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活着才有希望
三木村中小孩子的数量很少——不，或许应该说三木村的人数本身就很少。这些人肯定是撑不起原来称之为“镇”的规模的，其他人都因为无法挺过这场不能避开的天灾而消失。
李二的心情也只是有一点沉重，这种事已经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影响他的思绪了。
“呵……原本被称之为内向、腼腆的我也能变成这个样子啊……果然是只有在面对逆境时人才会成长吗——我现在已经快要不认识自己了。”李二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是理智的冷静。
他和曼吉克斯最终决定分开搜寻，反正他们也已经初步获得了三木村的信任，随便走也没什么问题，两人分开搜索还能加快效率——那个风暴元素使再怎么将自己变得尊贵也不可能离开村子或者说离开村子太远吧？
“应该是从遮面岛开始的吧……好像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就开始变化了，呵……小丑还是能够直视人心啊……”
时间短的时候还看不太出，但时间一长，李二的改变就很明显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节点就是遮面岛之行。
在遮面岛之前，李二还带着很多的天真。从麻山小院下山，他心中想的是如同普通小说中主人公一样的际遇，后来和小水的相遇更是无意之中加强了他这个观点，他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在幻想着自己和小水过去可能发生过的爱恨情仇以及以后将要发生的爱恨情仇。武威城“快乐王子”改变了他很多，但仍算不上彻底，只能说是给了他一种震撼：这个世界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可以随心所欲，这是一个真实、残酷、美好、丑恶的世界。
在武威城被紫雪掠走，强行和小水分离让李二见识到了残酷和陌生人突如其来的恶意。他开始明白就算是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是人畜无害的家伙，可是别人并不知道，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不被侵害，首先攻击总是能获得先机的，就像是黑暗中在森林里徘徊的持枪猎人，在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开枪的情况下，抢先开枪总是能占据先机的。
但那也只是让李二更加成熟了一点而已，那让他意识到的是成年人社会之间的残酷——在年龄上来说他确实是个成年人，但社会阅历上却和一个小孩子没有两样。
武威城之后，李二在心理上才变成了一个稍微成熟一点的成年人，不过他的认知还没有脱离上个世界的制约，教育中有关文明和生命的看法仍然保留在他的记忆中。
直到他来到遮面岛的罪恶之城。遮面岛有两个形态，希望之城和罪恶之城。也许是命运的驱使，李二在遮面岛上的时间大多是在罪恶之城中度过的。白天的希望会变成晚上的罪恶，现在想想还是颇有些讽刺意味。
在罪恶之城，他遇到了或许对他改变最多的人——尤涅若所化身的小丑。尤涅若的小丑和他在电影中表现得并没有太多的差别，甚至就对他个人来说，尤涅若化身的小丑对于李二的影响更大。
在罪恶城，李二追随小丑以获得混沌之心。小丑带着李二或者指示李二做了许多事情，大多数的时候李二起到的只是一小点作用，但往往正是他的一小点作用才导致了李二认知中罪恶事件的发生。
“虽然做得并不多，但一件恶事确实和自己有最直接最难以抹除的关系。”这个观点让李二原本就是被强行催熟的心理更受震撼，他逐渐意识到，做一件坏事实际上并没有像他被教育的那样难。实际上，教育就是在不断地在给他套上枷锁，让他能够用道德准则的力量约束自己以保证自己灵魂的坚定。
就像做一件坏事一样，一个人的堕落或者说放弃道德的约束选择更为轻松的放纵自己是很容易的。李二可以在几件事或者说很短的一段时间内让自己成为最坚定的人，但他不是道德上的圣人，他无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约束自己。
或许尤涅若所化小丑实际上感染人心的力量并没有李二想象的那样强大，只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李二来说，尤涅若对他的影响确实达到了那个层次。
耳濡目染尤涅若所化的小丑所做的甚至亲自参与的坏事，李二心中对于道德神圣不可侵犯的认知在逐渐动摇，渐渐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遮面岛最终决战的前夕，李二已经是个摇摇欲坠，他就像只有一个手指搭在山壁上的旅人，只要任何人轻轻碰一下或者山风一吹，他就会跌入自我认知中道德上万劫不复的深渊。
小丑触碰他已经不是轻轻地了，他甚至将整个山壁都敲碎。李二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用原先平和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了。
