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方鱼顿悟感玄照
听张兆阳这么说，不论到最后是真给还是花钱买，现在方子墨都要赶紧拉着方鱼一起表示感谢。
张兆阳大手一挥，满不在乎。也难怪，张家本是制药起家，在三合派的辖地内，是除了三合派本身之外，排名前三的大药商。
方子墨又想起了刚才与张家族老谈起的事情，就道：“大伯，我家方鱼可能有些问题……”然后将刚才说到的真元冲刷经脉的问题说了一遍。这张兆阳是乃是筑基后期的高手，相比那些族老，对修炼上的问题应该更见识，方子墨就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建议。
张兆阳琢磨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听下来最多是耽误一些修炼时间而已，不是大问题，回头我安排一个药师给小鱼儿看看。我早年前只顾修炼晋级，走的不是药师的路子。”张兆阳解释了一下，自己虽然修为高，但却对看病吃药什么的不擅长。
然后，他又转向方鱼问道：“小鱼儿，现在修为在气感后期了？”
方鱼点头道：“回大爷爷的话，是这样的。”
张兆阳又问道：“具体是怎样一个感受？”他想通过问感受了解方鱼是不是真的到达气感后期了。
方鱼答道：“能感受到内气流动，气可聚可推动。”
“哦？”张兆阳露出意外的神色，方鱼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的目的只是确定方鱼是不是真的处在气感后期，毕竟真元冲刷最明显的坏处就是会拖慢修炼的进度。但现在居然是这个结果，实在是让人意外和惊喜，就追问道：“你感受到的内气是成团还是成束？”
方鱼答道：“主要是成团吧！内气在丹田内成团，在经脉内如果推动的话可以自可成束。”方鱼这句话的意思是内气如果静止，聚集成团，如果以意念推动，内气自己可以聚集成束。
张兆阳追问道：“你是如何推动内气的？”
方鱼答道：“就用意念推动啊！”
此话一出口，方子墨表现出了今天不知道几次的惊讶：“你管这个叫气感后期？”
方鱼一副天真模样的说道：“是啊，不是说气感后期要感受到内气流动吗？”这明显是方鱼故意的，他已经想好要把再稍微往高里说一些，因为他有个小计划。
方子墨有些无语的道：“那说的是内气自己流动，从经脉流向丹田。”
方鱼道：“可内气自己不动啊，非得推动才行！”
方子墨听的有些晕，用手捋着自己头发道：“你们学堂不是每天早晨都带你们一起练习体悟术吗？”学堂每天早晨都会由真气期的教习带着他们练习一套体悟气感的动作。
方鱼睁大了眼睛，做不明所以的说道：“是啊，可是内气不动啊！教习说要观察到内气的运动才行。”
方子墨有些着急的说道：“你还没有修炼，内气是自然流动的，当然会很缓慢的，气感后期体悟一般都要几个时辰以上！”
方鱼道：“我也是啊，我体悟的每次都头昏脑涨的才停，内气太慢了，几乎不动，那样我得多久才能到气感后期！”说着，方鱼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方子墨有些被方鱼这个理直气壮气的无语了，张兆阳在一旁看着好笑，就插嘴道：“子墨，你别急，小鱼儿这这么修炼没错！呵呵呵……”
张兆阳转向方鱼道：“小鱼儿，你说说你当时是什么感受？说具体一些，我们好帮你判断！”
方鱼道：“感受？感受还有些模糊啊，我刚进入气感后期。我就是感觉到内气停在经脉里不动，教习又说气感后期应该是内气进入丹田，但他们不动，我就用意念推动一下内气，内气就动起来了。”
张兆阳也无语了，方鱼这个描述和刚才没什么区别，但方鱼还是个孩子，自己刚说了不要方子墨着急，自己就更不能着急了，只能耐心下来问：“小鱼儿，你把最近修炼的进度都说一说。”
方鱼想了想，说道：“我最近就是正常修炼啊，每天早晨跟着学堂教习修炼，然后上课。气感中期之后，修为一直没什么进境，只能感觉到内气，但是内气在体内就是不动，晚上打坐修炼不行，上学路上修炼也不行，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就是感觉，好久好久，才动微微的动一点点。我就着急啊，这不等于卡在气感中期了吗？还卡了半年这么久。然后，前天上课的时候，听先生说，’若能以神御气，则鼻不失于息，气息可长久’……”
