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行者
智能体们无法理解人类文明中的诸多作品，因为它们无法真切的感受世界。
但九号和霍普可以感受这个世界。
还是孩子的霍普有着更强的感知能力，而九号选择关闭自己的感知能力，不让自己去拥有感觉。
无法再见到母亲的那天，他隐约知道感觉的代价是什么了。
没有心的人也会心痛吗？
九号背起装着霍普的巨大箱子，行走在漆黑的世界里。在这个只有冻土与钢铁的世界里偶尔能看见一些巨神遗骸，它们大多数形象并不统一且状态异常，至于巨神们为何如此九号也不知道。
智骸认知里的神灵山脉在暗骸的资料里被叫做葬神山脉，因为其中埋藏着不知多少巨神遗骸。
不同的角度对某一事物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对九号来说，巨神遗骸的部分原型机极有可能是人类时代古老的军用战争兵器：泰坦。虽然是战争机器但本质还是高密度粒子光束炮。而这片山脉很有可能是某个古代垃圾场被改造了。
和希瓦相遇之后标准时间过去了七天，九号继续着孤独的旅行。虽然母巢认知到了他和霍普的特殊，不会再让希瓦这样的暗骸发动攻击。但经过第一次攻击九号就意识到了他无法时刻保护着霍普。
第二层的暗骸已经用上高密度粒子光束还有强大的近战能力了，无法保证自己之后还会遇到什么更离谱的东西。
他所背负的箱子也是特殊物品，可以吸收空间里游离的能量维持强度直到内部因缺少维护出现损坏。
而九号早已为其充能，哪怕在没有能量的环境下也可以维持数百年的护甲强度。
而等到内部部件损坏只怕需要上千年时间。
在背负着巨大箱子的同时，九号也在调整与预设需要的重构造机器。
装有重构造技术的机器需要相当庞大的能量和计算力才能启动，而九号即使满足所有条件也无法在一瞬间启动重构造。因为计算力和能量分配的速度是不够快的。
预设自己需要的重构造机器，可以节省快速机体临时变化还有能量分配的时间，但无法解决计算过程。毕竟内置智能还要实时监测保证重构造不会出错。
虽然九号并不就是一个维修技师，但他确实没有什么战斗力。
旅行的同时，九号也在右手上提前预设了破壁机、护盾发生器、地质粉碎机。这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提前把相关程序以及计划写入右手的重构造系统就行。
他不知道希瓦所说的大空洞在哪，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所谓的边缘，但他还是一步步的在这片冰冷大地上走着。
反正他也不会老化，不需要维护。几千年过去他也不会死，有的是时间。
与希瓦相遇后的标准时间第十五天，九号接到了来自修伦的消息，提示他第一层的霸王夏卡已经到达第二层，此次进入下层的目标则是击杀霍普。
九号接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开始深思，心想那个智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净是些打打杀杀，还一定要是霍普？
……
希瓦回到母巢后就被禁止远离，因为母巢需要彻底检查她的智能体。毕竟她与九号私下里进行了交流……而言语本身具有着智能体无法理解的奇妙魔力。
如果有必要，母巢会考虑重启希瓦的智能，但那是希瓦彻底背叛且对母巢造成实际损害的最后手段。
经过十三天的仔细检查，希瓦才从装满红色冷却液的构造池里离开，身上的衣物因为浸泡而贴着身体，把那完美的身材完全展露了出来。
在离开母巢继续自己的任务之前，母巢与希瓦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交流。
“需要他的坐标吗？”
“您想要我去找他吗？”
“智能体能否衍生出情感也是打造完美生命的一环，而且刚刚开发的感知系统也要在你身上做出测试。”
希瓦有些疑惑的问道：“您为什么没有再造新的生命了？”
母巢回应道：“这本来就是预定要给予最完美的你，只是因为你醒来的时候感知系统还没有制造出来，后续加装也有些麻烦。但九号提供的重构造技术解决了这些麻烦事情，节省了大量资源。”
“你是公主，这是毋庸置疑的。”
希瓦微微一笑，下一刻整个人飞出了巨大的母巢去向远方。
母巢是巨大的自动工厂，但整体看起来没有工厂的样子，模样上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运动场。
中心是巨大的、装满冷却液的构造池。而池底之下是重聚变反应堆以及母巢的智能体所在，当然没有谁知道这种事情。
