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夜杀人
校场外，远处丛林，两名白衣男子窃窃私语道：“子迎，你说那小丫头有啥好的？师兄一听闻她离开那稷云书院，任务完成也不回去山门，直接带着我们从沙洲城跟到这……虽然我觉得挺好玩，我也不想这么快回去。”
另一白衣少年并未理会身边好友的询问，依旧目不转睛盯着校场。他跟着那胡晋来此已有好几日，师兄命他看紧此人，他可不能在此时掉链子。
见他不理会，子木也不气馁，依旧自顾自地说：“师兄跟那个胡子大叔有什么好聊的，不就是偶然遇到的山间老头吗？难不成还是一个隐居的世外高人？要不然怎么还不来，聊这么久。”
说出去的话是就像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浪花。可子木似是习惯了子迎的沉默，过了一会，无所事事的他又自然自语道：“你说师兄是不是会狼语？方才用胡子大叔的笛子远远一吹，围着我们的狼群便乖乖走了。你说这狼语这般好用，师兄为何从来都不用？小时候，眼看着我被狼咬掉一块肉也帮我！如今为这丫头却肯用，哼！师兄不爱子木了。”
“那并非狼语。”子迎淡淡道，依旧目视着前方。丝毫不想再理会这个憨货师弟，要不是他乱跑，他们也不至于在那妖狼山一路被狼群追赶到那峡谷之中，还好意思提，况且那分明不是师兄呵退的，这傻子木啊。
“不是狼语，那是什么？为何那些雪狼像是听懂了似的？”这意外的回应，让子木格外的珍惜，赶忙着问道。然而，子迎也就回了这么一句而已。
子迎表示很无奈，不再理会这个师弟。想知道方才怎么不亲自问师兄呢。
然而他们都知道，即便问了，大约得到的只会是师兄的死亡凝视。
就在俩人闲谈这下子功夫，校场内传来了刀剑碰撞和人头攒动的声音，楼阁处似有打斗声传来。
校场内，守门士兵酒入酣畅皆已纷纷倒地不起。周南一行人以速战速决的架势，向着中央楼阁而去。前行的速度极快，忽然一转角处，一队还未来得及品尝美酒的巡逻兵，猝然出现在眼前。
双方皆是一愣！
周南反应极快，双剑在手，下手毫不留情。他擅近战，短剑是他用得最为顺手的武器。此时，变换的身形与平日的拘谨完全不同。急速前行的同时，手握双剑一前一后同时出击，每挥出一剑，便有一人倒下，果断而狠绝，如同杀手般鬼魅，与此前跟清风对决时判若两人。
就境况而言，当时只是比试，眼前却是搏命！
他明白郡主心善，以人命至上，却不知战场上，最不值一提的便是人命二字。只要这世道一日不改，他便有杀不完的人。
而其余的弟子大多是逍遥谷近卫堂弟子，同样也是杀伐果决。
近卫堂是逍遥谷最为特殊的一个存在，它既属于逍遥谷，却又不完全属于，乃逍遥谷为东阳国苏家培养苏家卫的专属武堂，规矩众多，独成一脉。近卫堂的弟子在正式加入苏家卫之前，必须听命于逍遥谷直到学成出谷。
要说东阳国苏家与逍遥谷沐家的关系，江湖和朝堂各有说法，众说纷纭。从地理位置而言，东阳国乃云海大陆东部半岛，而逍遥谷坐落于东阳国以东，一个神秘的小岛屿，藏身于烟雾迷障的海域之外，分属东阳境内，岛上山谷众多，遍地药材。
相传，百年前，两位创始者皆为秦门弟子，是难得的天才少年。一人好医，一人好武。俩人学成下山，开始闯荡江湖，遍历天下。各中细节后人不得而知，只知其中一位的少年便是东阳国第一位家主苏天恒，而另一位则是沐家先祖沐天灵。因此苏沐两家自成立以来便不分彼此。
而出身于剑道大宗逍遥谷的苏家卫，不管在朝堂还是江湖，其实力都是不容小觑的。
此时，万雪国精锐亲卫军皆已班师回宫护驾，校场中剩余的多为新将。几十名准苏家卫面对万雪国校场小将，自然不在话下，数十把长剑飞舞，顷刻间，尸身遍地。
刀剑碰撞的声音惊动了四周的守卫，敌方不断有人加入，可他们却越发勇猛，长剑与短剑与对方的长刀迸发出无数的火花，而前来阻拦的人全都止步于此。
解决掉眼前的人，按照原定计划，由苏明扬带领一部分人绕过中央楼阁，前往狱穴。
等他们来到狱穴入口处时，洞穴中，方才打碎酒瓶子的青涩少年走了出来。与校场内同款的军装，穿在他稚嫩的身上显得过于宽大了，只能勉强支撑着。他朝着众人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骄傲道：“哥，门口的守卫都被我干掉了！厉不厉害！”
