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赌
正午，是一天的最热时分，暑气下沉，即便是偶然吹来的清风，也无法将它们驱散。
李焱站在空地上，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一次又一次挥舞着手中的黑铁木剑。他牙关要紧，热汗直流，湿透了的衬衫黏在背上非常不舒服，但李焱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管。
手臂上的条条青筋骤然鼓起，肚子和腿上的赘肉也在不断颤抖。
养尊处优了三四年，现在却突然进行这么强烈的运动，太难了。每挥一下，都仿佛能听到，自己身上的脂肪正在哀嚎，骨头正在哭泣，为这动作而抗议。
“别去想，别去思考，去做，做就行了，思考只会让你停下来。”
每次在李焱的动作变得迟缓，身体剧烈颤抖，仿佛是关节与肌腱在强烈抗议，要求将黑铁木剑放下，让身体歇息时，格斯力都会在李焱的耳边重复这句话。
甚至，为了避免李焱想到“累”这个字眼，他还专门避之不谈。
李焱虽然懒，但是不笨，他很快就猜到格斯力的用意，也明白在这个时候，思考反而会加剧身体的消耗。越是疲惫的时候越要坚持下去，这样才能促进体质的增强与潜力的激发。
但是，说不想就真的能不想吗？这也太为难李焱这么一个初学者了吧，即便他努力想要放空大脑，将剩余的力气都用在负压的四肢上，但越是这么打算，就越要去想。
“我该怎么分配剩余的力气，是多给手臂？还是给双腿？如果多给手臂，那么双腿就会不堪负重，但若是多给双腿，手臂就会难以支撑。
我想休息了，我做了多少个了？糟糕，没数数，有五十个了吗？有八十个了吗？还是九十？或者已经做完了？问一下格斯力老师吗？不行，现在我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办……”
繁杂的思绪干扰着李焱的大脑，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黑铁木剑的高度正在渐渐下沉，因为手臂上输出的力气时大时小，双腿向上延至胸口，在愈发强烈的颤抖……不这已经脱离了颤抖的幅度，是晃动。
机械式的重复着举手，放下，举手，放下。
快了，就快结束了，再坚持一下！
终于……听到格斯力喊出了自己所希祈的计数，李焱用掉最后一点力气，把黑铁木剑扔下，身体向后倒，躺在了空地上。
虽然地砖烫的后背难受，但比起刚刚的训练来说，不算什么，李焱全当这是运动后的桑拿浴。
望着躺在地上的李焱，格斯力含笑点了点头，在已经结束的四组挥剑训练里，李焱虽然动作并不标准，还时不时有偷懒少做的嫌疑，但终究还是坚持下来了，作为一个初学者，倒还算不错，至少，有坚持做完。
按照格斯力最初对李焱的评估，可能两三组，就能让他高呼放弃，可现实是不仅没有放弃，还生生坚持到第四组结束，这让格斯力不禁高看了李焱几分，心中也增添了一分对他的好感。
就李焱现在的身体状况，格斯力不认为他还能坚持把剩下两组做完，随即向站在一旁阴凉处等候的风儿招招手。
“喏，他就交给你了，带回去好好照顾吧，请你转告他，下节课是后天的事，在这之前，一定要尽可能多的回复体力。”格斯力将精疲力尽的李焱交给风儿，并叮嘱道。
风儿向着格斯力轻轻颔首，扶着李焱，离开了空地。
等两人离开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格斯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冷冷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李焱之前的老师吧，躲着看了这么久，终于愿意出来了吗？”
格斯力话音刚落，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新来的，你坏我好事！如果不是你，那我不日就可以回到李府任职了。”
格斯力转过身，只见一个挺着大肚腩的胖子，正站在不远处。明明格斯力与他之间尚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却仍能闻到一股难闻的酒臭味，再看他有些虚浮的步伐，定是宿醉刚醒。
“任职？”格斯力正色质问：“敢问你可曾教导过什么东西？可曾履行过身为教师的职责。”
面对格斯力的质问，胖子哈哈大笑：“职责是什么，能吃吗？在这种小家族当教师，不就是为了蹭吃蹭喝吗。”
听完胖子对于职责的理解，格斯力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接着摇摇头无奈道：“也是，会选择混吃等死的往往都是无能无力之辈，与其指望说服他，还不如去说服阴沟老鼠，虽然都是蹭吃蹭喝的一家人。”
