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送别
慕云兮和黑火这一场架，打得真是精彩至极！两人都是当世的极品高手，只见剑来刀往，腾挪闪避，衣衫飘飞。人们看不见刀剑在何处，只看得见片片刀剑的光影。这刀剑之气将地上的落叶激荡而起，在半空中飘舞旋转，犹如千万只蝴蝶飞舞。围观的人，时而感觉一道剑气袭来，将自己的衣衫吹得鼓起，时而又觉一道刀芒从自己面前划过。这刀与剑虽劲力十足，却是一派详和，绝无半点杀气。因此人们都看得十分过瘾，且兴高采烈，犹如过节一般。
竹浣一袭白衣，俏然而立。她的衣裙时不时被刀剑之气激荡得飘扬起来。她只是静静地观战，既不喝彩，也不着急。那双美丽的眼睛却将场中两人的招式、打法尽收眼底。
呼鲁开始还很焦虑，生怕两人真的打个你死我活。后来见他们并非要命的打法，反而双方一再地试探、挑逗、点到即止，心中放了心，便也成了一名饶有兴味的看客。
这一场高手之间的切磋，一直持续到太阳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风里开始有了夜的凉意才算结束。慕云兮和黑火同时后退，跳出圈外。
说实在的，两人都有些累。这一场比试，他们都趁机了解了对方的内力深浅，招式打法，可说是互有收益。而作为旁观者的竹浣，也清楚地看到了两个人的实力。黑火的武功明显带有异族的特点，招式奇特，打法凌厉。而慕师兄功夫已臻化境，他的招式极为灵活多变，就如行云流水一般，显得收放自如，技高一筹。
两位比试者此刻心中也各有所想。黑火今日算是领教了中原一流高手的厉害。而慕云兮也暗自赞叹黑火那雄浑的内力，和十分稳重扎实的攻守之法。
雾林的喽罗们难得看到这样的高手比试，见他们停了下来，不由都发出遗憾的叹息声。
竹浣拍手走下台阶道：“今日我等真是有眼福，能亲眼目睹当世两位高手比试，真是精彩至极。两位请到厅中歇息片刻吧。”说着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慕云兮边走边笑道：“不知大王的气消了没有？”
黑火朗声大笑，“大丈夫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你一般计较。”
两人一笑而过。
进入厅中，呼鲁让人送上鲜茶来。
竹浣说道：“大王，我来，其实是有一件事要和大王商量。”
一跟竹浣说话，黑火就变了一张脸。这张脸上满是饱含着浓情蜜意的笑容。
“公主请讲！”
“清凉国主让阿泱带了信来，邀请我们去清凉国做客。我想，阿漓和阿雅刚刚新婚，不如让他们去清凉国游玩一番，增进夫妻感情，大王以为如何？”
黑火也渐渐知道了这对小夫妻感情不是很融洽的事，听到这个建议，哪有不同意之理？当即表示非常好。
“那，公主是否同去？”黑火问。
竹浣摇摇头，“李步仍不知什么时候会来，此事皆因我姐弟而起，我怎能抽身离开，到时候必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黑火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
慕云兮道：“我可把师妹的安危交给你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得护她周全。”
黑火没好气地朝慕云兮翻翻眼，“慕大侠还是尽快找到曹老先生吧，别误了公主的事才好。”
竹浣略低了低头，笑道：“好了，你们俩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吵起嘴来没完没了？”
呼鲁在身后偷笑。
慕云兮和黑火不由也觉得好笑，便都住了嘴。
次日清晨，薄雾朦胧，竹浣和慕云兮慢慢行走在弯曲如龙蛇的山道之上。
“师兄，此去一定要小心！”竹浣道，语气中满是担心。
慕云兮站定，看着竹浣，一收往日那满不在乎的神色。现在的他，很像个大师兄的样子了。“师妹放心，多则半月，少则十日，我定然将曹大人的消息带回来。师妹自己小心身子，这雾林的瘴气于我们还是会有害，你平日无事，就只在摘星阁附近活动，少走入这瘴气中来。”
