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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殿打御史

    麟德殿内,舞乐不绝。

    数不清的朝臣来赵隶面前敬酒,一杯又一杯,哪怕他用了十几种逃酒的法子,终究是有了几分醉意。

    好不容易等到没人前来的空档,他当即就起身,寻个要方便的由头就先离开。

    外间已是日落黄昏,绮丽晚霞下,这欢庆的场景在长安城内比比皆是。

    压抑许久的放纵。

    赵隶或许,只是个由头。

    当然,也可能是一些人心中的期望。

    让战争快快结束的期望。

    “国舅爷。”

    曹安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陛下嘱咐老奴给您卑下的,用些吧?”

    随手接过来轻抿一口,赵隶好似随意道:“曹公公好像比以前变了些。唔……好像更恭敬了,以前见我总觉得有几分不在意。”

    “老奴不敢。”

    曹安良身躯微微佝偻。

    赵隶却是笑了笑,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不止是他,其他人对回来的自己,都有或大或小的改变。

    毕竟不管怎么说,南下平乱第一功,是他的。

    屠灭方春阳,安定南疆,是他这个行南大元帅的手笔。

    想看一个人有没有威势,就得看他做没做过什么大事。

    事做了,任你嬉皮笑脸,在旁人看来也不自禁会带上一抹威势滤镜。

    “我家夫人呢?”

    赵隶想起来一直没见到的景陌雪,不禁开口询问。

    “在皇后娘娘哪。”

    曹安良平静道:“皇后娘娘得知贵夫人有孕,欢喜的不行。”

    “哦……”

    “国舅爷,该回去了。今日的酒宴主角可是您……”

    “呵,原是来监酒怕我逃的。”

    翻个白眼,赵隶松活一下腰带,重回麟德殿。

    歌舞宫姬,交谈嘈杂,偌大的宫殿好像蚊子嗡嗡似的,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一名御史也不知是否喝了酒,竟是壮着胆子走到当中冲李泾高呼而拜,“起奏陛下,臣自知有些话不合时宜,可实在是不吐不快。”

    李泾微微皱眉,下面被打断的舞姬亦是纷纷停下。

    所有人盯着这御史,只见其咬牙道:“臣要参国舅,带兵北上其间,纵容麾下兵将行凶,沿途豪取抢夺无辜百姓家财,山南九家百姓满门被莫须有之罪名屠戮,其尸首还被铸成高冢,实乃大凶大恶之兆!”

    此话一出,殿内所有声响顿时消弭。

    李泾看向还未来得及落座的赵隶,皱眉道:“醒酒汤喝了没?”

    赵隶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

    见此,李泾这才转头看向那御史,“继续说。”

    继续?

    这还用说什么?

    咽下一口唾液,这御史趴地哭嚎道:“臣不敢藐视国舅之功,可功是功过是过,山南九家百姓皆为我大唐良善子民,就这么不明不白遭人屠戮,还被铸成京观,着实太过骇人听闻。臣只是想……”

    不等他说完,李泾就开口将其打断,“国舅,你说说。”

    赵隶酒劲上涌,醉醺醺行到这御史面前,“你说这九家皆是大唐良善人家?”

    摸不清他的意思,这御史下意识便点点头。

    “那就是了。”

    赵隶颔首,旋即看向李泾肃穆拱手,“臣,奏请陛下,将此同逆之人,满门抄斩!”

    什么?

    这御史一个激灵,“冤枉啊,国舅怎可如此直接了当的构陷?难道……”

    “构陷?!”

    赵隶一脚将其踹翻,反手抽下腰带就开始一下又一下的痛挥,“洗罪军行至松州城,本帅被顾淮直的人劫持,致使南地几欲复乱,你知不知道?

    沿途北上,至山南时遇水无舟、封山塞道,这些你又知不知道?

    三万精锐北上,足矣缓解大局,顾淮直拼了命的派人阻拦,本帅如何带军回的长安,你又知不知道?

    你所谓的九家,皆有通敌实证,本帅恐长安有失,这才发狠下令震慑宵小,只期望大军能从速驰援长安,你又知不知道?

    你今日站出来,说老子乱杀人?你当老子喜欢杀人啊?”

    越说越起劲,赵隶撸起袖子就开始连打带踹。

    旁边张安正适时开口,用平静的声音劝解,“国舅,陛下架前,切莫失礼。”

    赵隶充耳不闻,一脚一脚揣着,“你这混球,就该充军北上,让你看看长安城外都成了什么样子。你若真是一心为民,不察实情也就罢了,若有其他心思,就该斩一百次!”

    “国舅此话未免有失妥帖,您怎知这位御史大人,不是一心为民?”

    有人发声。

    赵隶冷冷看去,“你是谁?”

    只见那人傲然抬首,“老夫乃吴国公,秦查礼。”

    闻此,赵隶余光瞥了眼李泾,见其微微颔首,于是当即上前眯眼道:“你就是那个自己打断腿,也不敢领军的吴国公?真丢你祖宗的脸。”

    秦查礼闻此当即脸色大变,指着赵隶脸色涨红道:“小子安敢辱我!我吴国公府与国同休几百年,你才入朝几日,仗着些功劳就敢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呸。”

    一脚踩在他面前矮案上,赵隶眯眼道:“你若敢领大元帅,北上抗敌。我给你磕头都行,可你有这胆子吗?”

    “你……你……”

    一连好几个你,气的这老货干脆双眼一翻,气昏过去。

    所谓的庆功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再无闲人的大殿,赵隶提着酒壶晃晃悠悠走到李泾旁边,“姐夫,出气了吧?”

    李泾双手拢袖,笑眯眯道:“早看这老货不顺眼,还以为过几日才有机会,没想到今个就能气到他。”

    看着笑眯眯的李泾,赵隶这才发觉,九五之尊也不过是二十啷当岁。

    想起在长安街道上,他对自己说的话,赵隶不禁就开始咧嘴发笑。

    “不过如此一来,朕的心气到是顺了,可你日后怕就得跟吴国公不对付。在先帝朝时,他可就是以武将之首自居了。”

    “屁的武将之首,他是领军打过仗还是怎地?”

    “北上的六位大都督,三位都跟他关系匪浅,本来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唉……”

    “不说这个了,我想我姐了。”

    李泾打量着面前醉醺醺的青年,静默良久,终是顿首笑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