被格斯力比作阴沟老鼠嘲讽一番后，胖子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被阴沉取代，仔细打量了格斯力几眼，冷笑道：“好啊，很好，看来你是想和我切磋切磋，一个比我低了三个星级的人，竟然还这么大的口气。”
话音刚落，胖子摩拳擦掌，运起斗气，准备冲上来教训格斯力。
让他奇怪的是，格斯力并没有摆好架势，准备迎战，好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你不做准备，那一会可别怪我蹂躏你。
胖子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同时一个健步，朝格斯力冲去，身上的肥肉不住颤动。
眼看两人即将发生冲突，正在这时，一阵笑声响起，将紧张的气氛冲散。
只见数名李府仆役，有说有笑的穿过长廊，走向这里，由于一人说着什么开心事，众仆役都沉浸进去，以至于完全没发现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见到此景，胖子连忙停下来，将斗气收了回去，
牙齿狠狠地咬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考虑再三，胖子最终还是选择强忍怒火，就此收手。
深吸一口气，胖子阴冷的看向格斯力，撂下一句狠话：“格斯力是吧，我记住你了，你害我丢了工作，我不会放过你的，山不转水转，如果让我再遇到你，我一定要你好看！”
说完，胖子冷哼一声，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胖子，格斯力不屑道：“好自为之？谁教训谁还说不定呢。”
……
是夜。
李焱光着上身，安静地趴在床上，而风儿，正怀抱着一个不小的琉璃石瓶子，走向床边的木椅，为了防止瓶子滑落，她将瓶子紧紧压在正处于发育中的小胸脯上。
由于瓶子的材质是防光能力最好的黑琉璃石，在将里面的存放物倒出来之前，无法窥出什么名堂。
“辛苦你去拿精油了。”看着头发被夜风吹乱的风儿，李焱微微一笑，感谢道。
风儿没有搭李焱的话，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四个字：“趴好，别动。”
风儿打开瓶盖，将透明却散发着馥郁芳香的精油小心地倒在李焱的后背上，然后伸出自己雪白纤细的葱手，轻轻为其按摩。
一双葱手在微微发红的后背上划过，如同在赤色的舞台上，穿着芭蕾服的舞者，游曵与回旋，宛如一朵含羞的栀子花，令人痴醉。
不知道是在享受着风儿的按摩，还是累得睡了过去，李焱把头埋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望着沉默的李焱，风儿的轻轻张开嘴，然而就在有什么话语想要脱口而出时，又硬生生的顿住，好像在思考什么。
但最终，风儿还是眉头一挑，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张口问道：“二少爷，你还醒着吗？”
“醒着的，怎么了？”
“后天，您还去上课吗？”风儿刚问完问题，心中就后悔了，自己为何要问这么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按照她对李焱的理解，受了这么大的苦，怎么还可能愿意再去呢，如果再去，那他就不是李焱了。
虽然两人只是主仆关系，但从小相伴长大的风儿，始终希望自己能劝服李焱不要那么颓废，希望他能够像大少爷李靐那样，成为李府万众敬仰的人。
“我……会坚持下去的，你放心。”李焱给了风儿一颗定心丸。
“哼，骗人，您又想故技重施吗？”李焱的承诺，并没能让风儿信服，反倒是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心中涌上了一丝不安。
估计是又是嘴上说说，实际想偷懒和放弃。
面对风儿的质疑，李焱并没有立即反驳，他扬起脖子，侧头向后望，可惜风儿似乎并不打算和他四目相视，低头专心做着按摩。
李焱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自己越是立下承诺，就越像是在撒谎，恐怕只有做出实际行动，才能让风儿信服。
虽然知道正确的回答方式是什么，但还是李焱有些犹豫，思考了半天，最终说道：“我知道，就像童话‘狼来了’一样，已经让你不信任了吧。要不，我们打个赌，就赌我能不能坚持下去，如果我做不到，随便你处置，除了我的性命和贞操，你想要什么都行，反之亦然，如何？”
听到李焱建议打赌，风儿愣了愣，在她的印象里，李焱为了逃避而找过五花八门的借口数十种，而打赌，倒是头一次听到。
真新鲜。
片刻的发愣，风儿马上反应过来，稍加思索，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冰冷，语气毫不客气：“如果你没做到，你大可否认或者毁约，我一个小小女仆，哪敢跟少爷您较真呀？”
“呵呵，”李焱知道风儿在激他，轻声笑道：“这点你放心，我以我去世的母亲的名义发誓，绝不会毁约，也肯定会做到，只要你到时候输了别忘了履行约定就行。”
