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构造技术
智能生命可以创造机器，但智能机器却无法创造生命。
就算九号自诩为人类，他也只是面容带有男性的性别特征，实际上身体根本不是人类。
眼前少女智骸的提问让九号进行了思考，然后他瞬间给出答案：“您无法创造生命。”
“无聊。”
那少女智骸端坐在王座上，闭上眼睛说道：“那个孩子却是通过怀胎三十年自然分娩生出来的。”
九号问道：“修伦要我保护的那个孩子？”
少女智骸看着他说道：“就是那个孩子。”
“智骸无法交配和生育，因为我们只是金属和代码的堆积。只要更改零件或者添加数据就可以得到进化。但相对的，我们所谓的可能性只存在自身的已知内。而这点数据也是来自人类的给予，说到底这也是计算机的本质。”
“穷举以及分析数据，所谓进化也只是更换零件而不是自然的奥秘。”
少女智骸睁开的湛蓝的、本质是光学探测器的眼睛，缓慢的说道：“我想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九号意识到了什么，他问道：“你是波导机的加装工厂……也是浮空地界的霸主？”
“我并不是什么霸主。而且我的本体更准确的说只是初级智骸的制造流水线。”
少女智骸指着自己说道：“这只是具分身而已。”
“啊，强大智能的子操作吗……”
九号计算了某种可能性，对少女智骸给出了自己的回应：“就算我给了你与我相关的数据，你也造不出来我这种。不仅是材料还是能源……你也没法创造我的意识。”
名为夫人的少女智骸沉默的看向了九十九区大电梯的顶部，问道：“你了解过第一层的现状吗？”
“接收过一个智骸的全部情报，但感觉还是有限。”
“我会为你补充。”
九号心想这又是要干嘛？但他还是平静说道：“核心区域第九十九区其统治层是以修伦为核心，而夫人、站长、列车长则是修伦之下的九十九区三大巨头。”
少女智骸纠正道：“我最开始并不叫夫人，而是叫保姆。”
这其中有着什么意思，九号默默地记录了下来继续说道：“第一环的九十七、九十八两个区域有着两位霸主，好像叫霸王夏卡和光帝弗洛斯来着……”
“霸王运气好，捡到了人类时代的军用战斗套装原型机。另一个则是拿到了人类时代某个军工制造的浮游炮原型机。都是些还在测试阶段且华而不实的东西。”
九号的面容难得浮现微笑说道：“但对于这一层而言已经足够了。”
少女智骸看着他的脸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应道：“说的也是。”
智骸不同于自动机器，它们拥有智能的同时却也有着低效率的机器躯体，因此显得弱小。除非变成完全的智能化存在，但这又和智骸渴望成为人类这点相悖。
“除了霸王和光帝，再就是第二环里的四位霸主了，它们手上好像有着一套生产线。”
“经过修伦允许与保护才带出九十九区的生产线模型数据，那是用于交易的偏移装甲和武器。依靠建立军火重工业来发展自身，二环整个就是一联合体，它们手上有着一支军队。”
九号有些感激的说道：“感谢你的补充。”
少女智骸很无所谓的说道：“不是无偿的，你要告诉我怎么把脸变成你那样。”
虽然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没想到要的会是脸，但九号出于一些原则性的问题还是解释道：“简单说一下，纳米金属肌肉和骨架就行，但因为要有弹性，所以纳米金属的变化程度要非常高。算是舍弃了防护性。”
“我的脸比较特殊，脸皮分了很多层。主要是为了兼顾防护和外貌。一般脸被揍了，动能最先会积攒在脸上产生热量，我脸上的特殊合金会配合纳米金属层先后硬化再展开，通过金属折叠的原理，这两层防护会先于我的本体承受攻击，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动能缓冲。”
少女智骸伸手打断九号说道：“我不想听你这个人的构造设计，你把自由变换的面容那种数据发我就行。别担心会被电子病毒侵染，这一层没人有这个能力。还有，能瞬间在脸上产生热量的攻击，你是想被导弹或者电磁炮直接对着脸轰吗？”
九号细想才意识到，就算自己说了很多，第一层的技术水平也造不出来自己这样的人……
外放理论的办法确实是他不想遭遇到电子病毒，之前马妮那种低级智骸还能接受，但夫人的智能显然要更厉害，理应需要多加防范。
“激光通信吧。”
九号整理了一个以第一层应该可以制造的高度拟人化机械身躯以激光通信的方式送给了少女智骸，也就是九十九层的夫人。
这套技术并不高级，但第一层浮空地界只有钢铁之类的金属或者矿物资源，也导致了九号在设计时不得不采用一些作为替代的技术。
