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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之域

    『是的,我们要准备足够的灵力,这样才能完成你的心愿,当我完成这一善举,就可以诚毅的持着这份诚行去远走高飞』道士的黑袍在风中不断拍打着,飘扬在白日之中,搅动着清冽的空气。

    『还是很奇怪,我不能理解』茨菈回应着。

    清晨的微尘在天空下清扬着,道士挥着手撇开这些遮住视野的灰霾,这无极的大陆上还有许多流散的灵力等着他们去收集。

    他们靠着灵力的能力来从自然中吸收能量,但茨菈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像从前一般随着自己,更多的是跟随道士去获取灵力。

    茨菈帮道士提起灵瓶,道士便在不断地感应灵力的来去,忽然他的腰间那支笛子突然闪烁着耀眼的红光,他慌了手脚,连忙去护住笛子,给予它安抚一般,随着红光渐渐的微弱了,他继续在低草丛中探寻着灵力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座城市。

    很奇怪,这是一处充满着灰黄的城市,映入眼中的风景被大环境下的灰色与土黄同化一般。

    『这个城市中央有灵力的感应,似乎很巨大,产生的波纹感非常频繁』

    『你的间接意思是这次能够一次收满灵力并结束吗?』

    『上次只是当了旁观,灵力我也不好意思索取』道士强调『不过…还是没有太大把握收满的…』

    茨菈咧嘴嘲讽似的翘了翘嘴角『不过你是对的』

    清初大雾散去,留下的一阵泥土气息,这是一片荒漠地带,瓦砖建筑和平顶,道士往那前方的一口井走去,笛子闪烁着灵光,频率似乎快了很多,但是道士化成灵光下去并未发现任何情况。

    『你们是…』一位男人出现在茨菈背后,散发着荒漠地区不该拥有的冰凉。

    『不是…你?』茨菈闭上眼睛吐了口气『有什么事吗?』

    只见男人的表情开始变得贪婪,他奔向一处磨光的砂石建筑里。

    道士表示不解,他并没有找到灵力的宿主或者承载它的灵石。

    『刚才那个男人,怎么回事?』茨菈有点担心的看着那个癫狂的步伐和布满尘土的衣布。

    『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城市存在一个流动的灵力源』

    茨菈还是很在意那个人的行为,但是道士跑的急促,对于主要任务来说,这个男人茨菈暂且可以忽略。

    茨菈继续和道士前行,一路上清晨的微光被微尘打乱,前方显得扑朔迷离,气温也开始渐渐高升,阳光不再怜悯这黑夜留下的残喘。

    道士伸出手在一处干枯的喷泉举起双手,一股股黑线伸出,道士操控着黑线在自身半径数米周围的地表蔓延开来,茨菈有点惊奇的看着他。随后道士俯身感受着灵力的波动,随着笛子表面红光的频率跳动,他在某一时刻瞬间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两点钟方向空气,刹时,黑线突然极速聚集,如潮涌一般涌动聚集至空气附近,道士没有下手,他在沉稳的等待灵力的下一次跳动以便保证位置的判断正确,蓄势待发的黑线等待着,茨菈紧紧皱着眉头,提紧了灵瓶。

    恍惚在一阵风略过发丝的时间,道士的笛子感应到了灵力在跳动,似乎想要逃亡,黑线瞬间捕捉到了那团捉摸不透的灵力,瞬间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射线散发出来,黑线迅速编织包裹住它,然而巨大灵力不断膨胀,茨菈迅速释放灵力,一条条灵光开始给予在道士周围,可是道士已经难以抵住变化如此之大的灵力,开始力不从心的道士被巨大灵力爆炸打断了捕捉过程。

    一股包围感充满在他们周围,茨菈帮不到道士太多,她甚至好像还消耗了一些灵瓶里的灵力,她无奈的心情早已大于对周围环境变化的感知。

    『失败了吗…』茨菈小心翼翼的对道士说。

    『我们似乎被灵族的幻境包围了…但这不代表我们是失败了』

    『幻境?』茨菈有一段时间没有听闻这个词了,似乎有些影响,又好像从伊达尔和希末身上听到的哭声一般缥缈。

    随着周围的亮白开始褪去,他们置身于一片丘陵,四周视野相对空旷,也不能对高低起伏的地形有太多视野要求,茨菈是这么想的,道士站在了一处海拔稍微高一些的丘顶上『有点棘手了,因为…这里是幻境,我们正处于别人的地盘,这是别人熟悉的领域,而我们一无所知,这便是那位深藏不露的灵族拥有的优势』

