家人。如果我习惯了你的好，你走以后我又要如何？萧若愚，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如果你我二人的结局注定是要分开，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萧若愚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是我的错，情不自禁……呵……”
萧若愚起身，郑重地朝凤昭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凤昭看着其离去的背影，心痛不已，却也拼命忍住不去唤他。看着桌上他留下的匣子，亦跟着陷入沉思。两个人刚刚萌芽的情感，却被迫要被二人合力掐断。
“唉……”蹲在屋顶的凌峰悄悄阖上瓦片，暗叹着二人的遭遇。一抬头，居然在夜色中看到了正瞪着他的冷月，震惊的差点脚滑摔下去，冷月却撇了撇嘴，一个纵身离开。凌峰亦紧跟其后，两人来到河边看着月色洒在河水之上。
凌峰率先开口说道：“没想到冷月姑娘也这么喜欢听墙角。”
“我是看到你在听墙角，怕你对殿下不轨。”冷月蹲下将自己一套菱花针排回了针套里。
“呵呵呵……”凌峰不得不暗叹，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随即又道：“那你现在该放心了吧？方才你在房顶也听清楚了，老萧对殿下没恶意，他只是心悦于殿下。”
冷月细致的将菱花针收好，安静了片刻，才又说道：“就算他没有恶意，他的存在，就是对殿下最大的威胁。”
“你这个人……”凌峰生气地哼了一声。
冷月起身看着他，背着手说道：“我想你大致也知道，殿下在北凰并不受重视，前些日子，暗影传来消息，二公主的父君昆山君因为贪了重门关的用度被圣上打入了冷宫。本来二公主与殿下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只怕二公主会因此嫉恨殿下，她本就有权有势，若被她知道，你们两个东临人被殿下带进了都城，这天大的把柄，你想她会如何？”
凌峰听了这话，立刻严肃起来：“那昭公主知道这件事吗？”
“她当然知道！”冷月气愤的捏紧了拳头，说道：“可她说，明人不做暗事，既然答应了你们，你们又不是于北凰不利之人，自然尽自己所能护你们周全。你们一声‘正道’，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应按照规矩天理而来，我告诉你，我是杀手，我见到最多的，就是一个掌握权势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殿下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在重门关度日，却因为你们被迫担上风险，届时一旦被发现，就算你们死在北凰，殿下也难逃叛国的嫌疑。所以凌捕头，你现在跟我做的任何保证，都是空话！”
冷月气急了，忽而咳了几声，身子不稳的退了两步。凌峰慌忙上前扶住了她，顺便把了一下脉搏，忙扶着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用掌贴着冷月的后背渡内力给她。
“你做什么！”冷月察觉到他的意图。
“别说话！”凌峰额头上渐渐冒汗，须臾才收回了手掌，喘口气，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执行了什么任务受这么重的伤，如今又日夜兼程，我渡了两成内力给你，就是先帮你先稳住五脏。现在别再说话了，我帮你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就是要杀我们，也要等你身体都康复了。”
凌峰解下自己宽大的披风把冷月整个人都套住，直接横抱起来，冷月稍抗拒，凌峰停下动作，冷月也知道他的意思，便不再做声，只靠在他的怀里。凌峰抱着冷月走到县里一间上等的客栈，店小二便热情的迎接了出来。
凌峰故作轻松地说道：“小二，我夫人受了些风寒，快开一间上等的厢房来。”
小二忙点头哈腰地应承着，引着二人往厢房走去。打开一间房引着二人入内，又道：“这位爷，可需要给尊夫人请个大夫？”
凌峰将冷月放到床上，故意在小二面前柔声说道：“夫人先好生休息。”这才起身，将腰中一块银子扔给小二，说道：“不必了，我就是大夫。我夫人喜静，没事不必来打扰了。”
小二拿着银子欢喜地离开了。凌峰这才转过身，看着解下披风的冷月说道：“姑娘凡事不必心急，既然木已成舟，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下虽然不如姑娘见惯血腥，好歹身为捕头也是经过风雨知道担当的，虽不敢说此次定是万无一失，但是既然昭公主为我们承担了风险，我们也同样会为昭公主披肝沥胆，万死不辞。”
凌峰走到窗口，冲着冷月说道：“姑娘且在此处静养几日，等身子渐好再追赶上来。”见冷月又要说什么，忙继续说道：“放心，公主的安危交给我，有一众护卫在，你不必紧张。你一路拖着把身体拖垮，照样护不住公主。”
凌峰说完便从窗户纵身一跃而走，冷月在床上轻叹口气，亦不再坚持什么。
凤昭看向对面正坐的萧若愚，无比认真地继续说道：“我自是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限度的好下去，所图为何。若你是为了报少时我救你的恩情，上次你救过我，我们已经两清。而你之后又为我施针熬药，再到现在调制药丸，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之后还有什么其他想要在北凰做的，先刻意施恩，还是……你要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萧若愚难道自嘲的低下头去，苦笑了一声，沉声说道：“凤昭，你不只是救过我的命，你是我迷茫时的一盏明灯，是你让我有了为之努力的方向。在我心里，除了我的家人，你已经超越了任何人的存在。从听旁人说的，再到听你说的，你的身世，你的阅历，你的苦，你的难，我心疼，很心疼。一个吃过这么多苦的人，要多少的甜才能弥补回来？所以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至少这段时间，你是开心的。”
