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峡谷

    此时大家睡意全无，重新燃起几个大火堆后，才紧握着家伙围坐下来。

    “能够把那牛犊子拖下水的鳄鱼那也是个大家伙啦。”陈里战战兢兢地问，“你们刚才有没有打中它？”

    “我看到这东西的脑袋是圆乎乎的、扁圆的大嘴，似乎不像鳄鱼那样有尖尖的长突吻。”叶开对我说，“你放的那箭好像射中它了，我开的几枪就不知道了。”

    我说我那箭好像是打中了，看它刚才竖起个尾巴疼得直拍水呢，借着手电光我看到那东西的尾部皮肤也是乌黑发亮、挺光滑的样子，似乎不象鳄鱼的尾巴有很明显的棱甲覆盖着。

    实际上我心里正想即使是我那发到那箭射中它了、看那大家伙四、五米长的身坯，估计对它也没啥致命杀伤力，可是我不愿意讲开了，怕把陈里和小吕两个吓住。

    “一般从水里能上岸掠食的野兽大概也就是鳄鱼、水蟒之流，叶开刚才听它叫声说可能是娃娃鱼，我看也不能排除。”我分析着，“这个大湖从来没有人来打渔，可能会有巨型大鲵隐藏。这家伙都是吃荤的，也许是被牛犊子给吸引过来的。”

    “据说野外的娃娃鱼差不多都灭绝光了，如果这真是条巨型娃娃鱼，那如果我们抓住它卖给喜欢吃野味的广东人，估计至少能换十几万元。”我想陈里这家伙贪财，把话题引到跟钱有关，他才会保持继续革命下去的积极性。

    “是啊，娃娃鱼很珍贵的啊！我都想尝尝它的肉。”陈里挺了挺腰身，明显有了兴趣，“可是这家伙这么凶狠，我们如何能搞定它？咳咳，明天我们还要划船进湖呢，到了它的地盘上恐怕我们才是它的野味啊！”

    说话间，又听见大湖深处传来“哇哇哇”的哭声，听动静还不止一个方向，不过可能这里刚才动静太大了，这些哭声听着都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也没有靠近的迹象。

    小吕说：“糟了，这还捅了鬼窝哪，怎么到处都在叫唤？不过如果真象叶干部说的是娃娃鱼，那听村里老人讲，白天它们是从来不出水的，只在晚上活动。”

    陈里显然是属于那种看到有钱赚就有胆量的，“那明天一早太阳出来我们就划船过去，如果找不到矛山里的宝贝啊，干脆我们就想法子抓几条娃娃鱼回去卖掉算了，这趟路费总得弄回来啊。”

    我心里想，看刚才那黑影的尺寸，它就算是条娃娃鱼、那也是个祖宗爷爷辈的，又如此灵活凶猛，如果现在发出叫声的几个都是这号尺寸的，那我们还是赶紧各回各家睡觉歇菜吧。

    不过在我从小生活的环境里，看到穷凶极恶、棍棒横飞的场景也多，自己也打架胡闹惯了，碰到越是凶恶的对头越是来劲想要搞定它，想刚才手起一箭也吓跑了它，那看来也就是个有妈生的肉胎子玩意，凡是刀枪棍棒能杀翻的东西、爱好发财的我们都不应害怕。

    “行，陈老板都这样说了，明天一早咱们继续出发！”

    一番折腾下来其实离天亮也没多久了，大家接着轮岗排班睡觉，可不敢再大意了，湖深处仍然断断续续传来鬼哭声，我们听惯了只当催眠曲，当夜倒也再无怪事发生。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身收拾营地，然后把橡皮筏抬进水里，把行李扔上，每人穿好了救生衣操起桨来就往大湖深处划水。

    时间尚早，湖面上还有层薄薄的雾霭，因为昨晚闹的事，大家一边划一边很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也没人说话，只听见“哗哗”的划水声。渐渐地船离出发的岸边远了，而向东的湖面借着山势回转，水面忽然收拢起来，像是进入了一道峡谷，这里的水道狭窄、水流也更湍急，我们看着峡谷两边都是被水流侵蚀进去黑森森的岩洞，还有些礁石露在洞口。从外面看过去，也不知道这洞子有多深，而岩洞上方的岩壁非常光滑陡峭，高约数十层楼，上面布满了青色的苔藓，恐怕连只猴子都爬不上去

    “大家划浆的用力均匀一点。”叶开吩咐，“不要太靠近两旁的岩洞了，天知道那里面有啥东西会藏着？”

    陈里抬头张望四周的山壁，看样子他有点后悔进到这里：“这两边悬崖阴森森的，谁要是从上头扔块石头下来，那我们可就全军覆没呀！”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就从山崖的上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打声：“的的的的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