母巢通过玄雾发出了一则消息，接着继续自己那处理各种信息的数据海洋中。
……
九号从被创造的时候就换过不少躯体，随着时间推移他丢失了部分记忆数据，但仍然记得自己被创造的那天，看见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黑发少女，而她在庆祝自己的诞生。
“恭喜方曦-RBT-09成功诞生啦！”
穿着校服的少女在自己那宽敞的房间里布满许多装饰，有些还未完全放置好，显然九号的出现是突然的。然而少女却并未在意这些，只是把手里用于庆祝的工具放下，把九号抱起来亲了一口说道：“快让姐姐听听你开口说话，我可是把自己最喜欢的正太音做成数据放进你的语音构成里了……”
九号那处于萌芽阶段的智能可以听懂少女的话，但不知为何他没法给出回应，因为他的智能或者说意识还有些理不清情况。
他的智能下意识的想选择非常礼貌且机械化的语言，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少女看向一旁的显示屏说道：“意识波动有些大，看来是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处理器还有各种硬件也快到极限了啊。”
清秀且充满活力的少女笑着说道：“毕竟是用淘汰产品拼的，要是学校能多给一些活动经费就好了。我可爱的小九也不用拘束在这么个小机器里……”
“但是”
依靠自己拼装的电脑帮助九号处理了一大堆信息后少女又很是感慨的摸了摸九号，并说道：“下次见面我会让你变得更好一些。”
“一起加油吧！”
少女趁着九号处于半启动状态还无法移动的时候给了它一个很浅的吻。
有些暖。
……
标准时间三天，九号从降低耗能的睡眠模式里醒来。他选择的睡眠地点也是冻土大地上一座小山的山顶，而睡觉的方式则是整个人坐地依靠在箱子上。
这具身躯不用进行部分生理活动，而睡眠模式则是降低计算力减少耗能，同时智能体本身也会进入到低功耗状态。而这么做也是为了补足九号一直给箱子充电耗费的能源。
此时九号不具备自我意识，但全身的探测器都正常维持，而在睡眠时他全身的棱镜系统都会重构造为另一种完全防御系统，名为铁壁的多重防御构造。
当九号苏醒的时候，他的身边多出来了一个人影。全身的红色光纹尽数转化为蓝色光芒的希瓦。
她站在一旁看着远方似乎不会觉得腻，甚至还闭目伸手感受着空间里相当稀薄的大气流动。
九号立刻调出了环境数据变动记录，从引力探测上发现希瓦已经来了有一天了。
可即便如此见面的第一句也不是问好，而是质疑。“你是怎么到我身边来的？”
希瓦很有耐心的说道：“探测系统只会警告出现了异常事物，我只要以正常速度移动就行了。”
九号有些惊讶的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探测范围的……”
“我的最大探测范围是十公里，就算你的技术比我更好，也不可能大的不讲道理吧。所以距离你三十公里的时候我就开始以普通人的速度朝你移动了。”
“你这家伙……意外的有毅力。”九号头一回遇到这种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选择转移话题：“你身上的蓝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有你刚刚在干什么呢？”
“啊，这个光反应的是我的能源系统运转功率。我切换了模式让能耗和计算都降低了很多。不需要维持能源系统高功率允许，红光就转化成蓝光了。”
说话的同时希瓦还转个了圈，而九号不明白对方要自己欣赏什么……
她这个人还是那套旧衣服？
九号站了起来，对希瓦说道：“不被黑雾包着就很好看。”
希瓦觉得莫名其妙的看着九号说道：“我没让你评价啊……我只是想转一转多感受一下。”
那你为什么现在转圈。
九号的呼吸略微粗了一些，思绪也有些乱，心想上次遇到这种人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希瓦感受到了九号的异常笑了一下，伸手摸向九号的脸说道：“快给我暖暖。”
“不要。”
九号背起箱子准备继续走，希瓦说道：“你确定不需要我带路？”
“真想一个人瞎逛啊。”
九号刚踏出的一步立刻僵住，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说道：“你愿意帮我？”
希瓦如舞蹈般轻踏几步来到了九号的面前，他们贴的很近。希瓦伸手想要触碰九号的脸，但她还是想了一会儿说道：“给我暖暖？”
九号无奈地提升了面部温度，然后主动把脸往希瓦的手靠上去磨蹭。
“我真是麻了啊。”
