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正受审的人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杨沐云摇摇头，落寞地走下山去。
背后，完颜朵看着那只抬不起来的右手臂以及那个不太坚实的肩膀，再说不出话来。
快中午饭的时候，孔鹿鸣回来了。
那时，在杨沐云的房间里，完颜朵正在给他换上新的药草。
透过那胳膊上的洞，杨沐云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下面的床垫。
豆大的汗滴从杨沐云的额头上滴落，呆在一边不忍看的文来半捂住双眼给他递来一条毛巾，心疼他苍白的面色。
“它没一口把你这块肉给拽下来算你运气好。”从山下下来之后，虽说完颜朵对杨沐云的态度好了许多，但想欺负他的时候一样蛮横。
“说实话，啊！呼呼——我还没尝过老虎肉的滋味呢。”
听完，完颜朵哏啾啾地捏了杨沐云的大腿一把，正掐到那正在发紫的部位，痛的杨沐云上下牙齿打颤，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正这个时候，孔鹿鸣带人进来了。
“师姐好。”文来和杨沐云齐刷刷地喊了一声。
“文来过来。”孔鹿鸣很亲切地接住了跑过来的文来，然后对外头的人说:“给他看一下吧。”
“好的，少主。”接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进来了。当他第一眼见着杨沐云的伤势，救死扶伤这么多年的老医师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指着伤口问:“这……这是怎么搞的？”
“老虎咬的。”完颜朵应了一声，见有专业的大夫来，直直地就把已经捣好的草药放下来，跑外面去了。
“哎哟哟，哎哟哟，小友，你这可不得了啊！”那大夫感叹着，从医箱里拿出东西来，又检查了一下完颜朵已经制作差不多了的药膏，觉得能用，就没有再叫人去采药。
屋外，完颜朵抠着手指尖，跟在孔鹿鸣后头。之后，她们一起来到了宗门内平日里吃饭的一个大堂。一群正等着吃午饭的弟子此刻都在外面，没师傅命令不得进去。见孔鹿鸣到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进去，完颜朵就见着了范西途和他手底下的那几个伙计、西域来的所谓医生还有那两个壮汉，他们有坐有站，一幅莅临来此的模样，虽严肃，但不拘束。
此外，董纳川、董斌杰、孙远山、马青松都在这里，其中师傅、大师兄和护卫队队长坐在高堂，可谓是三司会审的壮观场面。“这是要开堂公审吗？”完颜朵心里泛起了嘀咕。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还不跪下？”说着，很快进入状态的董斌杰居然还朝下面扔来了一根涂红的筷子。一时间，哄堂大笑。
门外，弟子们给个甜枣就打蛇上棍，纷纷在外开始起哄。“别闹了别闹了。”董纳川伸出大手隔空往下压了压，可就连他都是满脸笑容。一时间有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了。
一番胡闹后，董纳川走下来拍了拍完颜朵的肩膀，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走到高头去了。
等来到台上，董纳川给了董斌杰一个眼神，随后像赶小狗一样，“去。”身为大师兄的他乖乖地滚了下去。
“来，小女娃，这里坐。”董纳川一脸笑容和善，完颜朵却觉得他笑里藏刀，寒毛直立。
事实确实如此，一旁的马青松从刚才笑完脸色就再没好过，见公主走进来的范西途在此时也有了些许不安的感受。
“完颜公主，令尊近来可好啊？”董纳川罕见地用了点敬词。
“还行吧。”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完颜朵有些尴尬。
“这样，我们开诚布公，商量商量开个价吧，我们八卦门只要马匹和牛羊，不要钱。”董纳川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喂，老头，这可是我虏来的人，怎么由她开价，应该由我来开价把人给你。”
“啊，范老板。看来老头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我叫完颜公主开价并不是赎她一个人，而是赎你们。”
“老东西，你敢捉弄我。”范西途一生气，他的随从们也跟着一起怒了。可仅仅是这，可震慑不住八卦门。
“来，天志，你来说说范老板都在太极城里做了什么？”
现在的戴天志带着面罩，他的脸已经被猛虎抓破了相，他一脸愤懑，看着范西途的眼睛通红，如见大仇。
“我不认识他。”范西途轻飘飘的一句话引来的是一把飞刀，那把刀直冲他的面门而来，却在他的鼻梁前停下，掉落下去。
“你这厮……”还没等待范西途发作，几个没带武器的护卫队兵就冲上来将两边都按住了，董纳川又笑嘻嘻地跟范西途讨价还价了一番，让他们都消消气，一会儿再让戴天志上来陈述言词。
