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待客之道
没想到一窝，就窝到了晚上。
叶青抱着她感觉也挺舒服，一边摸着她的毛，眼见她慢慢呼吸平稳睡着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竟有几分舍不得放她睡下，便抱着她睡了一个下午。
受甘露洗涤，他感觉自己的力量精力相比原来都有飞跃似的进步。
此刻日下西山，残雪飘摇，他也不觉得困。
只是一天未曾进食，肚子有些饿了。
中午他见别的奴役都聚在一起吃饭，但刚好好没他的份。
一问，他们却说忘了。
吃食早已吃尽。
他也没计较，想着不怎么饿，就当回好人忍气吞声，说你们下午放饭食记得叫我。
结果到了下午，看着别人都往厨房走，想着要放晚饭了，结果还是没人叫他。
他眼巴巴地看着有些恼了，但猫又在怀里睡觉，他又不忍打扰，硬生生捱到了晚上。
他打主意要是这猫醒了，他便去厨房找点吃的，哪怕是花五文钱买呢……
正坐着烧火，门外飘来一阵清香。
一个胖胖的憨厚身影走进门来，便看男人抱着一只猫坐在灶台前，捂嘴笑道：“我道你烧火烧了一天也没见来找我，原来是抱着一只猫。”
“怎么，这猫这么好玩？又是三院里哪个主子的？”
沐灵儿闻声惊醒过来，幽蓝眼睛眨呀眨，眼看得这天色……
呀！黑了！
她匆匆跳下来，便要往外跑，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回头“喵呜”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的手背，再回头三两步跑出灶房。
这一连串动作，机灵之中透着些许憨厚。
憨厚之中又有几分灵巧。
“哈哈哈哈。”叶青笑着说道，“不知道这猫谁家的，还有点憨厚。”
“哼。”
陈兰美目流转看着猫跑远，语气嗔怪道。
“这猫比我还好咯，我可是收留了你，还给你安排了活计。”
“是啊，谢谢你，大恩人。”
叶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便要张开双手顺势给她一个拥抱，却看到外面有人来，便把手收回来说道。
“大恩人，我可是一天没吃饭了。”
“唔，诺。”陈兰从袖中掏出两个精致的点心，“客人桌子上剩下的。”
叶青接过来两口便嚼了，只觉得甜，吃完还是感觉跟没吃东西一样，撇撇嘴：“还有吗？”
“你同我来，我这次换班只有一个时辰。”
陈兰见他这幅样子，只觉得他确实是个庄稼汉，也懒得同他虚以委蛇，便说道。
“我住在后院偏间，那里还有吃的。”
这般钩直饵咸，他也就只有打蛇随棍上的份儿，便随她走去。
至于灶房归谁看管，应该与他无关了。
天塌下来他也要把这姑奶奶伺候好了。
不然这号称盛唐贞观的盛世，也难有他一席之地。
后院偏房离后院灶房不远，是几个老鸨子的住所，也不是和奴役住在一起——奴役们就住在柴房后的大通铺里，男女挤在一起睡。
转廊过弯便到了偏房，大小三个房间。
三个房间并不紧挨着，中间有近一尺的间隔。
陈兰刚推开中间的房门，是她的住所。
叶青喘着粗气，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紧紧与她隔着衣服贴在一起，抬腿踢关房门。
“你，你怎么这么急。”
陈兰小口喘着气，吐气如兰喷在他脸上，呼吸之下都带着浓厚的脂粉，此刻却平添几分成熟韵味。
走廊点着灯，屋内未亮灯。
昏暗的光下，叶青才第一次仔细看她的五官。
陈兰小肥的脸上，五官却很精致，乍看不会冒昧，也不会太过惊艳，但细看亦能品出几分可爱来。
现代那些扬州瘦马还扭屁股的女孩儿看多了，看这唐朝的女人，竟有另一番可爱。
“我向来如此。”
叶青凝视她此刻也真是被提了点劲头上来，摸着陈兰微烫的脸颊，手往不安分的地方去。
“唔唔……”
此一去，便是文若看山喜不平，小楼夜听风雨声。
然而风雨骤起，雷霆呼啸，浪涛阵阵。
屋外便“咚咚咚咚”响起踏步声，有人连步跑来，声音急切。
“兰姐，兰姐，兰姐，前头出事了，前头出乱子了。”
“唔……”
叶青连忙松开她。
兰姐小口呼气，先呼匀，才颤声道：“阿，阿菊不是在前头吗？”
“出大乱子了，您，您去前头看看吧！”
“呼……”陈兰长出一口气，把胸前身下衣服捋平，低声道。
“你且等等我。”
“你这里有男人衣服吗？我换身衣服。”
“在柜子底下，有几件旧衣裳。”陈兰胡乱指了下某个角落，便推门离开了。
见恩客在这花满楼的地界不是什么新鲜事，跑来递话的小丫头见夜色也看不清，匆匆看了几眼便跟着他离开。