上百万人的生命在李二轻轻的一按中灰飞烟灭——虽然那并非真正的生命，但在那个时候李二是并不知道的，他做出的正是杀死上百万人生命的觉悟。他知道自己按下那个按钮之后会有上百万人因他而死，但他还是按了。这一按并非后来得知那些人只是幻影所化能够缓解的，在那之前，对于李二来说，他就是杀死了上百万人换取自己的混沌之心。
杀了就是杀了，一件事在做之前和做之后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根本不可能在做了一件事之后再假装自己没有做过——就算是脑海中的记忆失去了，身体也会记住那种感觉。
李二体验了纯粹的恶，它自私、真实，完全反映了李二本身的欲望和诉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假装没有做过这种恶。
自那以后，李二变得越来越注重自己的欲望，就算是再遇到其他的悲剧，他也不会轻易流露出自己的同情，对于一个要在这样世界中挣扎求生的人来说，那是一个很危险的情绪，不利于生存。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人总要先活着在考虑其它的事情呀……”
最后还是曼吉克斯先找到的风暴烈酒。风暴烈酒所在的地方不在村子里，反倒离将军考林的雕像更近。
“难怪出来接我们的是他，看来就算我们不过来他也会出村走向我们的那个方向……恰好碰上了。”
风暴烈酒的房子主体也是采用的木枝支架，然后黄泥糊上之后作为墙体，不过很显然他的房间完成度更高，和周围的环境也很像，所以李二他们原先在考林的雕像附近没有发现。曼吉克斯也是原先实在找不到放弃之后在村子周围闲逛，在闲逛的时候找到的。
风暴烈酒的房间中有很多书（或者说石板）。他主要用的不是羊皮卷，羊皮自然也有，但更多的是刻着不知名文字的石板，石板可以很明显地看得出是经过人工烧制的。
这个时候李二的尴尬之处就出现了，他了解的也只是通用语而已，听得懂，但实际上书写却不行，其他的语言则是更没有掌握，这一点就比不上曼吉克斯了——他在一旁看得入神。
李二悄悄捅了曼吉克斯一下：“酒仙，石板上写的是什么？”
曼吉克斯轻轻地皱了眉毛，用似乎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似乎是一个禁忌性的魔法，关于如何用较小的代价封印一个强大存在的探讨……还有的是一些有关召唤类的魔法研究……他这是要做什么？”
风暴烈酒并没有回应他们，他正坐在石板之前沉思，不时抬头看看石板，然后继续沉思，据曼吉克斯所说他这个状态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很久都没有动过。
李二的心情也只是有一点沉重，这种事已经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影响他的思绪了。
“呵……原本被称之为内向、腼腆的我也能变成这个样子啊……果然是只有在面对逆境时人才会成长吗——我现在已经快要不认识自己了。”李二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是理智的冷静。
他和曼吉克斯最终决定分开搜寻，反正他们也已经初步获得了三木村的信任，随便走也没什么问题，两人分开搜索还能加快效率——那个风暴元素使再怎么将自己变得尊贵也不可能离开村子或者说离开村子太远吧？
“应该是从遮面岛开始的吧……好像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就开始变化了，呵……小丑还是能够直视人心啊……”
时间短的时候还看不太出，但时间一长，李二的改变就很明显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节点就是遮面岛之行。
在遮面岛之前，李二还带着很多的天真。从麻山小院下山，他心中想的是如同普通小说中主人公一样的际遇，后来和小水的相遇更是无意之中加强了他这个观点，他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在幻想着自己和小水过去可能发生过的爱恨情仇以及以后将要发生的爱恨情仇。武威城“快乐王子”改变了他很多，但仍算不上彻底，只能说是给了他一种震撼：这个世界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可以随心所欲，这是一个真实、残酷、美好、丑恶的世界。
在武威城被紫雪掠走，强行和小水分离让李二见识到了残酷和陌生人突如其来的恶意。他开始明白就算是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是人畜无害的家伙，可是别人并不知道，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不被侵害，首先攻击总是能获得先机的，就像是黑暗中在森林里徘徊的持枪猎人，在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开枪的情况下，抢先开枪总是能占据先机的。
但那也只是让李二更加成熟了一点而已，那让他意识到的是成年人社会之间的残酷——在年龄上来说他确实是个成年人，但社会阅历上却和一个小孩子没有两样。