至于刚才那一把飞刀，自然是戴天志丢出去的，而让他停下的人，自然是董纳川。自从铁索过江，董纳川觉得自己的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使用起这天地中的灵气已经相当顺手了。如果这天地中的灵气能更多一点，他想自己则会更强。但这些就得看老天的造化了。不过，董纳川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境界，他只是之前听国师孔仲华的话练过一段时间他所写的《纳气功》，结合自己的武学，有了如今的成效。至于将来，还是谜团……
“那天，我来太极城准备由此回到宗门……”戴天志的话语将董纳川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原本，我只是匿名去参加了街上的一场擂台赛。后来，比赛完后，一个伙计找到了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参加什么所谓的猛虎大擂台。”
说到这里，戴天志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遇到了范西途。”小伙子的眼睛恨红了。
“他哄骗我说只要参加就有奖励，医治免费，奖金十两。我一时贪心，答应了他。他请我去街边的一处酒楼里喝了酒。中途，他问我身份我如实告知了他，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奸人为什么哈哈大笑，合计着，你从那时候去开始算计我了！”
“喂喂喂，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肃静，肃静。”马青松用力地敲了敲桌子。
“知道了我的身份，范西途告诉了我所有的安排。同时，为了保证我的安全，他还给我准备了一系列暗器。多拉一个人就可以多出整整三十两黄金啊，况且有了那些东西，弟子取胜万分容易，还能够为宗门带来一份光荣，我……呜呜呜……”情绪再次失控的戴天志被人扶下去休息了，不过这件事情，在戴天志先前的话语中已经很清楚了。
而至于后续的情况，人们都大体了解了到，唯一发挥了用处的暗器还是杨沐云丢向完颜朵的那一颗麻丹……
“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没开饭吗？”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下来，直到被笑声、怒声和对不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原来是杨沐云闯了进来。发现情况不对劲的他连忙后退，嘴里还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走错位置了。”直到有人将他搀住，才没让他跑走。
“嘿嘿，其实我是来接文来的，那我先走了啊。”杨沐云从孔鹿鸣脚边捡起已经睡熟了的小童子再一次准备开溜。这一次，却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让他走了，董纳川、范西途、完颜朵一齐叫住了他。
僵硬地转过头来，杨沐云发现自己背后的衣摆上还多了两个苍白而纤细的手指节，是孔鹿鸣的。
“来，沐云你来说说。”
“暴徒。”
“别走。”董纳川、范西途和完颜朵的声音让杨沐云身上的一袭白衣仿佛在那一刻变成了五彩长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他的身上。
“你不是都跟我说了吗？再说一道不就完啦？”此话一出，杨沐云发觉自己身上的目光更集中了。坐在董纳川身边如坐针毡的完颜朵在此刻也将头扭了过去。
“好吧，这样这样，我就……”
“不用说了！”完颜朵开口结束了一切的争论。
“您……”坐在下面的范西途还想让公主再反抗一下。
“范叔，不用说了，我承认了。”完颜朵在此刻才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公主，站起身，揽下了一切的罪责。
“……最后，我决定向河套赔偿四百匹骏马，牛羊各五百，黄金千两，赎回在场的我和范西途。”说完，完颜朵落寞地坐下了，一边，边听边写协定的董斌杰把那份文件推过来给她签字画押。恨铁不成钢的范西途一拍座椅，愤怒地起身离去。马青松跟着他一同出了八卦门。
不多时，堂上，只剩下了完颜朵一个人，她独自趴在那里，眼泪混合着她身上所有的压力，再一次溢了出来。
这是一场很短暂的堂审，接下来，饿极了的弟子们就在此处开饭了，孙远山为他们端来了米和菜。
没有人顾及完颜朵，他们对她又敬又畏又有一点自作自受和可怜。坐在上面的她才是真正的受审判的人，只有落寞属于了他。
堂下，众弟子都开了饭，却没有杨沐云的那一份。而他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思，他就站在下面，看着在这片无尽喧闹中哭不出声音的女孩，怔怔地出神。
“给她送上去吧。”杨沐云转身，发觉背后是表情如雪般平静至冰冷的孔鹿鸣，后者的右手腕上新增了一个手镯，“里面也有你的一份。”说完，孔鹿鸣递给杨沐云一个朱红色的八角盒，转身离开，出去了。
拎着食盒，杨沐云朝上面走去，那里的堂审桌还没来得及扯下来，正好供两人搁着吃饭。
