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叛徒
一周后，纪启明从学校上完课回家，从一件大槐树后突然转出一个人，径自走到启明跟前，悄悄说：“罗群峰让我告诉你，明天晚饭后，去迟家庄，到迟大勇家开会。”
启明一愣。那人见他发愣问道：“记住了吗？”
启明点了点头。那人不再说什么，立马调头离开。
他知道这是共产党给自己安排工作了。第二天晚饭后，启明早早动身。迟家庄是邻村，不远。迟大勇他也认识，不太熟，只知道他的孩子也在启明的学校读书。
迟大勇家有三个人，除迟大勇，罗群峰外还有一个人他不认识。魏得亮没来，会议由罗群峰主持。会议的主题是除掉陈自平。罗群峰介绍那个不认识的人说，他叫谢国璋，是他们从省里请来的除奸高手，能使双枪。罗群峰和迟大勇也会使枪，只有纪启明不会。迟大勇拿起一把匕首递给纪启明说，你就用这个。匕首很锋利，寒光闪闪，纪启明还是第一次拿这样锋利的刀。他从刀鞘里抽出匕首看了又看，又小心地连鞘插到内衣里。
罗群峰说：“今天我们的议题是除奸，除掉陈自平。”
迟大勇发言：“陈自平叛变给我们带来了巨大损失，他是我们县的武装部部长，有二十多人被他出卖，基本都是武装力量的骨干。除了少部分人逃了出来，有十多人被捕。”
迟大勇念了一份名单后说：“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是，这十多个人中也有人叛变，但由于这些人知道的事情有限，对我们威胁不大。其余十二个人全部被还乡团杀害。”
谢国璋讲了全国和省里面的形势：“4月12号，蒋介石在上海叛变革命，大肆屠杀共产党，现在全国都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据省委得到的消息，全国已经有五万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遭到了杀害。汪寿华、陈延年、赵世炎、萧楚女、熊雄、李启汉等著名共产党人也遭到杀害。”
听到杀了五万多人，纪启明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望着谢国璋：
“这么多人，是一天杀的吗？”
“是这几天内杀的。其实远不止这个数，还有很多人失踪了，一些地方上杀的，根本没法统计。”
谢国璋对启明解释了几句后继续说：“4.12是大革命从胜利走向失败的转折点，现在全国革命都处于低潮，有人的人被杀了，有的人叛变了，有的人脱党了，还有的人失去了联系。据我所知，省里很多基层党组织都瘫痪了。”
“县委昨天刚刚开了会，要求党员们坚定信念，组织起来，和反动派斗争到底。”
罗群峰接着说：“魏书记在会上给我们的任务是，首先要除奸，清除叛徒，打击反动派的嚣张气焰。下面还要找准机会，杀几个还乡团的头子，让老百姓知道，共产党没有被消灭干净，共产党人还存在。”
罗群峰的一番话说得几个人热血沸腾，仿佛听到了冲锋号，马上就要开始决战。
纪启明哪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听着罗群峰的话，拳头一直捏得紧紧的，心呯呯直跳，眼前又看到了堂哥惨死的模样，听到了纪康顺阴恻恻的笑声，还有那个没见过面的陈自平，似乎也看到了清晰的模样。
“就像刚才老谢说的，现在革命处于低潮，有的人变节了，有的人脱逃了。但还有很多坚定的共产党人继续在战斗，还有许多革命青年在这个低潮期加入到了革命队伍中。”
罗群峰看了一眼纪启明继续说：
“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能考验人。启明，希望你能在这场艰难的斗争中尽快成长起来。”
纪启明自信地冲罗群峰点点头。
“大勇，你再说说陈自平的情况。”罗群峰把头转向迟大勇。
“陈自平叛变后一直没露面，我们在他家附近蹲守了几天，没见到他。现在我们得到的情报是，他不敢回家，目前住在在石臼村的祠堂里。”
“石臼村祠堂，是不是还乡团的团部？”纪启明问。
“是的。”迟大勇回答。“陈自平知道他叛变后我们不会饶他，所以一直很小心。我和老谢商量的办法是这样的……”
