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河中人
夜间零星灯光的东市，在非常人眼中却是一片大亮。
若有高人站在城墙上望着此处，会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蛇，盘踞在整个东市上空，她的头高昂着。
而在她的头颅十几丈前，是一个渺小的身影，着一身青色道袍，头上无冠，唇红齿白。
正是云河。
正是斗法关键时刻，大白蛇猩红舌头刚收回嘴中，一双眼睛且看着眼前这个小道士。
“嘶嘶，你道行不高，胆子不小，”
“咳咳，看来我不是你对手，告辞。”
云河躬身驼背，低垂着头，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手中掐诀，一息之间，身形便开始影影绰绰，似乎要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
“想走？”
白蛇伸出长舌。
花满楼之中，亦是突然冲出一只花色巨蟒，影如游龙，直直撞向空中云河身影。
但是在长舌与花蟒撞到之前，云河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漆黑夜空。
“跑的倒是不慢，但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白蛇阴森森地说道，突然又吐着信子，看着西市方向，眼中透露出疑惑，
“咦，我留下的印记怎么突然消失了。”
东部城墙下，一个浑身褴褛的男人也收回了视线，阴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这一片挤满了衣衫不整的难民，但是他们大都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
……
“咳咳……”
云河身影浮现在一个巷子口，扶着墙勉力咳嗽着，咳出大滩血水，中间还掺杂着漆黑的毒水。
巷中，刚好走出来一个人影，怀中抱着猫，见得云河衣衫破碎，身形萎靡，连忙走过来扶住：“恩人，你这是，怎么了？”
云河伸手，又将他推回巷中阴影处。
“咳咳，还好我在你身上留了后手。你……”
“咦……”
话没说完，他脸上露出惊讶神色，手中一召，叶青怀中漆黑木牌晃晃悠悠飞出，被他拿住。
“竟然长安四尸……残留狐族幻术，看来是这个小猫的功劳。”
他又递回给叶青，叶青拿在手中，不明所以。
“恩人，你受伤了？”
云河捂着胸口说道：“那大蛇道行不浅，我想取一个东西吃了大亏。主要没想到那东西已经修炼有成，耽误了我一点时间。”
“我没有取到。”
“不过不要紧，恢复几日就好，只是怕你出危险，所以在你身上留了后手，没想到真出危险了。”
“多则一旬，短则十日，我会醒来，这几日你要多加小心。”
他一边咳着，用力吐出血水，一边说道：“我给你几张符篆，危难时拿出引燃，可以保命。”
他从袖中变戏法一般拿出几块符篆，上面写着歪曲文字，叶青看也看不懂，但也收入袖中，
“咳咳，知道你现在很疑惑，还能回答你几个问题，你赶紧问。”
云河还在用力吐血，仿佛要把肠胃都吐出来，吐出血水中的漆黑物质，慢慢变少。
“恩人，我该去哪里，我身无分文，又是贱籍……”
“无妨，你拿着我腰牌，可去钱庄支取现银百两，三日之后，会有人替你还钱。”云河又把自己腰牌随手扔给他，继续弯着腰咳血。
“那这木牌，又是何物？”叶青手中紧攥着那牌位，“我刚才见庙中有一老僧……”
他正欲将刚才遇到的古怪事讲出来，云河却打断道：“长安四尸，自古以来的四位有灵，幻想不通过肉身和神魂任一途径成圣，遂开始吞噬‘有缘’生灵……结果只是引来业火加身，自己困在了牌位之中。”
“他们有一些伙伴，散落在京城各地，经常诱惑迷途之人，供他们吞噬……但是随着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一般的人已经无法满足。”
“这次是这狐狸帮你脱身，但是她也消耗巨大，需要休息。”
“所以接下来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腰牌可以遮住气息，我传你一个改变容貌的方法，接下来你要留在西市等我苏醒，千万不要惹出祸端来。最多等待十五日，我就会醒来。”
“哦，记得往腰牌上滴一滴血，不然它不会帮你遮蔽气息。”
一口气说完，他最后吐出一口清血，面色释然，身形逐渐变得虚幻，化作一道流光融入腰牌之中。
叶青左手拿着牌位，右手拿着腰牌，怀中抱着白猫，目光呆滞地站立在原地。
他心湖之中，仍有云河的声音回荡着，正是那篇变换面容的法诀。
他按照法诀方法，自丹田提取“灵力”运行周天来到脸上，缓缓挪动五官，不一会儿便缩小了骨架，改变了容貌。
此刻，他的身形小了越多，原先有些大的衣服，也变得刚好合身，才走出巷子，准备寻一个落脚的地方，又想起云河说的话，便用力咬破舌尖，往腰牌上滴了一滴血。
可正在这个时候，他的脑袋却像突然被人踢了一脚，踉跄往前踏出一步，心有所感……
原来腰牌显出光亮，引领他心神凝向一处，看着腰牌，叶青眼神逐渐变得浑浊，突然失去梦想，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喵……”
怀中猫突然掉下来，翻身落地，看着叶青身形倒地，眼神迷惑，但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走起猫步，四下看看，目光警惕，为其护法。