    『它花费巨大的灵力就是为了让我被动的被包围在它的灵力上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灵力必须是我们的,你消耗的灵力我也不再追究,只要这次能收回大量灵力便可』

    『尽我所能…』茨菈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笛子开始持续散发红光,说明这的的确确是由灵力组成的幻境,除了知道这一点以外道士的笛子就再也帮不到他什么了,笛子在这里已经失去感应效果。

    茨菈和道士走出了这一小片丘陵,来到了与丘陵相接壤的草地,这片草地上稀疏的分布着几处桦木,似乎是人为的。

    道士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令人奇异的天空,被大量厚重的云朵覆盖的天空,却依然十分明亮,这让道不得不怀疑这里的光源并不来自天空。

    『咕咕…咕呱』一直巨大的青蛙突然从草丛底下蹦出,其体积大约达到了二十四左右立方米,道士迅速反应并回收黑线屏蔽保护自己,青蛙突然伸出舌头扯烂了坚韧的黑线,将道士击飞在几米外,道士身上残留着青蛙的分泌物,很快那些分泌物开始腐蚀道士的衣物,迅速碳化造成缕缕黑烟。

    『小心!』茨菈用灵力围住道士,抵御住了青蛙再一次的攻击。

    道士立马化成灵光冲向青蛙的眼部化为实体用丝线穿透青蛙的眼睛,可是事情并无他所料,青蛙如同一面湖水接纳着水滴一般泛起涟漪,随后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茨菈继续给予道士灵力支援,道士很疑惑『为什么你的灵力无法成型?』道士和茨菈一同跑向远处。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获得它,仅此而已』

    『按道理来说掌握灵力的人,想要将它释放时,灵力变会自动转换成某一种实体给予对方物理伤害』

    『可能是什么都有例外吧?』

    『你真是无厘头的追寻灵力』道士补充着。

    两人已经气喘吁吁,而青蛙开始并没有躁动,然而它看到了逃跑的行为后变得兴奋,开始钻入地底,从他们面前破土而出,向他们发起进攻。

    道士立马释放无数道黑线,可是青蛙毫发无损,随后它伸出舌头将道士迅速卷入口中。茨菈意识到已经没有逃路了,她将灵瓶的灵力全部提取出来『原谅我吧,有了命你才能继续收集这些…』

    茨菈被青蛙迅速击倒在地,看到灵力的青蛙似乎更加躁动不安,茨菈用大量的灵力护住自己,青蛙不断展开猛烈的工具,茨菈感受到全身被处于高压的情况下,身体难以承受,青蛙依然猛烈的撞击着灵力,最后它一跃而起从天而降压碎了那残破不堪的灵力。

    『…』茨菈感觉到一阵头晕。

    『…』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好像只有一位人影在面前划过。

    她感觉灵力开始变得具体了,而不再是单一的对它力量外表的理解,这种被动的认知灌输给了她,她开始变得强大,茨菈举起手汇聚着灵力,瞬间一道风刃开始劈向青蛙,

    青蛙突然感受到了痛楚,是一种无法接纳的力量触痛了它,青蛙开始急红了眼,舌头快速伸出卷起茨菈,茨菈灵活从它的舌头上跃向高空,进行一次稍微生疏的空裂斩,一大段风刃劈像青蛙,它突然钻入地底,从茨菈背后破土而出,将茨菈击倒在地,迅速接着将她卷入口腹。

    青蛙感觉到一阵奇怪的难受,肚子不断涨大,它的腮帮子开始鼓起,瘫倒在地无法起立,随着皮肤开始出现裂纹,一阵巨大风纹顺裂缝开始变得狂暴,继续绽开…

    青蛙肚皮刹那碎裂四溅,茨菈和跪在地上的道士显得虚弱,青蛙变成了灵力,茨菈将其收入灵瓶,这次的被动突袭算是收回了之前所失去的。

    茨菈感受到灵力的力量,双手颤抖着,或许这就是成型了的灵力,她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这种力量似乎让她感觉自己甚至强大的可以统治一方领土。

