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花火节（2）
本就是用了晚膳才出来的，玩了一圈，逛了一圈，又吃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点心，凤昭只觉得自己胃里已经饱饱的，偏萧若愚还执意要带她来到一处巷子里面的馄饨摊上。
“我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萧若愚！”凤昭无奈的被他拉着坐下，听说一会还有烟花，她是一点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了。看着深深的巷子里的小摊位，凤昭满脸的怨怼。
“老板，来一碗馄饨，麻烦给我们拿两个碗分一下。”萧若愚置若罔闻地跟老板说着，得到老板的应声后，才坐下，一脸讨好地说道：“放心，误不了你看烟花，这家馄饨摊儿虽然开在巷子里，但我保证是人间难得的美味，你没有尝过一定后悔！”
凤昭心中无比衙役，盯了萧若愚几秒钟后才说道：“萧若愚，咱们两个到底谁是北凰人？你怎么哪儿都知道，你就是个间客吧！”
“哎，凤昭，你说话得负责任啊，哪有你这样随便乱扣罪名的。”说话间二人的馄饨已经被老板端了上来，萧若愚看着凤昭，怂恿地说道：“快，快尝一个再说。”
凤昭架不住他一直催促，拿起勺子舀出一颗小馄饨送入嘴里咀嚼，看着萧若愚殷切的目光，本想装装样子说一句还行，却没想这馄饨果然美味，连她都为之惊艳！“真的好吃！”凤昭惊喜不已，顿觉胃口大开，又舀起另一个津津有味地吃着。
萧若愚笑意加深，一脸满足地也开始吃起馄饨，吃了两口才又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家馄饨这么好吃吗？”
凤昭狐疑地看向他，萧若愚神秘地说道：“因为老板加了秘方。”
“什么秘方？”凤昭看向那个寻常打扮的老板，在灶台边默默的添着柴。
“时间。”萧若愚耐心地解释道：“这老板只在深巷里开馄饨摊，一天只卖五十碗，大多是卖给巷子里各家各户的邻居，不去跟外面抢人，抢摊子，抢生意。五十碗足够他们一家一天的开销富余，还能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的包好每一个馄饨，这就是这个老板最大的秘方。”
凤昭听着动容，与萧若愚一同看向那悠闲自得的老板。只见老人家眉眼含笑，不紧不慢的下着馄饨，用笊篱划着锅边儿，好似老人家的小孙子跟着父亲母亲刚从花火节上跑回来，嚷嚷着要吃馄饨，老人家乐不可支地抱起小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人间烟火，源于天下太平，长治久安。”凤昭感慨地笑道，萧若愚听了，笑意加深。
吃完了馄饨，二人回到望星楼。萧若愚说有个最佳位置看烟火，然后就把凤昭领到了之前自己喝酒的顶层外砖瓦之上。两人并排坐在楼的最高处，看着下面仍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烟火。
“凤昭。”
“嗯？”凤昭扭头看向唤自己的萧若愚，却见他眼神定定地望着前方。
“今晚让你以寻常百姓的打扮游玩，是想让你看到，北凰的百姓丰衣足食，自得其乐，他们都活的很开心，很满足。”
“嗯。”凤昭回想着今晚看到的种种盛景，百姓们欢愉的笑容，那是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温暖。
“那你知道，是谁让他们可以如此安定和乐的吗？”萧若愚转头看向她。
凤昭的笑容减了两分，声音也低了两分说道：“我当然知道，母皇治国有方，百姓才得意忘形安居乐业。”
“不，是你。”萧若愚坚定地说出口，凤昭深感意外地转头看他，只看到萧若愚黑暗中那双格外闪亮的双目。萧若愚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明君在世，固然是治国之本，可你二十年来镇守边关，抵御一切外敌，才是真正将忧患和危险挡在北凰之外，凤昭，是你给了百姓们安定和乐的生活。”
凤昭被萧若愚的一番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却听得萧若愚继续说道：“那天你跟我说，你的生命毫无价值，我就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你的生命里不是只有任务和责任，他们固然不可能每个人都对你歌功颂德，但因为有你存在，馄饨摊的老板可以安然的在市井深巷做生意，有你存在，百姓们才能安心的过好每一个节庆。你的生命，价值连城，不……应该说，你是无价之宝，是整个北凰的无价之宝。”
