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
墨幺朝他那边瞅了一眼，藕粉色面具上方凸出一部分，凸出的部分从左边一直延展到了眉心部分。
形状和画出的模样是一条棕色的盘踞的蛇，它的瞳色是和墨幺一样的碧色。面具右脸颊，贴近耳朵的地方画了几片棕色的蛇鳞。
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感，绝不是柔弱温婉的姑娘家会喜欢的类型，难怪卖不出去。
祈宁利落地付了钱，把面具给墨幺看，“喜欢吗？”
墨幺点点头，“喜欢。”
祈宁一笑，解开面具后的带子，帮她带上。
陌生的触感与脸颊相触，黑色的带子被打成一个蝴蝶结。
祈宁望着她，“真好看。”
墨幺摸摸脸上的面具，“给我的？”
“不给你给谁？”
墨幺莞尔，把覆盖在脸上的面具挪到额头上面，“我很喜欢。”
祈宁：“喜欢就好，走，我们去买灯”。
“嗯”。
一个半时辰后，他们俩几乎逛遍全京城的卖花灯的小摊和店面。
贴脸的面具被移到额头上面，墨幺累了，不想走。她提着一个莲花模样的河灯，另一只手捶捶腿，“祈宁宁，你到底要买什么样的灯啊？”
祈宁留意到她的动作，“走不动了？”
墨幺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从人声鼎沸走到人烟渐少，就没停过，能不累吗？
祈宁走到街边，蹲下身，“上来。”
墨幺歪头，“你干嘛？”
“我背你。”
墨幺一脸怀疑，“你背得动我吗？”
这话一入耳，祈宁感到一丝耻辱，不可置信地说：“你竟然怀疑你男人？快上来。”
墨幺犹豫一瞬，趴伏到他背上，“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说，我会下来的。”
“知道了。”
祈宁嘴上应着，心里没当回事儿。
走着走着墨幺也发现了，祈宁信步闲庭的模样确实不像累的样子。
她搂着祈宁的脖子，手里提着灯，“祈宁宁，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累？”
祈宁：“我可是个男人，怎么会累？”
他看着有种文质彬彬的瘦弱，实际上平时武功剑法一点没落下，身材又高又大，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墨幺不服，“那我还是妖呢，我不还是累？”
祈宁想了想，“说不定是因为你腿短。”
墨幺一头雾水，“为什么？”
“你腿短，我腿长，我走一步，你得走三步，能不累吗？”
又被耍了，墨幺恼羞成怒地在他肩膀打了一下，“欠打。”
祈宁哈哈一笑，“我错了，我再给你想个原因。”
“那你想，现在就想。”
祈宁笑着说：“嗯……你才化形两年，没用惯腿，我不一样，我的双腿用了二十六年了，早用惯了，所以不累。
幺幺看这个借口行吗？”
墨幺没听出他的揶揄，认真思考一遍，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觉得就是这个原因。”
好可爱。
祈宁没憋住，朗声大笑。墨幺问他笑什么，他就摇头，不说原因。无意间瞥到街角一处小摊前聚了几个人，他背着墨幺去凑热闹，原来是个老人在扎河灯。
老人手艺娴熟，三两下用竹条扎出形状，糊上一层宣纸，用毛笔蘸上各色花汁描摹图案。
找了一晚上，遍寻无果，祈宁略显挫败地心情瞬间转好。
祈宁对他说：“老人家，我出一两银子，你帮我扎一个蛇形的河灯。
要黑色的蛇，绿色的眼睛。”
老人点点头，让他稍等。
墨幺一听耳朵就竖起来，“原来你拉着我跑一晚上，是找我……河灯？”
祈宁浅笑，“不然呢？拉着你消食？”
“我……”墨幺看了看周围的人，贴在他耳边说：“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给你变一个。”
温凉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边，祈宁的心痒痒的。他转过头，有几分惊讶，声音低了几个度，“你还会变这个？”
墨幺有些骄傲，“我什么不会？”
“真厉害。”
“那你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变，怎么样？”
大街上的，突然变个灯笼出来，肯定会被当成妖怪，虽然她本来就是。
祈宁和她想一块去了，他扫视墨幺几眼，对老人说：“老人家，我看你旁边的椅子是空的，你让我娘子坐会儿，行吗？她腿不舒服。”
老人呵呵一笑，说行。