叶青只觉得自己身体极速下坠，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而已，眼前一片漆黑，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此间环境，就听到有人说道。
“河中人，是你吗……我看到有人和长安东市蛇妖斗法，神魂之力蔓延到城墙这边了。咱们几兄弟，最近到京城的也只有你如此侠肝义胆了。我是完全不敢招惹那个大蛇怪的。”
这个声音听着像是青年，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欣慰和自豪。
叶青听着，没有说话。
自己身下似乎是一个圆盘，自己正站在圆盘中心，上面均匀分成六份，每一块区域上矗立着一个透明腰牌雕像，上面刻着名字。
“无归。”前。
“河中人。”左上。
“金鹿。”左下。
“沉潜。”右上。
“燕丝。”右下。
“君不觉。”后。
此刻，只有他正面写着“无归”的腰牌暗淡着，其余的腰牌都亮着，一闪一闪。
“我草（一种植物），这么NB？那大蛇可是在长安盘踞了几十年，他就这么楞，直接去干她了？”这次，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听着瓮声瓮气的，像是从后方传来。
是君不见。
“是啊，长安最近来了不少人，但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也只有他了。他说要取一件东西，不知道取到没有。”
叶青听声辨位，感觉是沉潜在说话。
“那大妖少说三五百年道行，估计河中人有点悬，不是说好等我的吗……怎么他又冲动了。”
一个轻缓女子的声音说道，是左下的金鹿。
“他不是在吗。怎么不说话？”又是一个清丽温醇的女声，是右下的燕丝。
“我，我不是他。”叶青终于说道。
他一开口，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好消息，是个男人声音。
坏消息，是个男人声音。
他继续说道：“他没事，受了重伤，休息去了。把腰牌给了我，让我保管，勿要惹出事端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沉潜连忙问道：“那你是谁？”
“我不知道。不不不，我不好说。但是他救了我，跟我说最多十五日会醒过来。”
“看来今天真是他干的。”君不见说道，“我实名敬他是条汉子。”
“俺也一样。”沉潜附声。
“他救了你，又把腰牌给了你，想必你对他很是重要。在京城之中不管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就是。”君不见继续说道。
“最多五日之后，我也会来到长安，到时候我们见面，再做打算。”金鹿说道，“既然他受伤，你切记好好保护腰牌，不要落入他人之手。”
“这是当然，但是现在我仍是贱籍之身，跟恩人逃出那花满楼，不知道该如何寻找地方暂歇。”叶青把心中疑虑都说了出来。
河中人从花满楼救了个男人……
还受伤了……
得知这个重磅消息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陷入短暂沉默。
“咳咳，此腰牌乃是道门亲传实证，一共只有六个，无法伪造。你只需出示腰牌，便能通行任意地点。但代价就是你会被暂时封禁神魂之力，最长不过一炷香时间。”
燕丝温柔的声音打破沉默。
“另外，腰牌还可以通兑金钱。一个月之内任意钱庄支取百两白银，道门自会为你还款。”
“好，谢谢，但是我怎么出去呢？”叶青神魂被困在此处，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何事，就是害怕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那蛇妖发现……
“你只需要想着回归身体，便能回归。”
话音未落，河中人的腰牌已然熄灭。
“竟然救了一个男人出来，还受了伤，真是奇怪。”
“说不好，说不好。”沉潜和君不见的腰牌也暗了。
“不会吧，河中人应该喜欢女人的吧。”
“呵呵。”
两个女人也下线。
……
叶青睁开眼睛，感受到熟悉的身体。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刚才的经历太过虚无缥缈，但是也有一种十分真实的感觉，几个腰牌和名字以及声音都在眼前耳边回荡。
“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才是。”
叶青目视前方，白猫正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喵……”（你醒了。）
“嗯，我醒了。”
“不对，我怎么听得懂你说话。”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喵呜。”（我也不知道。）
“喵喵。喵。”（醒了就好，我有点累，抱我。）
叶青站起来，轻轻地抱她到怀里。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喵，喵呜。”（不用谢，就是有点累了。）
白猫只一瞬就闭上眼睛，昏昏睡了过去。
叶青想了想，往巷子里走了走，又在墙边坐下。
抱着一只猫到处走太扎眼了，还是巷子里安全，但是如果不抱着猫，自己又太危险，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叶青当下已经无力思索，靠着墙，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若有高人站在城墙上望着此处，会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蛇，盘踞在整个东市上空，她的头高昂着。
