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馈赠、亏欠、借取
晨光微亮。
今日没有下雪，太阳暖暖地挂在天上。
花满楼之中。
“唔……”小白小青二人匍匐在床边，揉着眼睛醒来。
“呀！”
两人同时看着床上，沐灵儿的身体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魂灵归于天国，应该是去世了。
“姐姐怎么突然放弃这副身体了？”
“不知道啊，那咱们是不是也要去找姐姐了。”
“对，她一定是变成那副样子又去骗人了。”
“咚……”小白的脑袋上被敲了一记。
“你是不是傻，姐姐为我们都准备了皮囊，她变成了一只猫在外面行走，能骗谁呢。”
“哦……”小白委委屈屈，“那我们也该离开了，姐姐没有咱们服侍，应该不会开心吧。”
两人对视一眼，又仰头倒下，古灵精怪的眼睛突然变得失去了焦距，身体也慢慢浮现出苍白的色彩，
而没有人发现，花满楼后院，偷偷钻出了两只小猫，一只瞳孔泛白，一只瞳孔通碧。
……
感受到胸口窸窸窣窣似是猫在呼气，叶青缓缓醒来，隐隐约约之间，看向天上，总感觉心中有些悸动，眯着眼伸手探向怀中，却看到一头亮丽蓝发，立马大睁眼睛，心道不妙，果然摸到一团温暖沁热的奶白。
“呀……”
怀中人醒来，脸色霎时变得潮红，低声道。
“果然，那一副皮囊用不了了。”
“你，你，是？”叶青不敢把她推开，因为想到她是那只猫，便想到她昨日的神勇，想到自己打不过她，只好继续让她靠在胸口。
“呀，没变衣服。”蓝发少女咦一声。
叶青只觉自己眼前一花，少女身上多了一身淡粉色的裙装，上身包的严实，只露出两抹酥肩，下身裙着，依旧蜷着腿躺在自己怀中。
“……你，是猫。”
“是呀，喵。”少女往他怀中蹭了蹭，“你身上味道好香呀，喵。”
“我，我叫叶青。怎么称呼你。”叶青手缩回来便不知道放在何处，便摆在自己腿边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白紫琅，你叫我琅儿就好。”少女细声道。
“那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一下，我武器有点难受。”即便任由她压在身上，叶青也不会觉得难受，但她是个女人，不是一团死物，自己是个男人，自然起了该起的反应。
但是想起再花满楼的经历，想起那个肥美的花蟒，叶青心中就泛起一股恶心。
“哦……”呀。紫琅腻声道，推着他的胸口爬了起来，又看到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的武器，装模作样地捂住了眼睛，“叶狼，你随身带着武器，怎么放在那里，昨日也不见你拿出来用。”
叶青站起来，脸色一黑。
特么的，昨晚你也是一只猫啊。
“没事，即便你携带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主人，我也会用心服侍你的。”紫琅说道，“主人，你的衣服有点破烂了，我为你变一身衣服吧。”
没等叶青反驳，他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凉，随后紫琅眼睛一亮，自己身上便多了一身浅青色的常服，外衬腰带飘飘，内有裘绒保暖。
腰间还有一个玉牌，上面刻着叶青两个字。
不过自己身上的牌位和腰牌都掉到了地上，叶青俯身将物品捡起来，只听得紫琅嘴中念念有词，好大，好粗之类的。
“你，在说什么？”叶青脸色一直是黑的，就没白过。
“那边升起了烟，看起来是着火了，好大，好粗的烟。”紫琅指着东面天空，叶青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团白烟升起，挥之不散。
还以为说的是啥呢……
“起火了，但是也……诶诶诶，看不清啊。”
叶青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被凭空拉起，紫琅直将他提起，飘飘然飞起，跳到了旁边的院墙上。
两人并肩远眺。
那远处浓烟滚滚，看起来像是……
“看起来像是花满楼的方向。”紫琅用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放下来顺手挽住了叶青的手臂，“昨晚恩人是不是在那里大闹了一场，我看他都受伤了。”
“嗯。”叶青若有所思，“我们得先去钱庄取钱，现在我身无分文。”
“啊？你没钱啊，我有钱。”紫琅手往身后一抓，不知从那里摸出个雪白的钱袋子来，上面还有一些绒毛，“这是我自己的钱袋子，里面有一些金子，可以换成碎银，应该有千两左右吧。来长安一直没花出去。”
“这，但是恩人告诉我可以用腰牌取钱……”