一丝红晕浮上竹浣的脸颊，令她的一张脸娇艳无比。她略略低了低头，又抬头说道：“我记住师兄的话了。师兄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遇事不可逞强。若有什么变故，可遣红嘴送信来。”
“我知道了。”慕云兮柔声说道。
竹浣一直将慕云兮送到了雾林的入口处，眼见他上了马，快马加鞭而去，才若有所失地转身回去。
守护雾林入口的廖风一直默默注视着竹浣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浓重的瘴气之中。在他眼中，这位玉叶公主便如九天仙女临凡，如那莲池中最美丽纯洁的一朵莲花，让他这个粗人只能远远地仰慕，不敢靠近，只有虔诚。
竹浣刚回到摘星阁，竹泱和竹漓就来了。
竹泱性子急，进门便嚷道：“阿姐不与我们同去清凉国吗？”
竹漓也道：“阿姐不去，我们也不去。”
竹浣笑道：“怎么了，你们两个？不听阿姐的话了？”她抚着竹漓的胳膊说：“我知道这几天你心里很委屈，因此特意让你跟着你哥去清凉国散散心。”又嗔竹泱道：“阿泱，难道你就不思念你的清凉女王吗？”
竹漓惊奇地看向二哥，脸上露出笑来。
竹泱急得涨红了脸，“阿姐就会乱说，我思念她做什么！”
竹漓笑着点头道：“原来如此！”
竹泱推竹漓一把，“你别听阿姐乱说，我和那女王没什么的。”
竹漓笑了笑，且放下这个话题，道：“阿姐，我与古雅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再说了，李步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攻打雾林，我们怎么能这时候离开！”
竹泱也道：“小弟说得对，要走，除非阿姐同我们一起走。否则，我们两个是不会离开雾林的。”
竹浣轻叹一口气，其实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与两个弟弟自幼亲厚，感情极深，让他们两个抛下她，使她独自面对危险，他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竹浣问竹泱：“那，清凉国女王那里如何回复？她还在盼着你呢。”
竹泱道：“这有何难，我修书一封，派贵令送去即可。”
竹浣沉思片刻，点头道：“你们若不愿离开，也只好这样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正说到贵令，贵令就来了。
贵令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女王派人送信来，南余国大举进犯，着靖边将军速速回清凉国破敌。
闻听此信，竹泱登时双眉紧锁。
贵令见竹泱不说话，急道：“殿下，信使还在等回复呢！”
竹浣道：“贵令，你去回复信使，就说靖边将军即刻动身。”
“阿姐——！”竹泱叫道。
贵令看了看姐弟俩，躬身答道：“是！”退出去了。
竹泱又叫道：“阿姐——。”欲言又止，面上尽是不舍之态。
竹浣神色坚定，断然说道：“人家既然授你官职，你就必须尽到你的职责。我与你一同去。”
竹泱惊喜道：“真的？阿姐。”
竹浣点点头。
竹漓道：“那我也去。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竹浣柔声道：“你就不要去了，留在雾林吧。你把古雅一个人留在雾林，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听话，啊。”
竹漓呼吸急促，却不再说什么。
竹浣很欣慰地拍了拍小弟的手。竹漓一向性格沉静，小小年纪，行事却十分稳重，关键时候能耐得住性子，极少做莽撞、冲动之事。这点让竹浣很是安心。当日竹溪流就曾说过，竹漓遇事沉着冷静的性格像极了祖父竹千仞，只是勇武方面略为逊色罢了。不过，竹泱却是继承了祖父“武”的优点，好学兵事，勇猛善战。
姐弟俩即带着贵令，去见黑火。
黑火与车卢也算故交了，因此竹浣姐弟提出去帮忙，他也不好说什么。
竹浣恳切道：“若李步仍来犯，还请大王速速派人送信去清凉国，我即刻就回。”
黑火十分轻松地说道：“公主放心，我这里万事俱备，就等着李步仍来送死。公主只需照顾好自己的安危即可。我派五百精壮护卫公主和殿下去。”