“萧若愚……”凤昭胸中多年的抑郁愤懑，被今日萧若愚的一番作为和这番话打的烟消云散。这么多年了，母皇的忽略，父亲的冷眼，边关日复一日的锉磨，她以为自己早就被磨平了，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原来，还是在乎的……凤昭此刻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与温暖，好似有暖流一般，划过她的身体，轻轻拥抱着她对她说着感谢。
一滴泪水悄悄从眼眶落下，很多年了，凤昭早已忘记自己还是会落泪之人。萧若愚抬起手轻轻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擦掉，在她的脸侧多停留了片刻，温声说道：“嘘……别哭，我知你我二人各自肩负使命，我不可能永远待在你身边。我也从未想过，要把你据为己有。凤昭，你属于北凰，能从你的生命里经过，我已三生有幸。这趟北凰之行，你我都不知道结局会如何，可无论我最后是命丧北凰还是回东临，我都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活着。人生一世不易，至少在你能掌握的范围里，让自己自在一些，不要总是把自己禁锢在以前的悲剧里，你还有如簪，有冷月，有卢玉泽，有疼你的云姨，还有重门关对你心服口服的将士们，还有我……我一定会在这世上某个角落里想着你，盼着你能开心自在，安乐如意。”
凤昭听着这一声声真切的告白，泪水滑落的更凶。她已无法再言语，只能悄悄地将头靠在萧若愚的肩头。礼炮忽而冲向天空炸成烟花，四散在周围，一瞬间天空都被照亮，形成五颜六色的一簇簇花朵的辉煌模样。凤昭就这样靠着萧若愚，哭着，笑着，好似说了什么，但因为烟花的响动，萧若愚听不真切，也无需听真切。二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看着天上的烟花在自己眼前绽放，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在此时绽放。
“我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萧若愚！”凤昭无奈的被他拉着坐下，听说一会还有烟花，她是一点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了。看着深深的巷子里的小摊位，凤昭满脸的怨怼。
“老板，来一碗馄饨，麻烦给我们拿两个碗分一下。”萧若愚置若罔闻地跟老板说着，得到老板的应声后，才坐下，一脸讨好地说道：“放心，误不了你看烟花，这家馄饨摊儿虽然开在巷子里，但我保证是人间难得的美味，你没有尝过一定后悔！”
凤昭心中无比衙役，盯了萧若愚几秒钟后才说道：“萧若愚，咱们两个到底谁是北凰人？你怎么哪儿都知道，你就是个间客吧！”
“哎，凤昭，你说话得负责任啊，哪有你这样随便乱扣罪名的。”说话间二人的馄饨已经被老板端了上来，萧若愚看着凤昭，怂恿地说道：“快，快尝一个再说。”
凤昭架不住他一直催促，拿起勺子舀出一颗小馄饨送入嘴里咀嚼，看着萧若愚殷切的目光，本想装装样子说一句还行，却没想这馄饨果然美味，连她都为之惊艳！“真的好吃！”凤昭惊喜不已，顿觉胃口大开，又舀起另一个津津有味地吃着。
萧若愚笑意加深，一脸满足地也开始吃起馄饨，吃了两口才又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家馄饨这么好吃吗？”
凤昭狐疑地看向他，萧若愚神秘地说道：“因为老板加了秘方。”
“什么秘方？”凤昭看向那个寻常打扮的老板，在灶台边默默的添着柴。
“时间。”萧若愚耐心地解释道：“这老板只在深巷里开馄饨摊，一天只卖五十碗，大多是卖给巷子里各家各户的邻居，不去跟外面抢人，抢摊子，抢生意。五十碗足够他们一家一天的开销富余，还能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的包好每一个馄饨，这就是这个老板最大的秘方。”
