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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真假同知

    永宁府州衙外,两个站班衙役眼睁睁看着台阶下蹒跚着走来一个看不太清年纪的人。此人拄着一枝木棍,蓬头垢面的,脏兮兮的头发胡乱地四散纷扬,一身褴褛的衣着也早就模糊了颜色,看着就是一个落魄之人,十足的花子像。

    衙役似乎看惯了这类人,离着十几步便大声呵斥起来:“哎!哎!长点眼,滚一边去!”

    哪料那人却置若罔闻,像是根本听不明白,依旧颤抖着上了台阶,到了近前只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鄙人乃是前来上任州衙同知的李……李福。”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永宁州衙出了新鲜事,新任的州衙同知被人冒名顶替了。

    那褴褛之人背诵了文书和履历后贾大人一下子就头大了,与先前那位所递文书竟然毫无二致,不用说,此人才是真的李福李大人。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假李福有可能就是为了骗取逍遥王府的山珍,而镖行还是自己给雇请的。

    官员到任不查,助贼人谋夺王府财物,哪一条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好在李福道出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李福是十日前从老家启程来永宁府上任的。来时他只带了一位老仆,两只木箱,雇用了一架乌蓬马车,这与府衙先行送来的文书和描述是一致的。

    李福在逍遥王府做了八年的门生,好不容易得王爷垂青才谋得仕途,心里自然畅快,却不料眼看要到了竟出了岔子。

    那日他们走到了宇宁县境,住宿时喝了点酒,醒来便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屋子黑乎乎的,连个窗户都没有。他被捆在一把椅子上,手脚完全动弹不得,一条从棚顶垂下的绳子套在脖子上,明显感觉有人在往上拉着。

    “你是李福?”一个声音阴恻恻地问。

    说话声像是在房外,却听得十分清晰,大概是有孔洞之类的布置,反正他是什么都看不到。

    “在下正是,敢问先生,虏在下于此是何道理?”李福故作镇定地问。

    “少他娘地跟本大爷文绉绉的,我只问你一句话,想死还是想活?”那人说完,李福脖子上就是一紧,几乎便喘不过气来。

    李福心知这是遇上劫匪了,这话问的,哪有想死的人呢?可自己没多少钱财,这人图的又是什么呢?

    “此话怎讲?在下当然想活。”李福答道。

    “那就好办,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记住,说错一个字就送你上天!”

    那人问得倒也简单,就是李福历年的履历和逍遥王府诸如夫人、总管等人的名讳,还有就是吏部下发文书的时辰等等。只不过这些话问得极巧,待最终提到王府在永宁府辖县的松茸和药材时他才如梦初醒,但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就这样他在那间黑屋子里待了七天,最终有人给他蒙上眼,又喝了半壶水,被扔到了一处杳无人迹的林子里。

    他醒来后便漫无边际地走,一天后遇见一个赶山人,这才上了官道来到了永宁府。

    不得不说,这些贼人的确够精明的,他们对官员就任的路子很熟,而且明显知道王府这批贵重货物的底细,对李福承办此事更是了如指掌。此景简直堪比曹盖盗取生辰纲,甚至更有过之。

    一句话,此事绝对有家贼参与,李福就是再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贾大人松了口气也正是这些原由,假李福就任手续没有逾规,细节方面也是李福自己透露的。至于推荐镖行那就更没毛病了,毕竟五虎堂在辖内是最好的。

    不过话虽如此,冒名顶替和谋夺王府财物都发生在辖内,如不及时破获他绝对难辞其咎。

    于是州衙立刻下了缉捕令,许信等一班捕快也随即出动,他们须得尽快追上曾乙的镖队。

    其实一班官员和许信都明白,傻子才会让他们追上!

    ……

    黑夜,湖头岭集镇北面的山林里,一行人正在黑暗的树木间匆匆疾行,其中两人还各背负着一个软绵绵的人,看情形大概是都已经没命了。

    这两个软绵绵的人正是徐三行和候七,他们在客栈里遭了暗算,一时间都失去了知觉,此时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正行间,背负徐三行那人颈部突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还没等反应便颓然堆缩在地上。原本还软绵绵的徐三行突然暴起,一个抢步扣住了前面一人,探手便拔下了那人腰间的长刀,返转身,刀锋在那人颈上一闪而过。

    事发突然,还在疾行的几人毫无防备,一瞬间全都愣住了。

    “拿下他!”一人狠狠道。

    对方原本有五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背着候七那人忽地把人甩下,随手也抽出了兵刃。

    徐三行其貌不扬,如果走在路上没人会把他当回事,可他毕竟也是优中选优的高手啊!此刻候七生死不明,他真是急了,下手当然是毫不留情。

    就在那三人同时扑上来的时候,徐老道突地原地转了个圈,黑暗中瞬间起了一道旋风,那三人随即便惨叫起来,而后纷纷扑倒在地上。

    这是徐老道的独门暗器,名曰五毒针,那是淬了五种剧毒的细钉,中人顷刻毙命。

    他和候七被棚顶的白粉迷住时双双都失去了知觉,直到那人背着他走时他才渐渐醒了过来。

    打一辈子雁被雁啄瞎了眼,徐老道这个恨呐,狗日的真是找死!可他现在却动不了,浑身酸软无力,头上也是钻心的疼。他心里骂娘,用迷药就算了,干嘛还往头上砸?这不是上了身又打嘴巴子么,多大的仇啊!

    其实他不知道,他头上的伤是磕在门框上了,若不是这一磕或许连他也没命了。

    只缓了一刻,他突然觉出嘴里有什么东西,软软的像羊粪蛋子。不好,是毒药!他徐老道是玩儿毒的,焉能不知这里的道道,是以他立刻用舌头把那东西顶了出来,趁那人不备便悄悄地吐了出去。

    候七呀候七,好兄弟,你可千万挺住啊!此刻的他早已急得喷火,可全身无力又能奈何!

    渐渐地,他终于缓了过来。狗日的!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