竹浣忙拒绝，“大王不可。雾林虽兵强马壮，到底在人数上不如李步仍。若李步仍倾全国之力来犯，这五百士兵也能派上大用场。”
黑火毫不在意，款款笑道：“公主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李步仍算什么东西，他就算倾全国之力又如何，我巴不得他亲自来为他儿子报仇呢，正好一举将他拿下，助公主收复国土。”
竹浣知道黑火禀性，若再拒绝，只怕他恼了，反倒弄个不欢而散。因此强压住心头的担忧，与竹泱一同谢过了黑火。
那五百精壮一会儿就已点齐。竹浣看去，果真都是雾林中的精兵强将，心中的隐忧不由又加重了一层。她只在心中祈祷，在她从清凉国返回之前，李步仍不要来犯才好。
临行前，竹浣把呼鲁请到一边，单独跟他说了一会儿话。
黑火和呼鲁一直将竹浣姐弟俩送出雾林十里之外，才返回。
竹浣姐弟自快马加鞭往清凉国飞奔。且暂离他们，来看看慕云兮的行程。
要在这乱世之中找一个人，就如同在大海里捞一根针一样，殊为不易。何况，当初李步仍刚篡位时，想借助一下曹汝在朝中的影响力，说服一帮老臣归顺，派人到处寻找，也没找到曹汝。如此，凭慕云兮一己之力，要找到曹汝，更是难上加难。
慕云兮却是自有打算。
这一日，他一人一骑，已到了白衣国京城。人困马乏，又已是日暮时分，慕云兮便寻了一个旅馆，拴马喂草，吃饭休息。
慕云兮叫了小二来，点了酒菜，就觉得店内氛围有异。只见食客们个个闷头吃饭，鲜有说话的。就是说话，也都轻言细语，好像生怕被人听到。连小二们上菜的吆喝也都刻意压低了嗓门。再看这家旅馆，装饰得倒挺华丽，够气派了。一般情况下，像这种档次的旅馆，又座落在如此繁华的地段，客人应该如流水一样密集才对，眼前却只见廖廖数人。
慕云兮借小二来上菜的机会，问道：“我看你们这里的生意，好像不怎么好啊。是菜烧得不好吃吗？”
小二忙解释：“客官，您这可就误会了。我们这店，说自己排京城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我们这里的大厨可是全京城最好的。连皇上都来我们这里吃过饭呢。”
慕云兮一听，道：“是吗？皇上也来过？不过，你说的是哪位皇上？”
那小二自知失言，忙以手掩口，悄向慕云兮耳边说道：“是以前的竹家皇上来过。”
慕云兮点点头，又问：“怎么如今生意这样萧条了？”
竹浣一袭白衣，俏然而立。她的衣裙时不时被刀剑之气激荡得飘扬起来。她只是静静地观战，既不喝彩，也不着急。那双美丽的眼睛却将场中两人的招式、打法尽收眼底。
呼鲁开始还很焦虑，生怕两人真的打个你死我活。后来见他们并非要命的打法，反而双方一再地试探、挑逗、点到即止，心中放了心，便也成了一名饶有兴味的看客。
这一场高手之间的切磋，一直持续到太阳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风里开始有了夜的凉意才算结束。慕云兮和黑火同时后退，跳出圈外。
说实在的，两人都有些累。这一场比试，他们都趁机了解了对方的内力深浅，招式打法，可说是互有收益。而作为旁观者的竹浣，也清楚地看到了两个人的实力。黑火的武功明显带有异族的特点，招式奇特，打法凌厉。而慕师兄功夫已臻化境，他的招式极为灵活多变，就如行云流水一般，显得收放自如，技高一筹。
两位比试者此刻心中也各有所想。黑火今日算是领教了中原一流高手的厉害。而慕云兮也暗自赞叹黑火那雄浑的内力，和十分稳重扎实的攻守之法。
雾林的喽罗们难得看到这样的高手比试，见他们停了下来，不由都发出遗憾的叹息声。
竹浣拍手走下台阶道：“今日我等真是有眼福，能亲眼目睹当世两位高手比试，真是精彩至极。两位请到厅中歇息片刻吧。”说着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慕云兮边走边笑道：“不知大王的气消了没有？”
黑火朗声大笑，“大丈夫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你一般计较。”
两人一笑而过。
进入厅中，呼鲁让人送上鲜茶来。
竹浣说道：“大王，我来，其实是有一件事要和大王商量。”
一跟竹浣说话，黑火就变了一张脸。这张脸上满是饱含着浓情蜜意的笑容。
“公主请讲！”