“没什么……”杨沐云摇摇头，落寞地走下山去。
背后，完颜朵看着那只抬不起来的右手臂以及那个不太坚实的肩膀，再说不出话来。
快中午饭的时候，孔鹿鸣回来了。
那时，在杨沐云的房间里，完颜朵正在给他换上新的药草。
透过那胳膊上的洞，杨沐云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下面的床垫。
豆大的汗滴从杨沐云的额头上滴落，呆在一边不忍看的文来半捂住双眼给他递来一条毛巾，心疼他苍白的面色。
“它没一口把你这块肉给拽下来算你运气好。”从山下下来之后，虽说完颜朵对杨沐云的态度好了许多，但想欺负他的时候一样蛮横。
“说实话，啊！呼呼——我还没尝过老虎肉的滋味呢。”
听完，完颜朵哏啾啾地捏了杨沐云的大腿一把，正掐到那正在发紫的部位，痛的杨沐云上下牙齿打颤，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正这个时候，孔鹿鸣带人进来了。
“师姐好。”文来和杨沐云齐刷刷地喊了一声。
“文来过来。”孔鹿鸣很亲切地接住了跑过来的文来，然后对外头的人说:“给他看一下吧。”
“好的，少主。”接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进来了。当他第一眼见着杨沐云的伤势，救死扶伤这么多年的老医师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指着伤口问:“这……这是怎么搞的？”
“老虎咬的。”完颜朵应了一声，见有专业的大夫来，直直地就把已经捣好的草药放下来，跑外面去了。
“哎哟哟，哎哟哟，小友，你这可不得了啊！”那大夫感叹着，从医箱里拿出东西来，又检查了一下完颜朵已经制作差不多了的药膏，觉得能用，就没有再叫人去采药。
屋外，完颜朵抠着手指尖，跟在孔鹿鸣后头。之后，她们一起来到了宗门内平日里吃饭的一个大堂。一群正等着吃午饭的弟子此刻都在外面，没师傅命令不得进去。见孔鹿鸣到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进去，完颜朵就见着了范西途和他手底下的那几个伙计、西域来的所谓医生还有那两个壮汉，他们有坐有站，一幅莅临来此的模样，虽严肃，但不拘束。
此外，董纳川、董斌杰、孙远山、马青松都在这里，其中师傅、大师兄和护卫队队长坐在高堂，可谓是三司会审的壮观场面。“这是要开堂公审吗？”完颜朵心里泛起了嘀咕。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还不跪下？”说着，很快进入状态的董斌杰居然还朝下面扔来了一根涂红的筷子。一时间，哄堂大笑。
门外，弟子们给个甜枣就打蛇上棍，纷纷在外开始起哄。“别闹了别闹了。”董纳川伸出大手隔空往下压了压，可就连他都是满脸笑容。一时间有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了。
一番胡闹后，董纳川走下来拍了拍完颜朵的肩膀，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走到高头去了。
等来到台上，董纳川给了董斌杰一个眼神，随后像赶小狗一样，“去。”身为大师兄的他乖乖地滚了下去。
“来，小女娃，这里坐。”董纳川一脸笑容和善，完颜朵却觉得他笑里藏刀，寒毛直立。
事实确实如此，一旁的马青松从刚才笑完脸色就再没好过，见公主走进来的范西途在此时也有了些许不安的感受。
“完颜公主，令尊近来可好啊？”董纳川罕见地用了点敬词。
“还行吧。”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完颜朵有些尴尬。
“这样，我们开诚布公，商量商量开个价吧，我们八卦门只要马匹和牛羊，不要钱。”董纳川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喂，老头，这可是我虏来的人，怎么由她开价，应该由我来开价把人给你。”
“啊，范老板。看来老头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我叫完颜公主开价并不是赎她一个人，而是赎你们。”
“老东西，你敢捉弄我。”范西途一生气，他的随从们也跟着一起怒了。可仅仅是这，可震慑不住八卦门。
“来，天志，你来说说范老板都在太极城里做了什么？”
现在的戴天志带着面罩，他的脸已经被猛虎抓破了相，他一脸愤懑，看着范西途的眼睛通红，如见大仇。
“我不认识他。”范西途轻飘飘的一句话引来的是一把飞刀，那把刀直冲他的面门而来，却在他的鼻梁前停下，掉落下去。
“你这厮……”还没等待范西途发作，几个没带武器的护卫队兵就冲上来将两边都按住了，董纳川又笑嘻嘻地跟范西途讨价还价了一番，让他们都消消气，一会儿再让戴天志上来陈述言词。
至于刚才那一把飞刀，自然是戴天志丢出去的，而让他停下的人，自然是董纳川。自从铁索过江，董纳川觉得自己的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使用起这天地中的灵气已经相当顺手了。如果这天地中的灵气能更多一点，他想自己则会更强。但这些就得看老天的造化了。不过，董纳川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境界，他只是之前听国师孔仲华的话练过一段时间他所写的《纳气功》，结合自己的武学，有了如今的成效。至于将来，还是谜团……