武威城之后，李二在心理上才变成了一个稍微成熟一点的成年人，不过他的认知还没有脱离上个世界的制约，教育中有关文明和生命的看法仍然保留在他的记忆中。
直到他来到遮面岛的罪恶之城。遮面岛有两个形态，希望之城和罪恶之城。也许是命运的驱使，李二在遮面岛上的时间大多是在罪恶之城中度过的。白天的希望会变成晚上的罪恶，现在想想还是颇有些讽刺意味。
在罪恶之城，他遇到了或许对他改变最多的人——尤涅若所化身的小丑。尤涅若的小丑和他在电影中表现得并没有太多的差别，甚至就对他个人来说，尤涅若化身的小丑对于李二的影响更大。
在罪恶城，李二追随小丑以获得混沌之心。小丑带着李二或者指示李二做了许多事情，大多数的时候李二起到的只是一小点作用，但往往正是他的一小点作用才导致了李二认知中罪恶事件的发生。
“虽然做得并不多，但一件恶事确实和自己有最直接最难以抹除的关系。”这个观点让李二原本就是被强行催熟的心理更受震撼，他逐渐意识到，做一件坏事实际上并没有像他被教育的那样难。实际上，教育就是在不断地在给他套上枷锁，让他能够用道德准则的力量约束自己以保证自己灵魂的坚定。
就像做一件坏事一样，一个人的堕落或者说放弃道德的约束选择更为轻松的放纵自己是很容易的。李二可以在几件事或者说很短的一段时间内让自己成为最坚定的人，但他不是道德上的圣人，他无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约束自己。
或许尤涅若所化小丑实际上感染人心的力量并没有李二想象的那样强大，只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李二来说，尤涅若对他的影响确实达到了那个层次。
耳濡目染尤涅若所化的小丑所做的甚至亲自参与的坏事，李二心中对于道德神圣不可侵犯的认知在逐渐动摇，渐渐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遮面岛最终决战的前夕，李二已经是个摇摇欲坠，他就像只有一个手指搭在山壁上的旅人，只要任何人轻轻碰一下或者山风一吹，他就会跌入自我认知中道德上万劫不复的深渊。
小丑触碰他已经不是轻轻地了，他甚至将整个山壁都敲碎。李二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用原先平和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了。
上百万人的生命在李二轻轻的一按中灰飞烟灭——虽然那并非真正的生命，但在那个时候李二是并不知道的，他做出的正是杀死上百万人生命的觉悟。他知道自己按下那个按钮之后会有上百万人因他而死，但他还是按了。这一按并非后来得知那些人只是幻影所化能够缓解的，在那之前，对于李二来说，他就是杀死了上百万人换取自己的混沌之心。
杀了就是杀了，一件事在做之前和做之后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根本不可能在做了一件事之后再假装自己没有做过——就算是脑海中的记忆失去了，身体也会记住那种感觉。
李二体验了纯粹的恶，它自私、真实，完全反映了李二本身的欲望和诉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假装没有做过这种恶。
自那以后，李二变得越来越注重自己的欲望，就算是再遇到其他的悲剧，他也不会轻易流露出自己的同情，对于一个要在这样世界中挣扎求生的人来说，那是一个很危险的情绪，不利于生存。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人总要先活着在考虑其它的事情呀……”
最后还是曼吉克斯先找到的风暴烈酒。风暴烈酒所在的地方不在村子里，反倒离将军考林的雕像更近。
“难怪出来接我们的是他，看来就算我们不过来他也会出村走向我们的那个方向……恰好碰上了。”
风暴烈酒的房子主体也是采用的木枝支架，然后黄泥糊上之后作为墙体，不过很显然他的房间完成度更高，和周围的环境也很像，所以李二他们原先在考林的雕像附近没有发现。曼吉克斯也是原先实在找不到放弃之后在村子周围闲逛，在闲逛的时候找到的。
风暴烈酒的房间中有很多书（或者说石板）。他主要用的不是羊皮卷，羊皮自然也有，但更多的是刻着不知名文字的石板，石板可以很明显地看得出是经过人工烧制的。
这个时候李二的尴尬之处就出现了，他了解的也只是通用语而已，听得懂，但实际上书写却不行，其他的语言则是更没有掌握，这一点就比不上曼吉克斯了——他在一旁看得入神。
李二悄悄捅了曼吉克斯一下：“酒仙，石板上写的是什么？”
曼吉克斯轻轻地皱了眉毛，用似乎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似乎是一个禁忌性的魔法，关于如何用较小的代价封印一个强大存在的探讨……还有的是一些有关召唤类的魔法研究……他这是要做什么？”
风暴烈酒并没有回应他们，他正坐在石板之前沉思，不时抬头看看石板，然后继续沉思，据曼吉克斯所说他这个状态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很久都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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