他们现在的方案是：明天晚上，由谢国璋冒充县还乡团的人，去找陈自平了解他们抓到的一名共产党的情况，因为谢国璋是外地人，陈自平及其他还乡团的人不认识。了解完情况后，装着不识路，请陈自平送他出祠堂指路。一出祠堂，谢国璋就开枪击毙陈自平，罗群峰和迟大勇在祠堂外掩护谢国璋撤退。罗群峰给纪启明的任务是在远离祠堂的地方望风。
第二天傍晚，已经到了掌灯时分，石臼村祠堂。
一名团丁倚在祠堂门前的柱子上，懒洋洋地抽着烟。
远处，谢国璋穿着绸布衣，斜挎着驳壳枪，戴着墨镜，骑着马过来。他到门口下了马，对着祠堂门看了看，似乎要确认这个地方，然后把马拴在柱子上，向团丁走过去：
“我是县里的，来找李团长，他在吗？”
团丁看了一眼谢国璋递过来的证件，还给他：“在里面，左手最后一间，亮灯的就是。”
谢国璋走进祠堂，来到李团长门口，敲了敲李团长的门，听到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李团长正在和几个人喝酒。他见到陌生人，立刻警惕地站起来，疑惑地问：“你是……？”
“我是县里的。”他递过证件。“林县长让我找李团长。”
“哦，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前两天抓到了共产党县委的一个头，姓徐，叫徐克先。”
李团长点点头，做了个让座的动作。“吃饭了吗？来，喝两口。这个徐克先我知道，听说在共产党内地位不低。”
“不喝了，我刚才在路上吃过了。听说李团长和林县长还沾点亲？他姨父是你母亲堂兄？”
“对对对，我们这亲戚关系有点远，呵呵，有点远。”
“再远也是亲戚么。临行前林县长交待，有什么困难就找李团长。”
“那里那里，有什么困难，兄弟你只管说。”
“是这样的。抓到徐克先后，本来我们想让他交待出共党县高官魏得亮，把共党县委一网打尽。没想到那个徐克先嘴很硬，什么也不肯说。”
李团长和在座的几个人似乎对这个话题都很感兴趣。
“我们听说这个徐克先和陈自平关系很不一般，他俩曾经一起在广州受过训，住上下铺。我们就想找陈自平了解一下徐克先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找到徐克先的软肋，把他嘴撬开。陈自平现在在你这里吧？”
“对，在我们这里。你，去把陈自平叫来。”李团长指着一名送菜来的团丁。
“不用不用，别影响你们喝酒，你让他带我去就行了。打扰打扰，看，喝酒就怕外人打搅。抱歉。”
“那你就带这么先生去找陈自平吧。”很显然，陈团长不想让谢国璋多待影响自己喝酒。
那团丁带着谢国璋来到后院一间小屋，见到了陈自平。他正独自一人吃饭。
谢国璋又把来意说了一遍。听说徐克先被捕，陈自平显然并不吃惊。“总有这一天的。”他停下筷子，点起烟抽了起来。“你想了解他什么情况？”
“说说他的弱点吧。比如，他贪不贪钱，好不好色？孝顺不孝顺，对子女是不是很亲近？”
陈自平抽了几口烟，想了一下：
“到没听说过老徐贪财或好色。不过他可能有点过分溺爱孩子。”
“哦，这话怎么讲？”
“两年前我们一起在广州受训，老徐每周都要给家里写信，问儿子的情况。平时他谈起儿子，也很是得意，说儿子聪明，懂事。我们回去的时候，他还给儿子买了好多礼物。他儿子才七八岁。”
“嗯，看来这是一条路子。你说，如果我们把他儿子抓了，会不会挟迫他交待？”
“应该可以。儿子可是他心头肉哩。”
“好，那就这么办。谢谢陈兄指点！国璋等办完徐克先的事，再来面谢。”
谢国璋又凑近陈自平：
“陈兄今后打算怎么办？”
“唉……”陈自平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陈兄到县里来吧，说不定我们一起能干一番事业。”
“那再好不过了，我也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不少人想要我的脑袋哩。”
“回去我和林县长说说，保安团正在扩充人员，你受过训，是个人才，去保安团当个团副应该没问题。”
“谢谢谢兄。希望能在林县长面前帮我多美言几句。”