为首一名身材高大的苏明扬，虽黑布蒙面，却也不吝笑意，笑应道：“还差远了！”
臭小子，回去再与你算账！
“快跟我走！”少年依旧意气风发道。
与此同时，阁楼内某个简陋的房间，一直形影不离地守在司徒云武身边的胡晋，察觉到动静，他拿起身旁大刀，走到窗边，警惕地看向外面，杀意从眼中迸射而出。随后，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此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身上挂满了各种伤痕，其中更有几处新添的咬伤，极为触目。
他匆匆略过，转身对着门外守卫低语，后者会意般地点着头后便走出房间，眨眼间消失在长廊。
这时，楼阁外部守卫的将士已被全部放倒，突然，一阵强劲的风吹过，楼阁的门被风雪吹开了。
昏暗的烛火闪动着，似是马上要灭了。尽管如此，周南还是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开阔空广的厅堂内，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桌，像是议事堂的的布局。
而长桌的后面，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兀然屹立着一个身形高大之人，及腰的巨刀魏然竖立在身前，双手看似随意的搭在刀柄上。门被吹开的瞬间，宛如雄狮惊醒般猛地睁开了双眼，周南被迫与之对视了一眼。
目光交汇即为宣战开始！
周南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之人，手握巨型长刀，身穿铠甲，腰间佩玉，此人大约便是赫连宇那亲信胡晋，胡桑刀的第一代传人。
周南莫名地有一些兴奋，眼神中带着战意。他低声对身后的人说：“此人交给我，你们去找人，找到后立即撤退，不必管我。”
“好。此人不简单，周兄小心。”
话音刚落，身后十几名弟子自动分成了几队，两面展开搜捕，周南右边那队有人直接往二楼方向奔去。
胡晋见状，眸光中一丝狠辣闪过，顿足间，长刀飞身而起，不知何时已握于手中。之前明明紧盯着周南的人，此刻竟已飞跃而起，朝着上楼的人袭去。强横霸道的一刀以毁天破地之势朝着走在前头的弟子砍来，速度之快竟使人来不及躲开。
而始终保持警觉的周南同样反应超前。
刀锋扑面而来，血光将起时，周南闪身而去，双脚踏于阶梯栏杆，双剑交织在前，挡住了胡晋的凌天一刀。刀锋剑魂瞬间迸发，发出来刺耳的鸣叫声。
胡晋自恃速度在万雪国除了叔父无人能及，可眼前这无名之辈不仅赶上了他的速度，竟能阻止他的刀锋，江湖中也未曾传出有哪个使用双短剑的高手，吃惊疑惑之际，心神一动，周南立马抓住时机，腿稍一发力，逼退胡晋的同时翻身运转自身内力，脚尖朝着胡晋气海穴的位置，狠狠给了他全力一击。
胡晋顿觉一股阴冷气息直冲丹田，与他那刚硬的内息强烈地碰撞，使得他瞬间气血混乱，气泄如洪流，整个人被踢飞三丈余。
若非他心志坚定，内力不输周南，方才这一击足以让他一时间倒地不起。虽则阴阳相克，可他自小便跟随叔父修炼胡桑刀，那可是战场上可以一敌千，力挽狂澜的狂刀，岂会如此不堪一击。
他落地的瞬间便迅速调整自身气息。可对手却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周南乘胜追击，身形虚幻鬼魅，步伐轻盈不见其身，所过之处残影虚现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今夜，他是救人，亦是杀人。眼前便是他要杀的人，手法不重要，只要不是逍遥谷的功夫便可。
可那胡晋也不是吃素的，对手身法奇特，观之不透，只能弃之。他稳住心神后，在周南无数个残影中，闭目凝神，凭借着那一丝微弱的迎面而来的杀意，他果断地挥动着手中长刀，千钧一发间护在了胸前。
细小的短剑在绝大的长刀面前，如同鸡蛋碰石头般，所有的攻击戛然而止。
