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谷
“见过玄虚师叔！”
空荡幽然的云剑谷主殿内，九柄造型各异的巨剑于穹顶之上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幅造型诡谲的剑图。
此时，首座之上，一名面色红润、宛若儒士般的中年男子起身相迎。
“玉玑师侄，你现在已是谷主掌门之位，不必如此多礼！”
鹤发老者袖袍一拂，那习惯性矮身相迎的中年男子顿时感觉一阵轻风托体，想要弯下的身体却再难寸进，只得苦笑一声。
无声地落座，两名孩童安安静静地伫立于玄虚身后。
“这孩子是……？”
中年男子早已发现这名生面孔，只是碍于情理，这才等双方入座之后才出声询问。
“爹爹，这是师尊新收的亲传弟子，名字是……”
未等鹤发老者回应，只听一名女孩乖俏的声音抢先回道。
但她却话未说完，便被中年男子一口呵斥。
“笙儿！不得无礼！”
“师叔莫怪，这丫头从小天生顽劣，疏于管教，让师叔见笑了！”
中年男子随即便对老僧入定般的玄虚赔笑道。
“无妨！笙儿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算不得顽劣。”
玄虚和蔼地点点头，只见若笙调皮地冲中年男子玉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躲进了玄虚身后。
“略略略！！”
“对了师叔，这丫头此次下山，没给你老人家添麻烦吧？”
看着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玉玑只得一脸无可奈何地苦笑。
“是谁，在说本峰主的女儿疏于管教啊！”
大门外，一名仙风道骨的娇美妇人风尘仆仆地行将而至，而在其身后，两名随行的执剑女侍寸步不离。
“哦，原来又是这个乱嚼舌根的臭爹！”
这名娇美妇人一眼便看向了目光躲闪的玉玑。
“娘！”
若笙一见这娇美妇人，便撒娇似的扑入她的怀里，亲昵地用头蹭着。
看到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屠明只觉得心中似仿佛被堵住了一块大石，再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一双小手忍不住挤压成拳而颤抖着。
她能有爹娘疼爱，可我呢……
这一刻，屠明心中的悲伤只能化作深深地无奈。
“好！好！女儿长大了，学会撒娇了！”
娇美妇人一脸怜爱宠溺地抚摸着女孩的云发，紧接着没好气地看向台上的玉玑。
“你这个当爹的，除了会说自家女儿坏话之外，还会干点什么好事出来？”
玉玑此时不敢接话，只得悻悻地面露尴尬之色。
“噗嗤~”
两名随行女侍可从没见过掌门如此窘样，一时没忍住，却是笑出了声来。
“好了，玉璇师侄，虽然你为剑峰之主，不过玉玑师侄现在已是接任掌门之位，贵为一谷之主，有些话，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妥当……”
玄虚也忍不住打趣道。
“是，弟子这只是给这家伙提个醒呢，噗嗤~”
娇美妇人玉璇旋即展颜一笑，主殿内顿时一阵春风扑面。
“对了，玉虚师叔，此次下山，那件事情可还进展顺利？”
随着玉玑凝重的声音，玉璇也收拾脸色，一脸紧张地看向玄虚。
但后者只是微微摇头，轻叹了一声。
闻及至此，玉璇玉玑二人互望一眼，均是满眼不好的预感。
接着，玉璇若有所思般看了一眼两名女侍，然后随口沉声吩咐道。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两女当即领命告退。
而玄虚只是袖袍一挥，一道隔音罩便笼罩了四周。
“还是去晚了一步！等我赶到那里，西极州的人已经提前设计好了一切，西池之地十六郡无一幸免……”
随着玄虚苍老的声音徐徐道出，玉璇玉玑仿佛感觉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块巨石。
“这……”
“唉……”
两人几乎是同时低沉出声。
“这孩子，便是我从鹤云州的死人堆里捡回来的，说来也巧，这孩子的资质，恐怕是老夫生平仅见，而且更让老夫惊异的是，他的灵根属性！”
夫妇二人这才一脸惊诧地看向一脸茫然的屠明，那妇人玉璇则更是直接，径直将玉手伸近了后者的天灵。
半柱香之后……
“金！！！”
玉璇难掩震撼，掩面惊呼道。
见如此，玉玑也上前查看，同样一脸惊容。
“这真是天助我云剑谷！！”