说着，方鱼就闭了嘴了，这是《神气诀》中的一段话，学堂的先生哪里能知道，所以不能再说了，装的有些过头了……万一方子墨或者张兆阳去求证，自己不就露馅了。
好在这二人都没在乎，张兆阳着急想知道答案，追问道：“所以，你就感悟了？”
方鱼道：“是啊，既然神能御气，那我能不能用意念尝试一下呢？反正内气在体内也不动，就推动一下试试，然后上课就试了一下，好像有点儿感应，下课后就留在学堂静室里反复尝试了！”
方子墨道：“所以，你现在就是可以用自己意念指挥内气了？”
方鱼道：“爹爹，你问了好几遍同一个问题了，我还有些模糊，指挥不了，不过推动一下内气是没问题的！”
方子墨道：“你是什么时候感受到内气成团的？”
方鱼道：“半年前啊！”
方子墨追问道：“给你冲刷经脉之前，还是之后？”
方鱼看自己父亲又要着急上头，知道不好再继续说之前就已经感应到了，万一把方子墨气的背过气去，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于是就道：“之后感受的比较清楚了！”但这和说之前就已经感受到没区别啊！
方子墨闻言，倒是没有晕的迹象，只是有些想哭的感觉。他去年刚还完方立君生前因为治病欠下的债，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听说方鱼对内气感受不明，就忙着安排真元冲刷的事情。而真元洗刷是需要先天境界的修士帮忙的，那代价可想而知。以至于，他现在仍然还欠着点儿外债，白娴凤不得不以绣花制衣补贴家用。结果呢？现在发现方鱼气感不稳定的事儿，很可能是这夫妻俩人的误解！
想明白这一切的方子墨顿感一阵阵头晕袭来，忙抓起身边的茶杯猛喝了几口茶水，顺顺气，缓一下，转向张兆阳问道：“大伯，小鱼儿这是进入练气期了吗？”
张兆阳摇头道：“还不算进入，这是介于气感后期到练气期之间的一个状态，但到了这个地步，小鱼儿是肯定能进入练气期的！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还好，没进入炼气期，方子墨略感平衡，这口气更顺了一些。
“小崽子，你敢进入练气期，老子不得动手揍你？”方子墨在内心里想着，但随即他反应过来，“为何要揍这小崽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十一岁的炼气期，才十一岁啊！自己当年是什么时候才练气期的？十五，还是十六？”又转念一想，“不对啊，还得揍，不趁着这两年揍够了，过两年，他的修为提升上来，自己就是打不动了……”
不理方子墨有些嫉妒的阴暗的心理活动，只听张兆阳继续道：“小鱼儿，你内气成团和成束之间是你是怎么转化的？”
方鱼回答道：“成团就是内气在经脉或丹田中自己聚集啊，也不是都会成团的，有些内气会成团，有些不成团的会散落；成束就是以意念推动内气时，成团的内气会聚集成束流动起来，好像……好像把水从壶中倒出来。”说着，方鱼拿起茶壶来，把方子墨的茶杯填满，说道：“就这样……”
张兆阳一边听方鱼说，一边点头，满意的神色越来越浓。
只听张兆阳说道：“小鱼儿，你的内气不喜流动，与你的内气聚集成团有直接关系，而内气可以自己聚集成团，与你内气属性相对集中有关系。如果各种属性内气混杂在一起，大家互相之间排斥，无法聚集在一起，那成团的概率就小了很多，那样的话，内气的流动性就会大了很多。只有单一属性内气占比比较大的，才能聚集成团；另外你用意念推动内气，内气就如同小溪一样流动，这也证明你的内气属性种类势必不会太多，我猜测一种到两种属性为主。”
方子墨听着张兆龙的讲述，身体基本处在石化状态，连方鱼给他倒水都没注意到。只听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大伯，您的意思是小鱼儿这个资质是极品资质了？”
张兆龙点头道：“我的判断是如此了，具体什么样的资质还要看未来真气期之后的探查才能确定。”
然后，他以一种更为赞赏的语气道：“但这个实际并不重要，小鱼儿更难得是他的悟性，能因为别人一句话，从中悟出来自己修炼的方法和道路，从而突破了当前门槛，这种悟性才是最难得的！”
资质和悟性两个来说，悟性大于资质，资质好，但是悟性差，好资质会被浪费；资质不好，但是悟性好，那么依靠悟性，可以发挥这个资质最大的潜力。这个道理方子墨虽然没有思考过，但也不难理解。
