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先知
瓦西里将一块c4炸药精准地安装在“守护者”舱室的能源处，舱室里的“守护者”则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可能好奇这个生物在对自己的舱室做什么研究，又或者这些异星遗迹中才有的冰冷杀人机器根本就没有思想，也看不见他们这些凡人的行动。这些水母状的机械体分布在木卫二的各个遗迹之中，周身的触须上悬挂着的是无数杀人的利器，能在眨眼间将无畏的傻子们切成碎片。虽然有些科学家经过对这些怪胎的仔细研究后得出结论：“这些古怪的机器最初的设计目的可能是清理垃圾。”但是木卫二的水手们看见这些东西总是会落荒而逃——没有人想在眨眼间被切碎成一堆模糊的血肉。
“守护者”并不会立即启动，在启动前，他们通常分布在遗迹的各个舱室中，这些舱室并不隐蔽，往往就在廊道旁，舱室内是各种维护设备，能保证这些“扫地机器人”保持运行能力，同时也能在他们受到致命创伤时紧急维修，往往几分钟内就能重新回复战斗能力，再次为遗迹的主人们“清扫垃圾”。“守护者”一般会与遗迹的防护系统一同激活，当船员们因为放电线圈或者其他恶毒的陷阱而目瞪口呆时，迎接他们的就是“守护者”无情的利刃。所幸这些家伙由于自身结构的限制，只能在水下活动，并且用于切割肉体的武器也不能对潜艇厚实的钢板造成有效伤害。
对付这些守护者，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多的找到那些舱室，然后同时炸掉它们，以防剩下的因为爆炸而激活。这也是先遣小队们的任务之一。
“其他的小队进行地怎么样了？”瓦西里问道。
“出乎意料的顺利，甚至已经有小队找到了画皮教徒们所隐藏的无水区的位置，这些家伙没有干脆变成画皮和我们搏命，说明他们仍然需要清醒的头脑，”陈潜皱紧了眉头，“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可能有取胜的办法，我们得抓紧了，这里的信号干扰居然都被消除，这个遗迹几乎被清理地和一个普通的站点没什么两样……这下倒是方便了联盟那些专业镇暴队的行动。”
“目前找到了多少个舱室？”
“大约45个，对于这种规模的遗迹，实在是太多了，”陈潜抬起头盔看向瓦西里和弗里曼，“我还是感觉这趟没那么简单，实在是太顺利了……”
“倒是好事，至少我们还能多活一会，不至于在侦查的时候就直接命丧黄泉，被哪个埋伏着的邪教徒给吃了。”
“我之前倒是读过一本书，”陈潜突然岔开话题，“《利维坦》，书里面吧一个强权的国家比作某种摩洛克式的怪兽，用自己的触手监视着这个国家的一举一动。”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了？”弗里曼说道。
“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就像那些触手，给‘利维坦’输送宝贵的信息，但我其实还有个问题……难道那些触手只能探知现在和过去吗，一个如此强大的怪物应该有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无论是分析大量的数据得出规律，还是通过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如果人真的能看见……”
“总之，”弗里曼举起起爆器，“还是先把这些扫地机器人处理了吧，待会我们再处理你深奥的哲学问题。”
“啊，抱歉，我只是看到了……”陈潜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将耳机调到公共频道，开始下达命令——他被哈克任命为先遣队的总指挥，在侦查途中的任何情况都需要他下达指令，“各单位准备爆破……三，两，幺，爆破！”
一阵巨响，四十五个舱室全部被摧毁，先遣队长们举起手中的“异星杀手”警戒周围，以防被漏网之鱼杀个措手不及。
“报告，没有发现剩余的‘守护者’，舱室已经全部清除……”
遗迹的墙壁突然开始猛烈地闪烁，漆黑的墙壁闪过道道白光，队员们赶紧遮住双眼，避免被闪烁的光线致盲——这是遗迹防御系统启动的标志——接下来，先遣队员们听到了他们从未听过的声音，一种类似棕藻爬行者愤怒的嘶吼，但是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某种规律和奇异的重复感，仿佛那是一种属于异星生物的语言。
在积水区的最底层，那支发现了下层道路的先遣小队，是最先目击那些异种的队伍。他们看见在黑暗中亮起一片蓝色的光点，小队长毫无迟疑地举起“异星杀手”射击，一声闷响后，从光点出射出数道激光束，瞬间将他的潜水服融化，随后是脆弱的肉体，一秒钟内，他，连同手炮，一起被切作了碎块，随后是剩下的可怜队员们。