    『咳咳』道士起身拍了拍焦灰的衣服,用细线迅速重新编织好『灵力算是成型了,接下来收集灵力的过程倒变得不是很困难』

    『呼,身体像虚脱了一样』茨菈笑着,迎面着阳光继续走向那片草域『不继续走吗?道士?』

    『呵呵,这样称呼我蛮奇怪的』

    『可是你总是不愿意透露你的身份,我可能之前对你的了解就是一位隐居之士罢了』

    『哦,那是一座美妙的山灵,人们把它称作阴山,我居住的那片土地,每年冬天都见到白雪皑皑的山景,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道士跟了上来。

    『引魔镇消失了…』茨菈叹了口气『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茨菈并没有透露自己认识伊达尔和希末。

    『…』道士持以缄默。

    渐渐的,草原开始淡化,周边一切变得虚无,茨菈将头向这个草域的边缘探望,底下是明亮而深不见底的虚无。

    『这是幻境的尽头,小心了,很有可能这片领域的主人已经发现了我们』

    突然底下的水土开始崩裂,一股地下水流开始渗出土壤向土壤周围不断流出,并且并非受到重力的影响而开始向上以弧线轨道汇聚,更像是包围了这片有限的领域,最后水光借天之地开始绽放着耀眼的光线,一块晶莹剔透的灵石慢慢的落下来了,茨菈伸手去接住这块灵石,而她直接被击倒在了一旁,这时地面开始更加剧烈的崩坏,天空似乎都要被这种频率与强度给撕裂,一切开始化为乌有,茨菈防止自己掉下去在脚底释放了一团气流反冲而上,而道士以灵光的形式浮上空中,这里的高度难以形容,有些缺氧的感觉,似乎是对流层还是平流层不太好判断,即使云朵处于脚底下,但是道士依旧觉得很难受,因为只是幻境,一切的世间道理在这里没法延伸。

    突然茨菈感觉背后一阵凉风,那苍穹下乱舞的风伴随着一股压抑气息降临在茨菈敏感的心头,泛起一道道不安的涟漪。

    『不好,是幻境的主人』道士化为实体,立刻编织了天网将两人保护住,茨菈还没反应过来,许多气泡柱刺冲而来,道士很好的抵御下来了『好在,他灵力伤害不大』

    『…』茨菈沉默了,或许灵力不只是用来伤害的吧?

    她咬了咬牙,踏着风丝斩裂了空气,更快的冲向了背后那位青色衣服的男子,他没有躲避,只是接受着她的攻击,然后如同青蛙一样接纳着她的攻击之后淡然融化掉。

    『?』茨菈再次甩出诸多旋转风刃,而这次并没有达到击败青蛙的那种效果,只是那位青色男子开始注视着茨菈『我讨厌你,灵力缔取者…你拥有了你该得到的庞大灵力,并且获得了具体的灵力形式,真的很不符合常理…』男子继续注视着茨菈。

    『我也很讨厌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茨菈以眼还眼。

    此时道士立刻推开了茨菈,只见刚刚被注视的地方开始融化变得虚无,出现了一块将近一立方米的虚无口子,它开始如同黑洞一般吞噬着周边的事物『再见了,两位』男子消失在了幻境中,茨菈和道士被吸入着无尽的创口中,只是感觉灵魂被脱离一般没有任何感觉,思想完全找不到具体的载体。

    醒来之后便是那昏黄的如同废弃的城市,只不过茨菈深感疲惫,她感受到灵力被夺去了。

    『…快走!』道士容不得继续思索『是对灵力有贪欲的人!赶紧离开这里』道士看见一群如饥似渴的城市居民开始往这里奔去。

    道士明白,之前那个阴森的居民蓄谋已久,守株待兔。

    『啊…我厌恶这里,给我灵力!』

    『有了它我就可以摆脱这里了,哈哈哈哈!』

    『你们给我去死吧!』

    如同丧尸一般的干瘦,脸色蜡黄,肌肤干燥,缺少水源的城市里的居民开始躁动不安。

    『如果灵力真的就是这样运用意义就毫无存在了…』道士化成灵光只顾着躲闪,茨菈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能化成灵光,但这已经不是重点,茨菈是难以逃过这群人。

