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师
夜幕居上，月下微光，
风啸蝉鸣，缠绕乌山。
山中小寺内，佛堂雕像前；
两僧蒲团坐，双手合胸前；
一人身在晃，一个倒地眠；
“大山，醒醒，师傅还没睡呢，再坚持一会。”
寒峰推了推躺地上的大山，小声说到。
大山翻了个面，迷迷糊糊的回着：
“好困，我真的扛不住了。”
此时佛堂大门被轻推出一条缝，发出咯吱声。
只见大山一个肥猪打滚又坐回蒲团上，身手可谓敏捷。
“寒峰，大山。”
听到低声细语的呼唤，两人闻声转头，只见老方丈偷偷摸摸提着小篮子走了过来。
“方丈爷爷，你吓死我了。”
大山抱怨一声，又顺势躺下。
寒峰看是老方丈，直直的腰板也立马弯曲，小声地问到：
“方丈爷爷，师傅师叔睡了没？”
“慧明睡了，慧绝他……他还没睡，或许有心事吧。你们再坚持一会，爷爷给你们送饭来了。”
一听到有吃的，大山又展示了独门绝技，肥猪打滚秒起身。
“还是方丈爷爷最好了，带什么好吃的了。”
大山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篮子。
“你还吃，大饼，果子都被你吃完了，这半个月都得吃番薯了。”
寒峰想到这半月只有番薯吃，便开始抱怨起来。
大山委屈道：
“可是，我又饿了。”
“……”寒峰哑口无言，一脸无奈。
老方丈从篮子里掏出几个番薯，分给两人说道：
“吃的时候小点声，要是被慧绝听见，又该说我宠坏你们了。”
“知道了，方丈爷爷你回去睡吧。”
寒峰应了声，大山已经在大口啃番薯了。
寒峰吃了几口便发起了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白天的光头小女孩。
“峰子，你怎么不吃啊。”
过了一会，大山的声音把寒峰从发呆中唤回。
“我不饿，没胃口。”
“刚好，我有”
说完大山就拿起寒峰的番薯，开始啃了起来。
“……”寒峰一脸无奈。问到：
“师傅怎么给我们起个山名呢？”
“山名不好吗？”大山边吃边回答，头也不抬。
“那我们姓什么呢？”
“姓是什么？”
“……”寒峰不再说话，又开始了发呆。
不一会大山吃完了，舔了舔手指。看寒峰还没想通，便安慰道：
“山名也挺好啊，慧绝师叔捡你的时候起码记得山名，我师傅捡我回来山名都忘了，就记得山很大。”
寒峰看了看乐观的大山，便席地躺下说道：
“我困了。”
大山见寒峰不想说了，也躺了下去。不一会就已经呼呼大睡。
天真的大山怎会知道，寒峰问起了姓氏，那是想父母了，连孩子都能不要的父母。
长夜漫漫，不知几时，寒峰也昏昏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会先映照乌山。山林间的迷雾，也迷恋着乌山，迟迟不愿散去。
慧绝看着乌山的清晨，眼里露出了不舍的神情，似乎想把这里的一切都刻进心底，他慢步走到撞钟前，摸了摸推了多年撞木，向后拉起，最后一次敲响了晨钟。
寒峰闻声醒来，揉了揉眼睛，掀开了被褥。……被褥？哪来的被褥，寒峰仔细看了看是师傅的被褥，应该是师傅半夜拿来的。
寒峰不再细想，推了推大山道：
“大山，快起来，准备做早课了。”
“让我再睡一会。”大山侧了身把自己包的更紧。
寒峰不再理会，只能先去洗漱。佛堂大门刚拉开一半，就看到慧绝师傅正和方丈说着什么。寒峰整理了下僧服，走了出去。
“师傅早，方丈早。”
慧绝和方丈看到寒峰走来，便不再交谈。慧绝转身，看着寒峰道：
“知道错了没。”
“徒儿知道错了，师傅您一夜没睡啊。”
寒峰看慧绝双眼通红，眼袋发黑，就知道慧绝这是一夜未眠。
慧绝看着寒峰，，眼神中流露出不舍，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
“为师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
寒峰不知道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看了老方丈。
老方丈只是挥了下手，示意他跟上去。
卧房内，慧绝的床榻已经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整理好的包裹。慧绝趴下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两本书籍，书上面还放着一条佛像玉佩。
这两本书和玉佩是慧绝的珍藏之物，寻常时候都不许寒峰触碰。
慧绝看着寒峰，慈祥的说道：
“这些是我剃度前的随身物品，现在把它们都送你了。”
“师傅……你”
寒峰高兴不起来，因为感觉到师傅异于往常，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慧绝师傅不舍的看着寒峰，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
“我本是汉阳境内，清原镇上的商人，因为得罪了镇长一家，生意再难经营，本打算带着妻儿老小，跟着其它商队去都城经商，在经过寒江境内时，遇到山匪袭击，我受了重伤昏死过去，是方丈路过救了我。后来我回去打听，都说整个商队全死了，万恋俱灰之下，就跟方丈来到了这。