“清凉国主让阿泱带了信来，邀请我们去清凉国做客。我想，阿漓和阿雅刚刚新婚，不如让他们去清凉国游玩一番，增进夫妻感情，大王以为如何？”
黑火也渐渐知道了这对小夫妻感情不是很融洽的事，听到这个建议，哪有不同意之理？当即表示非常好。
“那，公主是否同去？”黑火问。
竹浣摇摇头，“李步仍不知什么时候会来，此事皆因我姐弟而起，我怎能抽身离开，到时候必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黑火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
慕云兮道：“我可把师妹的安危交给你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得护她周全。”
黑火没好气地朝慕云兮翻翻眼，“慕大侠还是尽快找到曹老先生吧，别误了公主的事才好。”
竹浣略低了低头，笑道：“好了，你们俩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吵起嘴来没完没了？”
呼鲁在身后偷笑。
慕云兮和黑火不由也觉得好笑，便都住了嘴。
次日清晨，薄雾朦胧，竹浣和慕云兮慢慢行走在弯曲如龙蛇的山道之上。
“师兄，此去一定要小心！”竹浣道，语气中满是担心。
慕云兮站定，看着竹浣，一收往日那满不在乎的神色。现在的他，很像个大师兄的样子了。“师妹放心，多则半月，少则十日，我定然将曹大人的消息带回来。师妹自己小心身子，这雾林的瘴气于我们还是会有害，你平日无事，就只在摘星阁附近活动，少走入这瘴气中来。”
一丝红晕浮上竹浣的脸颊，令她的一张脸娇艳无比。她略略低了低头，又抬头说道：“我记住师兄的话了。师兄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遇事不可逞强。若有什么变故，可遣红嘴送信来。”
“我知道了。”慕云兮柔声说道。
竹浣一直将慕云兮送到了雾林的入口处，眼见他上了马，快马加鞭而去，才若有所失地转身回去。
守护雾林入口的廖风一直默默注视着竹浣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浓重的瘴气之中。在他眼中，这位玉叶公主便如九天仙女临凡，如那莲池中最美丽纯洁的一朵莲花，让他这个粗人只能远远地仰慕，不敢靠近，只有虔诚。
竹浣刚回到摘星阁，竹泱和竹漓就来了。
竹泱性子急，进门便嚷道：“阿姐不与我们同去清凉国吗？”
竹漓也道：“阿姐不去，我们也不去。”
竹浣笑道：“怎么了，你们两个？不听阿姐的话了？”她抚着竹漓的胳膊说：“我知道这几天你心里很委屈，因此特意让你跟着你哥去清凉国散散心。”又嗔竹泱道：“阿泱，难道你就不思念你的清凉女王吗？”
竹漓惊奇地看向二哥，脸上露出笑来。
竹泱急得涨红了脸，“阿姐就会乱说，我思念她做什么！”
竹漓笑着点头道：“原来如此！”
竹泱推竹漓一把，“你别听阿姐乱说，我和那女王没什么的。”
竹漓笑了笑，且放下这个话题，道：“阿姐，我与古雅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再说了，李步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攻打雾林，我们怎么能这时候离开！”
竹泱也道：“小弟说得对，要走，除非阿姐同我们一起走。否则，我们两个是不会离开雾林的。”
竹浣轻叹一口气，其实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与两个弟弟自幼亲厚，感情极深，让他们两个抛下她，使她独自面对危险，他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竹浣问竹泱：“那，清凉国女王那里如何回复？她还在盼着你呢。”
竹泱道：“这有何难，我修书一封，派贵令送去即可。”
竹浣沉思片刻，点头道：“你们若不愿离开，也只好这样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正说到贵令，贵令就来了。