张兆阳感慨道：“这小鱼儿，难得啊！九弟后继有人！”
方子墨此时眼睛发亮的盯着方鱼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方鱼对自己父亲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表现深感不屑，说道：“我昨天早晨才体悟到的气感后期，晚上我就和你说了，你和娘都不信！”
方子墨顿时有一种手痒痒的感觉，道：“我……”
张兆阳打断方子墨，道：“别说孩子，是你对孩子不关心。小鱼儿这孩子要是能好好培养，最少是个先天高手！”
方子墨道：“借大伯吉言了，其实，我就是怕之前带孩子做真元冲刷，给孩子耽误了！”
张兆阳说道：“真元冲刷的坏处我就不说了，一般情况，只要不是五行冲突，只要不是反复冲刷，最多也就耽误一些修炼时间而已。小鱼儿，现在这个状态，你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听闻此言，方子墨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张兆阳继续道：“张家的规矩是真元冲刷的年龄一般限制在十八岁以上，那时身体基本长成，潜力基本都表现出来，如果还没有气感，才用真元冲刷身体经脉，看能不能借助外力来建立内气感应。”张兆阳所说比刚才张家族老说的更具体一些。
方子墨躬身感谢道：“大伯，这些观点子墨闻所未闻，今天方知，实在是后怕！”
张兆阳道：“方家这些年固步自封，哪能引进什么新观点？”
方子墨无语，方鱼也不知道怎么接了。
张兆阳又道：“从小鱼儿现在就能以意念推动内气运行这个表现看，未来他的真气属性势必倾向于一种到两种之间啊，这个你要心里有数。”因为如果内气种类过于庞杂，意念是不足以推动的，容易动之则乱。这也是张兆阳第二次向方子墨点明这个可能性了，因为对于各大势力来说，这样资质的人都是争夺的重点。到时候处理好了，是对方鱼修行的助力，一旦处理不好，得罪了大势力，甚至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方子墨也知道极品修炼资质的说法，指的是那种真气属性更集中于一两种的修炼者，他们的修炼速度比三四种属性真气的修炼者要快许多。只可惜，他受限于自己的眼界，目前还想不到张兆阳告诉他心里有数说的是什么。方子墨点头说道：“真是那样就太好了！只是那样的一辈子都得跟丹药打交道了！”
张兆阳看方子墨这表现，呵呵笑道：“你还担心这个？等突破真气期，去检查一下，真的是极品资质，各大势力抢着要，还能缺那点儿丹药？”
方子墨呵呵的尴尬的笑着，他是穷人思维，这那些年到处欠账还账，生活的压力对他来说是不轻的。
只听张兆阳继续道：“真气之前，药剂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过几天，我让药师去给小方鱼看上一眼，估计问题不大，等药师看完，做出判断再吃药剂，药剂方面得谨慎着吃，药剂的杂质太多，吃了还得想办法排毒！还是到时候我想办法弄一些丹药来吧！”这是相当霸气说法了，丹药对于三合派也是很贵重的药品，不然方鱼前世地位不会那么高！
方子墨和方鱼连声道谢，现在推辞是完全没必要的，都已经说的这么亲近了，推辞就是疏远，只能说等真的遇到了，再想办法了。
方鱼刚才对自己进境的描述，来自前世他曾经帮助过的一位资质和悟性都很好的少年的讲述，当年他的判断和张兆光也类似。今天他把这些讲出来，一方面是为了让以后自己若有进境会不那么突兀，当然也是为了他另一个小目标，而当下则张兆龙提出药剂来，正是他提出自己想法的好机会。
只听方鱼道：“大爷爷，我对制药很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去张家制药坊学制药呢？这样我就可以给自己配药了。”
张兆阳意外的看了方鱼一眼，道：“做制药学徒啊，你这个资质太浪费了，修炼，提升等级才是根本，跑去做个制药学徒实在是舍本逐末了。”
方子墨也很意外方鱼有这个想法，也跟着张兆龙说道：“你还是先专心修炼吧！要是能晋升到练气期，到了三合派学堂里，也会学习制药基础的。”