    茨菈立在原地,不听道士的劝阻,她阴沉的低着头:存活吗?还是,别的…怎样才能引出你…

    道士化成原型,奋力抵抗着,随着他披风后面的五角星开始旋转,他用手在地上一拨,条条黑线伸出,织成黑布包裹住了沙城居民『茨菈?愣着没用,快点来帮忙,我撑不了多久』

    一处利器划开了黑布,道士的胸口顿时一阵闷疼,他收回黑布,继续编织,最后甩出一团团速度极快的黑球,沙城居民用手中的防具开始抵抗,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周围的居民都开始见到希望一般的参与争夺,四面楚歌的形式,道士无法化成灵力了,他被沙城居民扔出的刺枪刺中胳膊,他忍痛拔出,一阵阵黑色扭曲的丝线开始缠绕着刺枪,他咬着牙将刺枪直插大地,顿时所有人都被蔓延的黑线给限制行动,道士痛苦的眼神看着茨菈『还没到你施展能力的时候吗?我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茨菈站在道士旁边,静静地回想着许多片段,那个男人,或许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已经没有办法引出灵力,眼看道士已经马上被人海击败,黑线越来越少,能阻挡飞过来的长矛越来越少。

    『…为什么,我想帮助他,可是你却迟迟不出来…存活,难道不是一个正当的理由吗?』

    茨菈回想起自己能走到这一地步,还不是为了能够获得巨大灵力,那无尽般的能量,那镜花水月与自己只隔一层砂纸,可却再次就要终焉。

    突然,茨菈感觉自己开始被灵力充盈,她感觉一股力量即将爆发,一睁眼便开始了契机,一场巨大的风暴掀起了尘土巨浪,击飞了周围的所有沙城居民,茨菈颤抖着

    终于,灵力涌归她的身体。

    『不!啊!伟大的吉尔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沙城居民中有人开始哭喊着『为什么你会给予她灵力为什么?为什么!啊…!』撕心裂肺的声音扰怒了茨菈,她站在口吐鲜血的道士前面,甩出巨大的飓风,沙城居民们如饥似渴的朝着这边狂奔,手举盾牌开始冲刺,并划破风刃。

    开始变得棘手了,茨菈的灵力强度不足以继续抵御人海的进攻,道士也因为重伤毫无缚鸡之力。

    『吉尔啊!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灵力,难道我们不够忠诚吗?日日夜夜的在这片荒凉的领域与你共眠啊!星辰足以为见,大地与我们同在啊!』沙城首领开始咆哮起来,嫉妒茨菈的灵力并没有因为其进退维谷而收手。

    茨菈被士兵围住,长矛戳中了她的手臂,她再也无法施展灵力了,鲜血流淌在这片干枯的荒漠之中,正当他们准备夺取灵瓶中的灵力时,一阵黑烟突然飘过,所有士兵包括首领开始无法呼吸,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残喘和嘶哑的呻吟。

    茨菈发现自己和道士被黑烟转移了场所,他们处在沙城的中央城中的高台上,底下是一位浑身缠绕着黑烟的女子,魅惑而令人后怕的笑声下,她取走灵瓶,这时骷髅突然从她脚底下出来,咬牙切齿的对她打责,然而她没有理会,把骷髅们全部用黑烟掩埋直到成为一团烟气,她抬起脚尖时突然楞了一下,抬头回望这观察她的茨菈和将近陨落的道士,于是向他们扔出一只蝙蝠,在他们面前爆炸消失,留下一把紫色的植物叶片『吃下它,当做我拿走你们的灵力的安慰,哈哈…放心这是有效的疗伤药』她摇了摇灵瓶,斜着眼看着茨菈『那么…我走了?』

    『你…把它还给我!』希末并没有办法挽留她,她很快消失在了荒漠中,只留下一丝鬼魅和冰凉的感觉。

    道士吃下了叶片进入沉睡,茨菈万念俱灰了,希望或许已经破灭了,再也没有办法还原之前的灵力程度,自身灵力总会枯竭,而补给的灵瓶已经消失,更别说塑造幻境了。

    她悔恨的低下头,看着那些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沙城居民『吉尔…究竟是谁?』

    『是我…』那位男子说话了。

    『?』茨菈感受不到这个声音的具体位置,只是觉得这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犹如故人归般的温暖但是又找不到源头般的困惑,但她知道,是刚才的幻境主人。

