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因为他的绿头发
“阿布拉，是你吗？进来吧。”
奥斯汀和蔼慈祥的声音透过厚实的门传出来，传进阿布拉的耳中。
阿布拉干咳一声，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园长，我进来了。”
她向阿德金斯投去问询的眼神，却没有得到回复。
阿布拉推开门走进去，走了三步便停下来。她不敢与奥斯汀对视，微微低下头，垂下眼皮，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园长，我……”她猛地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说什么，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尴尬极了。
“园长，是我请求阿布拉导师带我上来的。”阿德金斯从阿布拉的身后闪出来，又令阿布拉大大地吃了一惊——她把他留在外面，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哦？”奥斯汀笑吟吟地凝视阿德金斯，与上次第一次见他比起来，眼中少了那份期待。“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我听到……”阿德金斯环视房间，像搜寻什么似的。最后，他露出困惑的表情，习惯性地抬起手挠着乱蓬蓬的翠绿色头发。
“你听到什么？”奥斯汀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警觉，脸上仍挂着和善亲切的笑容。
“大胆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我……我听到从这里传出阵阵惨叫，所以请求阿布拉导师带我上来。”
阿德金斯又四处张望，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哼！”
一声刺耳的冷哼突兀地响起。阿布拉循声望去，看见霍贝努搭在办公桌上的双脚。
“你——，”除了对奥斯汀极为尊敬，她还对他怀有特殊的情愫。腾地一下，一团火焰从她的胸膛里窜出来，她指着霍贝努破口大骂。“将你的臭脚从园长的班公主上拿下去！立刻，马上！”
她凶巴巴地盯着霍贝努，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似的。
“阿布拉，不得对预言之子无礼！”
“园长，他把脚放在……您……您说什么？‘不得对预言之子无礼’？”
阿布拉感到脑袋大了一圈，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浮在空中。
“他……他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她听见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预言之子！阿……”
阿德金斯的种种迟钝、愚蠢的表现浮现在眼前，她闭上了嘴巴。
“阿布拉导师，对吧？”
霍贝努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努了努下嘴唇。
“你为什么说我不是‘预言之子’？瞧你激动的样子，你是不是认为‘预言之子’另有其人？该不会是……”
他的眼珠从阿布拉的脸上转向阿德金斯。
“该不是这个傻小子吧？哈哈——，哈哈——，这是我到现在为止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一个傻子是欧神族的‘预言之子’？哈哈——”
阿布拉感到莫名的耻辱，偏偏无法反驳霍贝努，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被人不留情面地骂为‘傻子’，阿德金斯既没有争辩，也没有表现出生气，只是低下头，不自在地盯着脚尖。
“你真应该瞧瞧他现在的模样，阿布拉导师。他不仅愚钝，还懦弱。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
“哼！”阿布拉生性好强，先前已然示弱，闭口不言。此时霍贝努得寸进尺，反而激起她好斗的性子。
“他还只是个孩子，尚未开悟，岂可因为先天的弱点而否定他的将来？园长，”她心虚地转向奥斯汀求援，“您告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阿德金斯曾经用几根树枝杀死一头高阶马尔格，并且他能够用一只手轻松地拖着马尔格行走——一只怀有身孕的高阶马尔格！”
“亲爱的阿布拉，你先不要激动。”奥斯汀笑吟吟地安抚忠实的追随者，“虽然阿德金斯确实做了令人惊诧不已的事情，并不足以证明他便是‘预言之子’。尽管传说没有表明究竟有几个‘预言之子’，根据阿德金斯其他方面的表现，他是不是‘预言之子’只能交给时间了。但……”