“一个吃过这么多苦的人，一点甜就足以弥补。再多，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人趋之若鹜了。”凤昭也跟着苦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需要人疼，你总要回东临去的，那才是你的家，那里才有你的家人。如果我习惯了你的好，你走以后我又要如何？萧若愚，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如果你我二人的结局注定是要分开，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萧若愚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是我的错，情不自禁……呵……”
萧若愚起身，郑重地朝凤昭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凤昭看着其离去的背影，心痛不已，却也拼命忍住不去唤他。看着桌上他留下的匣子，亦跟着陷入沉思。两个人刚刚萌芽的情感，却被迫要被二人合力掐断。
“唉……”蹲在屋顶的凌峰悄悄阖上瓦片，暗叹着二人的遭遇。一抬头，居然在夜色中看到了正瞪着他的冷月，震惊的差点脚滑摔下去，冷月却撇了撇嘴，一个纵身离开。凌峰亦紧跟其后，两人来到河边看着月色洒在河水之上。
凌峰率先开口说道：“没想到冷月姑娘也这么喜欢听墙角。”
“我是看到你在听墙角，怕你对殿下不轨。”冷月蹲下将自己一套菱花针排回了针套里。
“呵呵呵……”凌峰不得不暗叹，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随即又道：“那你现在该放心了吧？方才你在房顶也听清楚了，老萧对殿下没恶意，他只是心悦于殿下。”
冷月细致的将菱花针收好，安静了片刻，才又说道：“就算他没有恶意，他的存在，就是对殿下最大的威胁。”
“你这个人……”凌峰生气地哼了一声。
冷月起身看着他，背着手说道：“我想你大致也知道，殿下在北凰并不受重视，前些日子，暗影传来消息，二公主的父君昆山君因为贪了重门关的用度被圣上打入了冷宫。本来二公主与殿下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只怕二公主会因此嫉恨殿下，她本就有权有势，若被她知道，你们两个东临人被殿下带进了都城，这天大的把柄，你想她会如何？”
凌峰听了这话，立刻严肃起来：“那昭公主知道这件事吗？”
“她当然知道！”冷月气愤的捏紧了拳头，说道：“可她说，明人不做暗事，既然答应了你们，你们又不是于北凰不利之人，自然尽自己所能护你们周全。你们一声‘正道’，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应按照规矩天理而来，我告诉你，我是杀手，我见到最多的，就是一个掌握权势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殿下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在重门关度日，却因为你们被迫担上风险，届时一旦被发现，就算你们死在北凰，殿下也难逃叛国的嫌疑。所以凌捕头，你现在跟我做的任何保证，都是空话！”
冷月气急了，忽而咳了几声，身子不稳的退了两步。凌峰慌忙上前扶住了她，顺便把了一下脉搏，忙扶着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用掌贴着冷月的后背渡内力给她。
“你做什么！”冷月察觉到他的意图。
“别说话！”凌峰额头上渐渐冒汗，须臾才收回了手掌，喘口气，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执行了什么任务受这么重的伤，如今又日夜兼程，我渡了两成内力给你，就是先帮你先稳住五脏。现在别再说话了，我帮你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就是要杀我们，也要等你身体都康复了。”
凌峰解下自己宽大的披风把冷月整个人都套住，直接横抱起来，冷月稍抗拒，凌峰停下动作，冷月也知道他的意思，便不再做声，只靠在他的怀里。凌峰抱着冷月走到县里一间上等的客栈，店小二便热情的迎接了出来。
凌峰故作轻松地说道：“小二，我夫人受了些风寒，快开一间上等的厢房来。”
小二忙点头哈腰地应承着，引着二人往厢房走去。打开一间房引着二人入内，又道：“这位爷，可需要给尊夫人请个大夫？”
凌峰将冷月放到床上，故意在小二面前柔声说道：“夫人先好生休息。”这才起身，将腰中一块银子扔给小二，说道：“不必了，我就是大夫。我夫人喜静，没事不必来打扰了。”
小二拿着银子欢喜地离开了。凌峰这才转过身，看着解下披风的冷月说道：“姑娘凡事不必心急，既然木已成舟，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下虽然不如姑娘见惯血腥，好歹身为捕头也是经过风雨知道担当的，虽不敢说此次定是万无一失，但是既然昭公主为我们承担了风险，我们也同样会为昭公主披肝沥胆，万死不辞。”
凌峰走到窗口，冲着冷月说道：“姑娘且在此处静养几日，等身子渐好再追赶上来。”见冷月又要说什么，忙继续说道：“放心，公主的安危交给我，有一众护卫在，你不必紧张。你一路拖着把身体拖垮，照样护不住公主。”
凌峰说完便从窗户纵身一跃而走，冷月在床上轻叹口气，亦不再坚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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