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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结义往事 获赠灵药

    路上,方子墨发现张小乙带自己向张家的后院而去,便疑惑的问道:“小乙兄,我们这是去?”

    张小乙道:“去后堂,三长老在那边正等着。”

    方子墨更疑惑了,问道:“不是要去见负责制衣的兆山执事吗?”

    张小乙笑道:“这次老祖寿诞是三长老在负责。”

    方子墨点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去见兆山执事。”

    张小乙道:“嗯,制衣的事情还是兆山执事负责,不过你这个事儿是三长老特别指定的。”

    方子墨意外道:“三长老特别指定的?怀川长老吗?”张怀川是张忘川族老的亲弟弟,如果是他特别点名的,以方子墨和张忘川的交情,还是很有可能的。

    张小乙笑道:“子墨最近可没怎么关注我张家啊!”

    方子墨一愣,最近他的确是没怎么关注张家内部的情况,但前几天找他定做衣服的人是张兆山执事本人。

    张小乙道:“我张家现在的三长老是张兆阳长老啊!”

    闻言,方子墨意外的表情溢于言表。

    张小乙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子墨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前段时间,我张家宜川大长老退了下来时,还请了青山城的各家来吃饭,一方面欢送大长老,一方面欢迎新任的三长老,你方家家主和几位长老都来了!”

    方子墨忙道:“罪过罪过,我最近有些忙的晕了头!”

    张小乙干脆好人做到底,放慢了脚步,说道:“大长老是为了三长老主动退下来的,兆阳三长老此前一直在负责张家在外地的事务,劳苦功高,这次宜川大长老退下来把兆阳三长老调回家族,宜川大长老是做出很大牺牲的。”

    方子墨知道张兆阳是张宜川的长子,张宜川还有一个儿子叫张兆光。这张宜川一定是为了常年外派的张兆阳能回到自己身边才做出的牺牲,总不能一共就六七个长老的位置,被他们一家占去两个。

    方子墨问道:“那现在的大长老是?”

    张小乙道:“二长老升做了大长老,三长老升做了二长老,不过原来的二长老现在的大长老身体欠佳,已经不管什么具体事务,现在负责的主要是二长老和三长老……”说到后面,张小乙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

    方子墨若有所思的道:“这样啊,今天在族老的屋里也没见宜川大长老人啊!”

    张小乙道:“宜川大长老退下来就出去访友去了,刚退下来总得避避嫌,不然别人会说退而不休的,正好趁机拜访一下多年未见的老友,几个月就回来了!”

    方子墨道:“宜川大长老这个牺牲很大啊!”

    张小乙道:“可不是嘛!兆阳长老十年前就突破到筑基了,家族其实也一直想调他回来的,可就是没有合适的位置。听说兆阳长老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修为了,一直给个驻外长老的身份实在不合适,最后还得人家父亲让出了大长老的位置……”说到此处,张小乙感觉自己话说的有些多了,只好冲方子墨眨眨眼睛,就停住了话。

    方子墨道:“这方面,方家还不如张家呢!”

    张小乙长叹一声,道:“走吧,抓紧去吧,别让三长老等的太久了!”

    说着做出请的手势,而后又忍不住问道:“子墨,你和三长老之间……”

    方子墨闻言一愣,诚实道:“家父多年前和兆阳长老之间有过交集,但也很久不联系了,或许是三长老曾经买过我家的衣服吧!”

    张小乙闻言笑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但明显是不信方子墨这番说辞。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前世关于张兆阳和张兆光两兄弟的信息涌入方鱼脑海中。

    方鱼二十九岁成为高级制药师,开始接触三合派和青山城的高层人物,等他注意到这二人的时候,张兆光已经是三合派执法堂的副堂主,他的哥哥张兆阳已经是张家大长老。等方鱼三十五岁成为三合派首席炼药师的时候,张兆光已经是三合派执法堂堂主,张兆阳虽依旧是张家大长老,但听说修为突破到开光期大圆满,差一步就到凝液期。可以说这两个人在未来的三十年内将是青山城乃至三合派的权力巅峰人物。

    说话间已来到后堂,这后堂的正屋没了前院大厅的高大气派,却在精致中透出奢华的味道。果然是三大家族的张家,方家是不是也这样,方鱼不知道,前世今生,他从未去过方家的家族大院。

    后堂正厅内摆着一张长桌,一群人围在那里,写写画画的不知讨论着什么。门口正站立着一位穿着华服,身材高大,两鬓略有些灰白的中老年男子。张小乙见得此人,上前行礼道:“三长老,方掌柜来了!”

    这人正是张家新上任的三长老张兆阳,他清瘦的脸庞与方鱼前世印象中的人重合在一起,三十年后的他和现在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比现在更瘦了一些。

    方子墨望着张兆阳,双唇微颤,却没有叫出声来,只躬身行礼。

    张兆阳大手一挥,道:“先进屋再说吧!”