贵令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女王派人送信来，南余国大举进犯，着靖边将军速速回清凉国破敌。
闻听此信，竹泱登时双眉紧锁。
贵令见竹泱不说话，急道：“殿下，信使还在等回复呢！”
竹浣道：“贵令，你去回复信使，就说靖边将军即刻动身。”
“阿姐——！”竹泱叫道。
贵令看了看姐弟俩，躬身答道：“是！”退出去了。
竹泱又叫道：“阿姐——。”欲言又止，面上尽是不舍之态。
竹浣神色坚定，断然说道：“人家既然授你官职，你就必须尽到你的职责。我与你一同去。”
竹泱惊喜道：“真的？阿姐。”
竹浣点点头。
竹漓道：“那我也去。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竹浣柔声道：“你就不要去了，留在雾林吧。你把古雅一个人留在雾林，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听话，啊。”
竹漓呼吸急促，却不再说什么。
竹浣很欣慰地拍了拍小弟的手。竹漓一向性格沉静，小小年纪，行事却十分稳重，关键时候能耐得住性子，极少做莽撞、冲动之事。这点让竹浣很是安心。当日竹溪流就曾说过，竹漓遇事沉着冷静的性格像极了祖父竹千仞，只是勇武方面略为逊色罢了。不过，竹泱却是继承了祖父“武”的优点，好学兵事，勇猛善战。
姐弟俩即带着贵令，去见黑火。
黑火与车卢也算故交了，因此竹浣姐弟提出去帮忙，他也不好说什么。
竹浣恳切道：“若李步仍来犯，还请大王速速派人送信去清凉国，我即刻就回。”
黑火十分轻松地说道：“公主放心，我这里万事俱备，就等着李步仍来送死。公主只需照顾好自己的安危即可。我派五百精壮护卫公主和殿下去。”
竹浣忙拒绝，“大王不可。雾林虽兵强马壮，到底在人数上不如李步仍。若李步仍倾全国之力来犯，这五百士兵也能派上大用场。”
黑火毫不在意，款款笑道：“公主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李步仍算什么东西，他就算倾全国之力又如何，我巴不得他亲自来为他儿子报仇呢，正好一举将他拿下，助公主收复国土。”
竹浣知道黑火禀性，若再拒绝，只怕他恼了，反倒弄个不欢而散。因此强压住心头的担忧，与竹泱一同谢过了黑火。
那五百精壮一会儿就已点齐。竹浣看去，果真都是雾林中的精兵强将，心中的隐忧不由又加重了一层。她只在心中祈祷，在她从清凉国返回之前，李步仍不要来犯才好。
临行前，竹浣把呼鲁请到一边，单独跟他说了一会儿话。
黑火和呼鲁一直将竹浣姐弟俩送出雾林十里之外，才返回。
竹浣姐弟自快马加鞭往清凉国飞奔。且暂离他们，来看看慕云兮的行程。
要在这乱世之中找一个人，就如同在大海里捞一根针一样，殊为不易。何况，当初李步仍刚篡位时，想借助一下曹汝在朝中的影响力，说服一帮老臣归顺，派人到处寻找，也没找到曹汝。如此，凭慕云兮一己之力，要找到曹汝，更是难上加难。
慕云兮却是自有打算。
这一日，他一人一骑，已到了白衣国京城。人困马乏，又已是日暮时分，慕云兮便寻了一个旅馆，拴马喂草，吃饭休息。
慕云兮叫了小二来，点了酒菜，就觉得店内氛围有异。只见食客们个个闷头吃饭，鲜有说话的。就是说话，也都轻言细语，好像生怕被人听到。连小二们上菜的吆喝也都刻意压低了嗓门。再看这家旅馆，装饰得倒挺华丽，够气派了。一般情况下，像这种档次的旅馆，又座落在如此繁华的地段，客人应该如流水一样密集才对，眼前却只见廖廖数人。
慕云兮借小二来上菜的机会，问道：“我看你们这里的生意，好像不怎么好啊。是菜烧得不好吃吗？”
小二忙解释：“客官，您这可就误会了。我们这店，说自己排京城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我们这里的大厨可是全京城最好的。连皇上都来我们这里吃过饭呢。”
慕云兮一听，道：“是吗？皇上也来过？不过，你说的是哪位皇上？”
那小二自知失言，忙以手掩口，悄向慕云兮耳边说道：“是以前的竹家皇上来过。”
慕云兮点点头，又问：“怎么如今生意这样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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