本就是暗夜杀人的戏法，一旦被识破，便没了优势。周南顺势收起了剑意，转换着手中双剑，趁着胡晋拔刀而出之际，再次变换身形，双剑出击。
胡晋只觉自己仿佛跟两个默契度达到完美的人同时交手一样。先前的大意已让他失了先机，还未来得及完整使出他那引以为傲的胡桑刀，就完全被对手占据了主动。此时，他虽挡过一剑，但周南咬得很紧，俩人连过数招后，也未能脱离攻势。
胡晋闷哼一声，催动着全身的内力强行使出‘破风’，以自身为中心，急速旋转的大刀在其手中仿佛变得轻盈如薄翼，激起一阵狂暴的风旋，退可为盾，进可为刃。竟把周南逼退数步，胡晋趁机脱身而出。
可就在他身形转动想要寻机进攻之际，周南迅速闪身其后，一剑刺去，胡晋反身阻挡，可真正的杀刀却藏在了另一把。周南手中另一剑红光乍现。等胡晋反应过来时，手臂已被狠狠地划破了，鲜血瞬间涌流。
胡晋从来不知只是划破手臂竟也能如同锥心般疼痛，竟直叫他单膝在地。手臂上传来的麻痹刺痛感，让他懊悔不已。叔父常常告诫他，战场上一忌轻敌也！方才若不是他轻敌，便不会落于下风。
“你是什么人？手法这般诡异？”胡晋快速瞥了一眼二楼的方向，眼神复杂，语气不甘地问。
“我这左剑可是淬过毒的。方才明明是想用另一把的，可你偏选了这把。”周南看了看手上的剑，黑布下，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
“我承认我输了，不知阁下为何要与万雪国为敌？”胡晋试探道，眼角依旧不动声色的关注着楼上。
“若是正经比武，我打不过你，可惜今夜并非比武。你方才一招‘破山河’，虽然火候差了些，却足以让我的兄弟殒命，既是杀人的，又何必废话。”周南自然察觉到了他神色所关注的地方，有种不好的预感，因此，他只想快些解决。
周南语罢正要继续出招时，却听见胡晋冷哼了一声。就在此时，头顶上空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彻整个校场，也许是整座白雪城。
方才还战败，心有不甘之人，如今却狂笑道：“你们是逃不掉的！”
另一白衣少年并未理会身边好友的询问，依旧目不转睛盯着校场。他跟着那胡晋来此已有好几日，师兄命他看紧此人，他可不能在此时掉链子。
见他不理会，子木也不气馁，依旧自顾自地说：“师兄跟那个胡子大叔有什么好聊的，不就是偶然遇到的山间老头吗？难不成还是一个隐居的世外高人？要不然怎么还不来，聊这么久。”
说出去的话是就像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浪花。可子木似是习惯了子迎的沉默，过了一会，无所事事的他又自然自语道：“你说师兄是不是会狼语？方才用胡子大叔的笛子远远一吹，围着我们的狼群便乖乖走了。你说这狼语这般好用，师兄为何从来都不用？小时候，眼看着我被狼咬掉一块肉也帮我！如今为这丫头却肯用，哼！师兄不爱子木了。”
“那并非狼语。”子迎淡淡道，依旧目视着前方。丝毫不想再理会这个憨货师弟，要不是他乱跑，他们也不至于在那妖狼山一路被狼群追赶到那峡谷之中，还好意思提，况且那分明不是师兄呵退的，这傻子木啊。
“不是狼语，那是什么？为何那些雪狼像是听懂了似的？”这意外的回应，让子木格外的珍惜，赶忙着问道。然而，子迎也就回了这么一句而已。
子迎表示很无奈，不再理会这个师弟。想知道方才怎么不亲自问师兄呢。
然而他们都知道，即便问了，大约得到的只会是师兄的死亡凝视。
就在俩人闲谈这下子功夫，校场内传来了刀剑碰撞和人头攒动的声音，楼阁处似有打斗声传来。
校场内，守门士兵酒入酣畅皆已纷纷倒地不起。周南一行人以速战速决的架势，向着中央楼阁而去。前行的速度极快，忽然一转角处，一队还未来得及品尝美酒的巡逻兵，猝然出现在眼前。
双方皆是一愣！
周南反应极快，双剑在手，下手毫不留情。他擅近战，短剑是他用得最为顺手的武器。此时，变换的身形与平日的拘谨完全不同。急速前行的同时，手握双剑一前一后同时出击，每挥出一剑，便有一人倒下，果断而狠绝，如同杀手般鬼魅，与此前跟清风对决时判若两人。
就境况而言，当时只是比试，眼前却是搏命！
他明白郡主心善，以人命至上，却不知战场上，最不值一提的便是人命二字。只要这世道一日不改，他便有杀不完的人。
