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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还是祭红啦

    10,还是祭红啦

    配方和工艺跟之前是完全一样的,窑炉的温度火候跟以前是一样的,怎么之前连续十几窑都没有烧制成功,怎么这一窑就烧制成了呢?

    被马大人这么一问,赵老板立刻冷静下来,先前的喜悦好像在寒冬被泼了一瓢冷水,瞬间透心凉哇。

    马大人看到赵老板迟迟没有回答,也立即不悦的翻脸,冷声问道:“怎么着,难道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听到马大人这么说,赵老板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噗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不瞒大人,小人也不知道是到底怎么烧成了!”

    “嗯?是这样的吗?”马大人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的相信赵老板的这个话。

    马大人重新坐下来,拿起一个胭脂红的梅瓶,仔细的观察起来,一边看,一边依旧是止不住的啧啧咋舌的称赞。心想,如果造办处能烧制出这么好的彩瓷就好了,尤其是这个胭脂红的颜色,更是惊艳,虽然猩红如血,但是却不俗气,反而好像是带着一股魅惑的妖艳一样,还有隐约中带着诡异的一抹幽蓝。看了好几遍,依然是爱不释手。

    马大人手握梅瓶而长长的一声叹息。

    “我想起来啦!”

    马大人被赵老板这一声吓了一跳,激动的站起来,连忙问:“你想起什么来了?”

    赵老板刚想说,却又犹豫不决。

    急的马大人火烧火燎的跺脚问道:“你倒是说哇!你到底想起什么来了?”

    “那个……那个……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赵老板用力的搓搓脸,惴惴不安的小心说道。

    马大人用力一跺脚,狠狠地说:“说!直接说!有什么情况直接说!”

    赵老板这才把袁大的女儿燕儿掉进窑炉的意外说出来,说完,赵老板慌慌地看着马大人。

    马大人听完赵老板的话,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在屋里来回踱步走着,一边走着一边把官帽也摘了下来。虽说是正月,依然是九九寒冬里,湿冷的空气,挡不住马大人的心情热烈且激动。走着走着,马大人依然觉得热的不行,心中好像有一团炭火,在身体内炙热的不行。

    索性,他把官服也脱了下来,随手扔到椅子上。

    终于,马大人走累了,坐了下来,端起那杯已经完全凉了的茶水,咕咚咕咚两口喝干,就连茶杯里的茶末也喝下去了。

    他仰天又一次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好像一条浊龙从他的喉咙里窜了出来,还带着一股炙热。

    他这才慢慢地冷静下来,轻声的自言自语道:“还是祭红了,还是祭红了,还是祭红了啊!”

    是的,最终还是祭红了。虽然这是一个意外,但是,结果的确是祭红了。虽然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这是祭红的缘由,才烧制成功,但是,一样的配方一样的材质一样的火候一样的人烧制了那么多次失败,唯独这次是烧制成功的。如果不是祭红,还有什么理由能合理的解释呢?

    在此以前,马大人也只是听说祭红只是一个传说,他虽然想到了祭红,但是,如果真的让他去尝试祭红的话,他也是万万不敢的。何况设立在皇宫的造办处,岂敢逆天活人祭红,即便是当今皇帝也不敢干出这等逆天大罪!

    可是,毕竟已经烧制出来成品来了。但是,这批成品才只是样品而已,如果皇帝满意,让继续烧制更多的瓷器应该怎么办呢?如果后面,又烧不出成品,又该怎么办呢?

    马大人突然发现,这批成品不但不是一个惊喜,而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马大人把把守在门外的贾公公召唤进来,命令道:“今天所有看见这批瓷器的人,一律不得离开窑厂!”

    “啊?”贾公公不解的看着马大人。

    不但贾公公不解,赵老板也不明白,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大人,这是为何?”

    马大人直起腰来,冷冷地问道:“这样的成品,你们谁能保证下一窑还能烧制出来?”

    简简单单的一问,就让赵老板跟贾公公立即感到背后发凉,冷汗立即渗透出来。

    是啊,这种偶然烧制出来的瓷器,谁能保证以后还能烧制出来呢?如果这批瓷器呈现给皇帝,皇帝满意了,忽然来个龙颜大悦,要求继续大量烧制的话……想到这里,赵老板要死的心都有了。原来以为烧制不出来是个死,没有想到,如今好不容易烧制出来了,更是个死。

    马大人再次重复下令道:“没有我的命令,这里所有的人不得离开窑厂,包括贾公公你的人。还有,任何人不得泄露这批瓷器的任何信息!”

    然后马大人站起来,给赵老板狠狠地下令道:“赵老板,你马上出去安排窑工伙计,今天连夜把这批瓷器全部销毁,一件不留,全部彻底销毁,一片一点都不能留下!”

    赵老板当场愕然,看着马大人冷静凶狠的样子,他又不敢问,更不敢反驳。他只好连忙弯腰点头,倒退着出去。

    就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刻,马大人又命令道:“你亲自去安排,人越少知道越好!”

    赵老板虽然还不明白马大人到底是何意,他隐约地感觉到,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马大人的护兵把没有参加销毁瓷器干活的窑工和伙计们全部赶到在窑厂的窑工小屋里看押起来,任何人不得出来。一个时辰之后,被看押的窑工和伙计们连续听到各种瓷器破碎的声音。

    忽然,一阵火光划破黑夜,刺眼。

    嗯?又烧窑了?

    被看押的窑工和伙计们不解,今天才开的窑,怎么会连夜又开窑了呢?就算是新开一窑,那也还没有来得及制作瓷胚呢?没有瓷胚,这是烧的哪门子窑呢?

    除非……懂事的窑工突然意识到不好,大事不好了。

    就要天亮的时候,被看押的窑工和伙计们忽然被几声惨叫声惊醒。连续的几声惨叫,在黎明前的黑夜里,带着刺骨的寒风飘荡,夹杂着风声好像是无限的回声。

    有几个似乎明白怎么回事的窑工和伙计被吓得瑟瑟发抖,不由得抱着身边的年轻的窑工和伙计惊恐的看着门的方向,就怕门被突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