而在她的头颅十几丈前，是一个渺小的身影，着一身青色道袍，头上无冠，唇红齿白。
正是云河。
正是斗法关键时刻，大白蛇猩红舌头刚收回嘴中，一双眼睛且看着眼前这个小道士。
“嘶嘶，你道行不高，胆子不小，”
“咳咳，看来我不是你对手，告辞。”
云河躬身驼背，低垂着头，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手中掐诀，一息之间，身形便开始影影绰绰，似乎要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
“想走？”
白蛇伸出长舌。
花满楼之中，亦是突然冲出一只花色巨蟒，影如游龙，直直撞向空中云河身影。
但是在长舌与花蟒撞到之前，云河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漆黑夜空。
“跑的倒是不慢，但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白蛇阴森森地说道，突然又吐着信子，看着西市方向，眼中透露出疑惑，
“咦，我留下的印记怎么突然消失了。”
东部城墙下，一个浑身褴褛的男人也收回了视线，阴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这一片挤满了衣衫不整的难民，但是他们大都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
……
“咳咳……”
云河身影浮现在一个巷子口，扶着墙勉力咳嗽着，咳出大滩血水，中间还掺杂着漆黑的毒水。
巷中，刚好走出来一个人影，怀中抱着猫，见得云河衣衫破碎，身形萎靡，连忙走过来扶住：“恩人，你这是，怎么了？”
云河伸手，又将他推回巷中阴影处。
“咳咳，还好我在你身上留了后手。你……”
“咦……”
话没说完，他脸上露出惊讶神色，手中一召，叶青怀中漆黑木牌晃晃悠悠飞出，被他拿住。
“竟然长安四尸……残留狐族幻术，看来是这个小猫的功劳。”
他又递回给叶青，叶青拿在手中，不明所以。
“恩人，你受伤了？”
云河捂着胸口说道：“那大蛇道行不浅，我想取一个东西吃了大亏。主要没想到那东西已经修炼有成，耽误了我一点时间。”
“我没有取到。”
“不过不要紧，恢复几日就好，只是怕你出危险，所以在你身上留了后手，没想到真出危险了。”
“多则一旬，短则十日，我会醒来，这几日你要多加小心。”
他一边咳着，用力吐出血水，一边说道：“我给你几张符篆，危难时拿出引燃，可以保命。”
他从袖中变戏法一般拿出几块符篆，上面写着歪曲文字，叶青看也看不懂，但也收入袖中，
“咳咳，知道你现在很疑惑，还能回答你几个问题，你赶紧问。”
云河还在用力吐血，仿佛要把肠胃都吐出来，吐出血水中的漆黑物质，慢慢变少。
“恩人，我该去哪里，我身无分文，又是贱籍……”
“无妨，你拿着我腰牌，可去钱庄支取现银百两，三日之后，会有人替你还钱。”云河又把自己腰牌随手扔给他，继续弯着腰咳血。
“那这木牌，又是何物？”叶青手中紧攥着那牌位，“我刚才见庙中有一老僧……”
他正欲将刚才遇到的古怪事讲出来，云河却打断道：“长安四尸，自古以来的四位有灵，幻想不通过肉身和神魂任一途径成圣，遂开始吞噬‘有缘’生灵……结果只是引来业火加身，自己困在了牌位之中。”
“他们有一些伙伴，散落在京城各地，经常诱惑迷途之人，供他们吞噬……但是随着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一般的人已经无法满足。”
“这次是这狐狸帮你脱身，但是她也消耗巨大，需要休息。”
“所以接下来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腰牌可以遮住气息，我传你一个改变容貌的方法，接下来你要留在西市等我苏醒，千万不要惹出祸端来。最多等待十五日，我就会醒来。”
“哦，记得往腰牌上滴一滴血，不然它不会帮你遮蔽气息。”
一口气说完，他最后吐出一口清血，面色释然，身形逐渐变得虚幻，化作一道流光融入腰牌之中。
叶青左手拿着牌位，右手拿着腰牌，怀中抱着白猫，目光呆滞地站立在原地。
他心湖之中，仍有云河的声音回荡着，正是那篇变换面容的法诀。
他按照法诀方法，自丹田提取“灵力”运行周天来到脸上，缓缓挪动五官，不一会儿便缩小了骨架，改变了容貌。
此刻，他的身形小了越多，原先有些大的衣服，也变得刚好合身，才走出巷子，准备寻一个落脚的地方，又想起云河说的话，便用力咬破舌尖，往腰牌上滴了一滴血。
可正在这个时候，他的脑袋却像突然被人踢了一脚，踉跄往前踏出一步，心有所感……
原来腰牌显出光亮，引领他心神凝向一处，看着腰牌，叶青眼神逐渐变得浑浊，突然失去梦想，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喵……”
怀中猫突然掉下来，翻身落地，看着叶青身形倒地，眼神迷惑，但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走起猫步，四下看看，目光警惕，为其护法。
叶青只觉得自己身体极速下坠，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而已，眼前一片漆黑，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此间环境，就听到有人说道。
