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无耻混蛋
不光只有全国竞赛，高一高二时学校自己也会出题组织竞赛，语文英语以及政史地也位列其中，全校学生强制参加，每科10块钱，我严重怀疑每次教师节聚餐用的就是这笔钱。如果是这样，音乐、体育、美术老师可是白白赚了一顿饭，不过我听我爸说，那些老师都不参加聚餐。
比较奇怪的是竞赛的冠军并不会从一二班产生，而是忽然普通班冒出来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拿下了各科的一等奖，我的理解是重点班学生看不起学校自行组织的竞赛。
全国竞赛的名额可不是靠运气和单一实力就能拿到，需要的是集思广益和高科技。
不知道是受了火影前期最精彩的中忍考试的影响，还是因为09年高考舞弊遗留下的氛围所致。抄袭，是一件令我们兴奋的事儿。
我们不似很多年后的泰国电影天才枪手中纨绔子弟什么都不会只是抄，而是倾向于利用互联网的共享精神，形同虚设的监考环境以及自身的聪明才智集思广益，如同乐府双璧在讲台上高谈阔论的样子。
做这种事情可以让我们产生一种天人少年国士无双、被这个世界选中了、我们的存在终究会让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这样的情愫。
但当时文风各不相同，至于是把自己代入到了《长安乱》的杨正刚中，还是代入到《小时代》的周崇光中，我就不得而知了。
生物竞赛开赛的时候，我、辉哥、小猪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理念，坐在了最靠前的位置。
前一天晚上他俩各买了5块钱30兆的流量，辉哥的是诺基亚5233，小猪的好像也是这款，我就带了根笔杀了过去。
希林坐在我的左下角，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辉哥分工——希林生物最好，负责前50道，我们仨负责后50道，他俩负责搜题，我负责对搜不到的题提出问题。
因为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我们发现竟然是100道单选题，哪怕一道题不会也可以写完，甚至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加持下可以提高准确率。
我负责的部分大概是这样的，比如说问题是昆汀的“无耻混蛋”中女主索莎娜看到戈培尔的秘书蒙迪娜女士，下一个镜头为什么会是戈培尔和蒙迪娜的床戏？
他俩百度搜不到，我就直接替他们回答，因为索莎娜是战争时期的独立女性，觉得衣着光鲜又有一份体面工作的本地人肯定是卖肉的，就类似于亮剑里的秀芹宁死不屈！
再比如说，“无耻混蛋”里希特勒要口香糖那个镜头是啥意思？他俩百度查不到，我就会让他们查——为什么一个人看电影会一直吃口香糖？
答案1:看电影很紧张。
答案2:和女朋友看电影很紧张。
答案3:想抽烟。
我会选第三个，然后会想到那会儿的影院又不禁烟，就再让他俩百度，希特勒抽烟么？
百度回答不抽烟，所以我们就可以根据大数据信息回答出最初的问题——“无耻混蛋”里希特勒要口香糖那个镜头是啥意思？
因为当年3G网加上塞班系统实在是太慢了，加上有些问题过于刁钻，我需要一个很特别的思路才能查到有用的信息，以至于前50道题没来得及交接，老师收卷时，我一股脑把我们的卷子都塞给了希林，让希林代填前50道题。
最终白忙活了，希林仅靠自己便取得了复试的资格。
“后50道题你们查的怎么样？”
“不敢说全对也有90%以上的正确率吧。”
“以你们仨的本事，差不多。”
“那你看！”
“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为什么你们仨没进复试？”
“可能希林的准确率更高吧。”
“你们随便拿出来一个人，或者说就兰建辉自己和刘希林比生物，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可你们仨加在一起，刘希林一定输，所以后50道你们一定是最高分。”
“那希林前50道准确率更高呗，人家没靠我们的答案，我们把卷子给他的时候没交接，他自己早就写完了，压根没看我们后面的题目。”
“据我所知，你们前50道题是他帮你们写的吧。”
“那又怎样？情急之中抄串行了也可以理解。”
“当时是答题卡么？就让你们填在括号里，每道题的空隙那么大，怎么可能抄串行，就算抄串行，三个人都抄串了，那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还有一种可能，当时陈嘉宝在他旁边，陈嘉宝手机好，他们其实查完了100道题，”
“最后陈嘉宝可是把刘希林卷子抢过来抄的，他俩要是合伙至于抢过来么。”
