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插标卖首
“……”郭均延看到身后的人，又惊又喜，刚要开口，嘴就被一只修长的小手捂住了。
“……嘘……”
来人正是江玉盈，她穿着一身男装，用左手食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秀眉微蹙，向郭均延摇摇头。
原来江玉盈在山寨队伍下山前早先行一步，到达长城县城，最近山寨内外有人离奇死亡，她觉得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张远知为此进行暗中观察，袭扰山寨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或者是一些落草的流民，时间大都选择在晚上。
这明显是有人在有组织有预谋的向山寨发起进攻，只不过磨岗寨几座山头地势险要，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关键要道都有人把守，才没有被攻进来，但山寨内部是否已被渗透，谁也不知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山寨内部有了间隙，被击溃只是时间问题。磨岗寨不是江玉盈的久留之地，大可一走了之，但郭均延还在，自己是放心不下的。
江玉盈和张远知一早赶到县城内，就听说了昨晚发生了两起灭门屠杀惨案，一家是太湖摆渡的船老大，全家四口被活活淹死在家中的水塘，惨不忍睹；另一家是御春堂的店老板，包括店里伙计，共十五人均被人饭中下毒，死不瞑目。
江玉盈明白，这背后的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这太湖摆渡的曾经载过自己，御春堂店老板是自己行医药材的主要来源地，来者不善。
听当地人说最近有一批外来的人士，在崇安寺周边出现过，两人怀疑附近有藏匿地方，张远知在寺外暗访，江玉盈在寺内搜寻。
江玉盈在寺中前殿，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蒙着面纱的老熟人，她追上去又不见了踪影，来到后院里寻找时，突然看到探头探脑的郭均延在趴墙根，心中顿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能看到他，自己昨日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只是女儿家的面子薄，又不能大晚上的去找他；忧的是两人现在的处境，她所跟踪的人也是道门中人，且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如果被发现，自己一人走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郭均延功夫低微，两人肯定打不过这个妖女，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难以脱身了。
…………
江玉盈和郭均延眼神沟通后，示意他别出声，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打到自己的食指上，全身有些痒，就顺势放开了捂着他鼻子的手。
郭均延喜笑颜开，他倒是丝毫不在意墙那边的两人，浑然没把偷听别人的秘密当回事，她看到江玉盈也下山了，心想今天的约会也没算失败。他是看到过江玉盈的白毫银针的功夫的，自认为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在身边，完全不虚。
江玉盈看他完全没搞清楚当前的严峻形势，指了指里面，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两人立马逃走的动作，这回郭均延总算明白了，自己现在是被动的一方。
于是两人脚步轻盈，呼吸谨慎，慢慢的向着来时的院门走去，到的门口，总算能长舒一口气时，郭均延脚下忽地踩动一块悬动的石板的一角，清脆的撞击声在这个安静的院子被放大无数倍，里面两人停止了对话，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江玉盈眼看被发现，拉着郭均延的手就健步如飞朝着门外跑去，听闻后面有人追来的脚步声渐进，江玉盈知道这样下去两人都跑不了，转过一个角落，看到墙边有个废弃的大缸，让郭均延跳了进去，盖上角落里的烂竹席。
江玉盈朝另外一个方向逃去，隐藏郭均延的功夫，后面的人已经逼近，转过角落刚好看到江玉盈在另一边的背影。
“师妹，那里去，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许久不见，我们坐下来，说说心里话”那个百灵鸟般的声音在头顶一侧响起。
