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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众人议惊天大密谋 吞吐难讲述身世秘

    白钟友停下,他看着在场众人面色各异,忽然说道:“你们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目前来说,这个计划虽然在暗中安排着,但并不是说最后一定要实时。”

    他话音刚落,古致忠便面色难看地抬起了头,他表情阴郁,问道:“你们这是要造反?”

    郝明月也在一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他甚至坐不住了站起身,疏离而惧怕的看着白钟友以及在座各位,“你们这是,你们在密谋叛乱!如今的大郑已经够乱的了,你们竟然还要引起国内动乱,给大郑插上一刀?”

    费尹、邵天宜等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万尚志只是一惊,随后再没太多的反应,他只是惊讶于身为臣民竟然有推翻皇权的这种念头,着实令人惊讶。

    看着郝明月的态度,白钟友不禁皱了皱眉,问道:“你师傅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郝明月持续的后退着,他距离小屋门板只有几步退路,似乎想拖延着白钟友然后借机逃离。

    看到这一幕,万尚志一怔,莫非白钟友知道郝明月的真实身份?可鹤依浓分明说过,这世间,他只和万尚志一人说过郝明月的身份。

    白钟友显然瞧见了郝明月的小动作,他失望地移开目光,淡淡道:“郝明月,我劝你不要想着跑出去,外面早就埋伏下了暗哨,一旦无我和会长的陪伴下,有人私自从中离开——你知道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有多简单吗?”

    郝明月顿在原地。

    万尚志连忙叫他:“明月,回来,白老板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至于造反一事,其中牵扯太多,非一言一语能解释的明白,你坐回来等此事探讨完,我将一切都讲给你听。”

    白钟友撇了撇嘴,说道:“我没同他开玩笑,但凡他离开这房间半步,即便他是鹤依浓的徒弟,我也绝不会放他活着走出协会。今日这房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若是被外人得知,我们所有人都是灭族之祸。”说着,他冷笑两声,又道:“即便你师傅没同你说,好。若非皇帝纵容振无言伤害李延寿,认同牺牲一城池的百姓,来换取对陈大胜,你师傅会被李延寿所杀吗?这样的狗皇帝,你还想保他吗?你让你师傅在天之灵如何安息?你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头一次发生吗,当今皇帝,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曾经做过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你知道吗。那种绝望之中的痛苦,你体会得到吗?!”

    “白老板。”万尚志情急地叫道,待后者因此而停下话语,偏头因刚说了一长段话而喘息起来,他然惶惶然觉得不妥。

    万尚志抿了抿唇低下眸子,“明月,你先回来坐。”根据白钟友的言行,他就已经能断定,白钟友不知道郝明月的身份,他只是以为鹤依浓会将当年那场御厨惨案告诉他,并同他讲述皇帝的如何不好,所以才有刚才那一问。可正是因为当年惨案使得郝明月成为一个父母双亡无家族可依的孤儿,若是知道他的身份,白钟友定然不会拿当年惨案一事来攻击郝明月。

    许是被白钟友方才一阵发泄真实情感的诉说所震到,郝明月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来神,直到万尚志拽了他一下,他才痴痴的回到毯子上盘腿坐下,眼神呆呆的看着地毯。

    “咳,我们继续吧。对了,那啥,我来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万尚志轻咳一声,想将小屋内的气氛拉扯回到正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诡异,“不知道白老板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准备,如若真的要发动叛乱,我们是否能应付得了久屯于新京城的那十万精兵?又能否隐匿行迹,不为执事门所察觉?”

    白钟友手掌挡在面前按压着眼周的穴位,消解疲乏的同时一一解释道:“我们手里有一只七千人的军队,正在某处秘密驻扎;宫里有我们的人,那人位高权重,能时常接触皇帝左右,若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卫建宁为国征战一辈子,荣誉满身,到老了,皇帝担心他功高震主,金国一平,他立即收回了卫建宁手里的兵权,说是封他为平乡伯,实际上就是赶他回老家养老呢,平乡那地方穷的只剩土了。结果陈国战事一起,皇帝自己知道一切都是个计谋,却为了对付朝中陈人眼线做了场戏,让卫建宁领兵出战,好像多重视这场战争一样,但实际上也只是拿他卫建宁当鱼饵骗骗陈人上钩呢,这鱼已经钓上来了,那鱼饵自然也没用了,你看那卫建宁上书说要追击陈人,皇帝允许了吗?等几天你就看到了,这兵都是从各地借来的,皇帝就得下旨令各部召回军队了,然后卫建宁就又得灰溜溜的回平乡去吃土,你寻思他愿意吗?”

    白钟友好笑地扣了扣指甲,说道:“也真是可笑,为国卖命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个想用就用,想抛弃就抛弃的颗棋子不是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半带笑意,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目光之中浓郁的嘲讽与隐带追忆的悲伤。

    费尹抓耳挠腮,出声关切地问道:“那要是推了皇帝下台,该扶谁上位啊?”

    白钟友猛然收敛所有悲喜,吃了死耗子一样无语地看向费尹,“你想啥呢?当然是扶皇室旁系子孙上位了。”说着,他不由无奈地吐槽了一句:“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光长皱纹不长脑子呢。”

    费尹拍毯而起,怒道:“你说谁不长脑子呢!”