“那你又如何解释刘希林宁可让陈嘉宝过都不让我们过？”
“首先，陈嘉宝态度强硬，你们是把卷子给了刘希林让他代写，陈嘉宝是直接把刘希林卷子抢过来抄的，所以陈嘉宝的答案和刘希林一模一样。其次，哪怕刘希林不用手机，以他的底子答完100道题应该是整个学校卷面分最高的几个人之一，你们仨人为了提高准确率才只完成了一半的题目，就是说，你们后50道准确率有9成，可如果前50道是0分，那刘希林只需要凭底子做对一半的题目就赢了。”
“别说了。”
“以陈嘉宝的水平，去了复试也是炮灰。而且我有问过你们的成绩，你们仨的分数都不一样，刘希林完全是胡乱给你们写的。”
“够了，别说了天宇。”
“大春，你不是不明白，哪怕我不问你，你不会想到这里么？或者说，你辉哥不会想到这儿么？”
就在那晚，下晚自习四大天王变成了三贱客，希林跟着生物组去长春留宿参加第二天一早的复试。我和辉哥把小猪送回家，辉哥又把我送回家，只少了每晚走到后门我们仨和希林分道扬镳的步骤。
其实家的远近是有说法的，小猪因为最先到家理论上会有些不舍，可他闷骚又会半夜手机撩骚所以不会不舍。
我们还剩俩人，这过程中也不会孤独。
辉哥把我送回家后我会有一点点的不舍，可是我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所以我也不会不舍。
而辉哥需要自己走完最后的一段漫长的夜路，一定会孤独，但我又不是辉哥，所以我并不清楚他是否孤独。
抛开主观因素，理论客观来讲，或者说从我的主观角度来讲，小猪会羡慕我和辉哥还能一起走一段夜路，辉哥一个人走会很孤独，只有我夹在中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因为这份思考，大学选修读经济学那会儿，觉得博弈论十分简单，可是我每次玩阿瓦隆或者狼人杀的时候还是玩不好。
还是那句话，辉哥平时孤不孤独我不清楚。但那晚我将天宇的观点或者说我的观点一股脑地抛给他后，头也不回地向小区那阴森的老楼奔跑，最后一眼见到的是辉哥整张脸扭曲在一起的表情。
“不能吧！他不能那么狗吧？”
“狗”在我背后回荡，最后是辉哥急促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狗”是对希林的失望，还是对我会有这种想法失望，我不得而知。
但接下来的数学、物理、化学希林一场都没取上，我、辉哥、小猪进击复试，天宇也有两科过了需要参加复试。
而李莹莹，哪怕到最后凭国奖报名自主招生的环节，她都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比较奇怪的是竞赛的冠军并不会从一二班产生，而是忽然普通班冒出来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拿下了各科的一等奖，我的理解是重点班学生看不起学校自行组织的竞赛。
全国竞赛的名额可不是靠运气和单一实力就能拿到，需要的是集思广益和高科技。
不知道是受了火影前期最精彩的中忍考试的影响，还是因为09年高考舞弊遗留下的氛围所致。抄袭，是一件令我们兴奋的事儿。
我们不似很多年后的泰国电影天才枪手中纨绔子弟什么都不会只是抄，而是倾向于利用互联网的共享精神，形同虚设的监考环境以及自身的聪明才智集思广益，如同乐府双璧在讲台上高谈阔论的样子。
做这种事情可以让我们产生一种天人少年国士无双、被这个世界选中了、我们的存在终究会让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这样的情愫。
但当时文风各不相同，至于是把自己代入到了《长安乱》的杨正刚中，还是代入到《小时代》的周崇光中，我就不得而知了。
生物竞赛开赛的时候，我、辉哥、小猪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理念，坐在了最靠前的位置。
前一天晚上他俩各买了5块钱30兆的流量，辉哥的是诺基亚5233，小猪的好像也是这款，我就带了根笔杀了过去。
希林坐在我的左下角，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辉哥分工——希林生物最好，负责前50道，我们仨负责后50道，他俩负责搜题，我负责对搜不到的题提出问题。
因为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我们发现竟然是100道单选题，哪怕一道题不会也可以写完，甚至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加持下可以提高准确率。
我负责的部分大概是这样的，比如说问题是昆汀的“无耻混蛋”中女主索莎娜看到戈培尔的秘书蒙迪娜女士，下一个镜头为什么会是戈培尔和蒙迪娜的床戏？