但九号和霍普可以感受这个世界。
还是孩子的霍普有着更强的感知能力，而九号选择关闭自己的感知能力，不让自己去拥有感觉。
无法再见到母亲的那天，他隐约知道感觉的代价是什么了。
没有心的人也会心痛吗？
九号背起装着霍普的巨大箱子，行走在漆黑的世界里。在这个只有冻土与钢铁的世界里偶尔能看见一些巨神遗骸，它们大多数形象并不统一且状态异常，至于巨神们为何如此九号也不知道。
智骸认知里的神灵山脉在暗骸的资料里被叫做葬神山脉，因为其中埋藏着不知多少巨神遗骸。
不同的角度对某一事物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对九号来说，巨神遗骸的部分原型机极有可能是人类时代古老的军用战争兵器：泰坦。虽然是战争机器但本质还是高密度粒子光束炮。而这片山脉很有可能是某个古代垃圾场被改造了。
和希瓦相遇之后标准时间过去了七天，九号继续着孤独的旅行。虽然母巢认知到了他和霍普的特殊，不会再让希瓦这样的暗骸发动攻击。但经过第一次攻击九号就意识到了他无法时刻保护着霍普。
第二层的暗骸已经用上高密度粒子光束还有强大的近战能力了，无法保证自己之后还会遇到什么更离谱的东西。
他所背负的箱子也是特殊物品，可以吸收空间里游离的能量维持强度直到内部因缺少维护出现损坏。
而九号早已为其充能，哪怕在没有能量的环境下也可以维持数百年的护甲强度。
而等到内部部件损坏只怕需要上千年时间。
在背负着巨大箱子的同时，九号也在调整与预设需要的重构造机器。
装有重构造技术的机器需要相当庞大的能量和计算力才能启动，而九号即使满足所有条件也无法在一瞬间启动重构造。因为计算力和能量分配的速度是不够快的。
预设自己需要的重构造机器，可以节省快速机体临时变化还有能量分配的时间，但无法解决计算过程。毕竟内置智能还要实时监测保证重构造不会出错。
虽然九号并不就是一个维修技师，但他确实没有什么战斗力。
旅行的同时，九号也在右手上提前预设了破壁机、护盾发生器、地质粉碎机。这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提前把相关程序以及计划写入右手的重构造系统就行。
他不知道希瓦所说的大空洞在哪，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所谓的边缘，但他还是一步步的在这片冰冷大地上走着。
反正他也不会老化，不需要维护。几千年过去他也不会死，有的是时间。
与希瓦相遇后的标准时间第十五天，九号接到了来自修伦的消息，提示他第一层的霸王夏卡已经到达第二层，此次进入下层的目标则是击杀霍普。
九号接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开始深思，心想那个智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净是些打打杀杀，还一定要是霍普？
……
希瓦回到母巢后就被禁止远离，因为母巢需要彻底检查她的智能体。毕竟她与九号私下里进行了交流……而言语本身具有着智能体无法理解的奇妙魔力。
如果有必要，母巢会考虑重启希瓦的智能，但那是希瓦彻底背叛且对母巢造成实际损害的最后手段。
经过十三天的仔细检查，希瓦才从装满红色冷却液的构造池里离开，身上的衣物因为浸泡而贴着身体，把那完美的身材完全展露了出来。
在离开母巢继续自己的任务之前，母巢与希瓦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交流。
“需要他的坐标吗？”
“您想要我去找他吗？”
“智能体能否衍生出情感也是打造完美生命的一环，而且刚刚开发的感知系统也要在你身上做出测试。”
希瓦有些疑惑的问道：“您为什么没有再造新的生命了？”
母巢回应道：“这本来就是预定要给予最完美的你，只是因为你醒来的时候感知系统还没有制造出来，后续加装也有些麻烦。但九号提供的重构造技术解决了这些麻烦事情，节省了大量资源。”
“你是公主，这是毋庸置疑的。”
希瓦微微一笑，下一刻整个人飞出了巨大的母巢去向远方。
母巢是巨大的自动工厂，但整体看起来没有工厂的样子，模样上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运动场。
中心是巨大的、装满冷却液的构造池。而池底之下是重聚变反应堆以及母巢的智能体所在，当然没有谁知道这种事情。
母巢通过玄雾发出了一则消息，接着继续自己那处理各种信息的数据海洋中。
……