“恩人又救了我们，我们还花恩人的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紫琅说道，“我既然有钱，就花我的好了，反正在长安行走，我的钱都花不完。”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叶青还是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可是，我不想吃软饭。”
“不过主人，你虽然变了一副样子，但是身上的味道却是没变，还是好好闻哦。”紫琅对视一眼，顿时满眼桃花，一下子凑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腰，亲到他的嘴上，“呜呜呜，你真的好好闻，我好想一直抱着你，在你身边。唔唔唔。”
“好吧……”叶青直接投降，好不容易才把她推开，嘴巴上都残留着清甜的口水味道，“不，不要这样，咱们还是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息着，等恩人醒来吧。”
“好的。”紫琅抹了抹嘴巴，又牵着叶青跳下来，踩到地面上，“花满楼起火也算是好消息，至少她们暂时应该没精力来找我们了。”
的确如此。
叶青心中所忧虑，还是那蛇妖会不会来找自己二人。
此刻燃起火来，有可能是从内部引起，她们首先所忧心，自然是要找到纵火之人。
“不过，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因为狐狸一辈子只能找一个主人啊。恩人都告诉我我是狐狸了，我就不瞒着你了啊。我认定你当主人，你就是我一辈子的主人。”紫琅自然地环起叶青的手，“主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找个地方落脚吧。”叶青说道，“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挂在我身上，或者，或者变成一只猫，这样我也可以抱着你。”
现在紫琅就像一个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能不迈脚就不迈脚，几乎是自己拖着她在走。
经过甘露冲刷体魄，自己倒是能够拖着她走，只是这幅画面，看着有点诡异。
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拖着一个穿着紫色一副的少女走在雪地里。
就好像，就好像少女是个身残志坚的残疾人。
虽然双腿没有力量也想自己走路，但是自己用尽了全力也只能做到拖哥哥的后腿……
“可是，我那个身体已经毁掉了啊。虽然那个身体也是精挑细选，最适合我的身体。你果然喜欢小小的猫一点吗？那我只能再去找了。”少女闷闷地说道，“主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身体不好看，不够那个蛇妖那么肥美，但是这个身体是我本来幻化人形的身体，狐主说让我最好不要以这副身体在长安走动，但是有了主人，我就不怕了。”
“不是，是。”叶青不好怎么形容那个词，“我觉得我们靠的太近了。”
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不会这样黏着自己。
紫琅这个年纪和状态，说恋童太夸张了，说猥亵幼童又算不上。
但是她看上去还没成年的样子，让他心里有点膈应。
更别提她还是个妖怪，容易让他想起那条肥美的花蟒，产生ptsd。
虽然在唐朝的社会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已经可以嫁人了……
至于还有一层产生ptsd的原因，是她真有个妹妹，跟着爸妈不知道润到那个国家去了……
“可是哥哥，我可不是那条巨蟒，这是我自己修炼的真身啊。”紫琅似乎知道叶青内心顾虑，悠悠说道，“我可不是那花蟒，天天馋哥哥的身子。”
“……”叶青被揭了痛处，一时气结，想着打也打不过，干脆赌气不说话。
紫琅也不说话，随他穿行在这街道上。
天还早，出门扫雪的奴仆都没开始工作，走了一会儿，紫琅轻轻摇着他的手，把钱袋子递给他，“呐，钱都给你。”
“唔。”
“咕咕。”
叶青伸手接过。
咦，有点沉，沉得压手。
可兑千两白银的金子，纯度有点高。
实在是肚子饿了，不然他怎么也不会接女人手里的钱。
……
“主人，你生气了？好哥哥，你别生气了嘛。”
叶青嘟着嘴有点委屈。
才不是生气了，就是想到和一条蛇睡了好几次，他就感觉有点难受。
虽然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但自己那时候还挺开心的啊……