“你放心，今天我们一见如故，帮我解决了大难题。你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
谢国璋站起身来，“那我就回去了。”
他忽然想了什么：“对了，问一下，纪康顺老先生家怎么走？”
“纪老先生家？”
“是这样的，纪老女婿不是在二师当师长吗？我来之前，他特地交待我，让我去纪老先生家拜访一下，问候一下纪老先生。晚上我就在纪老先生家歇了。”
“哦，这样吧，我们去门口，我给你指指路。抱歉，我不能陪你一起去纪老先生家。”
“那有劳陈兄了。到门口你给我指指路就行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祠堂门口。跨过祠堂大门，陈自平刚想给谢国璋指路，忽然他看到两条人影在黑暗中闪了一下。他立刻警觉地往回缩，想退回祠堂。
那两条人影是罗群峰和迟大勇。他们一看陈自平出来了，便从黑暗中闪出来，要堵住陈自平的退路。
谢国璋一看情况有变，立刻拦在陈自平身后。陈自平看情况不妙，一把把谢国璋推倒在地，但这时罗群峰和迟大勇已经挡住了陈自平的退路。陈自平一看回去的路给堵上了，转身便往祠堂外跑，谢国璋从地上爬起来就向陈自平开枪，无奈，天太黑，几枪都放了空。罗群峰和迟大勇则开枪放倒了站岗的团丁，又挥枪阻止祠堂内的人向外冲。
陈自平慌不择路，埋头朝外跑，正巧跑到纪启明藏身的地方，纪启明一伸脚，把陈自平绊了个嘴啃泥。然后他猛地扑上去，把陈自平的头紧紧摁在地上，接着抽出匕首对着陈自平的右肩胛骨狠狠戳了一刀。陈自平大叫一声，抽搐着再也没劲挣扎。纪启明不放心，左手依旧摁着他的脑袋，右手拿匕首又连续在他背上扎了几刀，直到陈自平再也不动弹。
这时谢国璋赶了过来，接过匕首，只一刀，就把陈自平的头给割了下来。谢国璋又割下陈自平身上一大片衣服，把脑袋包了起来，冲纪启明伸出大姆指，然后说：
“你快回家，把身上衣服换了，烧掉。我们再联系。”
他把匕首还给纪启明又说，注意安全。说完便迎着罗史二人吹了一声口哨。罗群峰已经把谢国璋的马牵了过来，三人向纪启明挥了挥手各自散去。
启明一愣。那人见他发愣问道：“记住了吗？”
启明点了点头。那人不再说什么，立马调头离开。
他知道这是共产党给自己安排工作了。第二天晚饭后，启明早早动身。迟家庄是邻村，不远。迟大勇他也认识，不太熟，只知道他的孩子也在启明的学校读书。
迟大勇家有三个人，除迟大勇，罗群峰外还有一个人他不认识。魏得亮没来，会议由罗群峰主持。会议的主题是除掉陈自平。罗群峰介绍那个不认识的人说，他叫谢国璋，是他们从省里请来的除奸高手，能使双枪。罗群峰和迟大勇也会使枪，只有纪启明不会。迟大勇拿起一把匕首递给纪启明说，你就用这个。匕首很锋利，寒光闪闪，纪启明还是第一次拿这样锋利的刀。他从刀鞘里抽出匕首看了又看，又小心地连鞘插到内衣里。
罗群峰说：“今天我们的议题是除奸，除掉陈自平。”
迟大勇发言：“陈自平叛变给我们带来了巨大损失，他是我们县的武装部部长，有二十多人被他出卖，基本都是武装力量的骨干。除了少部分人逃了出来，有十多人被捕。”
迟大勇念了一份名单后说：“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是，这十多个人中也有人叛变，但由于这些人知道的事情有限，对我们威胁不大。其余十二个人全部被还乡团杀害。”
谢国璋讲了全国和省里面的形势：“4月12号，蒋介石在上海叛变革命，大肆屠杀共产党，现在全国都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据省委得到的消息，全国已经有五万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遭到了杀害。汪寿华、陈延年、赵世炎、萧楚女、熊雄、李启汉等著名共产党人也遭到杀害。”
听到杀了五万多人，纪启明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望着谢国璋：
“这么多人，是一天杀的吗？”
“是这几天内杀的。其实远不止这个数，还有很多人失踪了，一些地方上杀的，根本没法统计。”