“还有一件事！”阿布拉不管不顾地打断奥斯汀，“园长在门上布置了铭文，阿德金斯可以毫不费力、毫发未伤地破解铭文，好像铭文根本不存在似的。难道这不算强有力的证据吗？难道这……”
“哈哈——，哈哈——，”霍贝努捂着肚子开怀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纤细的眉毛倒立而起，成倒八字状，眉毛间的肌肉挤到一处，仿佛一座小丘陵。
“你笑什么笑？就算是我破解园长的铭文也要费一番功夫！你笑够了没有！”
霍贝努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冲阿布拉断断续续地挥舞着，大张的嘴巴发出哈哈的笑声。
“你搞错了，阿布拉。”
奥斯汀同情地望着阿布拉，眼睛里闪着一丝难为情和犹豫。
“是我撤去铭文的。我听见门外的动静，担心来的人没有察觉到门上的铭文而受到伤害，便撤去了铭文。所以，事情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阿布拉……导师，你……你现在相信他不是……预言之子了吧？”
阿布拉的脸红得宛如绚丽的朝霞。她握起拳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别急着走，阿布拉导师，奥斯汀园长有话对你说。”
阿布拉转过身，立刻觉得很怪——我为什么相信他的话，为什么听他的？她愤怒地看向霍贝努，意外地发现他的脸上隐藏着淡淡伤怀和饱经沧桑的倦怠。
“他果真是预言之子？”
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让她大大地吃了一惊。
“阿布拉，坐下吧。还有你，亲爱的阿德金斯，挨着阿布拉导师坐那儿。”
“哦。”
阿布拉的屁股还未碰到沙发，阿德金斯已乖顺地坐下了。阿布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坐下。
“园长，还是由你将我介绍给他们吧。我担心火辣而骄傲的阿布拉导师不相信我说的话。”
霍贝努视线贪婪地扫过阿布拉鼓鼓的胸膛，嘴角上扬，露出轻浮的笑容。
“我宁愿死在永暗魔物的爪牙下，也不希望这样的人是‘预言之子’！”阿布拉暗暗想着，一句不亚于晴天霹雳的话在她的耳朵里炸开。
“是。”
“奥斯汀园长说什么？是？“
阿布拉不敢相信她的耳朵，看看奥斯汀，看看霍贝努，甚至看了看身旁的阿德金斯。一个六岁的、还未加入亚伦学园的孩子竟让德高望重的园长俯首听命？
“不，这不可能！我一定在做梦。这个梦一点都不好，充满阴谋诡计的气息，我要快点醒过来！“
“亲爱的阿布拉，我确信霍贝努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因为涉及上古的秘密，关乎欧神族的未来，我不能向你透露具体细节。如果你还相信我，请你相信霍贝努便是‘预言之子’。从今以后，你要尊重他，听命于他，誓死保护他。我不强迫你答应，但你不答应将失去覆灭永暗魔物、拯救欧神族的机会。”
阿布拉迎向奥斯汀一如既往慈祥的目光。不过，她还看到几许严厉。倘若将预言之子换成他人——即使是傻里傻气的阿德金斯，她也毫不犹豫地听从奥斯汀的话了。
但她不喜欢霍贝努，不喜欢他轻薄的言语，不喜欢他放肆的眼神——预言之子不应当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他是‘预言之子’，为什么直到今日才跳出来表明身份？依他展现的性格，他不可能一直隐匿实力。他的名声理应早已传遍欧神族，为什么寂寂无名？这太不合理了。”
与其说阿布拉怀疑霍贝努的身份，不如说她质疑奥斯汀。“园长，请原谅我的无礼。”
“没关系，阿布拉。”奥斯汀轻轻地笑了笑。“尽管你心有猜疑，但我不能向你透露原因。如果你不相信霍贝努乃‘预言之子’，不愿做他交代的事情，你只能退出了。对此，我深感遗憾。”
“园长，不要急着让阿布拉导师做决定，毕竟整个欧神族中没有几个人比你的眼光更老辣，比你头脑更睿智。阿布拉导师，如果我回答你的问题，或者说怀疑，你会改变主意吗？”
沉默即便不能代表答应，至少表明阿布拉动摇了。
“老实说，你的怀疑合情合理，但凡头脑正常的人都会提出那样的质疑。”数到这里，霍贝努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阿德金斯。“如果我说我是在今天，在食堂中才知道自己是‘预言之子’，你相信吗？”
如果霍贝努没有撒谎，阿布拉的怀疑便不攻自破。
尽管霍贝努有数不清的理由撒谎，直觉告诉阿布拉，他没有撒谎。她表情凝重，点了点头。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突然知道自己是‘预言之子’的吗？”
奥斯汀的嘴角划过一丝轻松的笑意。
“因为他！因为那头像帽子似的绿头发！”
