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是绝望吗？
还是失望？
是希望吗？
爱是什么？谁能告诉杨啸天，从充满希望的白天，到失望的下午，到绝望的夜晚，爱到底代表着什么？
什么是爱？谁发明的这个词？谁能解释这个词？谁又从这个词发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体味了什么？解脱了呢？
杨啸天站在三里屯的夜里，无声地呐喊。俊男美女，你侬我侬，都是幸福的模样，只有我是个大傻瓜。
他踉跄着脚步，往前走，还是刚才的路，却再也不是刚才的心情。他的经验这一次再也没有用了，没有一点球用。他的脚步再也无法轻盈飘逸，他的心里力量也再也不是那样强大，他脆弱的脚踝还不如一只小鸡，随时都可能倒地。
他的大脑把所有可能的不好的画面都想了一遍，他非常笃定，今天完蛋了。
他看着手机，又想打给王向东，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只要王向东说他把她送回去了，他自己回去了，杨啸天就安心了。
可是他看着那个电话，迟迟没有勇气打出去。他发现他对杨啸天这么多年，虽说是很好的朋友的关系，但是他其实在这个朋友关系里，他有点忌惮，有点弱势，甚至有点委屈自己，而更多的是迁就。他记得高中时候，会迁就他看什么电影都好，迁就他去吃什么饭都行，迁就他开黄色的玩笑，迁就他无理取闹，迁就他的意志和想法，只要没有违背大的原则。杨啸天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随和，温和一点，他可以看开，而不计较。王向东也是因为杨啸天好相处才和他成了朋友。这种潜移默化的心里暗示已经明确地告知杨啸天，如果今天有一个女生，他们都喜欢，那这个女生一定是王向东的，他有优先权。所以这可能就是一开始遇见他们俩的时候，杨啸天就笃定江晓晨已经是王向东的了，他没有多想，就好像一切是理所当然一样。而当杨杨啸天慢慢地和江晓晨唤回那尘封的记忆和一直都存在的爱。杨啸天内心才真正开始思考，江晓晨是自己的挚爱，而爱是最自私的。
他终于把电话打了出去。电话嘟嘟嘟一直在想，没人接。杨啸天又尝试着打了第二次，还是没人接。他又打了第三次，终于接通了。
“大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坏我好事，有事明天说行不行啊你？”
杨啸天听着那头传来的喘息声，还没说话，电话就挂了。
杨啸天不敢多想，却已泪流满面。
他无疑以为一切害怕的事情的都发生了。他对于天命的不可抗力和对于心理暗示的必然发生有一种本能的认知，就是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但又按照最努力最合理的方式去应对，对于结果他是坦然的。但是对于感情的失去的承受，他显然并没有预先有一个预判，以为和那些考试没考好，论文没写好的结局一样，可结果是感情的打击并不是那么容易去消解和承受。
他继续迈着艰难的步子往前走，在全世界都知道的，知名的，繁华的，眩晕的，荷尔蒙的，沉迷的街道上，像个乞丐一样，一步一步往前挪。爱情的本质是不是一定要把人逼迫成一个乞丐，才能获得重生的力量呢？
谁是谁的唯一，谁是谁的将来？陷入泥沼的年轻人无法看清现实。也无法看明白未来？
他明明记得，记得白天在天境上，他们那浓浓的爱意积蓄的能量，可以照亮整个天空，可以点燃一片草原，可以创造一次宇宙大爆发般的裂变。他们就那样看着，那般柔情蜜意足以化成舒筋软骨的力量，足以进入忘我无我的奇域空间，足以永生万世刻在心间。而此刻，他已经失魂落魄成一个小丑，一个乞丐，一个弃儿。
他再也无法行走，不得不蹲在一个墙角，脚已经无法站立，心已经碎了，手也支撑不住，就瘫了下来，顺着墙根，宛如一摊烂泥。
他想哭，其实也哭不出来。他期望奇迹回出现，比如一个电话，一个微信。他的手机经过一天的运行也如他这个人一样，耗掉了最后一点电量。
他想象着那些出现在以前的读过的著作中的乞丐的场景。他们是如何成为乞丐的呢？他们又是如何承受乞丐的爱呢？他想起武状元苏乞儿在大雪纷飞中遇到了如霜姑娘，想起新桥恋人女主和睡在桥上的流浪汉的爱情故事，想起一个清朝富豪化为乞丐在上海街头送给女人金叶子的故事。人生百态，人生百味。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他靠着墙角，却发现眼中的世界和平时已经不太一样。伏在地上的时候，看什么都是高大的。旁边的垃圾桶，侧面的冬青卫矛，大叶黄杨，街边的路灯行人，都比平时高大很多。天空是更幽远了，仰视的天空确实有种神秘的感觉，很远又很近，自己似乎就置身其中，又似乎被抛开了很远。人明明是宇宙的一份子，却往往又有被宇宙抛弃的感觉。
他想家了，尤其是想姥姥，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他也最爱的人。姥姥笑起来就像是这个世界留给杨啸天的最好的礼物。姥姥的拥抱就像是冰冷的宇宙中剩下的最后的棉被。姥姥是他的最后的依靠。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过妈妈，但他心里和脑海里是无数次想象着妈妈在绝望中的画面。枯井一跳，妈妈解脱了吗？后悔了吗？她的天儿还这么小，妈妈想孩儿了吗？