谢国璋对启明解释了几句后继续说：“4.12是大革命从胜利走向失败的转折点，现在全国革命都处于低潮，有人的人被杀了，有的人叛变了，有的人脱党了，还有的人失去了联系。据我所知，省里很多基层党组织都瘫痪了。”
“县委昨天刚刚开了会，要求党员们坚定信念，组织起来，和反动派斗争到底。”
罗群峰接着说：“魏书记在会上给我们的任务是，首先要除奸，清除叛徒，打击反动派的嚣张气焰。下面还要找准机会，杀几个还乡团的头子，让老百姓知道，共产党没有被消灭干净，共产党人还存在。”
罗群峰的一番话说得几个人热血沸腾，仿佛听到了冲锋号，马上就要开始决战。
纪启明哪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听着罗群峰的话，拳头一直捏得紧紧的，心呯呯直跳，眼前又看到了堂哥惨死的模样，听到了纪康顺阴恻恻的笑声，还有那个没见过面的陈自平，似乎也看到了清晰的模样。
“就像刚才老谢说的，现在革命处于低潮，有的人变节了，有的人脱逃了。但还有很多坚定的共产党人继续在战斗，还有许多革命青年在这个低潮期加入到了革命队伍中。”
罗群峰看了一眼纪启明继续说：
“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能考验人。启明，希望你能在这场艰难的斗争中尽快成长起来。”
纪启明自信地冲罗群峰点点头。
“大勇，你再说说陈自平的情况。”罗群峰把头转向迟大勇。
“陈自平叛变后一直没露面，我们在他家附近蹲守了几天，没见到他。现在我们得到的情报是，他不敢回家，目前住在在石臼村的祠堂里。”
“石臼村祠堂，是不是还乡团的团部？”纪启明问。
“是的。”迟大勇回答。“陈自平知道他叛变后我们不会饶他，所以一直很小心。我和老谢商量的办法是这样的……”
他们现在的方案是：明天晚上，由谢国璋冒充县还乡团的人，去找陈自平了解他们抓到的一名共产党的情况，因为谢国璋是外地人，陈自平及其他还乡团的人不认识。了解完情况后，装着不识路，请陈自平送他出祠堂指路。一出祠堂，谢国璋就开枪击毙陈自平，罗群峰和迟大勇在祠堂外掩护谢国璋撤退。罗群峰给纪启明的任务是在远离祠堂的地方望风。
第二天傍晚，已经到了掌灯时分，石臼村祠堂。
一名团丁倚在祠堂门前的柱子上，懒洋洋地抽着烟。
远处，谢国璋穿着绸布衣，斜挎着驳壳枪，戴着墨镜，骑着马过来。他到门口下了马，对着祠堂门看了看，似乎要确认这个地方，然后把马拴在柱子上，向团丁走过去：
“我是县里的，来找李团长，他在吗？”
团丁看了一眼谢国璋递过来的证件，还给他：“在里面，左手最后一间，亮灯的就是。”
谢国璋走进祠堂，来到李团长门口，敲了敲李团长的门，听到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李团长正在和几个人喝酒。他见到陌生人，立刻警惕地站起来，疑惑地问：“你是……？”
“我是县里的。”他递过证件。“林县长让我找李团长。”
“哦，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前两天抓到了共产党县委的一个头，姓徐，叫徐克先。”
李团长点点头，做了个让座的动作。“吃饭了吗？来，喝两口。这个徐克先我知道，听说在共产党内地位不低。”
“不喝了，我刚才在路上吃过了。听说李团长和林县长还沾点亲？他姨父是你母亲堂兄？”
“对对对，我们这亲戚关系有点远，呵呵，有点远。”
“再远也是亲戚么。临行前林县长交待，有什么困难就找李团长。”
“那里那里，有什么困难，兄弟你只管说。”
“是这样的。抓到徐克先后，本来我们想让他交待出共党县高官魏得亮，把共党县委一网打尽。没想到那个徐克先嘴很硬，什么也不肯说。”
李团长和在座的几个人似乎对这个话题都很感兴趣。
“我们听说这个徐克先和陈自平关系很不一般，他俩曾经一起在广州受过训，住上下铺。我们就想找陈自平了解一下徐克先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找到徐克先的软肋，把他嘴撬开。陈自平现在在你这里吧？”
