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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鸢飞戾天

    我们的中考成绩分三种,通校生、到校指标生以及自费生。

    统招生就是全县前300,统招顾名思义,就是哪里都招,所以松原的老同学大多数都是统招生,身为本县优质生源被挖走了那种的。

    到校指标生顾名思义,以扶余市最高学府卡分为标准,过了这个分你就可以到扶余市最高学府继续苦做舟,而且免去学杂费。

    倘若没过这个分,要么去扶余市第二学府也叫扶余市第三中学俗称三中去当到校指标生,提前感受下扶余边塞的烽火狼烟。

    当然也可以选择最高学府,不过是自费的,有些自费线还达不到的人,便要支付一笔不菲的关系费,至于是否有阿甘正传一样的的剧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大秦帝国四之天下还叫大秦赋,首映那天涛哥问我:“你知道商鞅有个师弟么?”

    “你是说申不害?”

    “说说。”

    “商鞅追求法制社会,只是适用于君主,以一个管理者的角度看待社会,申不害却有道家的作风,追求顺其自然无为而治,像世外桃源一样,亦如我们所在的糖朝网吧,只是当年不太平,这套理论过于超前了,也过于理想化了。”

    “又是秦时明月看到的?”

    “不,十年前我就知道了,无为而治,十年前我就体会到了。”

    “那你相信无为而治么?”

    “九年前就不信了。”

    “为什么?”

    “无为而治不光需要人之初性本善,人就得一直善,其实也不成,就算都善也会有误会,还需要人与人之间互相理解,这比世界上全是好人还要难。”

    “嗯,有道理。”

    “但有一个故事是秦时明月看到的,青年李斯和青年韩非从荀子那毕业下山了,李斯选择了强大了秦国,韩非选择了自己的家乡,实力最弱的韩国,后来二人又有交集,故事里的第一女神焰灵姬对李斯说你知道你和韩非最大的区别在哪儿么?你只能随波逐流,韩非可以掀风起浪,虽然李斯也搭话了,意思是说风浪只是一时,随波逐流才能细水长流,但李斯的话有些辩解之意,也不如女神对一个陌生人讲另一个不太熟的人好话燃,倘若有人背后说我好话我会很开心的。”

    我继续说:“人与人互相理解是看大佛普拉斯看到的,里边有段儿导演自白,现在的科技已经能到另一个星球探索,可一个人却依然无法走进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文艺片儿,和你推荐给我的平原上的夏洛克差不多。”

    有些人自以为懂电影儿,讲让子弹飞能讲出花来,有的人感性,看个我不是药神能叨叨好几年,有些人文艺,喜欢看一些评分很高其实很冷门的片子,比如说三块广告牌。我敢保证百分之90的人看完三块广告牌会查影评,查完后发朋友圈装个逼——“我们看电影儿就喜欢聊人性,现在真正聊人性的电影来了,三块广告牌,永远的神!”

    其实我只是想说,倘若大佛普拉斯菜埔去肚财房间的那场戏,倘若导演不用画外音亲自解读自己表达的意思,百分之95的人看完也会查影评的。

    我是如何成为辉哥后桌的呢?

    “这次串座,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离中考只剩下不到100天了。”张越楠瞪了我一眼继续道:“有些人就不适合有同桌。”

    2021年9月21日,那天哈尔滨疫情复发,阳性检测者称在哈尔滨玩了三天剧本杀,从此以后子不语这家剧本店就火了,我对在哈尔滨上班的辉哥说这剧情我好像几年前见过,这是不和几年前优衣库那个事儿差不多,这种炒作比正常宣传火的快多了。

    在那之前,我接触的剧本杀都是以一个正面形象出现的,比如说上了中央二财经啊,风口浪尖啊,继出书、房地产、电商、短视频AI又一财富密码啊之类的。

    “你觉得我这同学怎么样?”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什么叫怎么样?”

    “就是说话啊,言行啊,相处地舒不舒服之类的。”

    “劭喆兄气宇非凡,通常我模仿无间道二倪永孝这句台词对方都会有点蒙,再不济也能冷个场,你竟可对答如流。”

    “我觉得和你聊天很有意思,Charlia.”

    “你知道我为啥叫Charlia么?”

    “因为谐音和春林很像。”

    “还真不是,因为小时候去英语辅导班,老师让我们选英文名字,Charlia的字母最多,没人背的下来,就给我了,这是我英语生涯唯一的高光时刻,然后就是高考考了51分。”

    “我还以为你要说因为精灵世纪呢。”

    “我记得你说你喜欢王珞丹,也看过去年那部被光抓走的人,你那个同学和贵妃的那个同学吵架那会儿,有王珞丹和那个小三吵架的既视感。”

    “哈哈哈哈哈哈……”

    “而且贵妃那个同学啊,今儿也不知道是特意的还是无意的,那个妆容有点儿太像那个小三了,我都没人出来。”

    “是,我第一眼也没认出来,那个姑娘第一次和我们玩儿就没化妆,穿着的也没浮夸。”

    “没注意。”

    “我不注意不行,那次剧本我和她是青梅竹马。”

    “而事实上你今儿在暗示我让我称赞你现实中的青梅竹马贬低你剧本中的青梅竹马。”

    “好像是这样的。”

    “你刚不是问我对你那个青梅竹马什么印象么,大方向我已经说了,再说个具体事例,感觉有点儿自来熟,上次不是奉劭喆兄之命陪你青梅竹马玩了会儿狼人杀么,这次不是要边等贵妃同学边玩儿狼人杀么,我没啥心情就说不会玩,结果你青梅竹马来了句你放屁,我现在就想说,去他妈的王珞丹!”

    “哈哈哈哈哈哈……”宋劭喆又笑了起来,他那少年老成的皱纹再一次遍布全脸,险些端不住手中的两份小碗菜。

    “一起的。”我对收银员说。

    “好久没人请我吃饭了。”

    “是有点儿贵,你这俩菜在交大也就5块钱。”

    “今儿这本儿你觉得咋样。”

    “还行,玩的挺开心的,可以没赢。”

    “过两天开鸢飞戾天。”

    “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

    “你玩过?”

    “没,《与朱元思书》里的。”

    “我咋不记得这段儿。”

    “不是当年要考的文章,你们也是二卷吧?”

    “嗯,刚才这段儿什么意思?”

    “就是说,一个特别喜欢追求名利的人,看到高山心中便会很平静,一个繁忙于庙堂公务的人,看到幽静的山谷心中也会平静,就是表达不同的风景可以解开不同的人心中不同的困惑,大的方向都在这两句里了,投名状看过吧,庞青云看到那把交椅应该是很平静的。”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否走到对岸。”

    “呦,劭喆兄飙台词不比我差!”

    “鸢飞戾天,三男三女本,你能叫曹不?三个女的我来拼。”

    “能别叫贵妃那个同学了么,今儿换个人我都稳赢,太笨了。”

    “望峰息心!望峰息心!”

    “你知道的,我是个闲人简直无业游民,但曹最近在酒吧上班,所以我不是很确定他有没有空,你叫贵妃啊!”

    “成,你来就行,剩下的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