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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你还会唤,我桃儿吗

    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

    第二天早晨,刚到议事堂不久,便听到有人禀报,说西齐太子前来觐见。

    晏清偷笑着拉拉她衣袖:“姐姐,沈太子好快的脚程,昨天刚打过招呼,天就到了。”神情间难掩促狭。

    苏锦书横他一眼,看得他浑身一凛,立刻坐直。

    “我……我什都没说。”晏清非常识时务。

    沈沅走进来,行过礼后,眼睛飞快地往旁边扫了一眼,果然看见那个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一年没见,她长开了些,越发艳光溢,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真想把她关在殿里,不让别人再多看她一眼。

    他收起内心一霎那翻腾起来的阴暗情绪,温润地拱手对苏锦书行了个平礼:“公主殿,许久不见。”心里已经做好被对方冷眼相对的准备。

    他很明白,苏锦书不喜欢他,一直以来只是碍于公主的礼仪敷衍他罢了,他写十封信,她也未必回上一封。

    人是不住己的心的,他这种行为,或许就叫犯贱吧。

    意料之外,苏锦书竟然起身回礼,落落大方:“太子殿,别来无恙。”

    东周陛看在眼里,老怀大慰,女是真的长大了,已经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愣怔之后,涌上来的是狂喜,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对他有所改观了?沈沅情不禁露个温柔的笑容。

    散朝之后,沈沅发地跟在苏锦书身后,走大殿。

    晏清偷笑一声,撒腿溜了。

    这个沈太子,和堂姐也算相配,看着也顺眼。

    沈沅亦步亦趋,遭苏锦书横了一眼,轻咳一声道:“公主殿,听闻东周的壁画墙绘乃是一绝,其中尤以公主的兰芷宫最为巧妙,不知我是否有机会观赏一二?”

    苏锦书有意戏弄他:“是?说来不巧,我嫌那些墙绘看久了乏味,已经命人全部清除掉,换成青石砖瓦了呢。”

    沈沅滞了一,锲而不舍道:“我另外送了些礼物给公主,已经遣人先行送到公主宫殿里,只是其中有些机巧玩具,操作方法需要亲示范给公主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天吧?”

    “哦?在太子殿眼里,我竟如此蠢笨,连这点悟性都没有?还需要人来教?”苏锦书面露不悦之色,心里却快要绷不住。

    “然不是!”沈沅有些着急,“公主冰雪聪明,只是……只是其中有个匣子,我也没研究明白应该如何打开,想向公主讨教一二。”

    说来说去,反正就是想去她宫里。

    苏锦书忍住笑,骄矜地点头首肯。

    轿时,沈沅殷切地过来相扶。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锦书脚不稳,径直朝他跌过去,被他意识抱了个满怀。

    女身量未足,形容尚小,摸起来却不思议的柔软。

    沈沅白玉一样的脸上泛薄红,理智知道己应该及时松手,身体却很诚实,紧完朝会后,沈沅邀她一去骑马。

    “我听宫人说公主一直想学骑马,便挑了匹温顺的良驹给你,是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公主要不要去试试?”他递给她一荷包水晶果脯,供她当零嘴磨牙。

    又是骑马,想来又是南初在背后做了什手脚吧?正好将计就计。

    苏锦书面色不变:“好啊,去看看。”

    马确是好马,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毛,眼睛纯黑如墨,脾气看着也极好。

    苏锦书心中有几分喜欢,试着摸了摸的头,马乖巧地低头来,任她摆弄。

    “公主,你骑上去,我牵着你好?”沈沅边说边弯腰来,伸双手并拢,要来托她。

    苏锦书点点头,镶着粉宝石的莲花履踩着沈沅掌心,借力而上,轻轻巧巧端坐在马上。

    由沈沅牵着在跑马场徐徐走了两圈,苏锦书渐渐得心应手,令沈沅松开手,试着御马小跑起来。

    沈沅刚开始极紧张,见她跑了会,越来越熟练,也就渐渐放了心。

    恰逢手有要事禀报,一走神的功夫,突然听见一声惨烈的马嘶声,他抬头看,苏锦书座的马不知为何受了惊,站立起身,险些将她甩马来!

    沈沅脑中轰然作响,脚已经飞奔过去。

    然而已经迟了,苏锦书紧拽缰绳,险险保持住平衡,紧接着白马就带着她急急蹿了去。

    风声呼啸,将沈沅和护卫的叫声甩在身后,越来越远,渐渐听不清了。

    苏锦书心中早有准备,所以并不算特别害怕,她一边伏低身子减空气带来的阻力,一边伸手往后面探查。

    黏黏腻腻的体沾了一手,低头一看,满手的血,原来不知是谁暗算,用袖箭射伤了马,任再温顺,吃痛了必然会发狂。

    眼前的路越来越窄,渐渐到了密林深处。

    树木参天,将头顶层层遮挡,不见天日,像座庞大的黑暗牢笼,将她的身影一寸寸吞噬。

    远处,终于现了一个玄色的人影。

    苏锦书心中冷笑,一次两次都是这样的手段,南初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她在他搭救之前,不慎先从奔马上摔来,不死也会身受重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男人真是够狠。

    她钗斜鬓乱,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见他像看见一株救命稻草,连声呼救。

    南初嘴角勾一抹笑容,身形如电,腾空而起,将她牢牢揽入怀中,然后紧紧抱着她从山坡上落去。

    草丛中有荆棘密布,勾住二人的衣衫,延缓了他的去势,却也刺破了华贵轻软的布料。

    一直到底部,才堪堪停。

    苏锦书头晕目眩,却被南初护得极好,毫发无损。

    南初身上却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形容狼狈。

    他浑然不觉,低头来,和她挨得极近,眼神炽热:“公主,你还好吗?”