“哼，妖女，我们道门没有你这种滥杀无辜的妖人……”江玉盈眼看追上来，说话转移那女子的注意力。
“咯咯……你指的是那船老大和店老板一家么，他们死有余辜，为了找你，妹妹我可是辛苦的很呐”蒙面女子对于杀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话语中对江玉盈满是亲昵。
“无耻妖女……”江玉盈早就领教过她这种无法无天，恬不知耻的性格，但也无可奈何。
郭均延心道，玉盈认识这个蒙面女子，虽同出道门，但一个以拯救天下苍山为己任，一个以杀人为乐，这对待生命的态度当真天差地别，难怪两人势同水火。
“没有我这无耻妖女，哪有你这清高玉女……哼”蒙面女子满脸的不屑之色。
“你……”江玉盈听她这般对比反讽，登时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和你废话，今日把圣物拿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蒙面女子倒也爽快。
“休想……”江玉盈回答的也很决绝。
“砰砰砰……”江玉盈话音刚落，打出几枚银针，扭头就跑。
“你跑的了吗”蒙面女子哼道，风驰电掣般追去。
只听到江玉盈发射银针打到柱子上的声音，然后脚步声远去，良久，郭均延头顶凉席，从缝隙向外望去，看四周没人，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杂草，从缸里跳了出去，拔出柱子上的三枚银针看了看，没有血迹。
郭均延心想，江玉盈的白毫银针都没伤那蒙面女子分毫，这蒙面女子好生厉害，此刻才有些后怕，也为江玉盈担心起来。也没考虑自己的安危，朝着两人出去的方向追去。
绕来绕去，穿过很多小门，终于到了一条长街，回头望去，高大的佛塔就在身后。
这该是寺院的后门吧。
远处高低的佛塔如森密林中的树木，一座接着一座，陈国的佛教还真是兴盛。
后门的这条街虽没有前面的繁华，但依旧行人纷纷，远处街对面有一座三层的酒楼，楼下围了一群人正对着楼上指指点点的样子。
郭均延左右瞧瞧，也没看到江玉盈的影子，想来是脱离危险了吧。猴子也不知道在哪里，自己只能闲逛，边走边找。
行至酒楼下的对面墙角处，看到路边站着一个幼小的女童，大约八九岁，她穿着破烂，脸上满是尘土，但遮挡不住她美人坯子的姿色，头上插着一根茅草，神情倔强，她旁边站着一个满脸皱纹，脸色黝黑的汉子，地上摆放着一些草席草帽，显然是在出卖。
再看看旁边的几家地上摆摊的，有卖草鞋的、有卖蓑衣的，不一而足，也有好几家在地摊旁站着一个头上插着茅草的幼童。
郭均延看到这个情景，那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寺院里是富丽堂皇、锦衣玉食的天堂，一墙之隔的外面竟然是插标卖首、卖儿鬻女的人间地狱。这样的反差让郭均延想到了后世的社会，有钱人开着豪车，住着巨大的别墅，养着小三小四，出入上流社会，为富不仁；但内心依然看不起那些辛勤劳作、为了生活打拼、内心善良的劳苦大众。
时空仿佛转换坐标，郭均延有些分不清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些古代的面孔、衣服下面包裹的依然是中华五千年没变过的人情世故、社会百态。
那个神情倔强的小女孩抬头看着郭均延，见他陷入沉思，眼中饱含泪水，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的模样，以为他要买自己，脖子扭了扭，心想这个哥哥看着比较善良。
郭均延正愣神间，听到一声淫笑从街边传来，被这笑声惊醒。
“老张头，我就说嘛，你这女儿迟早是要买的……”一个身材肥胖，肥头大耳，八字眉样式的男子淫笑着走了过来，嘴里还吃了一颗梨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似要把她生吞了。
“张麻子，是你，我不卖了……”老张头上前拔了小女孩头上的茅草，显然是怕了这个张麻子。
“市场价二十两，我出五十两买你女儿，你有什么不乐意的，老不死的，你别逼我动手”张麻子怒目圆睁，恐吓道。
“张麻子，谁不知道，你家里已有好几房妻妾，买回去的丫鬟不是死伤就是被卖入青楼……”老张头对着街上的一霸张麻子，显然是知根知底的，说出实情，希望博得周围围观人群的同情。
“今天由不得你，张奇，把这雏儿给我抬回去，今晚我要开新荤”张麻子说罢，丢下五十两银子，招呼后面恶奴。
老张头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跪地求饶，周围的几人也都是摆地摊的，不敢惹这张麻子，无一人援手。
郭均延全程注视着事情的发生，看着小女孩咬着自己的嘴唇，衣袖中似有东西。叹了口气走上前抓住张奇将要探向小女孩的魔手，使出自己所学功夫的三成力道。
