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郁萌 » 符纸符纸找不见

符纸符纸找不见

    吃过早饭后,郁萌先回家睡了一觉再去集市那找人。

    邋遢道士的本事还算可以,把白衣鬼头带走封印以后还贴心地留了一个青雷镇鬼符贴在封住的井头。

    这种符引雷镇鬼,一但鬼物爬出它的躲藏地置于苍天之下,便会立刻被青雷劈个透。

    小鬼小怪当场消散,厉鬼煞鬼势必重伤。

    郁萌清楚这种符的厉害,一面奇怪这人居然发现了井里藏匿的鬼,一面赶紧把符撕下来。

    好在那道士没有用别的符咒,否则昨夜就凭妈妈与白衣鬼打了一场,恐怕此时会很不好受。

    郁萌神色温柔地抚了抚封石的顶部,跑去侧房里面搬出来一盆鬼兰放在井边。

    这种花会聚集阴气,对现在的妈妈来说很有用处。

    说来也巧,这盆品质极佳的鬼兰是妈妈生前偶然得到的。

    妈妈当它是普通的兰花,悉心照料着,到了现在,轮到这花来反哺妈妈了。

    把今早收到的菜放进冰箱,再到楼上补了一觉,等她休息好重去集市侧边的巷子里找神婆的时候,却被人告知神婆不在家中。

    “怎么回事?我昨天还看见她在外面摆摊呢!”

    郁萌头痛得不行。

    她还指望从老太婆这里“借”一点黄纸回去制符呢。

    “她呀,就是昨天,进去了嘛。”

    “哈?进去?进哪里去了?”

    邻居淡定自若地淘着米,道:“还能进哪,进局子里了呗。你问为什么,谁叫她天天骗人嘛。”

    说着,邻居抓出几颗烂米丢进门口的水渠里,状似解气道:“这就是报应!”

    说完,邻居施施然端着盆转身进屋里了。

    郁萌没法,只好转去集市卖香烛纸钱的地方看看。

    几圈逛下来,郁萌只买到一些打了孔的毛糙黄纸,和一些纸折的元宝还有普通的香烛。

    “老板,你能不能卖我点不戳洞的黄纸啊?”

    郁萌蹲在一个地摊边,期待地问。

    “不行啊小姑娘,我们干这一行的有规矩要守的。”

    老板坐在板凳上摇蒲扇,口中嚼着东西拒绝她。

    “这黄纸不打孔,怎么能拿出去卖啊?你亲人长辈收到那没有用的钱,是要过来怪罪的。”

    郁萌再试着说了几句,劝不动他,只好带着打了孔粗糙黄纸走了。

    没有好的条件,郁萌只能从黄纸上裁下一小片一小片完整的长方形纸片,拿细毛笔沾着混了不同血的朱砂分别做了咒害和驱邪的符。

    做这些符全是不需要灵力的,上面篆写的也算是比较通俗好用的简单符咒。

    暂时拿不到人血,她也舍不得拿针扎自己放血,是以她暂时没法做害人的毒咒,一般驱邪防身的符,她倒是做了一桌。

    关于楼下的井,为了避免浓郁的阴气招来一些难办的家伙,她必须要快点想办法掩盖那些气息。

    她之前设下的简易阵法似乎完全骗不了某些高人,但虽然知道必须要快点行动,郁萌暂且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几天后的自己,看到时候脑子里能不能再多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郁萌没想到的是,早上那位来扫尾的高人此时正在离她家极近的那家“杏德医院”里。

    这穿得邋里邋遢灰袍烂褂的老家伙不知哪点让郁萌一眼认定为道士,他蓬头垢面,较长的头发蜷曲蓬乱颇像现在年轻人里时兴的爆炸头,手里提着一杆烟枪,歪歪扭扭地走着,却玄乎的没被医院值班的发现,就这样一溜烟上了四楼的住院部。

    老道士找准一扇门,也不敲门,就那么压着门把手把自己甩了进去。

    见着两张病床上各躺着一个大学生,都面色铁青的。左边靠窗那个生得壮实点,染着黄色头发,右边靠走廊那个生得瘦弱点,剪了个刘海,虽然躺着,眼镜还带在脸上。

    老道士呵呵呵地向坐在两个床位中间削苹果的长发姑娘招招手,然后吧嗒吧嗒抽几把烟吐出一口气,向她打招呼道:“老闺女!爷爷我来看你来啦!”