紫琅也学乖，不再说话，随着他缓步走着。
西市坊门还没开，市外的商铺已经支出了烧饼摊儿。
香味飘出好远，叶青瘪着嘴巴——闻到香味感觉自己更饿了，加快了脚步。
“饼咯，面汤儿，一早上热腾腾。”
“来两块大饼，两碗热汤。”
早点摊名叫徐婆早点摊，婆婆卖饼，隔出一间与客人坐。
叶青进屋坐下透过半开的门看去，里面有个老汉儿还在揉面烤饼。
“你这金子太大了，花不出去啊。”他摩挲着袋子，想着该怎么结账。
“主人，你真准备吃饼啊？这俩人有问题，你没看出来吗。”紫琅附在他耳边说道。
“啊？又有问题，我是问题专业户吗……”叶青也轻声说道。
“我肚子好饿……”叶青皱着眉头，“你别告诉我这饼也不能吃。”
“他们肯定和四尸有关系。你看老婆婆手上有茧子，如果按照常理推测，很明显是揉面揉出来的，但是她却不在里面揉面。”
“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却已经开始摆摊卖饼。”
“这说明她……”
“别说了，我走还不行吗……”
想起昨晚那个老和尚便是四尸之一，他心里瘆得慌，一刻也不想多待，起身便要走。
“诶，主人，不用急，既然我让你走进来了，自然有脱身的方法。你可知道这四尸的奥秘？”紫琅一双柔夷按住了他。
“我不知道啊。”叶青昨天才从云河嘴里了解到四尸，怎么可能知道，一屁股坐下，赌气似地看着窗外。
今天没有下雪，太阳透过云层露出了温柔的侧脸，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他低下头……
“哦……”紫琅闭嘴不说话，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老婆婆。
“她来了。”
叶青如坐针毡，从没有觉得一个老人踏出的每一步都如此煎熬。
他不敢回头，只是抬头看看窗外，生怕一回头看到的不是骷髅就是一堆叠起来的烂肉。
那个老和尚着实给他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老婆婆手中端着一个木盘，盘上放着两张饼和两碗汤。
“饼来了。”老婆婆笑嘻嘻地喊着，满脸的皱纹都堆起来，“两位客官吃饼。”
紫琅却按住了她拿饼的手，冷声道。
“你是馈赠，亏欠还是借取？”
今日没有下雪，太阳暖暖地挂在天上。
花满楼之中。
“唔……”小白小青二人匍匐在床边，揉着眼睛醒来。
“呀！”
两人同时看着床上，沐灵儿的身体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魂灵归于天国，应该是去世了。
“姐姐怎么突然放弃这副身体了？”
“不知道啊，那咱们是不是也要去找姐姐了。”
“对，她一定是变成那副样子又去骗人了。”
“咚……”小白的脑袋上被敲了一记。
“你是不是傻，姐姐为我们都准备了皮囊，她变成了一只猫在外面行走，能骗谁呢。”
“哦……”小白委委屈屈，“那我们也该离开了，姐姐没有咱们服侍，应该不会开心吧。”
两人对视一眼，又仰头倒下，古灵精怪的眼睛突然变得失去了焦距，身体也慢慢浮现出苍白的色彩，
而没有人发现，花满楼后院，偷偷钻出了两只小猫，一只瞳孔泛白，一只瞳孔通碧。
……
感受到胸口窸窸窣窣似是猫在呼气，叶青缓缓醒来，隐隐约约之间，看向天上，总感觉心中有些悸动，眯着眼伸手探向怀中，却看到一头亮丽蓝发，立马大睁眼睛，心道不妙，果然摸到一团温暖沁热的奶白。
“呀……”
怀中人醒来，脸色霎时变得潮红，低声道。
“果然，那一副皮囊用不了了。”
“你，你，是？”叶青不敢把她推开，因为想到她是那只猫，便想到她昨日的神勇，想到自己打不过她，只好继续让她靠在胸口。
“呀，没变衣服。”蓝发少女咦一声。
叶青只觉自己眼前一花，少女身上多了一身淡粉色的裙装，上身包的严实，只露出两抹酥肩，下身裙着，依旧蜷着腿躺在自己怀中。
“……你，是猫。”
“是呀，喵。”少女往他怀中蹭了蹭，“你身上味道好香呀，喵。”
“我，我叫叶青。怎么称呼你。”叶青手缩回来便不知道放在何处，便摆在自己腿边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白紫琅，你叫我琅儿就好。”少女细声道。
“那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一下，我武器有点难受。”即便任由她压在身上，叶青也不会觉得难受，但她是个女人，不是一团死物，自己是个男人，自然起了该起的反应。
但是想起再花满楼的经历，想起那个肥美的花蟒，叶青心中就泛起一股恶心。