风儿抬起头，她从李焱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虚情假意，只有纯粹的坚定和自信，而且，在她的印象里，李焱非常珍视去世的主母，既然都拿出她的名号发誓了，那也应该没有假才是。
难道……二少爷他真的……觉醒了？
“不不不！”风儿用力的摇摇头，将这个危险的想法甩出自己的大脑，“他一定是猜到了我在激他，才故意这么说的，想要反客为主逼我放弃。哼，我才不会轻易上当。”
“行呀，那么我们来约定吧，如果我赢了，你今后就必须好好修炼斗气，在到达中级骑士……唔，五星初级骑士前，禁止一切吃喝玩乐哦。”风儿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李焱真的下定了决心，那应该毫无犹豫的答应，反之……
让风儿意外的是，李焱并没有关心自己的条件，反倒是趁机跟自己开玩笑。
“哦？原来你看上的是这个呀，我还以为你肯定会提出要索取我的贞洁呢。”李焱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调笑道。
“啐！你很香吗，谁会想要你的……你的……那个呀？”风儿脸上一红，本想回嘴几句，却最终卡在了那个说不出的词语上，变得支支吾吾，不由得恼羞成怒：“哎呀，烦死了，你跑去跟谁学的这些花花肠子呀，二少爷！”
“什么花花肠子？什么说不出来呀？”李焱不等风儿说完，就微微撑起身子转过来，挑起眉毛凑上脸，不正经地问，同时轻轻触碰风儿的小手。
感受到手背被李焱触碰，风儿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明明以往都没少触碰过的，怎么偏偏这次，就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理你了！”
风儿忽地起身，甩开手，怀揣起地上的大瓶精油，快速冲出了房间。在即将跨出房间时，坐起身的李焱注意到了风儿的双颊变得羞红，娇滴滴的，很是可爱。
“呵，区区小丫头，还想套路我火哥？”李焱坐起身，盯着风儿离去的方向，语气有些不屑。数秒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也不顾风儿是否听得见，朝着房门外大声吼道。
“喂，如果我做到了，你就开始留长发，穿短裙吧。”
此刻，李焱的双眸深处，闪过一丝红光。
李焱站在空地上，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一次又一次挥舞着手中的黑铁木剑。他牙关要紧，热汗直流，湿透了的衬衫黏在背上非常不舒服，但李焱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管。
手臂上的条条青筋骤然鼓起，肚子和腿上的赘肉也在不断颤抖。
养尊处优了三四年，现在却突然进行这么强烈的运动，太难了。每挥一下，都仿佛能听到，自己身上的脂肪正在哀嚎，骨头正在哭泣，为这动作而抗议。
“别去想，别去思考，去做，做就行了，思考只会让你停下来。”
每次在李焱的动作变得迟缓，身体剧烈颤抖，仿佛是关节与肌腱在强烈抗议，要求将黑铁木剑放下，让身体歇息时，格斯力都会在李焱的耳边重复这句话。
甚至，为了避免李焱想到“累”这个字眼，他还专门避之不谈。
李焱虽然懒，但是不笨，他很快就猜到格斯力的用意，也明白在这个时候，思考反而会加剧身体的消耗。越是疲惫的时候越要坚持下去，这样才能促进体质的增强与潜力的激发。
但是，说不想就真的能不想吗？这也太为难李焱这么一个初学者了吧，即便他努力想要放空大脑，将剩余的力气都用在负压的四肢上，但越是这么打算，就越要去想。
“我该怎么分配剩余的力气，是多给手臂？还是给双腿？如果多给手臂，那么双腿就会不堪负重，但若是多给双腿，手臂就会难以支撑。
我想休息了，我做了多少个了？糟糕，没数数，有五十个了吗？有八十个了吗？还是九十？或者已经做完了？问一下格斯力老师吗？不行，现在我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办……”
繁杂的思绪干扰着李焱的大脑，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黑铁木剑的高度正在渐渐下沉，因为手臂上输出的力气时大时小，双腿向上延至胸口，在愈发强烈的颤抖……不这已经脱离了颤抖的幅度，是晃动。
机械式的重复着举手，放下，举手，放下。
快了，就快结束了，再坚持一下！
终于……听到格斯力喊出了自己所希祈的计数，李焱用掉最后一点力气，把黑铁木剑扔下，身体向后倒，躺在了空地上。
虽然地砖烫的后背难受，但比起刚刚的训练来说，不算什么，李焱全当这是运动后的桑拿浴。
望着躺在地上的李焱，格斯力含笑点了点头，在已经结束的四组挥剑训练里，李焱虽然动作并不标准，还时不时有偷懒少做的嫌疑，但终究还是坚持下来了，作为一个初学者，倒还算不错，至少，有坚持做完。
