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倒霉蛋

    《卫康叔世家》·成王败寇·州吁是个倒霉蛋

    一、祖孙一辙

    瞻彼淇澳，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闲兮，赫兮晅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多文雅的君子人啊！

    《史记》记载的卫武公即位。

    四十二年，釐侯卒，太子共伯馀立为君。共伯弟和有宠於釐侯，多予之赂；和以其赂赂士，以袭攻共伯於墓上，共伯入釐侯羡自杀。卫人因葬之釐侯旁，谥曰共伯，而立和为卫侯，是为武公。

    《史记》记载的州吁

    完母死，庄公令夫人齐女子之，立为太子。庄公有宠妾，生子州吁。十八年，州吁长，好兵，庄公使将。桓公二年，弟州吁骄奢。州吁收聚卫亡人以袭杀桓公，州吁自立为卫君。州吁新立，好兵，弑桓公，卫人皆不爱。

    石碏与陈侯共谋，使右宰丑进食，因杀州吁于濮，而迎桓公弟晋於邢而立之，是为宣公。

    《史记》卫康叔世家太史公曰

    太史公曰：或父子相杀，兄弟相灭，亦独何哉？

    传世颂扬的卫武公在司马迁这里没有得到一个字的褒扬，石碏的大义灭亲也懒得记一笔，反而在太史公曰直言不讳，父子相杀，兄弟相灭，批判的味道很显然。意思是你们卫国做的些什么事，卫康叔以后一连串的内斗相杀，都是些什么事。

    而有关卫武公的颂声都来自后世儒家，石碏大义灭亲的“纯臣”之谓也来自儒家。卫武公杀兄即位，其孙州吁杀兄即位，都是一条路，结果却不同，为什么？无非卫武公是一个成功的篡弑者罢了，州吁只是一个倒霉蛋。

    二、玄武门

    司马光修史，面对李世民杀兄、屠弟、逼父退位的“玄武门事变”，不敢公然指责唐太宗，也不能埋怨唐高祖昏庸无能。他写了一段饶有意味的文字：

    “立嫡以长，礼之正也。然高祖所以有天下，皆太宗之功；隐太子以庸劣居其右，地嫌势逼，必不相容。向使高祖有文王之明，隐太子有泰伯之贤，太宗有子臧之节，则乱何自而生矣!”

    说来说去，都是李建成的错，你特么怎么不懂的让位呢？为什么反而去责怪李建成没有太伯让位之贤，还不是李世民是一个成功的篡弑者？

    三、黄袍加身

    四、烛影斧声

    这都是让司马光极其为难，而又不可回避的事情。

    五、永乐盛世

    关于明成祖朱棣的议论多的不可胜数，大都持下面看法：

    明成祖以马上得天下，既篡大位，遂移其武力以对外，凡五征漠北，皆亲历行阵，假使建文承袭祖业，必不能有此。此明一代之侈言国威者无不归功于永乐之世也。明成祖朱棣是历史上争议颇大的一位帝王，他立有不世之功，创造了明初盛世，但他好大喜功，多疑好杀，手上沾满了鲜血。总体来说是功大于过。

    卫武公、李世民、朱棣、赵匡胤、赵光义，他们都有着不光彩的一面，然而颂声千古，可以称为“白璧微瑕”；州吁就倒霉透顶了，反而给石碏留下一段大义灭亲的传说。或者说，过程且不管，看结果如何？成功的不吝于赞扬，失败了的只能自认倒霉，是这样吧？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