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回山
比武场上，约有百来名弟子，统一穿着紫元观紫白相间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排列成数队，每人手里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正在教头的带领下，整齐划一地练着剑法。紫光真人则坐在一把椅子上，亲自监督着。
慕云兮走上前，躬身叫道：“师父！”
紫光真人一见是他，高兴非常。“云兮回来啦！正好，我也乏了，你就替我监督监督他们练剑吧！”
慕云兮笑道：“师父从不过问弟子们练功的，怎么如今看得这样紧？”
紫光真人正色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白衣国被李步仍弄得乌烟瘴气，我们若不早做准备，将来一旦乱起来，这众多弟子，何以自保？”
慕云兮瞅了一眼场上的情况，笑道：“这些师弟们，便是不这样勤奋，要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
紫光真人闻言，一捋长髯，笑而不语。
师徒二人心照不宣。
紫光真人问道：“阿浣现今怎样？”
慕云兮回答：“师父放心，公主一点也没有灰心，正积极筹划着呢。”
紫光真人叹道：“也真是难为她了，小小的年纪！”
又道：“你可要多帮她，不许偷懒！对了，你不在雾林，回这里作甚？”
慕云兮笑道：“正是给您的爱徒当跑腿的呢！”
“何事？”
慕云兮正待回答，却见一个小道童匆匆跑来，报告：“师尊，他们又来驱赶香客了。”
紫光真人闻言眉头一锁。
慕云兮问道童：“何人驱赶香客？”
道童答：“是宫中的金吾卫。”
“他们为何驱赶香客？”
“他们不许人来紫光山敬香。”
紫光真人冲道童道：“你先下去吧，告诉那些已经上了山的香客，先在偏殿中躲避一会，待金吾卫走后再行下山。”
道童领命去了。
慕云兮道：“师父，我去看看。”
紫光真人负手而立，道：“去吧。”
在慕云兮先前走过的山道上，两名士兵正在推搡两名年轻香客。这两名香客看起来是夫妻。丈夫道：“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去敬香？”
一名士兵道：“上头有规定，你不知道吗？”
丈夫又道：“南边的玉泉观供奉的同样是真武大帝，你们怎么许人去敬香？这里怎么就不行？”
妻子也点头质疑道：“是啊，是啊。”
士兵不耐烦道：“那你就去玉泉观敬香好啦。”
丈夫笑道：“长官，这天尊可不能乱拜，我们拜了紫光山的真武大帝，我媳妇的病才好了。我们不来这里敬香，跑去玉泉观做什么！”
另一名士兵道：“你跟他啰嗦什么，说不许敬香就不许敬香，哪那么多道理可讲。走，走，快下山回家去，以后也不许再来。”
那当丈夫的怒道：“你们还讲不讲理啦！”
后头说话的那名士兵一掌推过去，推在丈夫的胸口上，推得他连退几步，几乎摔倒。妻子道：“哎，你们怎么还打人哪！”
那名士兵道：“打人？你们再不走，就等着蹲牢房吧！”
当丈夫的站稳脚跟，道：“你们这样做，还有没有王法？”
那士兵“霍”地拔出腰间的佩刀，道：“看到没有？这就是王法！还敢多话，再不走，老子要你的命！”
刀光闪闪，夫妻俩被吓住了，相互搀扶着，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当差的想要随意杀害老百姓吗？”
几人循声望去，见一名英俊潇洒的青年男子，手里摇着一根竹枝，晃晃悠悠地从山道上下来了。
“你是什么人？”先前那士兵喝问道。
慕云兮笑道：“你且不管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俩，这座紫光山上的真武大帝灵通得很。他老人家手眼通天，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老人家可都听到耳朵里去啦。我劝你们俩最好现在就跪下来，朝上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头，并请真武大帝原谅。否则，我看你们俩马上就要倒大霉的。”