爸爸去哪儿了？是爸爸抛弃了天儿，还是天儿把爸爸永远抛弃了。杨啸天自己也很难理清楚。如果此时此刻，爸爸看到天儿如此这般卑微绝望，会心痛吗？
夜色是迷人的，把天空也照亮了，天空变得更加悠远。
江晓晨，江晓晨，江晓晨。杨啸天在心里默念着。你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吗？你知道我的爱有多深吗？你知道我心里一直爱着你吗？
杨啸天自己都没想到，失去江晓晨真的就如世界末日一样痛苦悲惨。如果他有先知，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近的江晓晨的机会，一定百般呵护，千般宠爱，万般珍惜。他以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一切都变了。变了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青春最宝贵的，是不是就是因为不珍惜，后悔才显宝贵的。回不去的，都是折磨。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但还是有人走过。没有人会留意他，会可怜他，他也没有那个福气。
曾经有个时间段，他觉得自己睡着了。他的梦里只有江晓晨留在光里的背影和印在笔记本里的甜美笑容。光影在不断变幻，笔记里的也在不停转换，不管是空间的，，集体的，还是二维平面的江晓晨，都是他青春懵懂留下的那初恋美好的记忆和幻想。他早已分不清那个是真的江晓晨，那个是虚构的江晓晨。
他在梦里呐喊着，用尽力气去追那个光影，但光影和他之间的距离永远都是教室门口到第三排书桌之间的距离。
他是徒劳的。
他感觉有点冷，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面。他在呐喊，又喊不出声来，一种窒息的溺水的痛苦感，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下雨了。
雨水已经把他彻底淋湿。他真的感受到人生的无情和绝望。
当你自己放弃这个世界的时候，不要指望会有好的运气降临，只会霉运连连。当你被生活无情捶打的时候，不要以为会有奇迹马上发生，只会接二连三被捶打。
他蜷缩着身子，就这样死掉吗？还是站起来活着？
他内心在笑社会的残酷？在笑爱情的残忍？笑自己的懦弱胆小？
他挣扎着站起来，张开嘴，喝到一点雨水，有种涩涩的苦味。
他的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滑过脸颊，浸透在全身。
他走起来，沿着回家的路。
是绝望吗？
还是失望？
是希望吗？
爱是什么？谁能告诉杨啸天，从充满希望的白天，到失望的下午，到绝望的夜晚，爱到底代表着什么？
什么是爱？谁发明的这个词？谁能解释这个词？谁又从这个词发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体味了什么？解脱了呢？
杨啸天站在三里屯的夜里，无声地呐喊。俊男美女，你侬我侬，都是幸福的模样，只有我是个大傻瓜。
他踉跄着脚步，往前走，还是刚才的路，却再也不是刚才的心情。他的经验这一次再也没有用了，没有一点球用。他的脚步再也无法轻盈飘逸，他的心里力量也再也不是那样强大，他脆弱的脚踝还不如一只小鸡，随时都可能倒地。
他的大脑把所有可能的不好的画面都想了一遍，他非常笃定，今天完蛋了。
他看着手机，又想打给王向东，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只要王向东说他把她送回去了，他自己回去了，杨啸天就安心了。
可是他看着那个电话，迟迟没有勇气打出去。他发现他对杨啸天这么多年，虽说是很好的朋友的关系，但是他其实在这个朋友关系里，他有点忌惮，有点弱势，甚至有点委屈自己，而更多的是迁就。他记得高中时候，会迁就他看什么电影都好，迁就他去吃什么饭都行，迁就他开黄色的玩笑，迁就他无理取闹，迁就他的意志和想法，只要没有违背大的原则。杨啸天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随和，温和一点，他可以看开，而不计较。王向东也是因为杨啸天好相处才和他成了朋友。这种潜移默化的心里暗示已经明确地告知杨啸天，如果今天有一个女生，他们都喜欢，那这个女生一定是王向东的，他有优先权。所以这可能就是一开始遇见他们俩的时候，杨啸天就笃定江晓晨已经是王向东的了，他没有多想，就好像一切是理所当然一样。而当杨杨啸天慢慢地和江晓晨唤回那尘封的记忆和一直都存在的爱。杨啸天内心才真正开始思考，江晓晨是自己的挚爱，而爱是最自私的。
他终于把电话打了出去。电话嘟嘟嘟一直在想，没人接。杨啸天又尝试着打了第二次，还是没人接。他又打了第三次，终于接通了。
“大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坏我好事，有事明天说行不行啊你？”
杨啸天听着那头传来的喘息声，还没说话，电话就挂了。
杨啸天不敢多想，却已泪流满面。
他无疑以为一切害怕的事情的都发生了。他对于天命的不可抗力和对于心理暗示的必然发生有一种本能的认知，就是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但又按照最努力最合理的方式去应对，对于结果他是坦然的。但是对于感情的失去的承受，他显然并没有预先有一个预判，以为和那些考试没考好，论文没写好的结局一样，可结果是感情的打击并不是那么容易去消解和承受。
