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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

    “喔~~~~~哦~~~~~”

    “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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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与死亡刺激着看客们的神经。

    “我觉得我可以提前宣布本月角斗的冠军了,他就是8088号,来自塔尔克家族的角斗士,安格隆·塔尔克!”

    银屏上的主持人大叫着。

    “安格隆!安格隆!安格隆!安格隆!”

    看客们兴奋的喊着安格隆的名字。

    “现在!安格隆!拿起你的斧子,将场上的失败者一一处决!将鲜血先给我们,而荣誉将归你所有!”

    “杀!杀!杀!杀……”

    “钉子!钉子!钉子!钉子……”

    叫杀声充斥着整个角斗场。

    安格隆周身现在已经聚满了令人生厌的蛆虫之眼,不断发出刺耳的电子音,要安格隆进行他们的处决命令。

    “我拒绝!”

    安格隆一斧子劈在距离最近的蛆虫之眼上,金属零件四射而出。

    一些金属球体伸出一根铁棒,射出电流击向安格隆。

    安格隆眉头紧皱,反手一挥,一片银色球体被击碎在地,发出噶嘎吱吱的声响。

    但随后更多的蛆虫之眼填补了空缺,渐渐的,将安格隆淹没。

    安格隆从一场关乎窒息的噩梦中惊醒,尽管他的头没有晃动的迹象,但他能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天旋地转般混乱,意识到这是高阶骑手所注射的麻醉药的作用后,他大吼一声从昏迷的枷锁中清醒,随着他的身体愈发强壮,狱卒们需要向他的血液中注射更大剂量的危险药剂才能使他陷入昏睡,直到他差点心脏停拍后才住手。

    沉闷的雷声在他身边富有律动地轰鸣着,他想舒展四肢,甩掉身躯上挥之不去的沉重感,但却没空间来伸展,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尽管他的双目圆睁,但他目力所及之处仅是一片翻滚着的暗红,就在此时,他意识到墙壁正随着滚滚雷声而适时颤动。

    这是心跳,安格隆正身处某物体内。

    “安格隆。”一身微弱的呼喊自他身后传出,一支颤抖的小手在绝望中孤注一掷抓住他,他认得这个声音,那是来自那个隔壁牢房,长的跟老鼠一样的亚种人的声音。

    “鼠鼠!”安格隆使劲推开周边光滑,颤动的肉壁,他所能看到的只有另一个角斗士的头和肩膀以及一个浑身冒着微弱红光的身影。

    那是斯温。

    “是大~大~海豹。”鼠人说道,“他们把这次角斗的失败者和败者牢笼里的弱者关在一个die!die!的畜牲肚子里,而那个玩意~好像有什么巫术,重伤~睡着了~居然~无视~酸。”

    在努凯里亚,人们喜欢把奴隶麻醉后喂给努凯利亚海里的恶魔海豹兽,在兽肚里苏醒,这些被困的奴隶们在被窒息前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撕开胃壁逃出生天,而高阶骑手则品尝着美酒欣赏这一奇景,谈笑风生间打赌谁能活着出来。

    他们手无寸铁,而大海豹的胃壁硬如顽石,安格隆的手指在肉壁上抓挠着试图寻找一个薄弱处或是助力点去加以利用,但却一无所获,他的唇间吐出一声沮丧的怒吼。四周的温度也再不断升高,空气变得稀薄起来,安格隆屏住呼吸,尽可能地保留更多的氧气给鼠人。

    安格隆无从寻得任何一个缺口以期逃生,没有旧伤供他撕裂,没有溃疡允许他的手指抓握。安格隆垂首只看得那可怜的鼠人正在窒息的边缘挣扎,勉力保持清醒。只有一条生路摆在面前,那便是将一切赌在攀爬上。

    “抓住我。”安格隆俯下身抓住鼠人和昏睡的斯温,让他的臂膀抱住自己的腰间。“抓紧我,鼠鼠。”

    鼠鼠双臂紧紧合拢,与安格隆紧贴一起,去搏个生路。安格隆喘着粗气在巨兽的消化道中费力攀爬,恶魔海豹兽的胃酸淹没了他,但他强忍不适将肌肉上灼热痛苦赶出脑海。全神贯注,一毫一寸地向更高处攀爬。

    好几次安格隆都能感觉到鼠人搂着的双臂似要泄力松手,随时都要撒手坠落。但每次那双手又会轻轻地抱住他,求生的本能赋予了角斗士新的力量,但这股力量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

    前方显现出一道模糊的光线,在海豹下颚间隙间射出一道明亮细长的红线,逃出生天的希望激发了他肌肉中全新的力量,来势之汹足以支撑他突破黑暗。

    安格隆能听到耳中声如雷霆的心跳节拍,甚至盖过了吞咽他们的巨兽的心跳声。他心无旁骛,心中唯有坚定的信念,将指节扣进滑溜的肉壁,奋力地蹬向光芒处,全然摒弃在灼热的血肉骨髓中燃烧的痛楚,只差一步就能重获自由,只差一步。

    当他撑开巨兽的庞然巨颚时,璀璨的光芒与恶臭的唾液一同从撕裂的血肉中倾泻而来,下颚骨裂的海豹企图要紧牙关,吞噬安格隆,但他还是勉力支撑,纵使它紧紧咬合他的手指,整支手掌都被压到脱臼,安格隆也绝不会屈服。人群为他们的角斗士之星从海豹的咆哮巨口中现身而爆发出一阵欢呼,他如一位好不容易漂流到沙滩上的幸存者一般深吸一口气,背着斯温,一手抓住鼠人,将他从因剧痛而翻滚抽搐的海豹喉间拖出。

    安格隆将斯温和鼠人从背上放下,斯温体表依旧萦绕着红光,胸口起伏,而这位鼠人战士却毫无动静,他伸手探向鼠人的喉咙,指尖并未察觉到一丝脉搏,他拂去鼠人斗士唇边的粘液和胃酸,按压他的胸部挤出积水,迫使他的心脏恢复血液泵送。

    “噢!”蛆虫之眼在他俩身边降下,“安格隆·塔尔克,正在试图抢救胆小的鼠人吗?他能做到吗?他能将鼠人从恶魔海豹兽的嘴里抢回小命吗?朋友们!用你们的硬币发言吧!新的赌注已经出现,你会赌哪种呢?”

    安格隆对高阶骑手的病态污言,嗜血观众的野蛮咆哮充耳不闻,他依然努力着复苏鼠人,刺激他的心脏和呼吸,让匕首斗士的身躯再复生机,当生命从鼠人的身体上抽离时,一道冷汗从安格隆的脊椎上流下。鼠人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嘴唇上显现出刚死之人的青色。

    安格隆悲痛地倒在热砂上,沙砾与血汗凝成一块,为他的身子披上一层暗红色的葬仪薄纱。他伸手抚向鼠人的脸庞,轻轻抹开死者脸上的污垢,为他闭上双眼安息。

    “失败!”欢呼和辱骂汇成一股席卷竞技场的浪潮,高阶骑手在华盖下欢笑窃语。“安格隆没能把鼠人从死亡之滩上拖回,他的匕首再也不能为你们带来更多的鲜血了,亲爱的朋友们,赢家收获,输者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