叶青也不关门，就着灯光打量着屋内。
靠近床边就一个柜子，竖立着，上面有简单的鸳鸯花纹。
他抽开柜底下，果然有几个粗布的黑白衣衫，看样子是简单的春夏短衫。
他穿着这破烂衣服已经过了一天不觉得冷，原以为是灶台边烧火的缘故，仔细想来自从醒了就不觉得冷，此刻心内烧起来，却觉得这身衣服不合适了。
叶青三两下扒光衣服，见四下无人，便在门外就着路灯看雪，拿雪在身上抹了抹，擦干净身上一些灰尘泥垢。
又回到屋内晾干一会儿，再穿上衣服。
只是这衣服虽然宽窄合适，但是长短不合身，相比于短衫在他身上倒像是马甲一般。
还有袭裤确实小了，勒得慌。
叶青把短的裤子穿成了平角裤，折腾半天也实在是没辙，便坐在床边等她回来。
没想到等了不多久，竟听见前院里沸反盈天的吵闹声，隐隐约约能听到女子啼哭声传来，出门一看，前院已经是灯火通明，半片东坊都灯光大亮。
叶青心想待着也是待着，便准备去看，心中一想，又在柜子里翻了个狐裘披肩出来，随手叠拿起，往前院走去。
……
前院吵闹，其实皆因那沐灵儿一人而起。
她挂上无事牌去探叶青底细，美美睡了一觉不提，却惹恼了一个大恩客。
这恩客是城中贵胄，长安人都如雷贯耳的名字，正是那程家少主，程处默。
名门贵胄公子哥儿逛青楼在这盛唐不夜城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程处默与沐灵儿有一番前缘，纠缠深远，千言，暂且略过不提。
只说这日，他傍晚来到花满楼，指名道姓要沐灵儿陪寝。
他这七日，日日一掷千金砸给她，终于砸动了她，昨日午夜，沐灵儿亲自许诺要与他“管鲍交好”，当时管事夏菊在场，人证俱在。
他自然喜不自胜，今日高高兴兴来了，上到二楼，却又见她门口挂上了无事牌，便好声好气问：“沐灵儿小姐在吗？”
无人应声。
却有两个小脑袋探出来，轻轻推开门走出来又掩上门，见是这个恩客，便柔声道：“大人，姐姐今日不接客。”
程处默脸色微变，身后几个同伴已经开始小声窃笑，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强笑道：“怎么？沐姑娘身体不适，我进去探望一二。若是太过不适，我也可以明日再来。”
然而小青小白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姐姐在休息，神魂出窍，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姐们俩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程公子，实在不行，姐姐。姐姐生病了。”
程处默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咬着牙冷声问道：“若是她身体实在不适，我也可以照顾一二。”
俩丫头死死抵着身后的房门，咬着牙红着脸也不肯让开。
程处默身后，已经传来哄笑。
事不过三，他再也不忍耐，一把推开两个小丫鬟，推开了房门。
其实在花满楼里，沐灵儿也不是什么高级技工，比她技术好的，比她长得好的，比她身材好的，后三院一抓一大把。
他喜欢沐灵儿，只是因为那段前缘而已。
自己花了这么些时间，这么些银子，终于能打动沐灵儿，心中窃喜，今夜能一展雄风。
结果吃了闭门羹。
吃一回倒还好，程家公子哥还能展现下绅士风度。
吃两回，他脸上已经铁青。
这第三回，他已经彻底忍不住。
自己忍了这七日，就是为了来吃这闭门羹？
他推开房门，却更生气了。
因为床上，沐灵儿刚刚醒来。
她和衣而眠，神魂回归刚刚转醒，听见吵闹，正往外探视，正好与他对视。
沐灵儿面目红润，眼睛灵动，顾盼生辉，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程处默看着她气极反笑，伸手指着她，哈哈大笑道：“沐灵儿！夏菊！花满楼？！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这是把我程处默当冤大头了？
他大发雷霆，走过去一巴掌扇在沐灵儿脸上，在她脸上印出一个硕大的巴掌印子，直接把她打得有点懵。
沐灵儿眼中水光流转。
说好的恩恩爱爱地久天长呢？
我这刚醒来就挨了你一巴掌，你这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事的？
她却不知道，程处默已经等了她这许久……