墨幺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他不但没带她走，还把她安置在人群中央。
祈宁让她坐下，蹲在她身边，一看见墨幺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他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小声说：“真厉害，不过，记得少用妖力。”
墨幺气得喘粗气，把莲花灯放下，伸出双手捏他的脸。
她朝老人说：“老人家，我也给你一两银子，你再扎个他的河灯吧。”
老人有些为难，“这……姑娘，我手艺不精，不会扎人形河灯。”
墨幺眯着眼看祈宁，“他哪是人了？他不是人，他是猪。”
祈宁喷笑，脸埋在墨幺腿上笑得颤抖。
老人摇摇头，仿佛看透了这对小情人儿，低头扎河灯。
半个时辰后。
墨幺左手提着莲花形河灯，右手提着蛇形河灯，被祈宁背在背上走。
河灯做得漂亮，纸面大部分是白色，用墨汁勾勒出一片片黑色的蛇形形状，眼睛用青草汁画出来，眼中有留白，看着水盈盈的。
墨幺晃晃蛇形纸灯，“高兴了吧？都快亥时了，一晚上就为这个满城跑，不累啊？
给你给你，现在舒服了？”
祈宁盯着那个河灯看了几眼，眼里含着喜悦，“对啊，现在不知道有多舒服。”
“你还贫”。
夜越来越深，街上行人越来越少。
京城不小，很多地方墨幺没有去过，见他越走越偏，问他：“我们去哪儿？”
祈宁信口胡诌：“去山里。”
“去山里干什么？”
“带到山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行周公之礼，让你做我媳妇儿。”
墨幺疑惑更甚，“为什么要去山里？那不是很麻烦吗？府里也行啊。”
祈宁心头一跳，心跳声砰砰响，脚步停滞，不确定地问她：“你愿意？”
墨幺很自然地说：“愿意啊。”
祈宁站在原地不动，声音微颤，“为什么？”
“喜欢你啊。”
“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不是说了去找你嘛。”
祈宁侧头，盯着她看了良久，他的眼睛亮晶晶，闪着异样的光芒。他吻了吻墨幺的脸颊，“谢谢你。”
墨幺低头浅笑，搂紧他的脖子。
形状和画出的模样是一条棕色的盘踞的蛇，它的瞳色是和墨幺一样的碧色。面具右脸颊，贴近耳朵的地方画了几片棕色的蛇鳞。
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感，绝不是柔弱温婉的姑娘家会喜欢的类型，难怪卖不出去。
祈宁利落地付了钱，把面具给墨幺看，“喜欢吗？”
墨幺点点头，“喜欢。”
祈宁一笑，解开面具后的带子，帮她带上。
陌生的触感与脸颊相触，黑色的带子被打成一个蝴蝶结。
祈宁望着她，“真好看。”
墨幺摸摸脸上的面具，“给我的？”
“不给你给谁？”
墨幺莞尔，把覆盖在脸上的面具挪到额头上面，“我很喜欢。”
祈宁：“喜欢就好，走，我们去买灯”。
“嗯”。
一个半时辰后，他们俩几乎逛遍全京城的卖花灯的小摊和店面。
贴脸的面具被移到额头上面，墨幺累了，不想走。她提着一个莲花模样的河灯，另一只手捶捶腿，“祈宁宁，你到底要买什么样的灯啊？”
祈宁留意到她的动作，“走不动了？”
墨幺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从人声鼎沸走到人烟渐少，就没停过，能不累吗？
祈宁走到街边，蹲下身，“上来。”
墨幺歪头，“你干嘛？”
“我背你。”
墨幺一脸怀疑，“你背得动我吗？”
这话一入耳，祈宁感到一丝耻辱，不可置信地说：“你竟然怀疑你男人？快上来。”
墨幺犹豫一瞬，趴伏到他背上，“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说，我会下来的。”
“知道了。”
祈宁嘴上应着，心里没当回事儿。
走着走着墨幺也发现了，祈宁信步闲庭的模样确实不像累的样子。
她搂着祈宁的脖子，手里提着灯，“祈宁宁，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累？”
祈宁：“我可是个男人，怎么会累？”
他看着有种文质彬彬的瘦弱，实际上平时武功剑法一点没落下，身材又高又大，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墨幺不服，“那我还是妖呢，我不还是累？”
祈宁想了想，“说不定是因为你腿短。”
墨幺一头雾水，“为什么？”