“你……你是谁，哎呦……放手……”张奇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旋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痛苦的嚎叫。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耶耶的闲事，我……”话还没说完，郭均延已经放开摊在地上的张奇，直奔张麻子而去，自己最恨别人给自己当老子了。
手掌中握着江玉盈的银针，对准张麻子的胸前位置，用力拍了进去。张麻子陡然感觉全身一震，也不是很疼，但是感觉很难受，看着眼前年轻人那冰冷的眼神，望而生畏，扶着张奇狼狈逃窜，没入了小巷。
三根针虽然没刺中心脏，也都是要害穴位，这个江玉盈教过自己，肯定活不过三日。
郭均延回头走过来，看着老张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给自己磕头，眼前的小女孩眼眸清澈，波澜不惊，那超脱这个年纪的淡定倒是让郭均延有些刮目相看。
“这位哥哥，你说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女子是在什么地方”小女孩出奇的没有感谢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可能是在皇宫吧”郭均延心想，古代女皇帝只有武则天一人，剩下的女的最厉害也就是做皇后、太后、太皇太后等等。
“哥哥，你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小女孩粲然一笑，认真问道。
“我叫郭均延，那你呢……”郭均延看她认真的表情，也就笑笑。
“我叫张丽华……，哥哥你可不可把我买下来，我会做饭洗衣服，还会……暖床……”张丽华怯生生的低头，最后几个字声音低了下来。
“唉，你看我像是个公子吗，其实我也是个贫家子弟……”郭均延无奈的回答道，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而且最近自己身处漩涡之中，自身的安全都是个问题，带着一个小丫鬟，那不是害人子弟嘛。
看着她失望的表情，郭均延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木头娃娃，送到她手上。这是街上买的自己动手制作的小玩意，郭均延按照自己的样貌，刻制打磨的。
小女孩收下了他手中的木娃娃，又抬头看看他那英俊的脸庞，抿嘴笑了笑。
郭均延正待开口安慰几句，只听得后面的酒楼上响起喧闹的吵架声。
…………
“……嘘……”
来人正是江玉盈，她穿着一身男装，用左手食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秀眉微蹙，向郭均延摇摇头。
原来江玉盈在山寨队伍下山前早先行一步，到达长城县城，最近山寨内外有人离奇死亡，她觉得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张远知为此进行暗中观察，袭扰山寨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或者是一些落草的流民，时间大都选择在晚上。
这明显是有人在有组织有预谋的向山寨发起进攻，只不过磨岗寨几座山头地势险要，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关键要道都有人把守，才没有被攻进来，但山寨内部是否已被渗透，谁也不知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山寨内部有了间隙，被击溃只是时间问题。磨岗寨不是江玉盈的久留之地，大可一走了之，但郭均延还在，自己是放心不下的。
江玉盈和张远知一早赶到县城内，就听说了昨晚发生了两起灭门屠杀惨案，一家是太湖摆渡的船老大，全家四口被活活淹死在家中的水塘，惨不忍睹；另一家是御春堂的店老板，包括店里伙计，共十五人均被人饭中下毒，死不瞑目。
江玉盈明白，这背后的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这太湖摆渡的曾经载过自己，御春堂店老板是自己行医药材的主要来源地，来者不善。
听当地人说最近有一批外来的人士，在崇安寺周边出现过，两人怀疑附近有藏匿地方，张远知在寺外暗访，江玉盈在寺内搜寻。
江玉盈在寺中前殿，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蒙着面纱的老熟人，她追上去又不见了踪影，来到后院里寻找时，突然看到探头探脑的郭均延在趴墙根，心中顿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能看到他，自己昨日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只是女儿家的面子薄，又不能大晚上的去找他；忧的是两人现在的处境，她所跟踪的人也是道门中人，且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如果被发现，自己一人走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郭均延功夫低微，两人肯定打不过这个妖女，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难以脱身了。