而其余的弟子大多是逍遥谷近卫堂弟子，同样也是杀伐果决。
近卫堂是逍遥谷最为特殊的一个存在，它既属于逍遥谷，却又不完全属于，乃逍遥谷为东阳国苏家培养苏家卫的专属武堂，规矩众多，独成一脉。近卫堂的弟子在正式加入苏家卫之前，必须听命于逍遥谷直到学成出谷。
要说东阳国苏家与逍遥谷沐家的关系，江湖和朝堂各有说法，众说纷纭。从地理位置而言，东阳国乃云海大陆东部半岛，而逍遥谷坐落于东阳国以东，一个神秘的小岛屿，藏身于烟雾迷障的海域之外，分属东阳境内，岛上山谷众多，遍地药材。
相传，百年前，两位创始者皆为秦门弟子，是难得的天才少年。一人好医，一人好武。俩人学成下山，开始闯荡江湖，遍历天下。各中细节后人不得而知，只知其中一位的少年便是东阳国第一位家主苏天恒，而另一位则是沐家先祖沐天灵。因此苏沐两家自成立以来便不分彼此。
而出身于剑道大宗逍遥谷的苏家卫，不管在朝堂还是江湖，其实力都是不容小觑的。
此时，万雪国精锐亲卫军皆已班师回宫护驾，校场中剩余的多为新将。几十名准苏家卫面对万雪国校场小将，自然不在话下，数十把长剑飞舞，顷刻间，尸身遍地。
刀剑碰撞的声音惊动了四周的守卫，敌方不断有人加入，可他们却越发勇猛，长剑与短剑与对方的长刀迸发出无数的火花，而前来阻拦的人全都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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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来到狱穴入口处时，洞穴中，方才打碎酒瓶子的青涩少年走了出来。与校场内同款的军装，穿在他稚嫩的身上显得过于宽大了，只能勉强支撑着。他朝着众人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骄傲道：“哥，门口的守卫都被我干掉了！厉不厉害！”
为首一名身材高大的苏明扬，虽黑布蒙面，却也不吝笑意，笑应道：“还差远了！”
臭小子，回去再与你算账！
“快跟我走！”少年依旧意气风发道。
与此同时，阁楼内某个简陋的房间，一直形影不离地守在司徒云武身边的胡晋，察觉到动静，他拿起身旁大刀，走到窗边，警惕地看向外面，杀意从眼中迸射而出。随后，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此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身上挂满了各种伤痕，其中更有几处新添的咬伤，极为触目。
他匆匆略过，转身对着门外守卫低语，后者会意般地点着头后便走出房间，眨眼间消失在长廊。
这时，楼阁外部守卫的将士已被全部放倒，突然，一阵强劲的风吹过，楼阁的门被风雪吹开了。
昏暗的烛火闪动着，似是马上要灭了。尽管如此，周南还是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开阔空广的厅堂内，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桌，像是议事堂的的布局。
而长桌的后面，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兀然屹立着一个身形高大之人，及腰的巨刀魏然竖立在身前，双手看似随意的搭在刀柄上。门被吹开的瞬间，宛如雄狮惊醒般猛地睁开了双眼，周南被迫与之对视了一眼。
目光交汇即为宣战开始！
周南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之人，手握巨型长刀，身穿铠甲，腰间佩玉，此人大约便是赫连宇那亲信胡晋，胡桑刀的第一代传人。
周南莫名地有一些兴奋，眼神中带着战意。他低声对身后的人说：“此人交给我，你们去找人，找到后立即撤退，不必管我。”
“好。此人不简单，周兄小心。”
话音刚落，身后十几名弟子自动分成了几队，两面展开搜捕，周南右边那队有人直接往二楼方向奔去。