“你腿短，我腿长，我走一步，你得走三步，能不累吗？”
又被耍了，墨幺恼羞成怒地在他肩膀打了一下，“欠打。”
祈宁哈哈一笑，“我错了，我再给你想个原因。”
“那你想，现在就想。”
祈宁笑着说：“嗯……你才化形两年，没用惯腿，我不一样，我的双腿用了二十六年了，早用惯了，所以不累。
幺幺看这个借口行吗？”
墨幺没听出他的揶揄，认真思考一遍，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觉得就是这个原因。”
好可爱。
祈宁没憋住，朗声大笑。墨幺问他笑什么，他就摇头，不说原因。无意间瞥到街角一处小摊前聚了几个人，他背着墨幺去凑热闹，原来是个老人在扎河灯。
老人手艺娴熟，三两下用竹条扎出形状，糊上一层宣纸，用毛笔蘸上各色花汁描摹图案。
找了一晚上，遍寻无果，祈宁略显挫败地心情瞬间转好。
祈宁对他说：“老人家，我出一两银子，你帮我扎一个蛇形的河灯。
要黑色的蛇，绿色的眼睛。”
老人点点头，让他稍等。
墨幺一听耳朵就竖起来，“原来你拉着我跑一晚上，是找我……河灯？”
祈宁浅笑，“不然呢？拉着你消食？”
“我……”墨幺看了看周围的人，贴在他耳边说：“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给你变一个。”
温凉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边，祈宁的心痒痒的。他转过头，有几分惊讶，声音低了几个度，“你还会变这个？”
墨幺有些骄傲，“我什么不会？”
“真厉害。”
“那你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变，怎么样？”
大街上的，突然变个灯笼出来，肯定会被当成妖怪，虽然她本来就是。
祈宁和她想一块去了，他扫视墨幺几眼，对老人说：“老人家，我看你旁边的椅子是空的，你让我娘子坐会儿，行吗？她腿不舒服。”
老人呵呵一笑，说行。
墨幺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他不但没带她走，还把她安置在人群中央。
祈宁让她坐下，蹲在她身边，一看见墨幺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他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小声说：“真厉害，不过，记得少用妖力。”
墨幺气得喘粗气，把莲花灯放下，伸出双手捏他的脸。
她朝老人说：“老人家，我也给你一两银子，你再扎个他的河灯吧。”
老人有些为难，“这……姑娘，我手艺不精，不会扎人形河灯。”
墨幺眯着眼看祈宁，“他哪是人了？他不是人，他是猪。”
祈宁喷笑，脸埋在墨幺腿上笑得颤抖。
老人摇摇头，仿佛看透了这对小情人儿，低头扎河灯。
半个时辰后。
墨幺左手提着莲花形河灯，右手提着蛇形河灯，被祈宁背在背上走。
河灯做得漂亮，纸面大部分是白色，用墨汁勾勒出一片片黑色的蛇形形状，眼睛用青草汁画出来，眼中有留白，看着水盈盈的。
墨幺晃晃蛇形纸灯，“高兴了吧？都快亥时了，一晚上就为这个满城跑，不累啊？
给你给你，现在舒服了？”
祈宁盯着那个河灯看了几眼，眼里含着喜悦，“对啊，现在不知道有多舒服。”
“你还贫”。
夜越来越深，街上行人越来越少。
京城不小，很多地方墨幺没有去过，见他越走越偏，问他：“我们去哪儿？”
祈宁信口胡诌：“去山里。”
“去山里干什么？”
“带到山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行周公之礼，让你做我媳妇儿。”
墨幺疑惑更甚，“为什么要去山里？那不是很麻烦吗？府里也行啊。”
祈宁心头一跳，心跳声砰砰响，脚步停滞，不确定地问她：“你愿意？”
墨幺很自然地说：“愿意啊。”
祈宁站在原地不动，声音微颤，“为什么？”
“喜欢你啊。”
“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不是说了去找你嘛。”
祈宁侧头，盯着她看了良久，他的眼睛亮晶晶，闪着异样的光芒。他吻了吻墨幺的脸颊，“谢谢你。”
墨幺低头浅笑，搂紧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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