奥斯汀和蔼慈祥的声音透过厚实的门传出来，传进阿布拉的耳中。
阿布拉干咳一声，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园长，我进来了。”
她向阿德金斯投去问询的眼神，却没有得到回复。
阿布拉推开门走进去，走了三步便停下来。她不敢与奥斯汀对视，微微低下头，垂下眼皮，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园长，我……”她猛地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说什么，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尴尬极了。
“园长，是我请求阿布拉导师带我上来的。”阿德金斯从阿布拉的身后闪出来，又令阿布拉大大地吃了一惊——她把他留在外面，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哦？”奥斯汀笑吟吟地凝视阿德金斯，与上次第一次见他比起来，眼中少了那份期待。“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我听到……”阿德金斯环视房间，像搜寻什么似的。最后，他露出困惑的表情，习惯性地抬起手挠着乱蓬蓬的翠绿色头发。
“你听到什么？”奥斯汀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警觉，脸上仍挂着和善亲切的笑容。
“大胆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我……我听到从这里传出阵阵惨叫，所以请求阿布拉导师带我上来。”
阿德金斯又四处张望，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哼！”
一声刺耳的冷哼突兀地响起。阿布拉循声望去，看见霍贝努搭在办公桌上的双脚。
“你——，”除了对奥斯汀极为尊敬，她还对他怀有特殊的情愫。腾地一下，一团火焰从她的胸膛里窜出来，她指着霍贝努破口大骂。“将你的臭脚从园长的班公主上拿下去！立刻，马上！”
她凶巴巴地盯着霍贝努，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似的。
“阿布拉，不得对预言之子无礼！”
“园长，他把脚放在……您……您说什么？‘不得对预言之子无礼’？”
阿布拉感到脑袋大了一圈，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浮在空中。
“他……他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她听见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预言之子！阿……”
阿德金斯的种种迟钝、愚蠢的表现浮现在眼前，她闭上了嘴巴。
“阿布拉导师，对吧？”
霍贝努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努了努下嘴唇。
“你为什么说我不是‘预言之子’？瞧你激动的样子，你是不是认为‘预言之子’另有其人？该不会是……”
他的眼珠从阿布拉的脸上转向阿德金斯。
“该不是这个傻小子吧？哈哈——，哈哈——，这是我到现在为止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一个傻子是欧神族的‘预言之子’？哈哈——”
阿布拉感到莫名的耻辱，偏偏无法反驳霍贝努，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被人不留情面地骂为‘傻子’，阿德金斯既没有争辩，也没有表现出生气，只是低下头，不自在地盯着脚尖。
“你真应该瞧瞧他现在的模样，阿布拉导师。他不仅愚钝，还懦弱。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
“哼！”阿布拉生性好强，先前已然示弱，闭口不言。此时霍贝努得寸进尺，反而激起她好斗的性子。
“他还只是个孩子，尚未开悟，岂可因为先天的弱点而否定他的将来？园长，”她心虚地转向奥斯汀求援，“您告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阿德金斯曾经用几根树枝杀死一头高阶马尔格，并且他能够用一只手轻松地拖着马尔格行走——一只怀有身孕的高阶马尔格！”
“亲爱的阿布拉，你先不要激动。”奥斯汀笑吟吟地安抚忠实的追随者，“虽然阿德金斯确实做了令人惊诧不已的事情，并不足以证明他便是‘预言之子’。尽管传说没有表明究竟有几个‘预言之子’，根据阿德金斯其他方面的表现，他是不是‘预言之子’只能交给时间了。但……”
“还有一件事！”阿布拉不管不顾地打断奥斯汀，“园长在门上布置了铭文，阿德金斯可以毫不费力、毫发未伤地破解铭文，好像铭文根本不存在似的。难道这不算强有力的证据吗？难道这……”