    坐在医院提供的椅子上开始吃苹果的姑娘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师父,我不是你女儿,也不是你孙女,我是你徒弟啊。”

    旁边那戴眼镜的小伙听有人来了,艰难地用手颤颤巍巍地扶着眼镜撑着头把来人看了个清楚,顿时感动道:“道士师父啊您终于来了……您再不来我和那黄毛小子,可马上就要蹬腿了呀……”

    那老道士又呵呵呵笑起来,从褂子里面搜出个纸包丢给关巧,用唱戏一般拖长的调子边舞着烟斗边说:“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师父,我乃三清山下老疯子是~也~”

    见他这样,王朝梁傻呵呵笑了一笑,虽眼前发白,还是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说了一句:“好!大爷身段好!唱得也好!”

    关巧把吃到一半的苹果搁在桌子的搪瓷盘里,正忙着给俩冤种发黑的伤口洒纸包里放着的东西。听见师父得趣一般在哪里接着唱着:“我~没在唱戏,我~在说话,如此~而已~”

    顿时满心嫌弃。

    奈何他是师长,不好不敬,关巧只能出言稍微提醒他一下:“师父这是医院啊,隔音效果不好你别吵到其他病人了。”

    那老师父刚舞到了窗户边,此时如梦初醒,收声以后也不再闹腾,只吧嗒吧嗒抽起了烟,声音平和道:“嘿呀,罪过,为师刚刚喝了点酒~这时候还有点儿收不住。”

    “师父,病房里不要抽烟,对病人身体不好。”

    老师父不紧不慢吐出一个烟泡泡,道:

    “哎,不打紧,这是为师祖上传下来的药烟,吸一口延年益寿,对身体绝对没坏处!”

    关巧给俩难兄难弟换完了药,闻言眉头紧锁。

    “废话少说,把烟掐了,我信你的醉话,不去去信鬼话。”

    老师父不晓得检索到了什么重要的字眼,闻言一脸开心地耸着肩膀对她指着楼上,压着嗓子道:“徒儿徒儿啊,这里真的有鬼啊!如何?为师去抓给你看好不好?”

    关巧自顾自坐回到原地啃苹果,对师父的突然犯病放弃治疗,忽然想起一事,道:“这附近的那家,师父你去扫尾没有?”

    那老师父嘿嘿笑了一声,磕着烟枪神秘兮兮道:“去了,拿了一颗头去跟人家换酒了……徒儿,我跟你讲,那家人可不得了,不仅有……还有个特别大的鬼啊!”

    关巧咬苹果的动作顿住了,她不确定地开口:“去管人家的闲事好吗?”

    老师父道:“不好管不好管……奈何不管更麻烦呀~徒儿啊,你好好学吧。”

    ……

    当夜,郁萌洗漱完准备入睡,正熄上灯,一张阴冷的人脸出印现在玻璃窗外,郁萌吓得抛出符纸镇在窗上,却见那女鬼往上飞到了楼上。

    郁萌顿时没了睡意,拿起刚被削成刺状的前桃木梳和符纸追到楼上,撞见那女鬼面向着医院站立在围栏上,等郁萌警惕地接近过来,她忽然转头,微微糜烂的五官皆有鲜血流下。

    这样诡异的一幕,既像是无声的诅咒,又像是某种隐秘的交换。

    刚要甩出符咒,那女鬼的身形却面朝着郁萌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郁萌追过去看,楼下干干净净,没有死人和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