光点们迅速向上方移动，他们没有像“守护者”那样扩散式的攻击，好像确定了敌人没有任何面对他们的勇气。而是集合在一起，迅速消灭单个的小队，将他们各个击破。十支小队在一分钟内损失三支，他们只能用仅剩的时间向其他人发出警告。原本安静有序的无线电中充斥着队员们死前的哀嚎……
末日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向着他们席卷而来。
没等陈潜下达指令，先遣队们火速向着上方撤退，面对如此恐怖的损伤，在敌人信息尚不明确的情况下，撤退永远是正确的选择。莽目的反击往往只会让整支队伍惨死于异种之手。
“所有剩余先遣队停止撤退，在二层十字廊道组织防守！”陈潜的声音突然在电台中响起。
“我重复，停止撤退！我们不可能逃得掉，各队长贴近廊道门，看到敌人后立即进行近战缠斗，找机会用手炮干掉他们，对着光亮处下方十厘米处射击！队员们躲藏到廊道上方，伺机加入混战，立即执行！”他的声音中有一丝慌乱，但更多是是坚定，好像他已经预见了这一切。此时的陈潜在弗里曼的眼中就像他刚才所说的，能够将触手伸向未来的“利维坦”。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两分钟后，剩下的七队先遣队已经按陈潜的计划进行部署。两分半后，那些未知的敌人分三路冲入了十字廊道。
陈潜这时才看清楚那些“护卫”的全貌，深黑色的外壳中凹陷下了一块蓝色的光点，身后配备了潜水时的推进器，两侧是登陆时使用的双足，这些异种兼具水下和陆地作战的能力，他们就算脱离水下区，也会在自己的基地里被这些可怕的异种屠杀殆尽。没有丝毫犹豫，他手持“异星杀手”直接扑向了这些异种，他们果然缺乏近身作战的能力，中央的蓝色区域射出激光，打在遗迹的墙壁上，连那些坚不可摧的墙壁也变得红热，他努力偏转着那个蓝色的死亡喷口，将它们朝向下方，瓦西里和弗里曼随即赶到，堵住那家伙的喷口，直接将它压到地面上。
陈潜立马用手炮抵住“护卫”的后方，“异星杀手”在零距离开火，洞穿了深黑色的装甲，刚素子弹接触到蓝色的能量核心之后引起了内爆，直接将整个“护卫”炸毁，也将陈潜等人弹开到墙壁上。
陈潜赶紧起身，一道激光束扫过他的头顶，差点将他的面罩整个削去。他看到一只断手缓缓飘向一旁——他的主人在最后一刻仍然紧握着它——一只“护卫挣脱了先遣队的束缚，炽热的激光已经切碎了三名队员是躯壳。陈潜冷静地举起手炮，双手并持，三点一线，击发！
一阵爆破声后，最后的“守卫”也被炸成了残骸，血雾在它周围缓缓下沉，一个队长的疏忽差点让剩下的所有人为他陪葬。
陈潜放下手炮，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活了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预见了这一切。刚才面对异种的果断与坚定消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迷茫……
先遣队们没有兴趣探究陈潜究竟是如何带着他们活下来的，他们只知道，没有陈潜，他们都会死在这里。他们将呆滞的陈潜带上了前线基地，为他脱下染血的厚重战衣，随后是对他的欢呼，活下来的船员们高喊着，欢呼着，庆祝着，为陈潜，也为他们自己……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陈潜？”
“你说什么？”陈潜缓缓抬起头，看着突然在人群中出现的哈特。
“你准确而高效地解决了联盟从来没遇到的异种，而这些玩意在一分钟内就消灭了三支拥有‘异星杀手’的小队。陈潜，”哈特伸出右手，紧紧抓住陈潜的肩头，“你难道想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经验，还是你哪天做梦预言了这一切？”
“我想……也许我是真的有几只伸向未来的触手罢了。”陈潜无力地笑笑，“联盟从来都能将触手伸向整个木卫二，我也许只是把我的伸向了未来吧……”
“你在说什么疯话，”哈特逐渐变得暴躁，向着陈潜大吼——这是他的船员们从来没见过的失态场景——甚至伸手抓住了陈潜的衣领，“你要是真的知道未来，就他妈的告诉我那下面的教徒都在干什么，你要是真的能看到未来，就不会让那九个先遣队员去死!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异种的信息的，你还隐藏了什么！”
陈潜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推开哈特的手，随后是惊讶的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链锯号。他低下头，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庞，他们看到泪滴从他的脸庞滴下，也看到他的嘴角泛着微笑，他们看到陈潜的手中隐约抓着什么东西，但仔细看去，只是一丝虚无的空气……
