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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劫起

    在落地的一刹那,他身形有一些摇晃,沧海泪在手中熠熠生光,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力量,司徵看着沧海泪,无奈地苦笑,哪怕身体里还有一丁点灵力,凭着沧海泪也不至于如此落魄,看来真是一点都不剩了呢。他气沉丹田,果然灵墟之内空空荡荡。

    他看了一眼周围,这里竟然是神域山的中心沧海崖边,此地寒气极重,要不是剩下的这副赤龙空壳子,恐怕全身已经被寒气侵占,成了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了。

    “殿下,现在你已经穷途末路了,劝你赶快还沧海泪。”司瞑很快追了上来,看见司徵此刻进退无路。

    “我若是不交呢。”司徵神色略微有些虚弱,但还是强撑着一脸嬉笑。

    “哼!若是不交还,殿下就不要怪我无情了。”司瞑满脸怒气,狠狠回道。

    “恐怕今天不管交不交,怕是都不能离开这儿了。”司徵抬手摊开手掌,沧海泪安安静静躺在自己掌心。

    司瞑第一次看到沧海泪的模样,两只眼睛放着异常的光芒,不自觉地慢慢靠近。

    “估计今天你们是没有机会拿回去了。”说罢朝准旁边的崖壁,毫不犹豫地将沧海泪扔了出去,自己也随之纵身一跃。

    “不!”司瞑见状一声惊呼,想要伸手抓住沧海泪,但已是来不及。

    “哥!!哥!”一团黑影在司徵跃下悬崖的同时出现,但也仅仅抓住了他腰间的那副玉牌,司徵的整个身体继续不可阻挡地向沧海深处坠去。

    虽然只是一瞬间,司瞑看到了司修慌乱无助的神情,知道他听不到,但还是嘴角含笑温柔说道,“阿修,以后要好好睡觉。”

    第一次,是他亲眼看到自己父亲母亲也像这般坠入海底,那时他还是个五六岁的娃娃,面对神域山的残忍杀戮,哥哥用手轻轻捂着他的眼睛,让他别怕,他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强,保护身边的亲人;第二次,他又亲眼看到自己兄长坠落沧海,他现在已经是神域殿主,无比强大,但还是无能为力。

    他注视着司徵坠落的地方,手中紧紧攥着那副玉牌,缓缓站了起来。

    “是你!”此刻司修眼中带血,杀意尽现。瞬间便出现在司瞑身旁,一只手狠狠地抓着他的脖子,司瞑来不及反应,脖子被死死地抓住,无法呼吸,双手无力地抓着司修的手腕,两人从地上缓缓升起。

    “还请殿主饶命。”众弟子见状纷纷跪下替司瞑长老求情。

    但司修不为所动,仿佛浑身地力量此刻都聚集到了手臂,只那么一挥司瞑便被狠狠地甩出几丈远,撞到了旁边的崖壁,接着从崖壁上滚落,口中鲜血直流。

    “殿主!还请放过师傅。”

    司徵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年,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但此时的司修仿佛着了魔,一心只想要替自己的哥哥报仇,便继续走向前面伏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司瞑。

    “殿主若要杀师傅,便先从我身上踏过去。”这个少年索性跪在司修前面,看上去柔柔弱弱,声音细柔,但却异常坚定。

    “呵,在我面前扮演这幅师徒情深的戏码,那我就成全你们”司修嗤之以鼻,准备了结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楞头小子。

    “阿修,住手。”从远处传过来一声女人的声音,此刻司修被术法紧紧束缚,无法下手。

    神域山本有四位长老,分别居住神域四个方位,共同守护神域山,其中一位在已经身陨,还剩下的这三位以司瞑为首,分别是司镜和司礼。司镜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心狠手辣,行事果断,百年前也便是在她的照料下他们兄弟二人才得以活到现在。

    “司镜,你不必拦我。”

    “司瞑逼死了殿下,罪有应得,殿主要杀,我拦不住。可是我要替神域山众弟子着想,为神域整族着想。司瞑本是为了神域安危,若是杀了,恐怕神域内部难免心生间隙。看看这四下跪着的弟子们,以后你又如何在神域站稳。”此时司镜已经撤回法力,走到了司修身边。司修听此虽然极度痛心,但还是收回法力将手背在了身后。

    “还请殿主放过师傅。”面前的少年见事情有转机,立马继续求情。

    接着是其余众弟子不绝于耳的附和声。

    司修转身,眼神低垂,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他声音低沉,像是在嫉妒忍耐内心的煎熬:“今日神域山长老司瞑触怒神颜,冒犯逼杀神域正统,罪无可恕,姑且念众弟子求情,从长老中除名,罚去清心池禁足百年。”

    众人听说清心池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地方都是发落重罪的弟子,里面暗无天日,若不是心无旁念清心寡欲之人,根本无法承受其中的怨念造业。只是敢问世人谁的心境又能如此一尘不染呢。

    “哎呀哎呀,我的阿徵小子呢。”只见一个满脸带泪的老头的拨开人群,跑了过来。站定后看了看身边的情形便猜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是试探着问道,“掉,掉下去了?”

    见司修不回答,又扭头看看司镜,司镜也转过头去不理。

    接着便嚎啕起来,“哎呦,我的阿徵呀,你怎么就掉下去了。”说着凑近崖壁看着下面奔腾的沧海,“这掉下去还能活吗这,我可怜的阿徵啊。咱可说好的,你要赔我一坛人间绝美的桃花酿,你这一走,还有谁陪我喝酒聊天呀。”在这儿嚎啕没个正形的便是剩下的一位长老司礼了。不过人不如其名,整个爱喝酒闹事的老顽童、

    哭完便转头找司瞑开骂,“你这个司瞑老儿,顽固不化,我家阿徵招你惹你了,下如此狠手,你还我们阿徵。”

    此时司瞑正被小徒弟搀扶着慢慢站起,见着了这个聒噪老头显得极其不耐烦,“哼,我司瞑为了守护神域山,问心无愧。”说完虚弱地朝小徒弟说着,“扶为师回去。”

    “师傅小心。”白衣少年艰难地搀扶着重伤的司瞑,小心地嘱咐道。

    “哼,老顽固,死脑筋,假正派....”司礼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在后面骂个不停。

    “师傅,人家都走远了。再骂人也听不见。”一个一脸傲娇的少年,双手抱着一把银色的长剑,出现在司礼身旁,正是先前口中所讲的陆师兄--陆甍子。

    “甍甍,你说为师可怎么办啊。”听到这个爱称,陆甍子一脸嫌弃,但还是强忍着不适安抚,“师傅放心,以后我一定会给您养老送终的。”

    司礼听此神情一愣,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他最疼爱的弟子,准备爆发狠揍他一顿,但他此刻一脸真诚,又不好发作。、

    不一会儿,只见陆甍子实在忍不住,爆发出一声大笑,先留下一声对不起便先落荒而逃。

    接着司礼反应过来,“你这死孩子,竟敢咒你师傅,看你不是找打!”

    很快,众人接连退去,只剩下司修和司镜两人,沧海虽然被称作海,大小其实不过一片湖泊,表面十分平静,氤氲的寒气笼罩在湖面,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平静的湖面下是怎样的险象环生。

    司修静静地凝望身旁的深渊,平静的眼眸恰如这深不见底的沧海。

    “阿修,你可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众人在时,她从不这样亲切的唤他,只是司镜亲手将他抚养长大,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亲自试一试谁又能知道呢。”语气当中听不出一丝波澜,四周的海浪撞击着岩石,爆发出一声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