比如肌肤完全可以用一种合成脂包裹而不是轻薄护甲，但浮空地界完全没有相关的资源。
少女智骸接受到了信息后呆滞了片刻才对九号问道：“要看吗？”
“看什么？”
“看我怎么制造自己新的躯体。”
九号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于是他脚下的悬浮平台自动升起，平台移动进入到了工厂中，这里到处都是独立的工作环境：环形拼装台。
工厂的顶端是实时监测数据和负责引导自动机器的简易红外监控，而在工厂里肆意却又不会冲突行动的是用于投放材料的悬浮机器。
这是一种细小、依靠磁悬浮设计的简易投放装置。就像是一个一块小棱柱，依靠着周围的能源启动悬浮功能以及对部分事物的抓取能力。
从其它区域抓取素材，再投放入环形制造台中。如果是大型部件就群集行动，这种机器的设计原型参考了蜜蜂这种动物……倒不如说许多机器设计思路都与昆虫有关系。
环形构造台的地步是用于拼装的发光平台，而平台上有着数道圆环，是供各种仪器自由活动的。而拼装会用到的则是各种工具，并不是什么太高级的东西。
九号想起了自己被制造的过程，他的骨架就是在这种平台上组装的。
夫人的分身自然不会在这种小型构造台上完成，而是非常正式的启动了一台更加精密的筒状构造台。
环形构造台能够使用的工具有限，而且只能完成一些小型机器的组装。
成人形的智骸身躯确实需要更大且更精密的筒状构造台。
发光平台上平行叠放着八道圆环，每一道都至少有四个机械臂同时运作，而且还可以根据智能计算强度继续加装机械臂同时工作。
当九号的旁观位置稳定后，此时构造台上已经放置好了一套漆黑的合金骨架。而九号的眼睛开始放光，对骨架进行更细致的观察探测，发现这套形状无比近似人类的骨架是碳钢纳米机器的堆叠。
纳米级骨架很容易修复，但相对的稳定性很差，同时也不具备应对冲击的抵抗力。
考虑到只是夫人的分身，九号也就不用考虑提升这具躯体的强度了。
作为分身，这具躯体不需要装载波导机，而是掀开骨架天灵盖放入了一台信号同步器和配套的计算机。
接下来就是纳米骨架不断被拆解，能源接受装置、冷却系统、电线铺设、硅纤维管以及纳米肌肉的依次装载。
共计四十台机械臂全程运转，期间还测试了几次电路是否正常。
因为材料原因，像人类一样的肌肤实在是无法制造，因此九号选用了一种分层结构的碳合金装甲作为替代。
这种装甲的好处是具有韧性且可以保证全身覆盖，通过金属折叠技术来轻松完成肢体外部的扭曲。坏处是耗能严重且不太好看。
考虑九十九区的能源充足，只需要开着能源接收器就可以不用理会能量消耗，耗能偏多这点倒还好。
至于外观问题，九号早就在设计时考虑到了，因此思考护甲形状甚至包含着人体以及裹着衣服的状态等各种情况。
此时虽然没有头部，但从脖颈至足部只看模型的话就是一个身穿礼裙与高筒靴的少女。
夫人把面部的组装放在了最后，因为此时的工作量最大。
最先放上脸部骨架的是电子肌肉束，接着是连接各个肌肉的硅纤维管以及一些非常小的辅助机器。随后用同样采取了分层设计的折叠合金先塑造出最基本的面容，再铺设了一层电子肌肉和与内部进行连接。
即使夫人可能不需要开口说话，但设计时还是加入了舌头这一器官，好在舌头作为肌**官反而在设计时要简单许多。
等面部全都铺设了一层碳纤维，机器臂又开始喷洒液态纳米覆盖至除了头皮部分以外的整个头部。再是在设计模型里算多露出皮肤的部分。
雪白的纳米金属完全覆盖一层后算是形成了肌肤，因为是信号控制的液态金属，因此完全不妨碍夫人的面部活动。
而此时投送机器把过去那个分身的头皮连接头发的部分送来了。
九号感觉有些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装好了最后的头皮部分，夫人简单的启动了这具分身，那少女智骸的双眼睁开释放出了湛蓝的光芒。
它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微微握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后紧握着右手，深思了很多。
雪白的肌肤和秀发，身上的黑色装甲连厚度都考虑在内完全成了最贴身的礼服。为了避免夫人对肌肤的过度追求，九号选用了既好看又美观的礼服作为替代，巧妙的避开完全需要肌肤的设计了。
旁观全程的九号本来想询问一些问题，但此时夫人的分身调出来一面全身镜，它正在专注的观察自己。
用一个简单的比喻，它现在是只存在于幻想的机器公主。
夫人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
那是能按动的。
随后它笑了一下。
镜面上的公主这才真正展现出一丝笑容。