拿刀的士兵将慕云兮上上下下一打量，“你吓唬谁呢？你见过真武大帝呀？”话音刚落，他“哎哟”一声，痛得蹲下身去。
他的同伴忙扶起他问：“你怎么了？”
那夫妻俩也好奇地看着。
挨疼的士兵站起来，四下里看看，又看着慕云兮，突然拔出刀来，刀尖抵在慕云兮的胸口，道：“说，是不是你捣的鬼？”
慕云兮立刻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双手合十，向空中说道：“真武老爷，是这个人硬说是我做的，我哪有这样的神通啊，我不能冒您的名，得罪，得罪！”边说边向虚空处连连鞠躬。
那夫妻俩一看他这副样子，也跟着朝他鞠躬的地方鞠起躬来。
两名士兵脸色变得难看了，他们紧张地朝那虚空处望着。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慕云兮突然将食指竖在唇前，道：“嘘！”又将另一只手放在耳侧，做出仔细聆听的样子。
一会儿，慕云兮道：“真武大帝说了，你们俩需要向这夫妻俩道歉，他就原谅你们。并且，今后你们不得阻止香客上山敬香。”
两名士兵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将信将疑。
“啊——！”那名拿刀的士兵突然刀从手中滑落，他用手扶着自己的后腰，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觉有人拿一根尖刺猛地刺了他一下。他的同伴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颤声道：“你又怎么了？”
受伤的士兵看向慕云兮，只见慕云兮好好地站在那里，连手里的那截竹枝都没有丢下，他根本就没有动嘛！这下，他算是彻底相信真武大帝显灵了。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他的同伴也立刻跟着跪下，两人将头磕得梆梆响。
那夫妻俩简直看傻了眼。
慕云兮没好气地道：“你这样磕头有什么用啊，真武大帝说了，让你们俩给他们俩道歉！”
两名士兵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一齐对那对夫妻说：“是我们不对，我们糊涂做错了事，请你们多多原谅！”
那丈夫自觉出了一口恶气，腰也挺直了许多，道：“那你们允不允许我们上山去敬香？”
两名士兵忙不迭地道：“当然，当然，您请！”说着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
夫妻俩便相互搀扶着，往山上去了。
两名士兵不敢再在这里耽搁，也急急忙忙下山去了。
过了三日，真武大帝在紫光山显灵一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想来紫光山敬香的人们，顿时蜂涌而至。虽然还是有金吾卫前来阻拦，但他们都表现低调得很，不过碍于命令做做样子罢了。紫光山一下子又恢复了热闹。此是三天后的事。
且说慕云兮吓走了两位小兵，便回去继续督促师弟们练功，直练到日暮西山。师弟们久不见大师兄，做完功课后定要大师兄展示一番飞云剑法。慕云兮被聒噪得无法，只得演示了一通。师弟们见识了大师兄的身手，不由都惭愧不已，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于是心中都有了奋发图强之意。
晚饭后，紫光真人才又将慕云兮叫来，问他此次回山到底所为何事？
慕云兮便讲了竹浣的嘱托。
谁知紫光真人听了这话后，拈须微笑不语。
慕云兮道：“师父可是有什么顾虑？“
紫光真人笑道：“你回山都大半天了，就没有看到曹老先生？”
慕云兮大惊。“这——，我何曾见过？”他突然想起来，从怀中摸出房青杉给他画的曹汝像，不由大笑道：“我真是糊涂了，明明人就在眼前，却还不知。”这才明白，一入紫光阁见到的那位读书老人，便是他要苦苦寻找的曹汝了。慕云兮大喜过望，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慕云兮担心道：“李步仍到处在找曹先生，师父收留他在山中，不怕被人发现吗？”
