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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手

    “姑娘,若你说的是真的,确实是王爷不对。

    你放心,我去跟王爷好好说说,断不会让你受委屈”。

    啊?

    墨幺脑海中的十八般酷刑大戏戛然而止。她很意外,难得啊,还会有人站在她这边。

    瞧瞧祈宁多过分,他的心腹都看不下去了。

    墨幺甚是欣慰,一手拍在他肩膀上,“你比他靠谱多了。”

    墨幺离开的时候管家想让人送送她,她摆手拒绝,说:“别送了,我认得路。”

    她真的没有客气,纯粹不想被人跟着,管家只好作罢,目送她离开。

    墨幺走后,管家转身回府找王爷,边走边抖几下肩膀。小姑娘的手劲儿还挺大,拍得他肩膀都麻了。

    管家进屋时祈宁在看书,他知道王爷从钦天监那里带回来一箱书,最近一直潜心研究。具体是什么书他并不清楚,也没多问。

    管家杵在屋里盯着祈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每每张口想说话,看他在忙又不由自主地咽回去。如此来回两三遍,祈宁实在没法继续,放下书本,端起桌边的清茶抿了一口,“你想说什么?”

    管家干脆也不憋了,开门见山地道:“刚刚老奴遇见您昨夜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了,她说……她说您对她出言不逊,走得时候很生气。”

    出言不逊?

    祈宁琢磨着他的话语,“她肚子里没一点墨水,出言不逊这四个字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以他对墨幺的了解,她说了什么他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管家不用替她掩饰,也不必替他辩解,没必要。

    管家一听就急了,不仅仅是他的话,还有他言谈中漠不关心的态度,“王爷,您不能这样说人家姑娘。”

    不讨人家喜欢,还不打算哄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姑娘?”祈宁啼笑皆非,“就她?她也算是姑娘?”

    她能算姑娘?女土匪都比她温柔!

    管家一脸正经,“王爷,未过门的都是姑娘。”

    祈宁想,那墨幺要做一辈子老姑娘了。

    再说墨幺,她原本就宿醉头痛,被祈宁一气,头更痛了。

    一路溜达回到钰王府,墨幺直奔自己的院子,寻思着时间还早,还能睡个回笼觉,结果一进院子就见祈宣在她的院中等她。

    “你怎么来了?有事?”

    祈宣说:“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

    墨幺哦了一声,她的院落有什么好看的?

    嘀咕归嘀咕,没有说出来。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地盘,她借住而已。

    墨幺道:“那你慢慢看,看够了就走吧,我休息会儿。”

    墨幺越过他往前走,“等一下”,祈宣叫住她。

    墨幺回头,有事吗?

    果然跟她说话不能婉转。

    祈宣走近,直入主题:“殿试在即,我接下来要同礼部一起共事。

    无论是人为还是意外,此次殿试不能出任何意外,我要你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皇子们的处境并不容易,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他向父皇揽了如此大的差事,背地里想给他使绊子的人多得是,他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墨幺无语,真是奇怪,同样的话,要是祈宁说,她能气死,换了祈宣,她反倒觉得好笑。

    可能是祈宁那股劲儿太欠了,天生长了张招她生气的脸,还净说气她的话,偏偏她还拿他没有办法。

    “你真拿我当工具了?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差事是我帮你拿来的。”

    “我没忘”,祈宣闲淡地续道:“你是妖,这些事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

    “所以你就让我去做?”

    “不然呢?”

    “我不去”。

    祈宣的脸一僵,长这么大头一次被拒绝,拒绝他的还是只妖。

    墨幺:“你利用我利用上瘾了?我让你办的事连个影儿都没见,你使唤我使唤得倒顺溜。”

    祈宣手背到后面,不见一丝慌乱,“祈宁是我兄弟,也是启朝的六王爷,杀他不是件简单的事。”

    “虚伪。”

    不等他说话,墨幺噼里啪啦一顿输出,“现在说他是你兄弟了?当初答应跟我联手的时候怎么不提他是你兄弟?

    至于他的身份以及杀他的难度,那是你要考虑的事情,我只看结果。

    不要妄图糊弄我,否则的话,你会死在祈宁前面,而且死得很惨。”

    墨幺的嘲讽太刺眼,祈宣脸色很不好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合着我是与虎谋皮?”

    “你才发现?”

    墨幺没管他是何反应,转身就往卧房走。她打开房门,回身关门时道:“回去吧,看在你帮我的份儿上,若是我心情好的话偶尔会去留意一下”,说完关上门,木门发出哐地一声。

    祈宣站在院中,拳头握紧,眼神阴鸷,咬牙道:“墨,幺。”

    静安寺今天来了位客人,能让慧净法师亲自接待的人不多,他便是其中之一。

    茶水入茶盏,袅袅香气升。

    “泡茶的花叶是寺里自己种的,别的地方没有。味道不错,施主尝尝”。

    卫信双手捧起茶杯,面容憔悴,难言倦容,闻言勉强笑道:“多谢法师。”

    轻抿一口,嘴里漫着茶的微涩和花的芳香。他犹疑片刻,问道:“法师是大家,莫说常人,达官贵人也是难求一面之缘。

    卫信一介无名小辈,缘何劳烦法师亲自接待?”

    自从被墨幺下了暗示,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梦里梦外都是死在他盟中,死在他手里的妖。

    哪怕师父为他解了墨幺的法术,也没有得到丝毫改善。不仅没有改善,还有变本加厉之兆。

    这段日子他过得苦不堪言,看到“除妖盟”三个字心里紧得慌,苦闷得厉害。

    听闻静安寺有高僧护佑,很是灵验,香火旺盛,他就想来看看,没料到刚进寺内就被慧净带到会客室。

    卫信没由来有种感觉,仿佛他是专门在等他似的。

    慧净的声音有种魔力,娓娓道来又充满力量,“无名小辈?你可不是无名小辈,你的名字我断断续续听了一月有余了,这几日专程在寺中等你。”

    啊?

    卫信的头皮有些发麻,他自幼在除妖盟长大,未曾出名,来寺里也是偶然。慧净说听过他,还专程等他?

    “敢问您听谁说过我?”

    慧净不答他的话,道:“听谁说的不重要,我等你是为了开导你,其他的可以放在一边。

    既然来了,说说吧。”

    卫信呆住,“说,说什么?”

    慧净转动手里的佛串,“说说近些时日以来你对妖,对除妖盟,对你自己的看法。”

    卫信听后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

    连皇帝也要给三分薄面的得道高僧,果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