叶青抱着她感觉也挺舒服，一边摸着她的毛，眼见她慢慢呼吸平稳睡着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竟有几分舍不得放她睡下，便抱着她睡了一个下午。
受甘露洗涤，他感觉自己的力量精力相比原来都有飞跃似的进步。
此刻日下西山，残雪飘摇，他也不觉得困。
只是一天未曾进食，肚子有些饿了。
中午他见别的奴役都聚在一起吃饭，但刚好好没他的份。
一问，他们却说忘了。
吃食早已吃尽。
他也没计较，想着不怎么饿，就当回好人忍气吞声，说你们下午放饭食记得叫我。
结果到了下午，看着别人都往厨房走，想着要放晚饭了，结果还是没人叫他。
他眼巴巴地看着有些恼了，但猫又在怀里睡觉，他又不忍打扰，硬生生捱到了晚上。
他打主意要是这猫醒了，他便去厨房找点吃的，哪怕是花五文钱买呢……
正坐着烧火，门外飘来一阵清香。
一个胖胖的憨厚身影走进门来，便看男人抱着一只猫坐在灶台前，捂嘴笑道：“我道你烧火烧了一天也没见来找我，原来是抱着一只猫。”
“怎么，这猫这么好玩？又是三院里哪个主子的？”
沐灵儿闻声惊醒过来，幽蓝眼睛眨呀眨，眼看得这天色……
呀！黑了！
她匆匆跳下来，便要往外跑，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回头“喵呜”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的手背，再回头三两步跑出灶房。
这一连串动作，机灵之中透着些许憨厚。
憨厚之中又有几分灵巧。
“哈哈哈哈。”叶青笑着说道，“不知道这猫谁家的，还有点憨厚。”
“哼。”
陈兰美目流转看着猫跑远，语气嗔怪道。
“这猫比我还好咯，我可是收留了你，还给你安排了活计。”
“是啊，谢谢你，大恩人。”
叶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便要张开双手顺势给她一个拥抱，却看到外面有人来，便把手收回来说道。
“大恩人，我可是一天没吃饭了。”
“唔，诺。”陈兰从袖中掏出两个精致的点心，“客人桌子上剩下的。”
叶青接过来两口便嚼了，只觉得甜，吃完还是感觉跟没吃东西一样，撇撇嘴：“还有吗？”
“你同我来，我这次换班只有一个时辰。”
陈兰见他这幅样子，只觉得他确实是个庄稼汉，也懒得同他虚以委蛇，便说道。
“我住在后院偏间，那里还有吃的。”
这般钩直饵咸，他也就只有打蛇随棍上的份儿，便随她走去。
至于灶房归谁看管，应该与他无关了。
天塌下来他也要把这姑奶奶伺候好了。
不然这号称盛唐贞观的盛世，也难有他一席之地。
后院偏房离后院灶房不远，是几个老鸨子的住所，也不是和奴役住在一起——奴役们就住在柴房后的大通铺里，男女挤在一起睡。
转廊过弯便到了偏房，大小三个房间。
三个房间并不紧挨着，中间有近一尺的间隔。
陈兰刚推开中间的房门，是她的住所。
叶青喘着粗气，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紧紧与她隔着衣服贴在一起，抬腿踢关房门。
“你，你怎么这么急。”
陈兰小口喘着气，吐气如兰喷在他脸上，呼吸之下都带着浓厚的脂粉，此刻却平添几分成熟韵味。
走廊点着灯，屋内未亮灯。
昏暗的光下，叶青才第一次仔细看她的五官。
陈兰小肥的脸上，五官却很精致，乍看不会冒昧，也不会太过惊艳，但细看亦能品出几分可爱来。
现代那些扬州瘦马还扭屁股的女孩儿看多了，看这唐朝的女人，竟有另一番可爱。
“我向来如此。”
叶青凝视她此刻也真是被提了点劲头上来，摸着陈兰微烫的脸颊，手往不安分的地方去。
“唔唔……”
此一去，便是文若看山喜不平，小楼夜听风雨声。
然而风雨骤起，雷霆呼啸，浪涛阵阵。
屋外便“咚咚咚咚”响起踏步声，有人连步跑来，声音急切。
“兰姐，兰姐，兰姐，前头出事了，前头出乱子了。”
“唔……”
叶青连忙松开她。
兰姐小口呼气，先呼匀，才颤声道：“阿，阿菊不是在前头吗？”
“出大乱子了，您，您去前头看看吧！”
“呼……”陈兰长出一口气，把胸前身下衣服捋平，低声道。
“你且等等我。”
“你这里有男人衣服吗？我换身衣服。”
“在柜子底下，有几件旧衣裳。”陈兰胡乱指了下某个角落，便推门离开了。
见恩客在这花满楼的地界不是什么新鲜事，跑来递话的小丫头见夜色也看不清，匆匆看了几眼便跟着他离开。
叶青也不关门，就着灯光打量着屋内。
靠近床边就一个柜子，竖立着，上面有简单的鸳鸯花纹。
他抽开柜底下，果然有几个粗布的黑白衣衫，看样子是简单的春夏短衫。