紫光真人道：“曹老先生也是被逼无奈，才逃到我这里来的。好在他是个读书人，可以足不出户。有书让他读，他就不觉得日子难挨。我也让他轻易不要出紫光阁。所以，他来我这里月余了，你的好多师弟们都还不知道呢。”
慕云兮便把那日夜晚去见曹顺臣的事，也跟紫光真人讲了一遍。
紫光真人在屋中踱着步，沉思半晌，道：“阿浣的想法倒是不错。”
慕云兮道：“师父也觉得，曹顺臣可以相信吗？”
紫光真人道：“如果他完完全全站在李步仍一边，你觉得你能从容离开他的军营吗？”
慕云兮道：“还不知道曹老先生意下如何。若是曹先生能添一把火，这事儿就好办得多了。”
紫光真人点点头。又道：“此刻夜深人静，正是说话的好时候，你不想去见见曹先生么？”
慕云兮笑道：“夜深人静，也正好读书。等给师父洗完了脚，我立刻去陪老先生读书。”
紫光真人摆手道：“罢了，洗什么脚啊，你刚回来，又替我赶走了金吾卫，又替我督促练功，累了一天了，你歇息去吧。”
慕云兮笑道：“师父，我不累。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给您洗洗脚，我哪里甘心离开！师父稍坐，我去打水。”说着，也不顾紫光真人的阻拦，走出屋外去了。
紫光真人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现出赞赏而又满足的笑容。
一会儿，慕云兮提着两大铜壶水进来了。一壶开水，一壶冷水。他拿来师父的铜脚盆，先倒了少许凉水在盆里，又缓缓倒进一些开水，用手指在水中搅动着试着水温。调到微微烫手，便放下壶，给紫光真人脱掉鞋袜。
紫光真人双脚没在水中。慕云兮问道：“师父，水温怎样？”
紫光真人笑道：“嗯，还是同以前一样，火候拿捏得很准，这个水温正合适，太舒服了！”
慕云兮轻柔中暗运内力，以恰到好处的力度揉捏着紫光真人的脚，令他脚部的筋脉疏通开，血流速度加快。一会儿工夫，紫光真人的双脚便红润起来。慕云兮又往盆中加入热水。
像如此给紫光真人洗脚，是慕云兮十三岁那年开始的。那一年，慕云兮知道了师父的脚受伤的原因。
慕云兮走上前，躬身叫道：“师父！”
紫光真人一见是他，高兴非常。“云兮回来啦！正好，我也乏了，你就替我监督监督他们练剑吧！”
慕云兮笑道：“师父从不过问弟子们练功的，怎么如今看得这样紧？”
紫光真人正色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白衣国被李步仍弄得乌烟瘴气，我们若不早做准备，将来一旦乱起来，这众多弟子，何以自保？”
慕云兮瞅了一眼场上的情况，笑道：“这些师弟们，便是不这样勤奋，要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
紫光真人闻言，一捋长髯，笑而不语。
师徒二人心照不宣。
紫光真人问道：“阿浣现今怎样？”
慕云兮回答：“师父放心，公主一点也没有灰心，正积极筹划着呢。”
紫光真人叹道：“也真是难为她了，小小的年纪！”
又道：“你可要多帮她，不许偷懒！对了，你不在雾林，回这里作甚？”
慕云兮笑道：“正是给您的爱徒当跑腿的呢！”
“何事？”
慕云兮正待回答，却见一个小道童匆匆跑来，报告：“师尊，他们又来驱赶香客了。”
紫光真人闻言眉头一锁。
慕云兮问道童：“何人驱赶香客？”
道童答：“是宫中的金吾卫。”
“他们为何驱赶香客？”
“他们不许人来紫光山敬香。”
紫光真人冲道童道：“你先下去吧，告诉那些已经上了山的香客，先在偏殿中躲避一会，待金吾卫走后再行下山。”
道童领命去了。
慕云兮道：“师父，我去看看。”
紫光真人负手而立，道：“去吧。”
在慕云兮先前走过的山道上，两名士兵正在推搡两名年轻香客。这两名香客看起来是夫妻。丈夫道：“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去敬香？”
一名士兵道：“上头有规定，你不知道吗？”