俩人都反对，方鱼顿时没了声音，心说：“还是自己去找一家制药坊吧，前世那家制药坊就是个很好的选择！”想到这里，方鱼心里一阵暖意涌出，他是在这家制药坊学会制药，完成了从普通修炼者到制药师的转变，而这其中，柴弘善师傅是方鱼制药炼药的领路人啊！
“看来今世这制药师的入门之路还得让柴弘善师傅来带！前世自己只从人家身上学东西了，等自己成为有成就有地位的时候，柴师已经过世多年！”方鱼暗下决心，既然重生有机会了，就要把上一世的恩情报了。
方子墨又和张兆阳聊了一阵子家里的情况，就让方鱼收拾带来的布匹，准备告辞回家。张兆阳还记得方鱼说要来找他的事情，告诉方鱼别忘记来找他，他要介绍张家的后辈给方鱼认识；又叮嘱方子墨，要是修炼上有拿不准的地方，随时上门来找他。方子墨、方鱼一一应下。
三人从小厅穿过偏厅向外走去，路过正堂时，正堂内一人快步上前拦住张兆阳道：“三长老，正说去找您老，这是我们刚才拟出来一些对联，您看一下是否可以？”说着，那人将手中的几张写着字的纸递给张兆阳。
张兆阳抬手接过，对方子墨说：“子墨，先等我一下。”
方子墨停下脚步，看向那人，却不认识，只微笑着冲对方点一下头，表示问好，那人也回以微笑。
张兆阳看两人之间互相示意，就微笑着说道：“子墨，这是张礼生执事。礼生，这是方家制衣坊的方子墨掌柜。”
方子墨行礼道：“见过礼生执事！”
张礼生回礼道：“见过方掌柜，久仰大名了！”
张兆阳对方子墨道：“礼生不是外人，之前一直在外地跟着我跑前跑后，这次我回归家族就带着他也一起回来。”方子墨一听，这明显是张兆阳身边之人。
张兆阳继续转向张礼生道：“礼生，子墨是我当年结义兄弟的后人，我的子侄，你们两个以后要多亲近啊！”
俩人这会儿听明白张兆阳的意思，估计嫌两个人刚才疏远了，就再次见礼:“见过礼生兄”、“见过子墨兄”。
张礼生继而又道：“子墨兄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了，青山城的小方裁缝做得一手好衣服。”
方子墨赶忙一阵谦虚，一旁方鱼抱着布匹，没说话，无奈的看着这些。
这时，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方子墨，是子墨吗？好久没见你了！”
张兆阳大手一挥，满不在乎。也难怪，张家本是制药起家，在三合派的辖地内，是除了三合派本身之外，排名前三的大药商。
方子墨又想起了刚才与张家族老谈起的事情，就道：“大伯，我家方鱼可能有些问题……”然后将刚才说到的真元冲刷经脉的问题说了一遍。这张兆阳是乃是筑基后期的高手，相比那些族老，对修炼上的问题应该更见识，方子墨就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建议。
张兆阳琢磨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听下来最多是耽误一些修炼时间而已，不是大问题，回头我安排一个药师给小鱼儿看看。我早年前只顾修炼晋级，走的不是药师的路子。”张兆阳解释了一下，自己虽然修为高，但却对看病吃药什么的不擅长。
然后，他又转向方鱼问道：“小鱼儿，现在修为在气感后期了？”
方鱼点头道：“回大爷爷的话，是这样的。”
张兆阳又问道：“具体是怎样一个感受？”他想通过问感受了解方鱼是不是真的到达气感后期了。
方鱼答道：“能感受到内气流动，气可聚可推动。”
“哦？”张兆阳露出意外的神色，方鱼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的目的只是确定方鱼是不是真的处在气感后期，毕竟真元冲刷最明显的坏处就是会拖慢修炼的进度。但现在居然是这个结果，实在是让人意外和惊喜，就追问道：“你感受到的内气是成团还是成束？”
方鱼答道：“主要是成团吧！内气在丹田内成团，在经脉内如果推动的话可以自可成束。”方鱼这句话的意思是内气如果静止，聚集成团，如果以意念推动，内气自己可以聚集成束。
张兆阳追问道：“你是如何推动内气的？”
方鱼答道：“就用意念推动啊！”
此话一出口，方子墨表现出了今天不知道几次的惊讶：“你管这个叫气感后期？”
方鱼一副天真模样的说道：“是啊，不是说气感后期要感受到内气流动吗？”这明显是方鱼故意的，他已经想好要把再稍微往高里说一些，因为他有个小计划。
方子墨有些无语的道：“那说的是内气自己流动，从经脉流向丹田。”