“河中人，是你吗……我看到有人和长安东市蛇妖斗法，神魂之力蔓延到城墙这边了。咱们几兄弟，最近到京城的也只有你如此侠肝义胆了。我是完全不敢招惹那个大蛇怪的。”
这个声音听着像是青年，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欣慰和自豪。
叶青听着，没有说话。
自己身下似乎是一个圆盘，自己正站在圆盘中心，上面均匀分成六份，每一块区域上矗立着一个透明腰牌雕像，上面刻着名字。
“无归。”前。
“河中人。”左上。
“金鹿。”左下。
“沉潜。”右上。
“燕丝。”右下。
“君不觉。”后。
此刻，只有他正面写着“无归”的腰牌暗淡着，其余的腰牌都亮着，一闪一闪。
“我草（一种植物），这么NB？那大蛇可是在长安盘踞了几十年，他就这么楞，直接去干她了？”这次，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听着瓮声瓮气的，像是从后方传来。
是君不见。
“是啊，长安最近来了不少人，但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也只有他了。他说要取一件东西，不知道取到没有。”
叶青听声辨位，感觉是沉潜在说话。
“那大妖少说三五百年道行，估计河中人有点悬，不是说好等我的吗……怎么他又冲动了。”
一个轻缓女子的声音说道，是左下的金鹿。
“他不是在吗。怎么不说话？”又是一个清丽温醇的女声，是右下的燕丝。
“我，我不是他。”叶青终于说道。
他一开口，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好消息，是个男人声音。
坏消息，是个男人声音。
他继续说道：“他没事，受了重伤，休息去了。把腰牌给了我，让我保管，勿要惹出事端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沉潜连忙问道：“那你是谁？”
“我不知道。不不不，我不好说。但是他救了我，跟我说最多十五日会醒过来。”
“看来今天真是他干的。”君不见说道，“我实名敬他是条汉子。”
“俺也一样。”沉潜附声。
“他救了你，又把腰牌给了你，想必你对他很是重要。在京城之中不管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就是。”君不见继续说道。
“最多五日之后，我也会来到长安，到时候我们见面，再做打算。”金鹿说道，“既然他受伤，你切记好好保护腰牌，不要落入他人之手。”
“这是当然，但是现在我仍是贱籍之身，跟恩人逃出那花满楼，不知道该如何寻找地方暂歇。”叶青把心中疑虑都说了出来。
河中人从花满楼救了个男人……
还受伤了……
得知这个重磅消息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陷入短暂沉默。
“咳咳，此腰牌乃是道门亲传实证，一共只有六个，无法伪造。你只需出示腰牌，便能通行任意地点。但代价就是你会被暂时封禁神魂之力，最长不过一炷香时间。”
燕丝温柔的声音打破沉默。
“另外，腰牌还可以通兑金钱。一个月之内任意钱庄支取百两白银，道门自会为你还款。”
“好，谢谢，但是我怎么出去呢？”叶青神魂被困在此处，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何事，就是害怕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那蛇妖发现……
“你只需要想着回归身体，便能回归。”
话音未落，河中人的腰牌已然熄灭。
“竟然救了一个男人出来，还受了伤，真是奇怪。”
“说不好，说不好。”沉潜和君不见的腰牌也暗了。
“不会吧，河中人应该喜欢女人的吧。”
“呵呵。”
两个女人也下线。
……
叶青睁开眼睛，感受到熟悉的身体。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刚才的经历太过虚无缥缈，但是也有一种十分真实的感觉，几个腰牌和名字以及声音都在眼前耳边回荡。
“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才是。”
叶青目视前方，白猫正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喵……”（你醒了。）
“嗯，我醒了。”
“不对，我怎么听得懂你说话。”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喵呜。”（我也不知道。）
“喵喵。喵。”（醒了就好，我有点累，抱我。）
叶青站起来，轻轻地抱她到怀里。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喵，喵呜。”（不用谢，就是有点累了。）
白猫只一瞬就闭上眼睛，昏昏睡了过去。
叶青想了想，往巷子里走了走，又在墙边坐下。
抱着一只猫到处走太扎眼了，还是巷子里安全，但是如果不抱着猫，自己又太危险，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叶青当下已经无力思索，靠着墙，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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