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为什么要去看看未知呢？
“守护者”并不会立即启动，在启动前，他们通常分布在遗迹的各个舱室中，这些舱室并不隐蔽，往往就在廊道旁，舱室内是各种维护设备，能保证这些“扫地机器人”保持运行能力，同时也能在他们受到致命创伤时紧急维修，往往几分钟内就能重新回复战斗能力，再次为遗迹的主人们“清扫垃圾”。“守护者”一般会与遗迹的防护系统一同激活，当船员们因为放电线圈或者其他恶毒的陷阱而目瞪口呆时，迎接他们的就是“守护者”无情的利刃。所幸这些家伙由于自身结构的限制，只能在水下活动，并且用于切割肉体的武器也不能对潜艇厚实的钢板造成有效伤害。
对付这些守护者，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多的找到那些舱室，然后同时炸掉它们，以防剩下的因为爆炸而激活。这也是先遣小队们的任务之一。
“其他的小队进行地怎么样了？”瓦西里问道。
“出乎意料的顺利，甚至已经有小队找到了画皮教徒们所隐藏的无水区的位置，这些家伙没有干脆变成画皮和我们搏命，说明他们仍然需要清醒的头脑，”陈潜皱紧了眉头，“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可能有取胜的办法，我们得抓紧了，这里的信号干扰居然都被消除，这个遗迹几乎被清理地和一个普通的站点没什么两样……这下倒是方便了联盟那些专业镇暴队的行动。”
“目前找到了多少个舱室？”
“大约45个，对于这种规模的遗迹，实在是太多了，”陈潜抬起头盔看向瓦西里和弗里曼，“我还是感觉这趟没那么简单，实在是太顺利了……”
“倒是好事，至少我们还能多活一会，不至于在侦查的时候就直接命丧黄泉，被哪个埋伏着的邪教徒给吃了。”
“我之前倒是读过一本书，”陈潜突然岔开话题，“《利维坦》，书里面吧一个强权的国家比作某种摩洛克式的怪兽，用自己的触手监视着这个国家的一举一动。”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了？”弗里曼说道。
“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就像那些触手，给‘利维坦’输送宝贵的信息，但我其实还有个问题……难道那些触手只能探知现在和过去吗，一个如此强大的怪物应该有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无论是分析大量的数据得出规律，还是通过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如果人真的能看见……”
“总之，”弗里曼举起起爆器，“还是先把这些扫地机器人处理了吧，待会我们再处理你深奥的哲学问题。”
“啊，抱歉，我只是看到了……”陈潜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将耳机调到公共频道，开始下达命令——他被哈克任命为先遣队的总指挥，在侦查途中的任何情况都需要他下达指令，“各单位准备爆破……三，两，幺，爆破！”
一阵巨响，四十五个舱室全部被摧毁，先遣队长们举起手中的“异星杀手”警戒周围，以防被漏网之鱼杀个措手不及。
“报告，没有发现剩余的‘守护者’，舱室已经全部清除……”
遗迹的墙壁突然开始猛烈地闪烁，漆黑的墙壁闪过道道白光，队员们赶紧遮住双眼，避免被闪烁的光线致盲——这是遗迹防御系统启动的标志——接下来，先遣队员们听到了他们从未听过的声音，一种类似棕藻爬行者愤怒的嘶吼，但是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某种规律和奇异的重复感，仿佛那是一种属于异星生物的语言。
在积水区的最底层，那支发现了下层道路的先遣小队，是最先目击那些异种的队伍。他们看见在黑暗中亮起一片蓝色的光点，小队长毫无迟疑地举起“异星杀手”射击，一声闷响后，从光点出射出数道激光束，瞬间将他的潜水服融化，随后是脆弱的肉体，一秒钟内，他，连同手炮，一起被切作了碎块，随后是剩下的可怜队员们。
光点们迅速向上方移动，他们没有像“守护者”那样扩散式的攻击，好像确定了敌人没有任何面对他们的勇气。而是集合在一起，迅速消灭单个的小队，将他们各个击破。十支小队在一分钟内损失三支，他们只能用仅剩的时间向其他人发出警告。原本安静有序的无线电中充斥着队员们死前的哀嚎……
末日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向着他们席卷而来。