九号从被创造的时候就换过不少躯体，随着时间推移他丢失了部分记忆数据，但仍然记得自己被创造的那天，看见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黑发少女，而她在庆祝自己的诞生。
“恭喜方曦-RBT-09成功诞生啦！”
穿着校服的少女在自己那宽敞的房间里布满许多装饰，有些还未完全放置好，显然九号的出现是突然的。然而少女却并未在意这些，只是把手里用于庆祝的工具放下，把九号抱起来亲了一口说道：“快让姐姐听听你开口说话，我可是把自己最喜欢的正太音做成数据放进你的语音构成里了……”
九号那处于萌芽阶段的智能可以听懂少女的话，但不知为何他没法给出回应，因为他的智能或者说意识还有些理不清情况。
他的智能下意识的想选择非常礼貌且机械化的语言，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少女看向一旁的显示屏说道：“意识波动有些大，看来是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处理器还有各种硬件也快到极限了啊。”
清秀且充满活力的少女笑着说道：“毕竟是用淘汰产品拼的，要是学校能多给一些活动经费就好了。我可爱的小九也不用拘束在这么个小机器里……”
“但是”
依靠自己拼装的电脑帮助九号处理了一大堆信息后少女又很是感慨的摸了摸九号，并说道：“下次见面我会让你变得更好一些。”
“一起加油吧！”
少女趁着九号处于半启动状态还无法移动的时候给了它一个很浅的吻。
有些暖。
……
标准时间三天，九号从降低耗能的睡眠模式里醒来。他选择的睡眠地点也是冻土大地上一座小山的山顶，而睡觉的方式则是整个人坐地依靠在箱子上。
这具身躯不用进行部分生理活动，而睡眠模式则是降低计算力减少耗能，同时智能体本身也会进入到低功耗状态。而这么做也是为了补足九号一直给箱子充电耗费的能源。
此时九号不具备自我意识，但全身的探测器都正常维持，而在睡眠时他全身的棱镜系统都会重构造为另一种完全防御系统，名为铁壁的多重防御构造。
当九号苏醒的时候，他的身边多出来了一个人影。全身的红色光纹尽数转化为蓝色光芒的希瓦。
她站在一旁看着远方似乎不会觉得腻，甚至还闭目伸手感受着空间里相当稀薄的大气流动。
九号立刻调出了环境数据变动记录，从引力探测上发现希瓦已经来了有一天了。
可即便如此见面的第一句也不是问好，而是质疑。“你是怎么到我身边来的？”
希瓦很有耐心的说道：“探测系统只会警告出现了异常事物，我只要以正常速度移动就行了。”
九号有些惊讶的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探测范围的……”
“我的最大探测范围是十公里，就算你的技术比我更好，也不可能大的不讲道理吧。所以距离你三十公里的时候我就开始以普通人的速度朝你移动了。”
“你这家伙……意外的有毅力。”九号头一回遇到这种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选择转移话题：“你身上的蓝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有你刚刚在干什么呢？”
“啊，这个光反应的是我的能源系统运转功率。我切换了模式让能耗和计算都降低了很多。不需要维持能源系统高功率允许，红光就转化成蓝光了。”
说话的同时希瓦还转个了圈，而九号不明白对方要自己欣赏什么……
她这个人还是那套旧衣服？
九号站了起来，对希瓦说道：“不被黑雾包着就很好看。”
希瓦觉得莫名其妙的看着九号说道：“我没让你评价啊……我只是想转一转多感受一下。”
那你为什么现在转圈。
九号的呼吸略微粗了一些，思绪也有些乱，心想上次遇到这种人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希瓦感受到了九号的异常笑了一下，伸手摸向九号的脸说道：“快给我暖暖。”
“不要。”
九号背起箱子准备继续走，希瓦说道：“你确定不需要我带路？”
“真想一个人瞎逛啊。”
九号刚踏出的一步立刻僵住，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说道：“你愿意帮我？”
希瓦如舞蹈般轻踏几步来到了九号的面前，他们贴的很近。希瓦伸手想要触碰九号的脸，但她还是想了一会儿说道：“给我暖暖？”
九号无奈地提升了面部温度，然后主动把脸往希瓦的手靠上去磨蹭。
“我真是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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