他穿着这破烂衣服已经过了一天不觉得冷，原以为是灶台边烧火的缘故，仔细想来自从醒了就不觉得冷，此刻心内烧起来，却觉得这身衣服不合适了。
叶青三两下扒光衣服，见四下无人，便在门外就着路灯看雪，拿雪在身上抹了抹，擦干净身上一些灰尘泥垢。
又回到屋内晾干一会儿，再穿上衣服。
只是这衣服虽然宽窄合适，但是长短不合身，相比于短衫在他身上倒像是马甲一般。
还有袭裤确实小了，勒得慌。
叶青把短的裤子穿成了平角裤，折腾半天也实在是没辙，便坐在床边等她回来。
没想到等了不多久，竟听见前院里沸反盈天的吵闹声，隐隐约约能听到女子啼哭声传来，出门一看，前院已经是灯火通明，半片东坊都灯光大亮。
叶青心想待着也是待着，便准备去看，心中一想，又在柜子里翻了个狐裘披肩出来，随手叠拿起，往前院走去。
……
前院吵闹，其实皆因那沐灵儿一人而起。
她挂上无事牌去探叶青底细，美美睡了一觉不提，却惹恼了一个大恩客。
这恩客是城中贵胄，长安人都如雷贯耳的名字，正是那程家少主，程处默。
名门贵胄公子哥儿逛青楼在这盛唐不夜城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程处默与沐灵儿有一番前缘，纠缠深远，千言，暂且略过不提。
只说这日，他傍晚来到花满楼，指名道姓要沐灵儿陪寝。
他这七日，日日一掷千金砸给她，终于砸动了她，昨日午夜，沐灵儿亲自许诺要与他“管鲍交好”，当时管事夏菊在场，人证俱在。
他自然喜不自胜，今日高高兴兴来了，上到二楼，却又见她门口挂上了无事牌，便好声好气问：“沐灵儿小姐在吗？”
无人应声。
却有两个小脑袋探出来，轻轻推开门走出来又掩上门，见是这个恩客，便柔声道：“大人，姐姐今日不接客。”
程处默脸色微变，身后几个同伴已经开始小声窃笑，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强笑道：“怎么？沐姑娘身体不适，我进去探望一二。若是太过不适，我也可以明日再来。”
然而小青小白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姐姐在休息，神魂出窍，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姐们俩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程公子，实在不行，姐姐。姐姐生病了。”
程处默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咬着牙冷声问道：“若是她身体实在不适，我也可以照顾一二。”
俩丫头死死抵着身后的房门，咬着牙红着脸也不肯让开。
程处默身后，已经传来哄笑。
事不过三，他再也不忍耐，一把推开两个小丫鬟，推开了房门。
其实在花满楼里，沐灵儿也不是什么高级技工，比她技术好的，比她长得好的，比她身材好的，后三院一抓一大把。
他喜欢沐灵儿，只是因为那段前缘而已。
自己花了这么些时间，这么些银子，终于能打动沐灵儿，心中窃喜，今夜能一展雄风。
结果吃了闭门羹。
吃一回倒还好，程家公子哥还能展现下绅士风度。
吃两回，他脸上已经铁青。
这第三回，他已经彻底忍不住。
自己忍了这七日，就是为了来吃这闭门羹？
他推开房门，却更生气了。
因为床上，沐灵儿刚刚醒来。
她和衣而眠，神魂回归刚刚转醒，听见吵闹，正往外探视，正好与他对视。
沐灵儿面目红润，眼睛灵动，顾盼生辉，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程处默看着她气极反笑，伸手指着她，哈哈大笑道：“沐灵儿！夏菊！花满楼？！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这是把我程处默当冤大头了？
他大发雷霆，走过去一巴掌扇在沐灵儿脸上，在她脸上印出一个硕大的巴掌印子，直接把她打得有点懵。
沐灵儿眼中水光流转。
说好的恩恩爱爱地久天长呢？
我这刚醒来就挨了你一巴掌，你这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事的？
她却不知道，程处默已经等了她这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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