    方鱼见到父亲的异样,也未说话,只是跟着众人穿过正厅和偏厅,来到偏厅后面的一间小厅。两位裁缝师傅将样品布料和绣花底样放下,便躬身退出。张小乙忙安排座位,亲自为方子墨、方鱼倒上茶水。他出去时,还不忘顺手把小厅的门带上。

    见屋中没了旁人,方子墨拉着方鱼,推金山倒玉柱的向三长老下跪行礼,张兆阳一把扶住,道:“子墨不用这么客气,这里也没有外人!”

    方子墨依然双膝沾了地的拜了下去,同时道:“兆阳伯父,好久没见您了!”

    听方子墨叫的亲切,方鱼感到诧异,但瞬间就联想到刚才父亲说这张兆阳和自己的祖父有交情,难道这位就是昨天晚上说到的自己祖父在张家的结义兄弟?

    只听张兆阳道:“算算得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方子墨道:“十六年了,最后一次见您是我结婚的时候。”

    张兆阳叹道:“十六年了,那时七妹还在世……”说着,眼圈有些发红,方子墨闻言垂头,也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此时方鱼已经可以确认,这张兆阳就是他祖父方立君在张家结义的兄弟。

    过了一会儿,张兆阳道:“时间太久,人就麻木,很多事情就会忘记!唉!”

    张兆阳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子墨,你是个有心人,这些年,两节一寿你没一次忘记我这个老头!”

    方子墨道:“母亲生前交代的,说家父和兆阳伯父的交情不能断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过年节寿辰送些不值道钱的礼物,您知道我现在不过是方家的旁系。”说到这里,方子墨有些窘迫。

    张兆阳道:“这东西不能拿钱来衡量,这是我和七妹九弟之间的情谊,情比金坚啊!只是,你小子怎么竟打发人来送,自己从来不上门?”

    方子墨道:“早些年三长老在外地,想见一面不容易;家父云游之后,我就成了旁系子弟,想再来打扰就是我不懂礼貌……”

    张兆阳道:“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你怎和那些酸腐之人一样,如此在乎嫡系旁系?”

    方子墨尴尬的笑笑,没说话。

    张兆阳看向方鱼,问道:“这是你家的小子?”

    方子墨道:“这是犬子方鱼,大名叫方广宇。”

    方子墨又对方鱼道:“这位就是爷爷的结义大哥,快喊爷爷。”

    方鱼赶忙跪下行礼道:“见过三长老爷爷!”方鱼听父亲刚才说三长老,于是就跟着叫了。

    张兆阳扶起方鱼,道:“都这么大了!今年几岁了?”

    方鱼道:“我今年十一岁了,您可以叫我小鱼儿,三长老爷爷。”

    张兆阳眼神中透出了缅怀,似乎想起什么往事,随即笑看对方鱼道:“小鱼儿,你今天可叫错我了!”

    方鱼好奇的问道:“怎么叫错了,您不是三长老爷爷吗?”

    方子墨在一旁插话道:“小鱼儿,你得叫兆阳爷爷!”

    张兆阳脸色一板,说道:“兆阳爷爷也不对,把我叫远了,小鱼儿得叫我大爷爷!”

    方子墨闻言忙道:“这可不敢,不敢!”

    张兆阳脸一板,道:“什么不敢?我与七妹九弟义结金兰,我这个大爷爷当不了吗?”

    方鱼一脸懵,心说,“昨晚,果然只说了个大概,这关系不一般啊!”

    方子墨忙说:“当得了,只是我家现在不过方家一旁支……”

    张兆阳哼了一声,说:“当年我和你父亲结义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什么嫡系旁系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在乎起这些来了?”

    方子墨无话可说,人家是嫡系,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个旁系,怎么能不在乎?

    张兆阳继续道:“当年我们九人若在乎身份地位,还能在一起结义?”

    方鱼听到这里,知道张兆阳要发怒,如果骂下去父亲脸上不好看。

    忙插嘴叫道:“大爷爷,小鱼儿知道错了,小鱼儿给大爷爷见礼!”说着就跪下磕头。

    张兆阳伸手拉起方鱼道:“你看孩子都比你强……”

    方子墨唏嘘道:“子墨这些年混迹商场,沾染了世间俗气,此次受大伯教诲,子墨知错了!”方子墨也改变称呼为“大伯”,知道再“三长老”的叫下去,肯定会挨骂。

    只是,这位三长老似乎还有些未消余怒,但语气已经缓和的说道:“你啊,从小就一副酸腐做派,哪里有你父亲当年英雄气概?今天从进门之后就’三长老’、’三长老’的叫,我就这么当不了你大伯?还每年‘派人’送礼,难道我不找你,你就永远不会来找我吗?要不是这次借着做衣服的名义把你招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方子墨继续说道:“子墨知错了!”

    张兆阳还想说什么,方鱼赶紧插嘴道:“大爷爷,以后爹爹不来,我来找您玩好不好?”说着摆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但心里却一阵恶心。方鱼心说:“亲爹啊,这都是为了你啊!下次可别让我给人家当重重孙子了……”

    方鱼一说话,张兆阳顿时明白了,这是小孩子不乐意自己这么说人家父亲了,于是乐道:“小方鱼,你可别学你爹那个做派,不常来找我老头子,小心打你的屁股!”说着扭头对方子墨道:“你看孩子都比你懂!”