“对，在我们这里。你，去把陈自平叫来。”李团长指着一名送菜来的团丁。
“不用不用，别影响你们喝酒，你让他带我去就行了。打扰打扰，看，喝酒就怕外人打搅。抱歉。”
“那你就带这么先生去找陈自平吧。”很显然，陈团长不想让谢国璋多待影响自己喝酒。
那团丁带着谢国璋来到后院一间小屋，见到了陈自平。他正独自一人吃饭。
谢国璋又把来意说了一遍。听说徐克先被捕，陈自平显然并不吃惊。“总有这一天的。”他停下筷子，点起烟抽了起来。“你想了解他什么情况？”
“说说他的弱点吧。比如，他贪不贪钱，好不好色？孝顺不孝顺，对子女是不是很亲近？”
陈自平抽了几口烟，想了一下：
“到没听说过老徐贪财或好色。不过他可能有点过分溺爱孩子。”
“哦，这话怎么讲？”
“两年前我们一起在广州受训，老徐每周都要给家里写信，问儿子的情况。平时他谈起儿子，也很是得意，说儿子聪明，懂事。我们回去的时候，他还给儿子买了好多礼物。他儿子才七八岁。”
“嗯，看来这是一条路子。你说，如果我们把他儿子抓了，会不会挟迫他交待？”
“应该可以。儿子可是他心头肉哩。”
“好，那就这么办。谢谢陈兄指点！国璋等办完徐克先的事，再来面谢。”
谢国璋又凑近陈自平：
“陈兄今后打算怎么办？”
“唉……”陈自平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陈兄到县里来吧，说不定我们一起能干一番事业。”
“那再好不过了，我也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不少人想要我的脑袋哩。”
“回去我和林县长说说，保安团正在扩充人员，你受过训，是个人才，去保安团当个团副应该没问题。”
“谢谢谢兄。希望能在林县长面前帮我多美言几句。”
“你放心，今天我们一见如故，帮我解决了大难题。你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
谢国璋站起身来，“那我就回去了。”
他忽然想了什么：“对了，问一下，纪康顺老先生家怎么走？”
“纪老先生家？”
“是这样的，纪老女婿不是在二师当师长吗？我来之前，他特地交待我，让我去纪老先生家拜访一下，问候一下纪老先生。晚上我就在纪老先生家歇了。”
“哦，这样吧，我们去门口，我给你指指路。抱歉，我不能陪你一起去纪老先生家。”
“那有劳陈兄了。到门口你给我指指路就行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祠堂门口。跨过祠堂大门，陈自平刚想给谢国璋指路，忽然他看到两条人影在黑暗中闪了一下。他立刻警觉地往回缩，想退回祠堂。
那两条人影是罗群峰和迟大勇。他们一看陈自平出来了，便从黑暗中闪出来，要堵住陈自平的退路。
谢国璋一看情况有变，立刻拦在陈自平身后。陈自平看情况不妙，一把把谢国璋推倒在地，但这时罗群峰和迟大勇已经挡住了陈自平的退路。陈自平一看回去的路给堵上了，转身便往祠堂外跑，谢国璋从地上爬起来就向陈自平开枪，无奈，天太黑，几枪都放了空。罗群峰和迟大勇则开枪放倒了站岗的团丁，又挥枪阻止祠堂内的人向外冲。
陈自平慌不择路，埋头朝外跑，正巧跑到纪启明藏身的地方，纪启明一伸脚，把陈自平绊了个嘴啃泥。然后他猛地扑上去，把陈自平的头紧紧摁在地上，接着抽出匕首对着陈自平的右肩胛骨狠狠戳了一刀。陈自平大叫一声，抽搐着再也没劲挣扎。纪启明不放心，左手依旧摁着他的脑袋，右手拿匕首又连续在他背上扎了几刀，直到陈自平再也不动弹。
这时谢国璋赶了过来，接过匕首，只一刀，就把陈自平的头给割了下来。谢国璋又割下陈自平身上一大片衣服，把脑袋包了起来，冲纪启明伸出大姆指，然后说：
“你快回家，把身上衣服换了，烧掉。我们再联系。”
他把匕首还给纪启明又说，注意安全。说完便迎着罗史二人吹了一声口哨。罗群峰已经把谢国璋的马牵了过来，三人向纪启明挥了挥手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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