…………
江玉盈和郭均延眼神沟通后，示意他别出声，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打到自己的食指上，全身有些痒，就顺势放开了捂着他鼻子的手。
郭均延喜笑颜开，他倒是丝毫不在意墙那边的两人，浑然没把偷听别人的秘密当回事，她看到江玉盈也下山了，心想今天的约会也没算失败。他是看到过江玉盈的白毫银针的功夫的，自认为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在身边，完全不虚。
江玉盈看他完全没搞清楚当前的严峻形势，指了指里面，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两人立马逃走的动作，这回郭均延总算明白了，自己现在是被动的一方。
于是两人脚步轻盈，呼吸谨慎，慢慢的向着来时的院门走去，到的门口，总算能长舒一口气时，郭均延脚下忽地踩动一块悬动的石板的一角，清脆的撞击声在这个安静的院子被放大无数倍，里面两人停止了对话，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江玉盈眼看被发现，拉着郭均延的手就健步如飞朝着门外跑去，听闻后面有人追来的脚步声渐进，江玉盈知道这样下去两人都跑不了，转过一个角落，看到墙边有个废弃的大缸，让郭均延跳了进去，盖上角落里的烂竹席。
江玉盈朝另外一个方向逃去，隐藏郭均延的功夫，后面的人已经逼近，转过角落刚好看到江玉盈在另一边的背影。
“师妹，那里去，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许久不见，我们坐下来，说说心里话”那个百灵鸟般的声音在头顶一侧响起。
“哼，妖女，我们道门没有你这种滥杀无辜的妖人……”江玉盈眼看追上来，说话转移那女子的注意力。
“咯咯……你指的是那船老大和店老板一家么，他们死有余辜，为了找你，妹妹我可是辛苦的很呐”蒙面女子对于杀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话语中对江玉盈满是亲昵。
“无耻妖女……”江玉盈早就领教过她这种无法无天，恬不知耻的性格，但也无可奈何。
郭均延心道，玉盈认识这个蒙面女子，虽同出道门，但一个以拯救天下苍山为己任，一个以杀人为乐，这对待生命的态度当真天差地别，难怪两人势同水火。
“没有我这无耻妖女，哪有你这清高玉女……哼”蒙面女子满脸的不屑之色。
“你……”江玉盈听她这般对比反讽，登时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和你废话，今日把圣物拿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蒙面女子倒也爽快。
“休想……”江玉盈回答的也很决绝。
“砰砰砰……”江玉盈话音刚落，打出几枚银针，扭头就跑。
“你跑的了吗”蒙面女子哼道，风驰电掣般追去。
只听到江玉盈发射银针打到柱子上的声音，然后脚步声远去，良久，郭均延头顶凉席，从缝隙向外望去，看四周没人，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杂草，从缸里跳了出去，拔出柱子上的三枚银针看了看，没有血迹。
郭均延心想，江玉盈的白毫银针都没伤那蒙面女子分毫，这蒙面女子好生厉害，此刻才有些后怕，也为江玉盈担心起来。也没考虑自己的安危，朝着两人出去的方向追去。
绕来绕去，穿过很多小门，终于到了一条长街，回头望去，高大的佛塔就在身后。
这该是寺院的后门吧。
远处高低的佛塔如森密林中的树木，一座接着一座，陈国的佛教还真是兴盛。
后门的这条街虽没有前面的繁华，但依旧行人纷纷，远处街对面有一座三层的酒楼，楼下围了一群人正对着楼上指指点点的样子。
郭均延左右瞧瞧，也没看到江玉盈的影子，想来是脱离危险了吧。猴子也不知道在哪里，自己只能闲逛，边走边找。
行至酒楼下的对面墙角处，看到路边站着一个幼小的女童，大约八九岁，她穿着破烂，脸上满是尘土，但遮挡不住她美人坯子的姿色，头上插着一根茅草，神情倔强，她旁边站着一个满脸皱纹，脸色黝黑的汉子，地上摆放着一些草席草帽，显然是在出卖。
再看看旁边的几家地上摆摊的，有卖草鞋的、有卖蓑衣的，不一而足，也有好几家在地摊旁站着一个头上插着茅草的幼童。