    方鱼继续问道:“大爷爷,您是我爷爷的大哥?我爷爷是九弟?”

    方子墨想说话,张兆阳瞪向他,道:“我来说!”这眼神明显是在怪方子墨没有把他们这代人的关系告诉方鱼!方子墨读懂了眼神的意思,只得讪讪的闭嘴不言,心知今天是让这位大伯不满意了。

    只见张兆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跟你爷爷,还有另外七个人在四十多年前结义拜了兄弟,当年我们学业有成,毕业一起出道,在社会上闯荡。我们九个人按年龄排序,我年龄最大,排行老大,我叫张兆阳,我的亲弟弟,排老三,叫张兆光,我的一个堂妹张妱媚,排老六,我们三人来自张家人。老二是个散修,叫代文澜,老四老五是兄弟俩,来自商户家庭的,也是散修,老四叫陶金相、老五叫陶宝命,老八是南方小家族的,贺家,贺大山,老七是个女的,来自是临沧城翁家,叫翁珊珊,这个人你可知道?”

    方鱼正在琢磨张兆阳说的这些名字,除了张兆阳张兆光兄弟二人,其他人他前世都没有听说过。听到张兆阳问话,一愣随即回答道:“是我奶奶?”

    张兆阳笑道:“是的,老九就是你爷爷方立君了。”

    张兆阳又喝了一口茶,正色对方鱼说道:“你可要记住这些名字!”

    方鱼重重的点头道:“小鱼儿一定会记住的!”

    张兆阳长出一口气,继续道:“我与代文澜、张兆光三人是同届,关系极好。上学时结识了陶家两兄弟……不是结识,是被他们骗了,还帮着数钱!”张兆阳应该是想到当年的往事,嘴角露出笑意。

    “这俩兄弟人并不坏,不会真的骗人我们这些学生,反而会教我们防骗!这一来二去,大家颇为意气相投,后来俩人的陶家就成了我们的聚集地。你爷爷比我小不少,本来也不认识,在一次试炼活动中跟我合作相识,后来发现都来自青山城,颇为投契,是我拉他来结拜的,所以你知道我和你爷爷的关系了吧?”

    方鱼听得入神,点点头说道:“比结拜兄弟更近一些!”

    张兆阳笑道:“是啊!老二代文澜拉来了老八贺大山,我堂妹张妱媚拉来了你奶奶翁珊珊,就这样我们九个人凑在一起,结拜成为兄弟姐妹!”

    “刚从学堂出来那几年,大家无忧无虑的整天在江湖上晃悠,哪里有什么聚会了,有什么好东西了,都要凑上前去掺乎一把!”张兆阳继续说道。

    “陶家就是我们的聚集地,消息都从那边知道,得了好东西也都是陶家帮着卖出去的。九个人中最不起眼的陶家俩兄弟了,唉,可惜后来我们失去了他们才知道他们的俩的重要性。”

    听张兆阳这么说,方鱼深有同感,一个好的销售渠道对炼药师尤其重要。

    方子墨也插嘴道:“家父生前也常说最对不起的就是陶家俩兄弟。”

    张兆阳说:“最对不起大家的其实是我,当时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在现场。但陶家兄弟亡于陶金相的贪心,陶宝命是为了救他而亡,你爷爷为救他们身受重伤,老二代文澜更惨一些,直接伤到了根基,从此再也没能晋升一步。从那以后,我们就停了这种闯荡的生涯,该回家的回家,该结婚的结婚了。”

    张兆阳舒了一口气,道:“我前些年一直负责张家在外地的事情,也是因为想对陶家的后人有所补偿和照顾,却错过了见九弟最后一面!”刚舒缓一些的情绪,说到这里又悲从心头起。

    方子墨忙说:“家父临终前提到您了,说他这一生的最不后悔的就是认您做了大哥。”

    张兆阳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方子墨也是无语,他不知道怎么劝这位大伯。应该是对死去的陶家兄弟心存愧疚,方立君并没有过多告诉方子墨他当年的往事,所以详情方子墨也不知道。

    方鱼见状,感觉环境太压抑了,想转移一下话题,就插嘴道:“父亲,我们带来的布料和花样子给大爷爷看看吧,确认一下,母亲好开始赶工了!”

    方子墨道:“对啊,大伯您看一眼布料和绣花的底样吧。”

    张兆阳也回过神来,自嘲道:“上了年龄就这点儿不好,容易念旧。布料我就不看了,你看着办就好,毕竟你小方裁缝水平和名气在这个青山城里是排得上号的。”

    说着,张兆阳凝神看了方子墨一眼,皱眉道:“还没有修出真气?”

    方子墨回道:“还没有,卡在练气巅峰好多年了。”

    “卡在哪里?”

    方子墨回道:“内气和神识都有一些,更多的问题是在神识问题上吧!”

    张兆阳道:“神识问题麻烦一些,要多看看前人写突破经验,说不定哪条就对上你的需要了。内气要是不足可以用药剂,需要药剂就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