    话归正轨,白钟友讲解了数年间几个人在暗中做的部署,但却都仅仅只是点到为止,因为其中太多机密譬如军队位置、暗探身份,这些都是不能为人广知的消息,生怕谁不自知间吐露出去。尔后,众人又一一做了或反对或提议,白钟友将之一一的记录,打算过后统计一番再做打算。

    而表示强烈反对的郝明月,在万尚志从毯子上拿了几本记录当年惨案的书卷看过后,他便脸色难看地再没说话,只默默听着众人的讨论。

    当众人谈论罢,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答案,在皇帝并未做出过分举动之前,他们可以给皇帝一个承认错误的机会,但若皇帝执迷不悟,他们只能采取最极端的措施。

    听到这个结论,一直没说话的郝明月突然提出一个异议,“这样一来,后世史书上仍会记载晁元崧等一众御厨毒害公主而获罪灭族,并未被洗脱冤屈,你们筹划了二十多年,难道不就是为了得到皇帝的认错,得到他一句抱歉,替那些冤死的灵魂洗去冤屈吗?”

    众人尽是一愣,白钟友疲倦地揉了揉脑袋,说道:“你说的对,我们敲定了计划又有什么用,不能让皇帝承认错误,即便推他下位让新皇下旨为当初之事脱罪,后世也只会说是新皇为了夺位的名正言顺才往皇帝身上泼的脏水,如此一来,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之功。”

    古致忠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吧。大家在这黑屋里讨论这么久,气郁于心,也难有什么好想法,不若各自回去休息休息,等哪天再来讨论后面的问题。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别总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白钟友长出一口气,点点头:“是有些闷。也好,今日就散去吧,对了万尚志,出去后就说你们输了这一场,以免引人注意,至于菜谱我会想办法的。”

    “好。”万尚志应道,忽而心里升起几分心思,玩笑般地问道:“白叔叔,都说您的厨艺凡间难寻,本以为和您比拼能有幸尝尝,结果却是如今这个局面,您若有时间,能不能做给几个侄儿们尝尝?”

    白钟友一怔,继而哈哈地笑了起来,笑过后,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来,说道:“好,只是这些日子不行,总和我接触,你们会被别人注意的。唔,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叔叔给你们做,到那时你白叔天天给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做一大桌饭菜都行!”

    “那太好了,那可一言为定啊!”

    众人纷纷从毯子上站起身,白钟友将先前搁在毯子上的文件收拾起来放回书架上,随后他让众人跟在身后,和周子川两个先行推开小屋走出,他二人在外侧冲着莫名的地方点了点头,随后才同屋内众人说:“走吧。”一群人挨个出了屋子,万尚志走在最后,吹灭了房间内所有蜡烛才出了门。

    尔后,万尚志等人和白钟友在厨师协会门前做了一番戏后,万尚志等人告辞离去,白钟友和周子川笑着看万尚志七个人缓缓离去,最后消失于视线当中。

    白钟友回过身,笑着拍了拍门口侍卫的肩膀道:“辛苦你们了。”

    然后随着周子川重新进入了协会内,七转八扭地到了会长室前,周子川上推开了门,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白钟友面上总挂着的一副和煦笑容在进入屋内之后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

    一个影子不知从何处出现,突然单膝跪在白钟友的身后。

    周子川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给吓到,他熟悉如常地绕过此人,然后缓步走到会长桌后面坐下,翻看起桌面上的文件,拾起笔墨开始批阅起来。

    白钟友头也没回,淡淡的吩咐道:“卫建宁那件事,去做吧。”

    “是。”

    “等等,还有。”白钟友说道:“再去新京找一下白将行,让他放手做吧。好了,你去吧。”

    “是。”

    应声刚落,白钟友只觉身后一阵清风,再回过身时,身后已空无一人。

    周子川在几个单子上勾画了两下,忽而头也不抬地问道:“真要这么做吗?让卫建宁彻底对皇帝失望乃至充满愤怒,只是我们的事,不至于让卫建宁毁了名声,也牵扯进来吧?”

    白钟友走到旁侧客桌上,桌面上摆放着茶具以及一壶早已凉透的茶水,他径自倒了一杯给自己,仰颈喝了个干净。

    “我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最多只是促成这件事的较早发生罢了,卫建宁迟早会对皇帝失望的,我只是把这件事提前一点点,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让我们获得能和皇城十万军对拼的一线资本。”

    白钟友说着,又给自己倒下一杯茶,周子川听着水声忽然想抬头看看,当目光触及到白钟友那双冰冷不含感情的双眼时,他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紧忙低下头,继续在单子上勾画起来。

    离开厨师协会的时候已是月明星稀的时刻,万尚志心情复杂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烦闷,他抬头望天,月光柔和而明亮,驱散了天空大部分黑暗,就那么高高地挂在半空之中。

    一夜辗转难眠,第二日天蒙蒙亮,万尚志黑着眼圈敲响了古致忠的房门。

    古致忠醒的也很早,许是病痛折磨,他常常难以安眠,每每睡下不到一两个时辰,就又从梦中苏醒。

    古致忠推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万尚志并没有什么意外神色,他只是微微侧开身,“进来谈吧。”

    万尚志走进屋内,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他坐了半天欲言又止。

    古致忠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状态,但也没问,只是半睁着眼走到窗旁支开了窗户。

    万尚志连忙起身走了过去,担忧道:“清晨风大又凉,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开窗,别着了凉。”

    古致忠摇摇头,固执地推开窗,说道:“屋里憋闷得喘不过气来,还是开窗放放风,人也好身子也好,都爽利些。倒是你,吞吞吐吐的,什么事都藏在心底,那才容易憋出病来呢。”

    “古叔……”万尚志垂眸低低叫到。

    古致忠却没有理他,自己走到床边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把万尚志看的一愣一愣的。

    “您冷还开什么窗户呀?”

    “我开窗户是要透透气,可和我感觉冷不冷无关啊,我冷就要裹上被子,总不能为了透气而把自己弄得发风寒了吧?”

    “您老还真是怎么说都有理。”

    “去你的。”古致忠撇撇嘴,忽而看向他,平静地问道:“你大清早来我这儿,到底是有什么想说的?可别说是想我了,所以过来看看我这种谎话,我没你费叔那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