郭均延看到这个情景，那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寺院里是富丽堂皇、锦衣玉食的天堂，一墙之隔的外面竟然是插标卖首、卖儿鬻女的人间地狱。这样的反差让郭均延想到了后世的社会，有钱人开着豪车，住着巨大的别墅，养着小三小四，出入上流社会，为富不仁；但内心依然看不起那些辛勤劳作、为了生活打拼、内心善良的劳苦大众。
时空仿佛转换坐标，郭均延有些分不清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些古代的面孔、衣服下面包裹的依然是中华五千年没变过的人情世故、社会百态。
那个神情倔强的小女孩抬头看着郭均延，见他陷入沉思，眼中饱含泪水，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的模样，以为他要买自己，脖子扭了扭，心想这个哥哥看着比较善良。
郭均延正愣神间，听到一声淫笑从街边传来，被这笑声惊醒。
“老张头，我就说嘛，你这女儿迟早是要买的……”一个身材肥胖，肥头大耳，八字眉样式的男子淫笑着走了过来，嘴里还吃了一颗梨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似要把她生吞了。
“张麻子，是你，我不卖了……”老张头上前拔了小女孩头上的茅草，显然是怕了这个张麻子。
“市场价二十两，我出五十两买你女儿，你有什么不乐意的，老不死的，你别逼我动手”张麻子怒目圆睁，恐吓道。
“张麻子，谁不知道，你家里已有好几房妻妾，买回去的丫鬟不是死伤就是被卖入青楼……”老张头对着街上的一霸张麻子，显然是知根知底的，说出实情，希望博得周围围观人群的同情。
“今天由不得你，张奇，把这雏儿给我抬回去，今晚我要开新荤”张麻子说罢，丢下五十两银子，招呼后面恶奴。
老张头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跪地求饶，周围的几人也都是摆地摊的，不敢惹这张麻子，无一人援手。
郭均延全程注视着事情的发生，看着小女孩咬着自己的嘴唇，衣袖中似有东西。叹了口气走上前抓住张奇将要探向小女孩的魔手，使出自己所学功夫的三成力道。
“你……你是谁，哎呦……放手……”张奇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旋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痛苦的嚎叫。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耶耶的闲事，我……”话还没说完，郭均延已经放开摊在地上的张奇，直奔张麻子而去，自己最恨别人给自己当老子了。
手掌中握着江玉盈的银针，对准张麻子的胸前位置，用力拍了进去。张麻子陡然感觉全身一震，也不是很疼，但是感觉很难受，看着眼前年轻人那冰冷的眼神，望而生畏，扶着张奇狼狈逃窜，没入了小巷。
三根针虽然没刺中心脏，也都是要害穴位，这个江玉盈教过自己，肯定活不过三日。
郭均延回头走过来，看着老张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给自己磕头，眼前的小女孩眼眸清澈，波澜不惊，那超脱这个年纪的淡定倒是让郭均延有些刮目相看。
“这位哥哥，你说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女子是在什么地方”小女孩出奇的没有感谢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可能是在皇宫吧”郭均延心想，古代女皇帝只有武则天一人，剩下的女的最厉害也就是做皇后、太后、太皇太后等等。
“哥哥，你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小女孩粲然一笑，认真问道。
“我叫郭均延，那你呢……”郭均延看她认真的表情，也就笑笑。
“我叫张丽华……，哥哥你可不可把我买下来，我会做饭洗衣服，还会……暖床……”张丽华怯生生的低头，最后几个字声音低了下来。
“唉，你看我像是个公子吗，其实我也是个贫家子弟……”郭均延无奈的回答道，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而且最近自己身处漩涡之中，自身的安全都是个问题，带着一个小丫鬟，那不是害人子弟嘛。
看着她失望的表情，郭均延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木头娃娃，送到她手上。这是街上买的自己动手制作的小玩意，郭均延按照自己的样貌，刻制打磨的。
小女孩收下了他手中的木娃娃，又抬头看看他那英俊的脸庞，抿嘴笑了笑。
郭均延正待开口安慰几句，只听得后面的酒楼上响起喧闹的吵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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