    『侍奉我为王的臣子都灭亡了…,因为你的闯入,和那个可恨的灵族』

    『那个灵族的原因就算我们有共识,但是我们只是来搜集灵力的,并没有打算消灭这里的人』茨菈撇了撇嘴『我们甚至还受到你的臣子攻击,丢失了灵瓶,这是不是一种欺辱呢?』茨菈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

    『皱眉显得你没有那么美貌…』男子又说话了。

    『我不在乎,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灵力』

    『多么可悲,灵力真的就是占据你欲望的支配地位吗?』

    『那又如何,你或许根本不知道它的强大之处』

    『连幻境都可以塑造的我怎能不知道呢?可是我觉得你这样…』

    『别说了…我或许就无法获得你这样的灵力』

    他转移了话题『吉尔就是我,确切的来说我叫安吉鲁尔』

    『…』茨菈看着躺在地板上的道士,鲜血和伤口开始愈合,斑驳的阳光在他的身上倾洒着,如同已经安眠许久一样。

    那走廊后阴影之处,一个人影渐渐来临,伴随着沙沙的脚步声愈发而近。

    男子现身了,他身着青绿色的长袖和与同沙漠颜色的的裤子,让茨菈注意到的是他头上的熠熠生辉的发夹,在正午的阳光折射下显得更加耀眼璀璨。

    『那是?』安吉鲁尔开始注意到了道士。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似乎回避关于自己名字的问题,但是他和我是同路,一同收集灵力罢了』

    『唉,为了灵力,最后缺损失惨重,多么可悲,灵力究竟能满足你们什么愿望呢?』

    『这是一种对他人剥削的间接行为,灵力的消失必然会引起一部分人的损失』安吉鲁尔补充着说,之所以我会将你们驱赶出幻境,就是因为你们的欲望太过于强大。

    『你将我们驱赶时夺取了我的灵力,但是你却最后归还给我…』茨菈看着窗外,一些细细的砂砾在玻璃上悬浮着。

    『那是因为你的灵力释放太过,到我可以通过这种灵力产生共鸣的思维并将其以更大的,同种频率灵力压制并捕捉收回』

    『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最后选择看着自己的臣子就这样死于非命?』

    『我觉得他们都是行尸走肉一般的为了灵力不择取舍的祈祷我,相比之下,你们的获取灵力方式更让我欣赏,只不过最后都毁于那位蝙蝠女子』

    安吉鲁尔紧接着说『灵族向来是被排斥的,没有办法改变,好像我们生来就是被迫生活在边缘和阴暗的角落』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话题开始跳跃了?』

    『哼哼,没什么,我只是感叹一下罢了,并且那也就是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潜藏的原因』安吉鲁尔轻轻的扬起了嘴角『不过你们的到来算是对我的一种救赎了』

    『不应该是一种灾难吗?』茨菈纳闷了。

    『你们若没有来到这里,我可能就永远要和这些沙城居民一起生活了,每天亦如此的接受着他们的奉拜,给予他们少许的灵力,或许这样下去我就会枯竭的』

    『待在幻境里永远不要出来,或许就可以解决』

    『幻境是有限的,而且幻境的编织需要你对这个现世的认识来作为铺垫,所以我需要不断往返现世与幻境,因为有限的幻境无法满足我』

    『…那也都是你的故事罢了,而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静默了』茨菈摸了摸眼睛,一阵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双手颤抖着『我以为已经开始了新的征程,前途是光明的,可是没想到就这样失去了大半的希望,而你至少拥有穿梭幻境与现世的能力』

    『看得出来,你异常的努力,还有那位…』安吉鲁尔叹了口气,看着躺下地面上的道士。

    『哭泣与否,都解决不了问题』

    『我…』茨菈摸了摸眼泪『因为太难受了,从来没有过的低谷…』

    『这个给你吧,它或许是我能帮助你的上限』安吉鲁尔递给了茨菈一块灵石,那颜色仿佛在这沙漠地幔岩浆处长期演变和挤压形成的花岗岩一般质地明亮色泽圆润。

    安吉鲁尔回到了幻境,茨菈摸了摸这块灵石,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蕴含在里面,可是利用它更是一个问题,她坐在地上,陷入沉思,前方的路是否该继续,还是直接形同陌路。

    气温开始灼热起来,沙城的风也变得躁动起来,沙城高塔下的风景,死去的居民,道士躺在地上依旧没有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