可昨晚方丈给我了一封书信，是半年前路过，在寺里寄宿的同乡送来的。他信上说：我妻儿现在正在娘家，还活着，过的很凄凉。师傅今生愧对她们母子俩，所以无论真假，师傅都要回去一趟，此去旅途遥远，为师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那…那师傅你还会回来吗？”
寒峰抬头看着师傅，问道：
“等师傅回去弥补完亏欠，断了尘缘，没了牵挂，就会回来了，师傅不在，寒峰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能再胡闹了，记住没？。”
“记住了……那…那师傅你要快点回来，寒峰等着师傅。”
寒峰低下头，声音小了很多。
“好，你要听方丈跟师叔的话，有事就找去慧明师叔帮忙。”
慧绝拿起包裹背上，拉起寒峰的手，向寺外走去。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去叫大山起来一起做早课吧，不用送师傅了。”
说完慧绝向外走去，寒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离去的背影，好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要消失了，他是这世上至亲之人，虽是师傅，更甚亲父，从小到大从未分离。
“师…傅……”
寒峰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跪在了地上，大喊一声。
慧绝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寒峰眼里满是不舍。
寒峰大哭喊道：
“寒峰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一定要早点回来，寒峰会想您的。”
慧绝师傅欣慰的点了点头，大声回道：
“寒峰长大懂事了，师傅很高兴，也很骄傲。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说完慧绝转过身，继续上路，只是这次湿润的眼眶里，泪水已经溢出。
看着慧绝身影消失在眼前，寒峰哭的更大声了。
此时老方丈走来抱住寒峰，抚摸着头安慰道：
“孩子，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有你，那便没有分离。你是慧绝最疼爱的徒弟，他迟早会回来的。”
缘聚无意心却真，
父师之恩伴终生。
铭记心中情犹在，
奈何世间不留人。
风啸蝉鸣，缠绕乌山。
山中小寺内，佛堂雕像前；
两僧蒲团坐，双手合胸前；
一人身在晃，一个倒地眠；
“大山，醒醒，师傅还没睡呢，再坚持一会。”
寒峰推了推躺地上的大山，小声说到。
大山翻了个面，迷迷糊糊的回着：
“好困，我真的扛不住了。”
此时佛堂大门被轻推出一条缝，发出咯吱声。
只见大山一个肥猪打滚又坐回蒲团上，身手可谓敏捷。
“寒峰，大山。”
听到低声细语的呼唤，两人闻声转头，只见老方丈偷偷摸摸提着小篮子走了过来。
“方丈爷爷，你吓死我了。”
大山抱怨一声，又顺势躺下。
寒峰看是老方丈，直直的腰板也立马弯曲，小声地问到：
“方丈爷爷，师傅师叔睡了没？”
“慧明睡了，慧绝他……他还没睡，或许有心事吧。你们再坚持一会，爷爷给你们送饭来了。”
一听到有吃的，大山又展示了独门绝技，肥猪打滚秒起身。
“还是方丈爷爷最好了，带什么好吃的了。”
大山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篮子。
“你还吃，大饼，果子都被你吃完了，这半个月都得吃番薯了。”
寒峰想到这半月只有番薯吃，便开始抱怨起来。
大山委屈道：
“可是，我又饿了。”
“……”寒峰哑口无言，一脸无奈。
老方丈从篮子里掏出几个番薯，分给两人说道：
“吃的时候小点声，要是被慧绝听见，又该说我宠坏你们了。”
“知道了，方丈爷爷你回去睡吧。”
寒峰应了声，大山已经在大口啃番薯了。
寒峰吃了几口便发起了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白天的光头小女孩。
“峰子，你怎么不吃啊。”
过了一会，大山的声音把寒峰从发呆中唤回。
“我不饿，没胃口。”
“刚好，我有”
说完大山就拿起寒峰的番薯，开始啃了起来。
“……”寒峰一脸无奈。问到：
“师傅怎么给我们起个山名呢？”
“山名不好吗？”大山边吃边回答，头也不抬。
“那我们姓什么呢？”
“姓是什么？”
“……”寒峰不再说话，又开始了发呆。
不一会大山吃完了，舔了舔手指。看寒峰还没想通，便安慰道：
“山名也挺好啊，慧绝师叔捡你的时候起码记得山名，我师傅捡我回来山名都忘了，就记得山很大。”
寒峰看了看乐观的大山，便席地躺下说道：
“我困了。”
大山见寒峰不想说了，也躺了下去。不一会就已经呼呼大睡。
天真的大山怎会知道，寒峰问起了姓氏，那是想父母了，连孩子都能不要的父母。
长夜漫漫，不知几时，寒峰也昏昏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会先映照乌山。山林间的迷雾，也迷恋着乌山，迟迟不愿散去。