方鱼道：“可内气自己不动啊，非得推动才行！”
方子墨听的有些晕，用手捋着自己头发道：“你们学堂不是每天早晨都带你们一起练习体悟术吗？”学堂每天早晨都会由真气期的教习带着他们练习一套体悟气感的动作。
方鱼睁大了眼睛，做不明所以的说道：“是啊，可是内气不动啊！教习说要观察到内气的运动才行。”
方子墨有些着急的说道：“你还没有修炼，内气是自然流动的，当然会很缓慢的，气感后期体悟一般都要几个时辰以上！”
方鱼道：“我也是啊，我体悟的每次都头昏脑涨的才停，内气太慢了，几乎不动，那样我得多久才能到气感后期！”说着，方鱼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方子墨有些被方鱼这个理直气壮气的无语了，张兆阳在一旁看着好笑，就插嘴道：“子墨，你别急，小鱼儿这这么修炼没错！呵呵呵……”
张兆阳转向方鱼道：“小鱼儿，你说说你当时是什么感受？说具体一些，我们好帮你判断！”
方鱼道：“感受？感受还有些模糊啊，我刚进入气感后期。我就是感觉到内气停在经脉里不动，教习又说气感后期应该是内气进入丹田，但他们不动，我就用意念推动一下内气，内气就动起来了。”
张兆阳也无语了，方鱼这个描述和刚才没什么区别，但方鱼还是个孩子，自己刚说了不要方子墨着急，自己就更不能着急了，只能耐心下来问：“小鱼儿，你把最近修炼的进度都说一说。”
方鱼想了想，说道：“我最近就是正常修炼啊，每天早晨跟着学堂教习修炼，然后上课。气感中期之后，修为一直没什么进境，只能感觉到内气，但是内气在体内就是不动，晚上打坐修炼不行，上学路上修炼也不行，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就是感觉，好久好久，才动微微的动一点点。我就着急啊，这不等于卡在气感中期了吗？还卡了半年这么久。然后，前天上课的时候，听先生说，’若能以神御气，则鼻不失于息，气息可长久’……”
说着，方鱼就闭了嘴了，这是《神气诀》中的一段话，学堂的先生哪里能知道，所以不能再说了，装的有些过头了……万一方子墨或者张兆阳去求证，自己不就露馅了。
好在这二人都没在乎，张兆阳着急想知道答案，追问道：“所以，你就感悟了？”
方鱼道：“是啊，既然神能御气，那我能不能用意念尝试一下呢？反正内气在体内也不动，就推动一下试试，然后上课就试了一下，好像有点儿感应，下课后就留在学堂静室里反复尝试了！”
方子墨道：“所以，你现在就是可以用自己意念指挥内气了？”
方鱼道：“爹爹，你问了好几遍同一个问题了，我还有些模糊，指挥不了，不过推动一下内气是没问题的！”
方子墨道：“你是什么时候感受到内气成团的？”
方鱼道：“半年前啊！”
方子墨追问道：“给你冲刷经脉之前，还是之后？”
方鱼看自己父亲又要着急上头，知道不好再继续说之前就已经感应到了，万一把方子墨气的背过气去，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于是就道：“之后感受的比较清楚了！”但这和说之前就已经感受到没区别啊！
方子墨闻言，倒是没有晕的迹象，只是有些想哭的感觉。他去年刚还完方立君生前因为治病欠下的债，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听说方鱼对内气感受不明，就忙着安排真元冲刷的事情。而真元洗刷是需要先天境界的修士帮忙的，那代价可想而知。以至于，他现在仍然还欠着点儿外债，白娴凤不得不以绣花制衣补贴家用。结果呢？现在发现方鱼气感不稳定的事儿，很可能是这夫妻俩人的误解！
想明白这一切的方子墨顿感一阵阵头晕袭来，忙抓起身边的茶杯猛喝了几口茶水，顺顺气，缓一下，转向张兆阳问道：“大伯，小鱼儿这是进入练气期了吗？”
张兆阳摇头道：“还不算进入，这是介于气感后期到练气期之间的一个状态，但到了这个地步，小鱼儿是肯定能进入练气期的！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还好，没进入炼气期，方子墨略感平衡，这口气更顺了一些。
“小崽子，你敢进入练气期，老子不得动手揍你？”方子墨在内心里想着，但随即他反应过来，“为何要揍这小崽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十一岁的炼气期，才十一岁啊！自己当年是什么时候才练气期的？十五，还是十六？”又转念一想，“不对啊，还得揍，不趁着这两年揍够了，过两年，他的修为提升上来，自己就是打不动了……”