他俩百度搜不到，我就直接替他们回答，因为索莎娜是战争时期的独立女性，觉得衣着光鲜又有一份体面工作的本地人肯定是卖肉的，就类似于亮剑里的秀芹宁死不屈！
再比如说，“无耻混蛋”里希特勒要口香糖那个镜头是啥意思？他俩百度查不到，我就会让他们查——为什么一个人看电影会一直吃口香糖？
答案1:看电影很紧张。
答案2:和女朋友看电影很紧张。
答案3:想抽烟。
我会选第三个，然后会想到那会儿的影院又不禁烟，就再让他俩百度，希特勒抽烟么？
百度回答不抽烟，所以我们就可以根据大数据信息回答出最初的问题——“无耻混蛋”里希特勒要口香糖那个镜头是啥意思？
因为当年3G网加上塞班系统实在是太慢了，加上有些问题过于刁钻，我需要一个很特别的思路才能查到有用的信息，以至于前50道题没来得及交接，老师收卷时，我一股脑把我们的卷子都塞给了希林，让希林代填前50道题。
最终白忙活了，希林仅靠自己便取得了复试的资格。
“后50道题你们查的怎么样？”
“不敢说全对也有90%以上的正确率吧。”
“以你们仨的本事，差不多。”
“那你看！”
“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为什么你们仨没进复试？”
“可能希林的准确率更高吧。”
“你们随便拿出来一个人，或者说就兰建辉自己和刘希林比生物，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可你们仨加在一起，刘希林一定输，所以后50道你们一定是最高分。”
“那希林前50道准确率更高呗，人家没靠我们的答案，我们把卷子给他的时候没交接，他自己早就写完了，压根没看我们后面的题目。”
“据我所知，你们前50道题是他帮你们写的吧。”
“那又怎样？情急之中抄串行了也可以理解。”
“当时是答题卡么？就让你们填在括号里，每道题的空隙那么大，怎么可能抄串行，就算抄串行，三个人都抄串了，那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还有一种可能，当时陈嘉宝在他旁边，陈嘉宝手机好，他们其实查完了100道题，”
“最后陈嘉宝可是把刘希林卷子抢过来抄的，他俩要是合伙至于抢过来么。”
“那你又如何解释刘希林宁可让陈嘉宝过都不让我们过？”
“首先，陈嘉宝态度强硬，你们是把卷子给了刘希林让他代写，陈嘉宝是直接把刘希林卷子抢过来抄的，所以陈嘉宝的答案和刘希林一模一样。其次，哪怕刘希林不用手机，以他的底子答完100道题应该是整个学校卷面分最高的几个人之一，你们仨人为了提高准确率才只完成了一半的题目，就是说，你们后50道准确率有9成，可如果前50道是0分，那刘希林只需要凭底子做对一半的题目就赢了。”
“别说了。”
“以陈嘉宝的水平，去了复试也是炮灰。而且我有问过你们的成绩，你们仨的分数都不一样，刘希林完全是胡乱给你们写的。”
“够了，别说了天宇。”
“大春，你不是不明白，哪怕我不问你，你不会想到这里么？或者说，你辉哥不会想到这儿么？”
就在那晚，下晚自习四大天王变成了三贱客，希林跟着生物组去长春留宿参加第二天一早的复试。我和辉哥把小猪送回家，辉哥又把我送回家，只少了每晚走到后门我们仨和希林分道扬镳的步骤。
其实家的远近是有说法的，小猪因为最先到家理论上会有些不舍，可他闷骚又会半夜手机撩骚所以不会不舍。
我们还剩俩人，这过程中也不会孤独。
辉哥把我送回家后我会有一点点的不舍，可是我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所以我也不会不舍。
而辉哥需要自己走完最后的一段漫长的夜路，一定会孤独，但我又不是辉哥，所以我并不清楚他是否孤独。
抛开主观因素，理论客观来讲，或者说从我的主观角度来讲，小猪会羡慕我和辉哥还能一起走一段夜路，辉哥一个人走会很孤独，只有我夹在中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因为这份思考，大学选修读经济学那会儿，觉得博弈论十分简单，可是我每次玩阿瓦隆或者狼人杀的时候还是玩不好。
还是那句话，辉哥平时孤不孤独我不清楚。但那晚我将天宇的观点或者说我的观点一股脑地抛给他后，头也不回地向小区那阴森的老楼奔跑，最后一眼见到的是辉哥整张脸扭曲在一起的表情。
“不能吧！他不能那么狗吧？”
“狗”在我背后回荡，最后是辉哥急促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狗”是对希林的失望，还是对我会有这种想法失望，我不得而知。
但接下来的数学、物理、化学希林一场都没取上，我、辉哥、小猪进击复试，天宇也有两科过了需要参加复试。
而李莹莹，哪怕到最后凭国奖报名自主招生的环节，她都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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