“哦……”呀。紫琅腻声道，推着他的胸口爬了起来，又看到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的武器，装模作样地捂住了眼睛，“叶狼，你随身带着武器，怎么放在那里，昨日也不见你拿出来用。”
叶青站起来，脸色一黑。
特么的，昨晚你也是一只猫啊。
“没事，即便你携带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主人，我也会用心服侍你的。”紫琅说道，“主人，你的衣服有点破烂了，我为你变一身衣服吧。”
没等叶青反驳，他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凉，随后紫琅眼睛一亮，自己身上便多了一身浅青色的常服，外衬腰带飘飘，内有裘绒保暖。
腰间还有一个玉牌，上面刻着叶青两个字。
不过自己身上的牌位和腰牌都掉到了地上，叶青俯身将物品捡起来，只听得紫琅嘴中念念有词，好大，好粗之类的。
“你，在说什么？”叶青脸色一直是黑的，就没白过。
“那边升起了烟，看起来是着火了，好大，好粗的烟。”紫琅指着东面天空，叶青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团白烟升起，挥之不散。
还以为说的是啥呢……
“起火了，但是也……诶诶诶，看不清啊。”
叶青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被凭空拉起，紫琅直将他提起，飘飘然飞起，跳到了旁边的院墙上。
两人并肩远眺。
那远处浓烟滚滚，看起来像是……
“看起来像是花满楼的方向。”紫琅用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放下来顺手挽住了叶青的手臂，“昨晚恩人是不是在那里大闹了一场，我看他都受伤了。”
“嗯。”叶青若有所思，“我们得先去钱庄取钱，现在我身无分文。”
“啊？你没钱啊，我有钱。”紫琅手往身后一抓，不知从那里摸出个雪白的钱袋子来，上面还有一些绒毛，“这是我自己的钱袋子，里面有一些金子，可以换成碎银，应该有千两左右吧。来长安一直没花出去。”
“这，但是恩人告诉我可以用腰牌取钱……”
“恩人又救了我们，我们还花恩人的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紫琅说道，“我既然有钱，就花我的好了，反正在长安行走，我的钱都花不完。”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叶青还是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可是，我不想吃软饭。”
“不过主人，你虽然变了一副样子，但是身上的味道却是没变，还是好好闻哦。”紫琅对视一眼，顿时满眼桃花，一下子凑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腰，亲到他的嘴上，“呜呜呜，你真的好好闻，我好想一直抱着你，在你身边。唔唔唔。”
“好吧……”叶青直接投降，好不容易才把她推开，嘴巴上都残留着清甜的口水味道，“不，不要这样，咱们还是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息着，等恩人醒来吧。”
“好的。”紫琅抹了抹嘴巴，又牵着叶青跳下来，踩到地面上，“花满楼起火也算是好消息，至少她们暂时应该没精力来找我们了。”
的确如此。
叶青心中所忧虑，还是那蛇妖会不会来找自己二人。
此刻燃起火来，有可能是从内部引起，她们首先所忧心，自然是要找到纵火之人。
“不过，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因为狐狸一辈子只能找一个主人啊。恩人都告诉我我是狐狸了，我就不瞒着你了啊。我认定你当主人，你就是我一辈子的主人。”紫琅自然地环起叶青的手，“主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找个地方落脚吧。”叶青说道，“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挂在我身上，或者，或者变成一只猫，这样我也可以抱着你。”
现在紫琅就像一个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能不迈脚就不迈脚，几乎是自己拖着她在走。
经过甘露冲刷体魄，自己倒是能够拖着她走，只是这幅画面，看着有点诡异。
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拖着一个穿着紫色一副的少女走在雪地里。