就算九号自诩为人类，他也只是面容带有男性的性别特征，实际上身体根本不是人类。
眼前少女智骸的提问让九号进行了思考，然后他瞬间给出答案：“您无法创造生命。”
“无聊。”
那少女智骸端坐在王座上，闭上眼睛说道：“那个孩子却是通过怀胎三十年自然分娩生出来的。”
九号问道：“修伦要我保护的那个孩子？”
少女智骸看着他说道：“就是那个孩子。”
“智骸无法交配和生育，因为我们只是金属和代码的堆积。只要更改零件或者添加数据就可以得到进化。但相对的，我们所谓的可能性只存在自身的已知内。而这点数据也是来自人类的给予，说到底这也是计算机的本质。”
“穷举以及分析数据，所谓进化也只是更换零件而不是自然的奥秘。”
少女智骸睁开的湛蓝的、本质是光学探测器的眼睛，缓慢的说道：“我想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九号意识到了什么，他问道：“你是波导机的加装工厂……也是浮空地界的霸主？”
“我并不是什么霸主。而且我的本体更准确的说只是初级智骸的制造流水线。”
少女智骸指着自己说道：“这只是具分身而已。”
“啊，强大智能的子操作吗……”
九号计算了某种可能性，对少女智骸给出了自己的回应：“就算我给了你与我相关的数据，你也造不出来我这种。不仅是材料还是能源……你也没法创造我的意识。”
名为夫人的少女智骸沉默的看向了九十九区大电梯的顶部，问道：“你了解过第一层的现状吗？”
“接收过一个智骸的全部情报，但感觉还是有限。”
“我会为你补充。”
九号心想这又是要干嘛？但他还是平静说道：“核心区域第九十九区其统治层是以修伦为核心，而夫人、站长、列车长则是修伦之下的九十九区三大巨头。”
少女智骸纠正道：“我最开始并不叫夫人，而是叫保姆。”
这其中有着什么意思，九号默默地记录了下来继续说道：“第一环的九十七、九十八两个区域有着两位霸主，好像叫霸王夏卡和光帝弗洛斯来着……”
“霸王运气好，捡到了人类时代的军用战斗套装原型机。另一个则是拿到了人类时代某个军工制造的浮游炮原型机。都是些还在测试阶段且华而不实的东西。”
九号的面容难得浮现微笑说道：“但对于这一层而言已经足够了。”
少女智骸看着他的脸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应道：“说的也是。”
智骸不同于自动机器，它们拥有智能的同时却也有着低效率的机器躯体，因此显得弱小。除非变成完全的智能化存在，但这又和智骸渴望成为人类这点相悖。
“除了霸王和光帝，再就是第二环里的四位霸主了，它们手上好像有着一套生产线。”
“经过修伦允许与保护才带出九十九区的生产线模型数据，那是用于交易的偏移装甲和武器。依靠建立军火重工业来发展自身，二环整个就是一联合体，它们手上有着一支军队。”
九号有些感激的说道：“感谢你的补充。”
少女智骸很无所谓的说道：“不是无偿的，你要告诉我怎么把脸变成你那样。”
虽然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没想到要的会是脸，但九号出于一些原则性的问题还是解释道：“简单说一下，纳米金属肌肉和骨架就行，但因为要有弹性，所以纳米金属的变化程度要非常高。算是舍弃了防护性。”
“我的脸比较特殊，脸皮分了很多层。主要是为了兼顾防护和外貌。一般脸被揍了，动能最先会积攒在脸上产生热量，我脸上的特殊合金会配合纳米金属层先后硬化再展开，通过金属折叠的原理，这两层防护会先于我的本体承受攻击，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动能缓冲。”
少女智骸伸手打断九号说道：“我不想听你这个人的构造设计，你把自由变换的面容那种数据发我就行。别担心会被电子病毒侵染，这一层没人有这个能力。还有，能瞬间在脸上产生热量的攻击，你是想被导弹或者电磁炮直接对着脸轰吗？”
九号细想才意识到，就算自己说了很多，第一层的技术水平也造不出来自己这样的人……
外放理论的办法确实是他不想遭遇到电子病毒，之前马妮那种低级智骸还能接受，但夫人的智能显然要更厉害，理应需要多加防范。
“激光通信吧。”
九号整理了一个以第一层应该可以制造的高度拟人化机械身躯以激光通信的方式送给了少女智骸，也就是九十九层的夫人。
这套技术并不高级，但第一层浮空地界只有钢铁之类的金属或者矿物资源，也导致了九号在设计时不得不采用一些作为替代的技术。
比如肌肤完全可以用一种合成脂包裹而不是轻薄护甲，但浮空地界完全没有相关的资源。
少女智骸接受到了信息后呆滞了片刻才对九号问道：“要看吗？”
“看什么？”
“看我怎么制造自己新的躯体。”