此时，玉玑再也忍不住，如发现了瑰宝璞玉般看向屠明。
“是的，就连老夫，也有种诡异的错觉，这好像是上天特意送给我们云剑谷的一道保命符一般。”
玄虚苍老的目光里，也透露着深深的难以置信。
“既如此，那此番下山，也算不虚此行了！”
“金，五行之中最为难得的金五行，万炼俱金，身如吟宵……”
玉玑此时显然心情难以平复，紧接着，他便看向玉璇所在。
“夫人，北境之地如何？”
“还能如何？当然是如消息所言，一无所获……”
玉璇听罢无奈地叹气道。
“不过……”
玉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玉玑目光一凝，连忙追问道。
“不过据北境流民所言，不日内有异兽袭击了北境之地附近的村庄，依据描述，很像当初驭兽宫灵宵子提到的那东西……”
“这……算了，既然没有发现我们要找的那东西的下落，未免节外生枝，其余的事情就先权且不管吧。”
玉玑逐渐正色道。
“嗯，老夫也是此意，那交流就到此为止吧。”
玄虚微微颔首，随即挥手间便撤去了隔音法诀。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见已是墨色如染。
“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就先回沐阳峰了，近日之内，若无必要之事，沐阳峰禁足一切人等靠近，其余诸事，有玄云师弟足矣。”
“是！”
夫妇二人交换一眼，顿时先行一礼。
待到玄虚他们走后，夫妇二人这才从深深地震撼之中回过神来。
“难怪师叔他老人家今日心情这么好，原来是收了这么好一位弟子！”
玉玑开口，眼中满是羡慕。
“是啊，这天底下，凡人如同草芥，人命亦如同草芥，有灵根者，又不过十之二三，而金五行者，苦之难寻，至于先天金五行满灵根，我怀疑整个九州十三国，究竟有没有一掌之数……”
玉璇走近玉玑身边，一同望向了天边明亮如铅尘洗尽的月色。
“但有一点，师叔他老人家说得倒没有错，这孩子，的确称得上是我云剑谷的一道保命符。”
玉玑幽幽的声音，徐徐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内，久久不散。
唯有穹顶那九剑之图阵，似在微微低吟着。
空荡幽然的云剑谷主殿内，九柄造型各异的巨剑于穹顶之上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幅造型诡谲的剑图。
此时，首座之上，一名面色红润、宛若儒士般的中年男子起身相迎。
“玉玑师侄，你现在已是谷主掌门之位，不必如此多礼！”
鹤发老者袖袍一拂，那习惯性矮身相迎的中年男子顿时感觉一阵轻风托体，想要弯下的身体却再难寸进，只得苦笑一声。
无声地落座，两名孩童安安静静地伫立于玄虚身后。
“这孩子是……？”
中年男子早已发现这名生面孔，只是碍于情理，这才等双方入座之后才出声询问。
“爹爹，这是师尊新收的亲传弟子，名字是……”
未等鹤发老者回应，只听一名女孩乖俏的声音抢先回道。
但她却话未说完，便被中年男子一口呵斥。
“笙儿！不得无礼！”
“师叔莫怪，这丫头从小天生顽劣，疏于管教，让师叔见笑了！”
中年男子随即便对老僧入定般的玄虚赔笑道。
“无妨！笙儿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算不得顽劣。”
玄虚和蔼地点点头，只见若笙调皮地冲中年男子玉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躲进了玄虚身后。
“略略略！！”
“对了师叔，这丫头此次下山，没给你老人家添麻烦吧？”
看着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玉玑只得一脸无可奈何地苦笑。
“是谁，在说本峰主的女儿疏于管教啊！”
大门外，一名仙风道骨的娇美妇人风尘仆仆地行将而至，而在其身后，两名随行的执剑女侍寸步不离。
“哦，原来又是这个乱嚼舌根的臭爹！”
这名娇美妇人一眼便看向了目光躲闪的玉玑。
“娘！”
若笙一见这娇美妇人，便撒娇似的扑入她的怀里，亲昵地用头蹭着。
看到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屠明只觉得心中似仿佛被堵住了一块大石，再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一双小手忍不住挤压成拳而颤抖着。
她能有爹娘疼爱，可我呢……
这一刻，屠明心中的悲伤只能化作深深地无奈。