“那天，我来太极城准备由此回到宗门……”戴天志的话语将董纳川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原本，我只是匿名去参加了街上的一场擂台赛。后来，比赛完后，一个伙计找到了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参加什么所谓的猛虎大擂台。”
说到这里，戴天志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遇到了范西途。”小伙子的眼睛恨红了。
“他哄骗我说只要参加就有奖励，医治免费，奖金十两。我一时贪心，答应了他。他请我去街边的一处酒楼里喝了酒。中途，他问我身份我如实告知了他，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奸人为什么哈哈大笑，合计着，你从那时候去开始算计我了！”
“喂喂喂，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肃静，肃静。”马青松用力地敲了敲桌子。
“知道了我的身份，范西途告诉了我所有的安排。同时，为了保证我的安全，他还给我准备了一系列暗器。多拉一个人就可以多出整整三十两黄金啊，况且有了那些东西，弟子取胜万分容易，还能够为宗门带来一份光荣，我……呜呜呜……”情绪再次失控的戴天志被人扶下去休息了，不过这件事情，在戴天志先前的话语中已经很清楚了。
而至于后续的情况，人们都大体了解了到，唯一发挥了用处的暗器还是杨沐云丢向完颜朵的那一颗麻丹……
“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没开饭吗？”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下来，直到被笑声、怒声和对不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原来是杨沐云闯了进来。发现情况不对劲的他连忙后退，嘴里还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走错位置了。”直到有人将他搀住，才没让他跑走。
“嘿嘿，其实我是来接文来的，那我先走了啊。”杨沐云从孔鹿鸣脚边捡起已经睡熟了的小童子再一次准备开溜。这一次，却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让他走了，董纳川、范西途、完颜朵一齐叫住了他。
僵硬地转过头来，杨沐云发现自己背后的衣摆上还多了两个苍白而纤细的手指节，是孔鹿鸣的。
“来，沐云你来说说。”
“暴徒。”
“别走。”董纳川、范西途和完颜朵的声音让杨沐云身上的一袭白衣仿佛在那一刻变成了五彩长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他的身上。
“你不是都跟我说了吗？再说一道不就完啦？”此话一出，杨沐云发觉自己身上的目光更集中了。坐在董纳川身边如坐针毡的完颜朵在此刻也将头扭了过去。
“好吧，这样这样，我就……”
“不用说了！”完颜朵开口结束了一切的争论。
“您……”坐在下面的范西途还想让公主再反抗一下。
“范叔，不用说了，我承认了。”完颜朵在此刻才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公主，站起身，揽下了一切的罪责。
“……最后，我决定向河套赔偿四百匹骏马，牛羊各五百，黄金千两，赎回在场的我和范西途。”说完，完颜朵落寞地坐下了，一边，边听边写协定的董斌杰把那份文件推过来给她签字画押。恨铁不成钢的范西途一拍座椅，愤怒地起身离去。马青松跟着他一同出了八卦门。
不多时，堂上，只剩下了完颜朵一个人，她独自趴在那里，眼泪混合着她身上所有的压力，再一次溢了出来。
这是一场很短暂的堂审，接下来，饿极了的弟子们就在此处开饭了，孙远山为他们端来了米和菜。
没有人顾及完颜朵，他们对她又敬又畏又有一点自作自受和可怜。坐在上面的她才是真正的受审判的人，只有落寞属于了他。
堂下，众弟子都开了饭，却没有杨沐云的那一份。而他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思，他就站在下面，看着在这片无尽喧闹中哭不出声音的女孩，怔怔地出神。
“给她送上去吧。”杨沐云转身，发觉背后是表情如雪般平静至冰冷的孔鹿鸣，后者的右手腕上新增了一个手镯，“里面也有你的一份。”说完，孔鹿鸣递给杨沐云一个朱红色的八角盒，转身离开，出去了。
拎着食盒，杨沐云朝上面走去，那里的堂审桌还没来得及扯下来，正好供两人搁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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