    女孩像受惊的小兽,终于乖巧地一眼。

    眼中独占和警告之意太过分明,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沈沅的脸色差到不再差,手紧紧箍住苏锦书的双腿,和南初暗暗较劲。

    他认得这个人,羸弱小国的质子,对东周和西齐俯首称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派去西齐为质的,是这个人的胞妹妹南嫣。

    这南初哪来的胆子?他不由得不怀疑对方的居心。

    怎就那巧,正好在他的注意力被分散的那一小会,马突然受惊;怎就那巧,苏锦书恰好被南初救?

    两人一左一右拉锯,苏锦书有些吃痛,娇娇地抱怨:“疼……”

    沈沅有所顾忌,只得先放手。

    苏锦书却转而揽住他脖颈,扭头对南初道:“南初太子,烦劳你带本宫上来,赶快去处理一身上的伤吧,若是留疤痕,就全是本宫的不是了。”

    又命令己宫中的医官亲去给南初治伤,字字句句,十分关心。

    沈沅一颗心又酸又涩,什话都说不来,只闷头抱着她往回走。

    苏锦书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悄声道:“裕之,你莫要责,我没有受伤。”

    沈沅抱紧她,说话带着些鼻音,竟然像要哭的样子:“万一呢?若你有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苏锦书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中道:“呸呸呸!什死呀活的,童言无忌!好啦,裕之,我真的没事。”

    她的手柔若无骨,紧紧贴在他唇上,因为沾了夜晚的凉气而有些冰冷,却让他连大气都不敢。

    惜,她一触即收。

    送她回到宫中,目送她被宫人簇拥着去往御池洗漱,他知道己该离开,却迈不动步子。

    天的事情,虽是有人设计,但归根结底还是怪他大意。

    一个暗卫悄悄现,无声无息,形如鬼魅,他跪在地上禀报:“殿,马身上的那支袖箭,是一个养马的小倌的手,只是我去迟了一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被人一刀毙命。”

    沈沅沉默片刻,冷声道:“继续查。”背后的人手这快,显然是深思熟虑,计划详尽,只是不知道在图谋些什。

    他想了想又吩咐:“你召影一影二回来,留在这里暗中保护公主,我过几日便不得不回国,但她的安全绝不再半点差错。”

    影卫吃了一惊,劝道:“殿,影一影二是陛亲为您选的高手,列名江湖排行榜前十,他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

    沈沅打断他:“按我说的去做,告诉影一影二,以后认公主为主,凡事以公主为先。她若有事,提头来见。”

    影卫一凛,低头称是,又悄无声息地退了。

    沈沅坐来,将头靠在用镂空工艺雕刻着大朵牡丹的金丝楠木上,闻着飘渺幽远的灵犀香,心神松懈来,渐渐昏昏欲睡。

    有遥远的人声传到耳朵里,听不真切,又很快安静来。

    沉吟半天,一直到沈沅几乎要暴起的时候,这才忍不住笑声来,将头埋在他怀里拱了两,软软道:“我然还是更喜欢裕之哥哥啊。”

    沈沅僵住,心中的喜悦和身体的感知时冒来,按这个浮起那个,不由惊慌失措。

    “快……快睡吧。”他讷讷地道。

    怀中的女孩不再说话,发浅浅的呼吸声,一眨眼便睡熟了。

    他保持这个姿势不敢乱动,像一块僵硬的木板,睁着眼睛挺到天色发白。

    有人小声叩门:“公主殿,陛过来看望您了!”

    沈沅的身体更僵硬了。

    “公主,快醒醒!”他低声喊她。

    苏锦书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胸:“做什……我困……”

    “陛来了,我……我……”他急得额头渗细汗,如果被陛发现他两个人床过了一夜,只怕会雷霆大怒。

    昨天的事情,他身上的嫌疑还没洗清,再加上天这事,他这辈子都别再想娶她了。

    苏锦书睁开双眼,也有些慌:“啊?怎办啊?”

    两个人兵荒马乱一通折腾,外面陛的声音已经响起:“桃桃,醒了没有?寡人进来了。”接着,有脚步声响起。

    苏锦书咬咬唇,指指床:“裕之哥哥,你先躲一躲!”

    沈沅立刻利索地钻了进去,十几年来丰神俊朗举止庄重的太子殿头一次这样狼狈。

    苏锦书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父皇,怎这早过来看臣?”

    陛爱怜地令她坐:“昨夜寡人便想来看你,听人说你已经歇息,才勉强捱到早上,桃桃,你吓坏了吧?”

    苏锦书摇摇头:“只是一场虚惊,睡了一觉好了许多。”

    陛面色威严:“寡人本来看那沈太子对你呵护备至,还曾想过把你许给他,经过昨天的事,哼!”

    床底的沈沅闻言一惊。

    苏锦书已经撒起娇来:“父皇,那和他有什相干?是我央他带我去骑马的,手的另有其人,不怪他。”

    陛察觉到女的态度和往日不,迟疑道:“桃桃,你日怎替他说起话来?难道你……”

    沈沅也竖起了耳朵。

    苏锦书脸色微红,嗔道:“父皇,臣还小,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他绝不会害我的!”

    将陛送走后,她慌忙趴在地上往床底看:“裕之哥哥,我父皇走了,快来!”

    沈沅爬来,身上沾了些尘土,神情却极松快:“公主,你肯信我,我很高兴。”

    苏锦书微垂蝤首,过了会低声道:“裕之哥哥,你以后以唤我桃桃。”

    这两个叠字在他中滚过几遍,方才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吐来:“桃桃。”

    桃李沐朝晖,春风入罗帷。

    相聚的日子,倏忽即逝,陛寿辰过后,西齐来信沈沅回程,直拖到不再拖,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