凤昭听着动容，与萧若愚一同看向那悠闲自得的老板。只见老人家眉眼含笑，不紧不慢的下着馄饨，用笊篱划着锅边儿，好似老人家的小孙子跟着父亲母亲刚从花火节上跑回来，嚷嚷着要吃馄饨，老人家乐不可支地抱起小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人间烟火，源于天下太平，长治久安。”凤昭感慨地笑道，萧若愚听了，笑意加深。
吃完了馄饨，二人回到望星楼。萧若愚说有个最佳位置看烟火，然后就把凤昭领到了之前自己喝酒的顶层外砖瓦之上。两人并排坐在楼的最高处，看着下面仍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烟火。
“凤昭。”
“嗯？”凤昭扭头看向唤自己的萧若愚，却见他眼神定定地望着前方。
“今晚让你以寻常百姓的打扮游玩，是想让你看到，北凰的百姓丰衣足食，自得其乐，他们都活的很开心，很满足。”
“嗯。”凤昭回想着今晚看到的种种盛景，百姓们欢愉的笑容，那是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温暖。
“那你知道，是谁让他们可以如此安定和乐的吗？”萧若愚转头看向她。
凤昭的笑容减了两分，声音也低了两分说道：“我当然知道，母皇治国有方，百姓才得意忘形安居乐业。”
“不，是你。”萧若愚坚定地说出口，凤昭深感意外地转头看他，只看到萧若愚黑暗中那双格外闪亮的双目。萧若愚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明君在世，固然是治国之本，可你二十年来镇守边关，抵御一切外敌，才是真正将忧患和危险挡在北凰之外，凤昭，是你给了百姓们安定和乐的生活。”
凤昭被萧若愚的一番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却听得萧若愚继续说道：“那天你跟我说，你的生命毫无价值，我就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你的生命里不是只有任务和责任，他们固然不可能每个人都对你歌功颂德，但因为有你存在，馄饨摊的老板可以安然的在市井深巷做生意，有你存在，百姓们才能安心的过好每一个节庆。你的生命，价值连城，不……应该说，你是无价之宝，是整个北凰的无价之宝。”
“萧若愚……”凤昭胸中多年的抑郁愤懑，被今日萧若愚的一番作为和这番话打的烟消云散。这么多年了，母皇的忽略，父亲的冷眼，边关日复一日的锉磨，她以为自己早就被磨平了，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原来，还是在乎的……凤昭此刻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与温暖，好似有暖流一般，划过她的身体，轻轻拥抱着她对她说着感谢。
一滴泪水悄悄从眼眶落下，很多年了，凤昭早已忘记自己还是会落泪之人。萧若愚抬起手轻轻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擦掉，在她的脸侧多停留了片刻，温声说道：“嘘……别哭，我知你我二人各自肩负使命，我不可能永远待在你身边。我也从未想过，要把你据为己有。凤昭，你属于北凰，能从你的生命里经过，我已三生有幸。这趟北凰之行，你我都不知道结局会如何，可无论我最后是命丧北凰还是回东临，我都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活着。人生一世不易，至少在你能掌握的范围里，让自己自在一些，不要总是把自己禁锢在以前的悲剧里，你还有如簪，有冷月，有卢玉泽，有疼你的云姨，还有重门关对你心服口服的将士们，还有我……我一定会在这世上某个角落里想着你，盼着你能开心自在，安乐如意。”
凤昭听着这一声声真切的告白，泪水滑落的更凶。她已无法再言语，只能悄悄地将头靠在萧若愚的肩头。礼炮忽而冲向天空炸成烟花，四散在周围，一瞬间天空都被照亮，形成五颜六色的一簇簇花朵的辉煌模样。凤昭就这样靠着萧若愚，哭着，笑着，好似说了什么，但因为烟花的响动，萧若愚听不真切，也无需听真切。二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看着天上的烟花在自己眼前绽放，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在此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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