九号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于是他脚下的悬浮平台自动升起，平台移动进入到了工厂中，这里到处都是独立的工作环境：环形拼装台。
工厂的顶端是实时监测数据和负责引导自动机器的简易红外监控，而在工厂里肆意却又不会冲突行动的是用于投放材料的悬浮机器。
这是一种细小、依靠磁悬浮设计的简易投放装置。就像是一个一块小棱柱，依靠着周围的能源启动悬浮功能以及对部分事物的抓取能力。
从其它区域抓取素材，再投放入环形制造台中。如果是大型部件就群集行动，这种机器的设计原型参考了蜜蜂这种动物……倒不如说许多机器设计思路都与昆虫有关系。
环形构造台的地步是用于拼装的发光平台，而平台上有着数道圆环，是供各种仪器自由活动的。而拼装会用到的则是各种工具，并不是什么太高级的东西。
九号想起了自己被制造的过程，他的骨架就是在这种平台上组装的。
夫人的分身自然不会在这种小型构造台上完成，而是非常正式的启动了一台更加精密的筒状构造台。
环形构造台能够使用的工具有限，而且只能完成一些小型机器的组装。
成人形的智骸身躯确实需要更大且更精密的筒状构造台。
发光平台上平行叠放着八道圆环，每一道都至少有四个机械臂同时运作，而且还可以根据智能计算强度继续加装机械臂同时工作。
当九号的旁观位置稳定后，此时构造台上已经放置好了一套漆黑的合金骨架。而九号的眼睛开始放光，对骨架进行更细致的观察探测，发现这套形状无比近似人类的骨架是碳钢纳米机器的堆叠。
纳米级骨架很容易修复，但相对的稳定性很差，同时也不具备应对冲击的抵抗力。
考虑到只是夫人的分身，九号也就不用考虑提升这具躯体的强度了。
作为分身，这具躯体不需要装载波导机，而是掀开骨架天灵盖放入了一台信号同步器和配套的计算机。
接下来就是纳米骨架不断被拆解，能源接受装置、冷却系统、电线铺设、硅纤维管以及纳米肌肉的依次装载。
共计四十台机械臂全程运转，期间还测试了几次电路是否正常。
因为材料原因，像人类一样的肌肤实在是无法制造，因此九号选用了一种分层结构的碳合金装甲作为替代。
这种装甲的好处是具有韧性且可以保证全身覆盖，通过金属折叠技术来轻松完成肢体外部的扭曲。坏处是耗能严重且不太好看。
考虑九十九区的能源充足，只需要开着能源接收器就可以不用理会能量消耗，耗能偏多这点倒还好。
至于外观问题，九号早就在设计时考虑到了，因此思考护甲形状甚至包含着人体以及裹着衣服的状态等各种情况。
此时虽然没有头部，但从脖颈至足部只看模型的话就是一个身穿礼裙与高筒靴的少女。
夫人把面部的组装放在了最后，因为此时的工作量最大。
最先放上脸部骨架的是电子肌肉束，接着是连接各个肌肉的硅纤维管以及一些非常小的辅助机器。随后用同样采取了分层设计的折叠合金先塑造出最基本的面容，再铺设了一层电子肌肉和与内部进行连接。
即使夫人可能不需要开口说话，但设计时还是加入了舌头这一器官，好在舌头作为肌**官反而在设计时要简单许多。
等面部全都铺设了一层碳纤维，机器臂又开始喷洒液态纳米覆盖至除了头皮部分以外的整个头部。再是在设计模型里算多露出皮肤的部分。
雪白的纳米金属完全覆盖一层后算是形成了肌肤，因为是信号控制的液态金属，因此完全不妨碍夫人的面部活动。
而此时投送机器把过去那个分身的头皮连接头发的部分送来了。
九号感觉有些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装好了最后的头皮部分，夫人简单的启动了这具分身，那少女智骸的双眼睁开释放出了湛蓝的光芒。
它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微微握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后紧握着右手，深思了很多。
雪白的肌肤和秀发，身上的黑色装甲连厚度都考虑在内完全成了最贴身的礼服。为了避免夫人对肌肤的过度追求，九号选用了既好看又美观的礼服作为替代，巧妙的避开完全需要肌肤的设计了。
旁观全程的九号本来想询问一些问题，但此时夫人的分身调出来一面全身镜，它正在专注的观察自己。
用一个简单的比喻，它现在是只存在于幻想的机器公主。
夫人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
那是能按动的。
随后它笑了一下。
镜面上的公主这才真正展现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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