按照格斯力最初对李焱的评估，可能两三组，就能让他高呼放弃，可现实是不仅没有放弃，还生生坚持到第四组结束，这让格斯力不禁高看了李焱几分，心中也增添了一分对他的好感。
就李焱现在的身体状况，格斯力不认为他还能坚持把剩下两组做完，随即向站在一旁阴凉处等候的风儿招招手。
“喏，他就交给你了，带回去好好照顾吧，请你转告他，下节课是后天的事，在这之前，一定要尽可能多的回复体力。”格斯力将精疲力尽的李焱交给风儿，并叮嘱道。
风儿向着格斯力轻轻颔首，扶着李焱，离开了空地。
等两人离开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格斯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冷冷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李焱之前的老师吧，躲着看了这么久，终于愿意出来了吗？”
格斯力话音刚落，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新来的，你坏我好事！如果不是你，那我不日就可以回到李府任职了。”
格斯力转过身，只见一个挺着大肚腩的胖子，正站在不远处。明明格斯力与他之间尚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却仍能闻到一股难闻的酒臭味，再看他有些虚浮的步伐，定是宿醉刚醒。
“任职？”格斯力正色质问：“敢问你可曾教导过什么东西？可曾履行过身为教师的职责。”
面对格斯力的质问，胖子哈哈大笑：“职责是什么，能吃吗？在这种小家族当教师，不就是为了蹭吃蹭喝吗。”
听完胖子对于职责的理解，格斯力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接着摇摇头无奈道：“也是，会选择混吃等死的往往都是无能无力之辈，与其指望说服他，还不如去说服阴沟老鼠，虽然都是蹭吃蹭喝的一家人。”
被格斯力比作阴沟老鼠嘲讽一番后，胖子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被阴沉取代，仔细打量了格斯力几眼，冷笑道：“好啊，很好，看来你是想和我切磋切磋，一个比我低了三个星级的人，竟然还这么大的口气。”
话音刚落，胖子摩拳擦掌，运起斗气，准备冲上来教训格斯力。
让他奇怪的是，格斯力并没有摆好架势，准备迎战，好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你不做准备，那一会可别怪我蹂躏你。
胖子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同时一个健步，朝格斯力冲去，身上的肥肉不住颤动。
眼看两人即将发生冲突，正在这时，一阵笑声响起，将紧张的气氛冲散。
只见数名李府仆役，有说有笑的穿过长廊，走向这里，由于一人说着什么开心事，众仆役都沉浸进去，以至于完全没发现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见到此景，胖子连忙停下来，将斗气收了回去，
牙齿狠狠地咬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考虑再三，胖子最终还是选择强忍怒火，就此收手。
深吸一口气，胖子阴冷的看向格斯力，撂下一句狠话：“格斯力是吧，我记住你了，你害我丢了工作，我不会放过你的，山不转水转，如果让我再遇到你，我一定要你好看！”
说完，胖子冷哼一声，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胖子，格斯力不屑道：“好自为之？谁教训谁还说不定呢。”
……
是夜。
李焱光着上身，安静地趴在床上，而风儿，正怀抱着一个不小的琉璃石瓶子，走向床边的木椅，为了防止瓶子滑落，她将瓶子紧紧压在正处于发育中的小胸脯上。
由于瓶子的材质是防光能力最好的黑琉璃石，在将里面的存放物倒出来之前，无法窥出什么名堂。
“辛苦你去拿精油了。”看着头发被夜风吹乱的风儿，李焱微微一笑，感谢道。
风儿没有搭李焱的话，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四个字：“趴好，别动。”
风儿打开瓶盖，将透明却散发着馥郁芳香的精油小心地倒在李焱的后背上，然后伸出自己雪白纤细的葱手，轻轻为其按摩。
一双葱手在微微发红的后背上划过，如同在赤色的舞台上，穿着芭蕾服的舞者，游曵与回旋，宛如一朵含羞的栀子花，令人痴醉。
不知道是在享受着风儿的按摩，还是累得睡了过去，李焱把头埋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望着沉默的李焱，风儿的轻轻张开嘴，然而就在有什么话语想要脱口而出时，又硬生生的顿住，好像在思考什么。