没等陈潜下达指令，先遣队们火速向着上方撤退，面对如此恐怖的损伤，在敌人信息尚不明确的情况下，撤退永远是正确的选择。莽目的反击往往只会让整支队伍惨死于异种之手。
“所有剩余先遣队停止撤退，在二层十字廊道组织防守！”陈潜的声音突然在电台中响起。
“我重复，停止撤退！我们不可能逃得掉，各队长贴近廊道门，看到敌人后立即进行近战缠斗，找机会用手炮干掉他们，对着光亮处下方十厘米处射击！队员们躲藏到廊道上方，伺机加入混战，立即执行！”他的声音中有一丝慌乱，但更多是是坚定，好像他已经预见了这一切。此时的陈潜在弗里曼的眼中就像他刚才所说的，能够将触手伸向未来的“利维坦”。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两分钟后，剩下的七队先遣队已经按陈潜的计划进行部署。两分半后，那些未知的敌人分三路冲入了十字廊道。
陈潜这时才看清楚那些“护卫”的全貌，深黑色的外壳中凹陷下了一块蓝色的光点，身后配备了潜水时的推进器，两侧是登陆时使用的双足，这些异种兼具水下和陆地作战的能力，他们就算脱离水下区，也会在自己的基地里被这些可怕的异种屠杀殆尽。没有丝毫犹豫，他手持“异星杀手”直接扑向了这些异种，他们果然缺乏近身作战的能力，中央的蓝色区域射出激光，打在遗迹的墙壁上，连那些坚不可摧的墙壁也变得红热，他努力偏转着那个蓝色的死亡喷口，将它们朝向下方，瓦西里和弗里曼随即赶到，堵住那家伙的喷口，直接将它压到地面上。
陈潜立马用手炮抵住“护卫”的后方，“异星杀手”在零距离开火，洞穿了深黑色的装甲，刚素子弹接触到蓝色的能量核心之后引起了内爆，直接将整个“护卫”炸毁，也将陈潜等人弹开到墙壁上。
陈潜赶紧起身，一道激光束扫过他的头顶，差点将他的面罩整个削去。他看到一只断手缓缓飘向一旁——他的主人在最后一刻仍然紧握着它——一只“护卫挣脱了先遣队的束缚，炽热的激光已经切碎了三名队员是躯壳。陈潜冷静地举起手炮，双手并持，三点一线，击发！
一阵爆破声后，最后的“守卫”也被炸成了残骸，血雾在它周围缓缓下沉，一个队长的疏忽差点让剩下的所有人为他陪葬。
陈潜放下手炮，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活了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预见了这一切。刚才面对异种的果断与坚定消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迷茫……
先遣队们没有兴趣探究陈潜究竟是如何带着他们活下来的，他们只知道，没有陈潜，他们都会死在这里。他们将呆滞的陈潜带上了前线基地，为他脱下染血的厚重战衣，随后是对他的欢呼，活下来的船员们高喊着，欢呼着，庆祝着，为陈潜，也为他们自己……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陈潜？”
“你说什么？”陈潜缓缓抬起头，看着突然在人群中出现的哈特。
“你准确而高效地解决了联盟从来没遇到的异种，而这些玩意在一分钟内就消灭了三支拥有‘异星杀手’的小队。陈潜，”哈特伸出右手，紧紧抓住陈潜的肩头，“你难道想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经验，还是你哪天做梦预言了这一切？”
“我想……也许我是真的有几只伸向未来的触手罢了。”陈潜无力地笑笑，“联盟从来都能将触手伸向整个木卫二，我也许只是把我的伸向了未来吧……”
“你在说什么疯话，”哈特逐渐变得暴躁，向着陈潜大吼——这是他的船员们从来没见过的失态场景——甚至伸手抓住了陈潜的衣领，“你要是真的知道未来，就他妈的告诉我那下面的教徒都在干什么，你要是真的能看到未来，就不会让那九个先遣队员去死!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异种的信息的，你还隐藏了什么！”
陈潜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推开哈特的手，随后是惊讶的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链锯号。他低下头，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庞，他们看到泪滴从他的脸庞滴下，也看到他的嘴角泛着微笑，他们看到陈潜的手中隐约抓着什么东西，但仔细看去，只是一丝虚无的空气……
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为什么要去看看未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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