不理方子墨有些嫉妒的阴暗的心理活动，只听张兆阳继续道：“小鱼儿，你内气成团和成束之间是你是怎么转化的？”
方鱼回答道：“成团就是内气在经脉或丹田中自己聚集啊，也不是都会成团的，有些内气会成团，有些不成团的会散落；成束就是以意念推动内气时，成团的内气会聚集成束流动起来，好像……好像把水从壶中倒出来。”说着，方鱼拿起茶壶来，把方子墨的茶杯填满，说道：“就这样……”
张兆阳一边听方鱼说，一边点头，满意的神色越来越浓。
只听张兆阳说道：“小鱼儿，你的内气不喜流动，与你的内气聚集成团有直接关系，而内气可以自己聚集成团，与你内气属性相对集中有关系。如果各种属性内气混杂在一起，大家互相之间排斥，无法聚集在一起，那成团的概率就小了很多，那样的话，内气的流动性就会大了很多。只有单一属性内气占比比较大的，才能聚集成团；另外你用意念推动内气，内气就如同小溪一样流动，这也证明你的内气属性种类势必不会太多，我猜测一种到两种属性为主。”
方子墨听着张兆龙的讲述，身体基本处在石化状态，连方鱼给他倒水都没注意到。只听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大伯，您的意思是小鱼儿这个资质是极品资质了？”
张兆龙点头道：“我的判断是如此了，具体什么样的资质还要看未来真气期之后的探查才能确定。”
然后，他以一种更为赞赏的语气道：“但这个实际并不重要，小鱼儿更难得是他的悟性，能因为别人一句话，从中悟出来自己修炼的方法和道路，从而突破了当前门槛，这种悟性才是最难得的！”
资质和悟性两个来说，悟性大于资质，资质好，但是悟性差，好资质会被浪费；资质不好，但是悟性好，那么依靠悟性，可以发挥这个资质最大的潜力。这个道理方子墨虽然没有思考过，但也不难理解。
张兆阳感慨道：“这小鱼儿，难得啊！九弟后继有人！”
方子墨此时眼睛发亮的盯着方鱼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方鱼对自己父亲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表现深感不屑，说道：“我昨天早晨才体悟到的气感后期，晚上我就和你说了，你和娘都不信！”
方子墨顿时有一种手痒痒的感觉，道：“我……”
张兆阳打断方子墨，道：“别说孩子，是你对孩子不关心。小鱼儿这孩子要是能好好培养，最少是个先天高手！”
方子墨道：“借大伯吉言了，其实，我就是怕之前带孩子做真元冲刷，给孩子耽误了！”
张兆阳说道：“真元冲刷的坏处我就不说了，一般情况，只要不是五行冲突，只要不是反复冲刷，最多也就耽误一些修炼时间而已。小鱼儿，现在这个状态，你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听闻此言，方子墨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张兆阳继续道：“张家的规矩是真元冲刷的年龄一般限制在十八岁以上，那时身体基本长成，潜力基本都表现出来，如果还没有气感，才用真元冲刷身体经脉，看能不能借助外力来建立内气感应。”张兆阳所说比刚才张家族老说的更具体一些。
方子墨躬身感谢道：“大伯，这些观点子墨闻所未闻，今天方知，实在是后怕！”
张兆阳道：“方家这些年固步自封，哪能引进什么新观点？”
方子墨无语，方鱼也不知道怎么接了。
张兆阳又道：“从小鱼儿现在就能以意念推动内气运行这个表现看，未来他的真气属性势必倾向于一种到两种之间啊，这个你要心里有数。”因为如果内气种类过于庞杂，意念是不足以推动的，容易动之则乱。这也是张兆阳第二次向方子墨点明这个可能性了，因为对于各大势力来说，这样资质的人都是争夺的重点。到时候处理好了，是对方鱼修行的助力，一旦处理不好，得罪了大势力，甚至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方子墨也知道极品修炼资质的说法，指的是那种真气属性更集中于一两种的修炼者，他们的修炼速度比三四种属性真气的修炼者要快许多。只可惜，他受限于自己的眼界，目前还想不到张兆阳告诉他心里有数说的是什么。方子墨点头说道：“真是那样就太好了！只是那样的一辈子都得跟丹药打交道了！”