就好像，就好像少女是个身残志坚的残疾人。
虽然双腿没有力量也想自己走路，但是自己用尽了全力也只能做到拖哥哥的后腿……
“可是，我那个身体已经毁掉了啊。虽然那个身体也是精挑细选，最适合我的身体。你果然喜欢小小的猫一点吗？那我只能再去找了。”少女闷闷地说道，“主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身体不好看，不够那个蛇妖那么肥美，但是这个身体是我本来幻化人形的身体，狐主说让我最好不要以这副身体在长安走动，但是有了主人，我就不怕了。”
“不是，是。”叶青不好怎么形容那个词，“我觉得我们靠的太近了。”
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不会这样黏着自己。
紫琅这个年纪和状态，说恋童太夸张了，说猥亵幼童又算不上。
但是她看上去还没成年的样子，让他心里有点膈应。
更别提她还是个妖怪，容易让他想起那条肥美的花蟒，产生ptsd。
虽然在唐朝的社会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已经可以嫁人了……
至于还有一层产生ptsd的原因，是她真有个妹妹，跟着爸妈不知道润到那个国家去了……
“可是哥哥，我可不是那条巨蟒，这是我自己修炼的真身啊。”紫琅似乎知道叶青内心顾虑，悠悠说道，“我可不是那花蟒，天天馋哥哥的身子。”
“……”叶青被揭了痛处，一时气结，想着打也打不过，干脆赌气不说话。
紫琅也不说话，随他穿行在这街道上。
天还早，出门扫雪的奴仆都没开始工作，走了一会儿，紫琅轻轻摇着他的手，把钱袋子递给他，“呐，钱都给你。”
“唔。”
“咕咕。”
叶青伸手接过。
咦，有点沉，沉得压手。
可兑千两白银的金子，纯度有点高。
实在是肚子饿了，不然他怎么也不会接女人手里的钱。
……
“主人，你生气了？好哥哥，你别生气了嘛。”
叶青嘟着嘴有点委屈。
才不是生气了，就是想到和一条蛇睡了好几次，他就感觉有点难受。
虽然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但自己那时候还挺开心的啊……
紫琅也学乖，不再说话，随着他缓步走着。
西市坊门还没开，市外的商铺已经支出了烧饼摊儿。
香味飘出好远，叶青瘪着嘴巴——闻到香味感觉自己更饿了，加快了脚步。
“饼咯，面汤儿，一早上热腾腾。”
“来两块大饼，两碗热汤。”
早点摊名叫徐婆早点摊，婆婆卖饼，隔出一间与客人坐。
叶青进屋坐下透过半开的门看去，里面有个老汉儿还在揉面烤饼。
“你这金子太大了，花不出去啊。”他摩挲着袋子，想着该怎么结账。
“主人，你真准备吃饼啊？这俩人有问题，你没看出来吗。”紫琅附在他耳边说道。
“啊？又有问题，我是问题专业户吗……”叶青也轻声说道。
“我肚子好饿……”叶青皱着眉头，“你别告诉我这饼也不能吃。”
“他们肯定和四尸有关系。你看老婆婆手上有茧子，如果按照常理推测，很明显是揉面揉出来的，但是她却不在里面揉面。”
“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却已经开始摆摊卖饼。”
“这说明她……”
“别说了，我走还不行吗……”
想起昨晚那个老和尚便是四尸之一，他心里瘆得慌，一刻也不想多待，起身便要走。
“诶，主人，不用急，既然我让你走进来了，自然有脱身的方法。你可知道这四尸的奥秘？”紫琅一双柔夷按住了他。
“我不知道啊。”叶青昨天才从云河嘴里了解到四尸，怎么可能知道，一屁股坐下，赌气似地看着窗外。
今天没有下雪，太阳透过云层露出了温柔的侧脸，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他低下头……
“哦……”紫琅闭嘴不说话，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老婆婆。
“她来了。”
叶青如坐针毡，从没有觉得一个老人踏出的每一步都如此煎熬。
他不敢回头，只是抬头看看窗外，生怕一回头看到的不是骷髅就是一堆叠起来的烂肉。
那个老和尚着实给他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老婆婆手中端着一个木盘，盘上放着两张饼和两碗汤。
“饼来了。”老婆婆笑嘻嘻地喊着，满脸的皱纹都堆起来，“两位客官吃饼。”
紫琅却按住了她拿饼的手，冷声道。
“你是馈赠，亏欠还是借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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