“哈哈——，哈哈——，”霍贝努捂着肚子开怀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纤细的眉毛倒立而起，成倒八字状，眉毛间的肌肉挤到一处，仿佛一座小丘陵。
“你笑什么笑？就算是我破解园长的铭文也要费一番功夫！你笑够了没有！”
霍贝努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冲阿布拉断断续续地挥舞着，大张的嘴巴发出哈哈的笑声。
“你搞错了，阿布拉。”
奥斯汀同情地望着阿布拉，眼睛里闪着一丝难为情和犹豫。
“是我撤去铭文的。我听见门外的动静，担心来的人没有察觉到门上的铭文而受到伤害，便撤去了铭文。所以，事情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阿布拉……导师，你……你现在相信他不是……预言之子了吧？”
阿布拉的脸红得宛如绚丽的朝霞。她握起拳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别急着走，阿布拉导师，奥斯汀园长有话对你说。”
阿布拉转过身，立刻觉得很怪——我为什么相信他的话，为什么听他的？她愤怒地看向霍贝努，意外地发现他的脸上隐藏着淡淡伤怀和饱经沧桑的倦怠。
“他果真是预言之子？”
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让她大大地吃了一惊。
“阿布拉，坐下吧。还有你，亲爱的阿德金斯，挨着阿布拉导师坐那儿。”
“哦。”
阿布拉的屁股还未碰到沙发，阿德金斯已乖顺地坐下了。阿布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坐下。
“园长，还是由你将我介绍给他们吧。我担心火辣而骄傲的阿布拉导师不相信我说的话。”
霍贝努视线贪婪地扫过阿布拉鼓鼓的胸膛，嘴角上扬，露出轻浮的笑容。
“我宁愿死在永暗魔物的爪牙下，也不希望这样的人是‘预言之子’！”阿布拉暗暗想着，一句不亚于晴天霹雳的话在她的耳朵里炸开。
“是。”
“奥斯汀园长说什么？是？“
阿布拉不敢相信她的耳朵，看看奥斯汀，看看霍贝努，甚至看了看身旁的阿德金斯。一个六岁的、还未加入亚伦学园的孩子竟让德高望重的园长俯首听命？
“不，这不可能！我一定在做梦。这个梦一点都不好，充满阴谋诡计的气息，我要快点醒过来！“
“亲爱的阿布拉，我确信霍贝努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因为涉及上古的秘密，关乎欧神族的未来，我不能向你透露具体细节。如果你还相信我，请你相信霍贝努便是‘预言之子’。从今以后，你要尊重他，听命于他，誓死保护他。我不强迫你答应，但你不答应将失去覆灭永暗魔物、拯救欧神族的机会。”
阿布拉迎向奥斯汀一如既往慈祥的目光。不过，她还看到几许严厉。倘若将预言之子换成他人——即使是傻里傻气的阿德金斯，她也毫不犹豫地听从奥斯汀的话了。
但她不喜欢霍贝努，不喜欢他轻薄的言语，不喜欢他放肆的眼神——预言之子不应当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他是‘预言之子’，为什么直到今日才跳出来表明身份？依他展现的性格，他不可能一直隐匿实力。他的名声理应早已传遍欧神族，为什么寂寂无名？这太不合理了。”
与其说阿布拉怀疑霍贝努的身份，不如说她质疑奥斯汀。“园长，请原谅我的无礼。”
“没关系，阿布拉。”奥斯汀轻轻地笑了笑。“尽管你心有猜疑，但我不能向你透露原因。如果你不相信霍贝努乃‘预言之子’，不愿做他交代的事情，你只能退出了。对此，我深感遗憾。”
“园长，不要急着让阿布拉导师做决定，毕竟整个欧神族中没有几个人比你的眼光更老辣，比你头脑更睿智。阿布拉导师，如果我回答你的问题，或者说怀疑，你会改变主意吗？”
沉默即便不能代表答应，至少表明阿布拉动摇了。
“老实说，你的怀疑合情合理，但凡头脑正常的人都会提出那样的质疑。”数到这里，霍贝努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阿德金斯。“如果我说我是在今天，在食堂中才知道自己是‘预言之子’，你相信吗？”
如果霍贝努没有撒谎，阿布拉的怀疑便不攻自破。
尽管霍贝努有数不清的理由撒谎，直觉告诉阿布拉，他没有撒谎。她表情凝重，点了点头。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突然知道自己是‘预言之子’的吗？”
奥斯汀的嘴角划过一丝轻松的笑意。
“因为他！因为那头像帽子似的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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