张兆阳看方子墨这表现，呵呵笑道：“你还担心这个？等突破真气期，去检查一下，真的是极品资质，各大势力抢着要，还能缺那点儿丹药？”
方子墨呵呵的尴尬的笑着，他是穷人思维，这那些年到处欠账还账，生活的压力对他来说是不轻的。
只听张兆阳继续道：“真气之前，药剂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过几天，我让药师去给小方鱼看上一眼，估计问题不大，等药师看完，做出判断再吃药剂，药剂方面得谨慎着吃，药剂的杂质太多，吃了还得想办法排毒！还是到时候我想办法弄一些丹药来吧！”这是相当霸气说法了，丹药对于三合派也是很贵重的药品，不然方鱼前世地位不会那么高！
方子墨和方鱼连声道谢，现在推辞是完全没必要的，都已经说的这么亲近了，推辞就是疏远，只能说等真的遇到了，再想办法了。
方鱼刚才对自己进境的描述，来自前世他曾经帮助过的一位资质和悟性都很好的少年的讲述，当年他的判断和张兆光也类似。今天他把这些讲出来，一方面是为了让以后自己若有进境会不那么突兀，当然也是为了他另一个小目标，而当下则张兆龙提出药剂来，正是他提出自己想法的好机会。
只听方鱼道：“大爷爷，我对制药很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去张家制药坊学制药呢？这样我就可以给自己配药了。”
张兆阳意外的看了方鱼一眼，道：“做制药学徒啊，你这个资质太浪费了，修炼，提升等级才是根本，跑去做个制药学徒实在是舍本逐末了。”
方子墨也很意外方鱼有这个想法，也跟着张兆龙说道：“你还是先专心修炼吧！要是能晋升到练气期，到了三合派学堂里，也会学习制药基础的。”
俩人都反对，方鱼顿时没了声音，心说：“还是自己去找一家制药坊吧，前世那家制药坊就是个很好的选择！”想到这里，方鱼心里一阵暖意涌出，他是在这家制药坊学会制药，完成了从普通修炼者到制药师的转变，而这其中，柴弘善师傅是方鱼制药炼药的领路人啊！
“看来今世这制药师的入门之路还得让柴弘善师傅来带！前世自己只从人家身上学东西了，等自己成为有成就有地位的时候，柴师已经过世多年！”方鱼暗下决心，既然重生有机会了，就要把上一世的恩情报了。
方子墨又和张兆阳聊了一阵子家里的情况，就让方鱼收拾带来的布匹，准备告辞回家。张兆阳还记得方鱼说要来找他的事情，告诉方鱼别忘记来找他，他要介绍张家的后辈给方鱼认识；又叮嘱方子墨，要是修炼上有拿不准的地方，随时上门来找他。方子墨、方鱼一一应下。
三人从小厅穿过偏厅向外走去，路过正堂时，正堂内一人快步上前拦住张兆阳道：“三长老，正说去找您老，这是我们刚才拟出来一些对联，您看一下是否可以？”说着，那人将手中的几张写着字的纸递给张兆阳。
张兆阳抬手接过，对方子墨说：“子墨，先等我一下。”
方子墨停下脚步，看向那人，却不认识，只微笑着冲对方点一下头，表示问好，那人也回以微笑。
张兆阳看两人之间互相示意，就微笑着说道：“子墨，这是张礼生执事。礼生，这是方家制衣坊的方子墨掌柜。”
方子墨行礼道：“见过礼生执事！”
张礼生回礼道：“见过方掌柜，久仰大名了！”
张兆阳对方子墨道：“礼生不是外人，之前一直在外地跟着我跑前跑后，这次我回归家族就带着他也一起回来。”方子墨一听，这明显是张兆阳身边之人。
张兆阳继续转向张礼生道：“礼生，子墨是我当年结义兄弟的后人，我的子侄，你们两个以后要多亲近啊！”
俩人这会儿听明白张兆阳的意思，估计嫌两个人刚才疏远了，就再次见礼:“见过礼生兄”、“见过子墨兄”。
张礼生继而又道：“子墨兄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了，青山城的小方裁缝做得一手好衣服。”
方子墨赶忙一阵谦虚，一旁方鱼抱着布匹，没说话，无奈的看着这些。
这时，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方子墨，是子墨吗？好久没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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