但最终，风儿还是眉头一挑，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张口问道：“二少爷，你还醒着吗？”
“醒着的，怎么了？”
“后天，您还去上课吗？”风儿刚问完问题，心中就后悔了，自己为何要问这么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按照她对李焱的理解，受了这么大的苦，怎么还可能愿意再去呢，如果再去，那他就不是李焱了。
虽然两人只是主仆关系，但从小相伴长大的风儿，始终希望自己能劝服李焱不要那么颓废，希望他能够像大少爷李靐那样，成为李府万众敬仰的人。
“我……会坚持下去的，你放心。”李焱给了风儿一颗定心丸。
“哼，骗人，您又想故技重施吗？”李焱的承诺，并没能让风儿信服，反倒是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心中涌上了一丝不安。
估计是又是嘴上说说，实际想偷懒和放弃。
面对风儿的质疑，李焱并没有立即反驳，他扬起脖子，侧头向后望，可惜风儿似乎并不打算和他四目相视，低头专心做着按摩。
李焱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自己越是立下承诺，就越像是在撒谎，恐怕只有做出实际行动，才能让风儿信服。
虽然知道正确的回答方式是什么，但还是李焱有些犹豫，思考了半天，最终说道：“我知道，就像童话‘狼来了’一样，已经让你不信任了吧。要不，我们打个赌，就赌我能不能坚持下去，如果我做不到，随便你处置，除了我的性命和贞操，你想要什么都行，反之亦然，如何？”
听到李焱建议打赌，风儿愣了愣，在她的印象里，李焱为了逃避而找过五花八门的借口数十种，而打赌，倒是头一次听到。
真新鲜。
片刻的发愣，风儿马上反应过来，稍加思索，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冰冷，语气毫不客气：“如果你没做到，你大可否认或者毁约，我一个小小女仆，哪敢跟少爷您较真呀？”
“呵呵，”李焱知道风儿在激他，轻声笑道：“这点你放心，我以我去世的母亲的名义发誓，绝不会毁约，也肯定会做到，只要你到时候输了别忘了履行约定就行。”
风儿抬起头，她从李焱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虚情假意，只有纯粹的坚定和自信，而且，在她的印象里，李焱非常珍视去世的主母，既然都拿出她的名号发誓了，那也应该没有假才是。
难道……二少爷他真的……觉醒了？
“不不不！”风儿用力的摇摇头，将这个危险的想法甩出自己的大脑，“他一定是猜到了我在激他，才故意这么说的，想要反客为主逼我放弃。哼，我才不会轻易上当。”
“行呀，那么我们来约定吧，如果我赢了，你今后就必须好好修炼斗气，在到达中级骑士……唔，五星初级骑士前，禁止一切吃喝玩乐哦。”风儿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李焱真的下定了决心，那应该毫无犹豫的答应，反之……
让风儿意外的是，李焱并没有关心自己的条件，反倒是趁机跟自己开玩笑。
“哦？原来你看上的是这个呀，我还以为你肯定会提出要索取我的贞洁呢。”李焱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调笑道。
“啐！你很香吗，谁会想要你的……你的……那个呀？”风儿脸上一红，本想回嘴几句，却最终卡在了那个说不出的词语上，变得支支吾吾，不由得恼羞成怒：“哎呀，烦死了，你跑去跟谁学的这些花花肠子呀，二少爷！”
“什么花花肠子？什么说不出来呀？”李焱不等风儿说完，就微微撑起身子转过来，挑起眉毛凑上脸，不正经地问，同时轻轻触碰风儿的小手。
感受到手背被李焱触碰，风儿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明明以往都没少触碰过的，怎么偏偏这次，就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理你了！”
风儿忽地起身，甩开手，怀揣起地上的大瓶精油，快速冲出了房间。在即将跨出房间时，坐起身的李焱注意到了风儿的双颊变得羞红，娇滴滴的，很是可爱。
“呵，区区小丫头，还想套路我火哥？”李焱坐起身，盯着风儿离去的方向，语气有些不屑。数秒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也不顾风儿是否听得见，朝着房门外大声吼道。
“喂，如果我做到了，你就开始留长发，穿短裙吧。”
此刻，李焱的双眸深处，闪过一丝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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