他继续迈着艰难的步子往前走，在全世界都知道的，知名的，繁华的，眩晕的，荷尔蒙的，沉迷的街道上，像个乞丐一样，一步一步往前挪。爱情的本质是不是一定要把人逼迫成一个乞丐，才能获得重生的力量呢？
谁是谁的唯一，谁是谁的将来？陷入泥沼的年轻人无法看清现实。也无法看明白未来？
他明明记得，记得白天在天境上，他们那浓浓的爱意积蓄的能量，可以照亮整个天空，可以点燃一片草原，可以创造一次宇宙大爆发般的裂变。他们就那样看着，那般柔情蜜意足以化成舒筋软骨的力量，足以进入忘我无我的奇域空间，足以永生万世刻在心间。而此刻，他已经失魂落魄成一个小丑，一个乞丐，一个弃儿。
他再也无法行走，不得不蹲在一个墙角，脚已经无法站立，心已经碎了，手也支撑不住，就瘫了下来，顺着墙根，宛如一摊烂泥。
他想哭，其实也哭不出来。他期望奇迹回出现，比如一个电话，一个微信。他的手机经过一天的运行也如他这个人一样，耗掉了最后一点电量。
他想象着那些出现在以前的读过的著作中的乞丐的场景。他们是如何成为乞丐的呢？他们又是如何承受乞丐的爱呢？他想起武状元苏乞儿在大雪纷飞中遇到了如霜姑娘，想起新桥恋人女主和睡在桥上的流浪汉的爱情故事，想起一个清朝富豪化为乞丐在上海街头送给女人金叶子的故事。人生百态，人生百味。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他靠着墙角，却发现眼中的世界和平时已经不太一样。伏在地上的时候，看什么都是高大的。旁边的垃圾桶，侧面的冬青卫矛，大叶黄杨，街边的路灯行人，都比平时高大很多。天空是更幽远了，仰视的天空确实有种神秘的感觉，很远又很近，自己似乎就置身其中，又似乎被抛开了很远。人明明是宇宙的一份子，却往往又有被宇宙抛弃的感觉。
他想家了，尤其是想姥姥，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他也最爱的人。姥姥笑起来就像是这个世界留给杨啸天的最好的礼物。姥姥的拥抱就像是冰冷的宇宙中剩下的最后的棉被。姥姥是他的最后的依靠。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过妈妈，但他心里和脑海里是无数次想象着妈妈在绝望中的画面。枯井一跳，妈妈解脱了吗？后悔了吗？她的天儿还这么小，妈妈想孩儿了吗？
爸爸去哪儿了？是爸爸抛弃了天儿，还是天儿把爸爸永远抛弃了。杨啸天自己也很难理清楚。如果此时此刻，爸爸看到天儿如此这般卑微绝望，会心痛吗？
夜色是迷人的，把天空也照亮了，天空变得更加悠远。
江晓晨，江晓晨，江晓晨。杨啸天在心里默念着。你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吗？你知道我的爱有多深吗？你知道我心里一直爱着你吗？
杨啸天自己都没想到，失去江晓晨真的就如世界末日一样痛苦悲惨。如果他有先知，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近的江晓晨的机会，一定百般呵护，千般宠爱，万般珍惜。他以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一切都变了。变了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青春最宝贵的，是不是就是因为不珍惜，后悔才显宝贵的。回不去的，都是折磨。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但还是有人走过。没有人会留意他，会可怜他，他也没有那个福气。
曾经有个时间段，他觉得自己睡着了。他的梦里只有江晓晨留在光里的背影和印在笔记本里的甜美笑容。光影在不断变幻，笔记里的也在不停转换，不管是空间的，，集体的，还是二维平面的江晓晨，都是他青春懵懂留下的那初恋美好的记忆和幻想。他早已分不清那个是真的江晓晨，那个是虚构的江晓晨。
他在梦里呐喊着，用尽力气去追那个光影，但光影和他之间的距离永远都是教室门口到第三排书桌之间的距离。
他是徒劳的。
他感觉有点冷，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面。他在呐喊，又喊不出声来，一种窒息的溺水的痛苦感，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下雨了。
雨水已经把他彻底淋湿。他真的感受到人生的无情和绝望。
当你自己放弃这个世界的时候，不要指望会有好的运气降临，只会霉运连连。当你被生活无情捶打的时候，不要以为会有奇迹马上发生，只会接二连三被捶打。
他蜷缩着身子，就这样死掉吗？还是站起来活着？
他内心在笑社会的残酷？在笑爱情的残忍？笑自己的懦弱胆小？
他挣扎着站起来，张开嘴，喝到一点雨水，有种涩涩的苦味。
他的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滑过脸颊，浸透在全身。
他走起来，沿着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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