丈夫又道：“南边的玉泉观供奉的同样是真武大帝，你们怎么许人去敬香？这里怎么就不行？”
妻子也点头质疑道：“是啊，是啊。”
士兵不耐烦道：“那你就去玉泉观敬香好啦。”
丈夫笑道：“长官，这天尊可不能乱拜，我们拜了紫光山的真武大帝，我媳妇的病才好了。我们不来这里敬香，跑去玉泉观做什么！”
另一名士兵道：“你跟他啰嗦什么，说不许敬香就不许敬香，哪那么多道理可讲。走，走，快下山回家去，以后也不许再来。”
那当丈夫的怒道：“你们还讲不讲理啦！”
后头说话的那名士兵一掌推过去，推在丈夫的胸口上，推得他连退几步，几乎摔倒。妻子道：“哎，你们怎么还打人哪！”
那名士兵道：“打人？你们再不走，就等着蹲牢房吧！”
当丈夫的站稳脚跟，道：“你们这样做，还有没有王法？”
那士兵“霍”地拔出腰间的佩刀，道：“看到没有？这就是王法！还敢多话，再不走，老子要你的命！”
刀光闪闪，夫妻俩被吓住了，相互搀扶着，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当差的想要随意杀害老百姓吗？”
几人循声望去，见一名英俊潇洒的青年男子，手里摇着一根竹枝，晃晃悠悠地从山道上下来了。
“你是什么人？”先前那士兵喝问道。
慕云兮笑道：“你且不管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俩，这座紫光山上的真武大帝灵通得很。他老人家手眼通天，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老人家可都听到耳朵里去啦。我劝你们俩最好现在就跪下来，朝上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头，并请真武大帝原谅。否则，我看你们俩马上就要倒大霉的。”
拿刀的士兵将慕云兮上上下下一打量，“你吓唬谁呢？你见过真武大帝呀？”话音刚落，他“哎哟”一声，痛得蹲下身去。
他的同伴忙扶起他问：“你怎么了？”
那夫妻俩也好奇地看着。
挨疼的士兵站起来，四下里看看，又看着慕云兮，突然拔出刀来，刀尖抵在慕云兮的胸口，道：“说，是不是你捣的鬼？”
慕云兮立刻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双手合十，向空中说道：“真武老爷，是这个人硬说是我做的，我哪有这样的神通啊，我不能冒您的名，得罪，得罪！”边说边向虚空处连连鞠躬。
那夫妻俩一看他这副样子，也跟着朝他鞠躬的地方鞠起躬来。
两名士兵脸色变得难看了，他们紧张地朝那虚空处望着。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慕云兮突然将食指竖在唇前，道：“嘘！”又将另一只手放在耳侧，做出仔细聆听的样子。
一会儿，慕云兮道：“真武大帝说了，你们俩需要向这夫妻俩道歉，他就原谅你们。并且，今后你们不得阻止香客上山敬香。”
两名士兵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将信将疑。
“啊——！”那名拿刀的士兵突然刀从手中滑落，他用手扶着自己的后腰，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觉有人拿一根尖刺猛地刺了他一下。他的同伴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颤声道：“你又怎么了？”
受伤的士兵看向慕云兮，只见慕云兮好好地站在那里，连手里的那截竹枝都没有丢下，他根本就没有动嘛！这下，他算是彻底相信真武大帝显灵了。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他的同伴也立刻跟着跪下，两人将头磕得梆梆响。
那夫妻俩简直看傻了眼。
慕云兮没好气地道：“你这样磕头有什么用啊，真武大帝说了，让你们俩给他们俩道歉！”
两名士兵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一齐对那对夫妻说：“是我们不对，我们糊涂做错了事，请你们多多原谅！”