“好！好！女儿长大了，学会撒娇了！”
娇美妇人一脸怜爱宠溺地抚摸着女孩的云发，紧接着没好气地看向台上的玉玑。
“你这个当爹的，除了会说自家女儿坏话之外，还会干点什么好事出来？”
玉玑此时不敢接话，只得悻悻地面露尴尬之色。
“噗嗤~”
两名随行女侍可从没见过掌门如此窘样，一时没忍住，却是笑出了声来。
“好了，玉璇师侄，虽然你为剑峰之主，不过玉玑师侄现在已是接任掌门之位，贵为一谷之主，有些话，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妥当……”
玄虚也忍不住打趣道。
“是，弟子这只是给这家伙提个醒呢，噗嗤~”
娇美妇人玉璇旋即展颜一笑，主殿内顿时一阵春风扑面。
“对了，玉虚师叔，此次下山，那件事情可还进展顺利？”
随着玉玑凝重的声音，玉璇也收拾脸色，一脸紧张地看向玄虚。
但后者只是微微摇头，轻叹了一声。
闻及至此，玉璇玉玑二人互望一眼，均是满眼不好的预感。
接着，玉璇若有所思般看了一眼两名女侍，然后随口沉声吩咐道。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两女当即领命告退。
而玄虚只是袖袍一挥，一道隔音罩便笼罩了四周。
“还是去晚了一步！等我赶到那里，西极州的人已经提前设计好了一切，西池之地十六郡无一幸免……”
随着玄虚苍老的声音徐徐道出，玉璇玉玑仿佛感觉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块巨石。
“这……”
“唉……”
两人几乎是同时低沉出声。
“这孩子，便是我从鹤云州的死人堆里捡回来的，说来也巧，这孩子的资质，恐怕是老夫生平仅见，而且更让老夫惊异的是，他的灵根属性！”
夫妇二人这才一脸惊诧地看向一脸茫然的屠明，那妇人玉璇则更是直接，径直将玉手伸近了后者的天灵。
半柱香之后……
“金！！！”
玉璇难掩震撼，掩面惊呼道。
见如此，玉玑也上前查看，同样一脸惊容。
“这真是天助我云剑谷！！”
此时，玉玑再也忍不住，如发现了瑰宝璞玉般看向屠明。
“是的，就连老夫，也有种诡异的错觉，这好像是上天特意送给我们云剑谷的一道保命符一般。”
玄虚苍老的目光里，也透露着深深的难以置信。
“既如此，那此番下山，也算不虚此行了！”
“金，五行之中最为难得的金五行，万炼俱金，身如吟宵……”
玉玑此时显然心情难以平复，紧接着，他便看向玉璇所在。
“夫人，北境之地如何？”
“还能如何？当然是如消息所言，一无所获……”
玉璇听罢无奈地叹气道。
“不过……”
玉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玉玑目光一凝，连忙追问道。
“不过据北境流民所言，不日内有异兽袭击了北境之地附近的村庄，依据描述，很像当初驭兽宫灵宵子提到的那东西……”
“这……算了，既然没有发现我们要找的那东西的下落，未免节外生枝，其余的事情就先权且不管吧。”
玉玑逐渐正色道。
“嗯，老夫也是此意，那交流就到此为止吧。”
玄虚微微颔首，随即挥手间便撤去了隔音法诀。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见已是墨色如染。
“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就先回沐阳峰了，近日之内，若无必要之事，沐阳峰禁足一切人等靠近，其余诸事，有玄云师弟足矣。”
“是！”
夫妇二人交换一眼，顿时先行一礼。
待到玄虚他们走后，夫妇二人这才从深深地震撼之中回过神来。
“难怪师叔他老人家今日心情这么好，原来是收了这么好一位弟子！”
玉玑开口，眼中满是羡慕。
“是啊，这天底下，凡人如同草芥，人命亦如同草芥，有灵根者，又不过十之二三，而金五行者，苦之难寻，至于先天金五行满灵根，我怀疑整个九州十三国，究竟有没有一掌之数……”
玉璇走近玉玑身边，一同望向了天边明亮如铅尘洗尽的月色。
“但有一点，师叔他老人家说得倒没有错，这孩子，的确称得上是我云剑谷的一道保命符。”
玉玑幽幽的声音，徐徐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内，久久不散。
唯有穹顶那九剑之图阵，似在微微低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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