胡晋见状，眸光中一丝狠辣闪过，顿足间，长刀飞身而起，不知何时已握于手中。之前明明紧盯着周南的人，此刻竟已飞跃而起，朝着上楼的人袭去。强横霸道的一刀以毁天破地之势朝着走在前头的弟子砍来，速度之快竟使人来不及躲开。
而始终保持警觉的周南同样反应超前。
刀锋扑面而来，血光将起时，周南闪身而去，双脚踏于阶梯栏杆，双剑交织在前，挡住了胡晋的凌天一刀。刀锋剑魂瞬间迸发，发出来刺耳的鸣叫声。
胡晋自恃速度在万雪国除了叔父无人能及，可眼前这无名之辈不仅赶上了他的速度，竟能阻止他的刀锋，江湖中也未曾传出有哪个使用双短剑的高手，吃惊疑惑之际，心神一动，周南立马抓住时机，腿稍一发力，逼退胡晋的同时翻身运转自身内力，脚尖朝着胡晋气海穴的位置，狠狠给了他全力一击。
胡晋顿觉一股阴冷气息直冲丹田，与他那刚硬的内息强烈地碰撞，使得他瞬间气血混乱，气泄如洪流，整个人被踢飞三丈余。
若非他心志坚定，内力不输周南，方才这一击足以让他一时间倒地不起。虽则阴阳相克，可他自小便跟随叔父修炼胡桑刀，那可是战场上可以一敌千，力挽狂澜的狂刀，岂会如此不堪一击。
他落地的瞬间便迅速调整自身气息。可对手却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周南乘胜追击，身形虚幻鬼魅，步伐轻盈不见其身，所过之处残影虚现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今夜，他是救人，亦是杀人。眼前便是他要杀的人，手法不重要，只要不是逍遥谷的功夫便可。
可那胡晋也不是吃素的，对手身法奇特，观之不透，只能弃之。他稳住心神后，在周南无数个残影中，闭目凝神，凭借着那一丝微弱的迎面而来的杀意，他果断地挥动着手中长刀，千钧一发间护在了胸前。
细小的短剑在绝大的长刀面前，如同鸡蛋碰石头般，所有的攻击戛然而止。
本就是暗夜杀人的戏法，一旦被识破，便没了优势。周南顺势收起了剑意，转换着手中双剑，趁着胡晋拔刀而出之际，再次变换身形，双剑出击。
胡晋只觉自己仿佛跟两个默契度达到完美的人同时交手一样。先前的大意已让他失了先机，还未来得及完整使出他那引以为傲的胡桑刀，就完全被对手占据了主动。此时，他虽挡过一剑，但周南咬得很紧，俩人连过数招后，也未能脱离攻势。
胡晋闷哼一声，催动着全身的内力强行使出‘破风’，以自身为中心，急速旋转的大刀在其手中仿佛变得轻盈如薄翼，激起一阵狂暴的风旋，退可为盾，进可为刃。竟把周南逼退数步，胡晋趁机脱身而出。
可就在他身形转动想要寻机进攻之际，周南迅速闪身其后，一剑刺去，胡晋反身阻挡，可真正的杀刀却藏在了另一把。周南手中另一剑红光乍现。等胡晋反应过来时，手臂已被狠狠地划破了，鲜血瞬间涌流。
胡晋从来不知只是划破手臂竟也能如同锥心般疼痛，竟直叫他单膝在地。手臂上传来的麻痹刺痛感，让他懊悔不已。叔父常常告诫他，战场上一忌轻敌也！方才若不是他轻敌，便不会落于下风。
“你是什么人？手法这般诡异？”胡晋快速瞥了一眼二楼的方向，眼神复杂，语气不甘地问。
“我这左剑可是淬过毒的。方才明明是想用另一把的，可你偏选了这把。”周南看了看手上的剑，黑布下，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
“我承认我输了，不知阁下为何要与万雪国为敌？”胡晋试探道，眼角依旧不动声色的关注着楼上。
“若是正经比武，我打不过你，可惜今夜并非比武。你方才一招‘破山河’，虽然火候差了些，却足以让我的兄弟殒命，既是杀人的，又何必废话。”周南自然察觉到了他神色所关注的地方，有种不好的预感，因此，他只想快些解决。
周南语罢正要继续出招时，却听见胡晋冷哼了一声。就在此时，头顶上空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彻整个校场，也许是整座白雪城。
方才还战败，心有不甘之人，如今却狂笑道：“你们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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