慧绝看着乌山的清晨，眼里露出了不舍的神情，似乎想把这里的一切都刻进心底，他慢步走到撞钟前，摸了摸推了多年撞木，向后拉起，最后一次敲响了晨钟。
寒峰闻声醒来，揉了揉眼睛，掀开了被褥。……被褥？哪来的被褥，寒峰仔细看了看是师傅的被褥，应该是师傅半夜拿来的。
寒峰不再细想，推了推大山道：
“大山，快起来，准备做早课了。”
“让我再睡一会。”大山侧了身把自己包的更紧。
寒峰不再理会，只能先去洗漱。佛堂大门刚拉开一半，就看到慧绝师傅正和方丈说着什么。寒峰整理了下僧服，走了出去。
“师傅早，方丈早。”
慧绝和方丈看到寒峰走来，便不再交谈。慧绝转身，看着寒峰道：
“知道错了没。”
“徒儿知道错了，师傅您一夜没睡啊。”
寒峰看慧绝双眼通红，眼袋发黑，就知道慧绝这是一夜未眠。
慧绝看着寒峰，，眼神中流露出不舍，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
“为师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
寒峰不知道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看了老方丈。
老方丈只是挥了下手，示意他跟上去。
卧房内，慧绝的床榻已经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整理好的包裹。慧绝趴下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两本书籍，书上面还放着一条佛像玉佩。
这两本书和玉佩是慧绝的珍藏之物，寻常时候都不许寒峰触碰。
慧绝看着寒峰，慈祥的说道：
“这些是我剃度前的随身物品，现在把它们都送你了。”
“师傅……你”
寒峰高兴不起来，因为感觉到师傅异于往常，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慧绝师傅不舍的看着寒峰，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
“我本是汉阳境内，清原镇上的商人，因为得罪了镇长一家，生意再难经营，本打算带着妻儿老小，跟着其它商队去都城经商，在经过寒江境内时，遇到山匪袭击，我受了重伤昏死过去，是方丈路过救了我。后来我回去打听，都说整个商队全死了，万恋俱灰之下，就跟方丈来到了这。
可昨晚方丈给我了一封书信，是半年前路过，在寺里寄宿的同乡送来的。他信上说：我妻儿现在正在娘家，还活着，过的很凄凉。师傅今生愧对她们母子俩，所以无论真假，师傅都要回去一趟，此去旅途遥远，为师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那…那师傅你还会回来吗？”
寒峰抬头看着师傅，问道：
“等师傅回去弥补完亏欠，断了尘缘，没了牵挂，就会回来了，师傅不在，寒峰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能再胡闹了，记住没？。”
“记住了……那…那师傅你要快点回来，寒峰等着师傅。”
寒峰低下头，声音小了很多。
“好，你要听方丈跟师叔的话，有事就找去慧明师叔帮忙。”
慧绝拿起包裹背上，拉起寒峰的手，向寺外走去。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去叫大山起来一起做早课吧，不用送师傅了。”
说完慧绝向外走去，寒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离去的背影，好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要消失了，他是这世上至亲之人，虽是师傅，更甚亲父，从小到大从未分离。
“师…傅……”
寒峰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跪在了地上，大喊一声。
慧绝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寒峰眼里满是不舍。
寒峰大哭喊道：
“寒峰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一定要早点回来，寒峰会想您的。”
慧绝师傅欣慰的点了点头，大声回道：
“寒峰长大懂事了，师傅很高兴，也很骄傲。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说完慧绝转过身，继续上路，只是这次湿润的眼眶里，泪水已经溢出。
看着慧绝身影消失在眼前，寒峰哭的更大声了。
此时老方丈走来抱住寒峰，抚摸着头安慰道：
“孩子，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有你，那便没有分离。你是慧绝最疼爱的徒弟，他迟早会回来的。”
缘聚无意心却真，
父师之恩伴终生。
铭记心中情犹在，
奈何世间不留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