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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王锐

    在希林回来的第一天,所有科任老师都在见到希林的第一节课,当着所有同学面儿提了一个观点,甚至包括体育、音乐、美术老师。

    “从松原回来的,还是打了老师回来的,你得跟吴宏宇似的,考个第一啊!”

    在以后的岁月里,我接触到了吴宏宇,接触了很多其他事物,那时的我明白希林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他可以享受其他人享受不到的器重,当然,以他的才华与聪慧有资格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不幸的便是所有的老师都将他看成了吴宏宇的翻版,可他不是吴宏宇,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吴宏宇的独立个体。

    就像狐妖小红娘中的平丘月初不是东方月初一样。

    而希林也因为这样的定位迷失了方向仅仅高出一本线43分去了江西,吴宏宇以本市高考状元的身份力压王松、蒋宏伟、刘野等一众学长去了北航。

    老杨总说国家看北航的大学生太辛苦,不管食堂多少钱进的鸡蛋,多少加工费多少人工费,必须5毛钱卖出去。后来宏宇学长证实了这事儿是真的,但不清楚是真的觉得北航学子太辛苦,还是老杨根据5毛钱的鸡蛋戏精脑补出来的。

    再后来宏宇学长以专业第三的成绩保送了本校研究生,他对我吐槽说:“前边那俩是清华的,我后边第四那小子是上海复旦的,我跟那小子换那小子死活不换!平时看着挺傻的这会儿聪明起来了!”

    希林跨专业考研失败后去了深圳,再后来决定回家考公。宏宇学长当年保研很不满意,三年后一生气去清华读博了。

    我曾问我爸:“你觉得吴宏宇和刘霁轩谁更聪明?”

    “诶呀!这还真不好说。”

    “是,虽然刘霁轩靠省三好和自招考到了北大,可拼裸分,吴宏宇不输的,最重要的是状态,我接触过吴宏宇,那就不是个学习的人。”

    “嗯呢,以前你杨老师总说,哪儿都有他,处对象,打架!抽烟!喝酒!哪儿都有他!”

    “相反刘霁轩我就见过几次,好像挺严肃的,但刘希林和他们比起来,就显得很平庸了。”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李莹莹在咱们这儿很优秀,去其它哪个地方一样会很优秀。刘希林在这儿看起来出类拔萃,出去了就会显得很平庸,聪明的学生我见过的太多了。”

    “诶!那你觉得我的那些同学,谁优秀?”

    “我一直觉得兰建辉那小孩儿挺成熟的,也挺阳光的,家庭背景也不错。”

    “那你觉得家庭背景和个人因素几几开啊?”

    “不好说。”

    “哦。”

    希林就这样以天之骄子叛逆少年的身份空降到一班,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王锐的也空降至此。

    论聪慧,天赋,知名度,二者可并驾齐驱,说白了就是别人眼里的高仿辉哥。王锐和辉哥差不多,为人处世很阳光,希林中考后打了两个月的qq飞车,无论技术再怎么高超无非就是个网瘾少年的肥宅作风,那会儿的长相也是,瘦小的身躯顶着硕大的脑袋,脑袋上挂着色眯眯的小眼睛,大脸蛋和小雀斑。

    王锐长得很刚毅,深受万千少女喜爱,和辉哥相同的是也是全面发展派的,什么运动都可以玩一玩。希林除了初一打过乒乓球外,便一直研究网游和桌游了。而王锐中考只比希林少了5分。

    从高二开始,数理化生全国竞赛便如火如荼的如期举行,最开始的是生物,我们本以为像征文大赛似的,和大城市的孩子没法比,像小猪那样剑走偏锋才取得上,便走个过场没当回事儿。

    半年后学校通知希林去长春参加二轮竞赛,其实名额不少,也不能说名额,全校可以过一轮参加二轮的人大概1%的概率,也就是不到10个人,当年生物二轮竞赛也就7、8个。但我们天赋异禀恃才傲物派是小帮派,这小帮派里只有希林取上了,所以我只对他有印象。

    就像当年征文大赛如果取上的人不是小猪,或许我都不会记得征文大赛这回事儿。

    那1%的概率,其实就是在一、二班出,所以同去的便有李莹莹,由我们的生物老师亲自带队杀向省会。

    回来后的希林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变得特别阳光,不是说以前阴暗腹黑,在那之前也挺聪敏活泼的。但无论怎么聪敏活泼,言行举止中总藏着一股阴气、诡诈、讽刺、不安分……在接触了李莹莹以后,那根多余的刺仿佛不见了。

    我在那个阶段曾问过希林二班李莹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会儿的希林还很真诚。至少对我,或者说对李莹莹,或者说对我提问的关于李莹莹的问题很真诚。

    倘若在高考结束后的四个月后,我再问这个问题,他的回答便会是——“感性、理性、优秀,我也讲不清楚,是我配不上她……”这类模棱两可的套话。

    那会儿希林的回答我已然记不清了,大概是随和、大方、聪明、为人着想……翻译成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吃得了红酒牛排也吃得了路边摊,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会斤斤计较,共情能力很强,与之相处很舒服……

    但那会儿我们年纪尚小,翻译不出来这样的意思,在希林滔滔不绝又乐此不疲地形容李莹莹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我只听得到惊为天人四字。

    所以,继天宇之后,李莹莹给我的第二印象,一个在我的视角里是天人的人都惊为天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