那丈夫自觉出了一口恶气，腰也挺直了许多，道：“那你们允不允许我们上山去敬香？”
两名士兵忙不迭地道：“当然，当然，您请！”说着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
夫妻俩便相互搀扶着，往山上去了。
两名士兵不敢再在这里耽搁，也急急忙忙下山去了。
过了三日，真武大帝在紫光山显灵一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想来紫光山敬香的人们，顿时蜂涌而至。虽然还是有金吾卫前来阻拦，但他们都表现低调得很，不过碍于命令做做样子罢了。紫光山一下子又恢复了热闹。此是三天后的事。
且说慕云兮吓走了两位小兵，便回去继续督促师弟们练功，直练到日暮西山。师弟们久不见大师兄，做完功课后定要大师兄展示一番飞云剑法。慕云兮被聒噪得无法，只得演示了一通。师弟们见识了大师兄的身手，不由都惭愧不已，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于是心中都有了奋发图强之意。
晚饭后，紫光真人才又将慕云兮叫来，问他此次回山到底所为何事？
慕云兮便讲了竹浣的嘱托。
谁知紫光真人听了这话后，拈须微笑不语。
慕云兮道：“师父可是有什么顾虑？“
紫光真人笑道：“你回山都大半天了，就没有看到曹老先生？”
慕云兮大惊。“这——，我何曾见过？”他突然想起来，从怀中摸出房青杉给他画的曹汝像，不由大笑道：“我真是糊涂了，明明人就在眼前，却还不知。”这才明白，一入紫光阁见到的那位读书老人，便是他要苦苦寻找的曹汝了。慕云兮大喜过望，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慕云兮担心道：“李步仍到处在找曹先生，师父收留他在山中，不怕被人发现吗？”
紫光真人道：“曹老先生也是被逼无奈，才逃到我这里来的。好在他是个读书人，可以足不出户。有书让他读，他就不觉得日子难挨。我也让他轻易不要出紫光阁。所以，他来我这里月余了，你的好多师弟们都还不知道呢。”
慕云兮便把那日夜晚去见曹顺臣的事，也跟紫光真人讲了一遍。
紫光真人在屋中踱着步，沉思半晌，道：“阿浣的想法倒是不错。”
慕云兮道：“师父也觉得，曹顺臣可以相信吗？”
紫光真人道：“如果他完完全全站在李步仍一边，你觉得你能从容离开他的军营吗？”
慕云兮道：“还不知道曹老先生意下如何。若是曹先生能添一把火，这事儿就好办得多了。”
紫光真人点点头。又道：“此刻夜深人静，正是说话的好时候，你不想去见见曹先生么？”
慕云兮笑道：“夜深人静，也正好读书。等给师父洗完了脚，我立刻去陪老先生读书。”
紫光真人摆手道：“罢了，洗什么脚啊，你刚回来，又替我赶走了金吾卫，又替我督促练功，累了一天了，你歇息去吧。”
慕云兮笑道：“师父，我不累。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给您洗洗脚，我哪里甘心离开！师父稍坐，我去打水。”说着，也不顾紫光真人的阻拦，走出屋外去了。
紫光真人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现出赞赏而又满足的笑容。
一会儿，慕云兮提着两大铜壶水进来了。一壶开水，一壶冷水。他拿来师父的铜脚盆，先倒了少许凉水在盆里，又缓缓倒进一些开水，用手指在水中搅动着试着水温。调到微微烫手，便放下壶，给紫光真人脱掉鞋袜。
紫光真人双脚没在水中。慕云兮问道：“师父，水温怎样？”
紫光真人笑道：“嗯，还是同以前一样，火候拿捏得很准，这个水温正合适，太舒服了！”
慕云兮轻柔中暗运内力，以恰到好处的力度揉捏着紫光真人的脚，令他脚部的筋脉疏通开，血流速度加快。一会儿工夫，紫光真人的双脚便红润起来。慕云兮又往盆中加入热水。
像如此给紫光真人洗脚，是慕云兮十三岁那年开始的。那一年，慕云兮知道了师父的脚受伤的原因。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