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冀
懒得去思考什么射击之神了，还有刚刚体内的那股热流。
杀手像个‘大’字一样躺在雪地里，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他忽然发现其实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很少，原本笃信的观念，似乎都在末世来临后开始一点点地变得支离破碎。
还好他始终坚定地认为自己必须要与时俱进，别人他管不了，起码他自己不能是那个被时代淘汰的人。
杀手决定在把这个小子带回住所后，除了要和他问清楚北边与黑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再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独自游荡在外面了。
他要去往人类的聚居点，他需要借助群体的力量去消化这些那些他一个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想想也并不复杂。人类本就是群居动物，又怎么可以脱离社会，独自生存呢。
一个人的力量与智慧终究是有限的，只有放在群体中，其作用才有可能被无限地放大。
乱世才能出英雄！
杀手并没有什么英雄情结，但在经历了刚刚那些事情后，他觉得依靠自己的能力，怎么着也能做一只无法无天的大狗熊。
“哈哈哈哈！！”想到这，明明还上气不接下气的杀手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活像个癫痫病人病情发作了一般。
“看来我们俩都命不该绝啊。”杀手瞥了眼身旁那好似冻死了般一言不发的傻子，心想不能再拖了，要不然这小子真死了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过了今天，重新开始吧......”杀手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脑袋，掸去了身上的积雪。
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人们总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所以有时候，现实往往比戏剧更具有戏剧性。
就在杀手紧绷的心弦好不容易松弛了下来后，十几双黄绿色眼睛就像一盏盏激光灯，‘咚咚咚’的把视线投射在了杀手的身上。
它们不知从何时起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这个仿佛命运分界线一般的十字路口处。
是被枪声吸引来的吗？他早该料想到的。
这些大家伙们此刻正静静地排成一排，伸直了前肢站在它们的首领身后，没有发出半点杂声，显得很有纪律性。
野猫们的首领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它和这群血统低贱的杂种有着本质区别。这是一只高昂着头颅，毛发极长的纯种白猫。
它就和一头白狮子一般健硕而优雅，那高贵的姿态恐怕与末世前的狮王相比也不遑多让。
“您要不直接把‘Boss’这几个字写脸上吧？”杀手看着白猫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火大。
他天生就厌恶所谓的‘精英’，如果不是碍于实力，他真的很想把这个家伙身上的毛全部薅光。
以白猫为首的猫群没有理会眼前的跳梁小丑，只是垂首注视着倒在雪地里已经血肉模糊的同类，口中齐齐地发出了一种低沉的呜咽声。
这是在悼念同伴吗？真好笑，野猫居然比人有良心。
杀手不知道自己的解读是否正确，但也很给面子，没再出声打扰它们。
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杀手自嘲地笑了笑，他只觉得累。
即使是在刚刚只剩下一发子弹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在压倒性的实力差距面前，挣扎毫无意义，杀手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以前从未戏耍过自己的目标，每次都是以最快最简短的方式送他们上路。
现在请神上身还有用不？射击之神能不能凭空给他变出一把AK47啊？杀手打心眼儿里佩服自己的幽默感，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应该不行吧......那活儿应该归枪神管。
刚起身不久的杀手索性又大大方方地躺回了雪地里，紧挨在傻子的身边。
上路前好歹有个伴儿，挺好的。杀手侧过头仔细打量起了傻子。
傻子的手脚此刻已经被冻成了绛紫色，血液流不进去，基本算坏死了。就算能活下来，估计四肢也都得截掉，变成一个废人。
可他还有呼吸，他的眼睛还很亮，这代表他并没有失去意识。
他的手还是像最开始那样，高高地举着。
杀手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并不想死了之后当个糊涂鬼，于是便直接开口问道，
“喂，小子。北边到底有什么啊？”
傻子半晌没有回应杀手的问题，因为他根本听不出是谁在和自己说话，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追寻乌鸦一路来到了这里，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两声巨大的枪响，接着就是这个陌生男人在自说自话了。
“你是和我一样从庇护所里跑出来的吗？”傻子把头扭向杀手，眼睛却不知道该往哪看，左转右转却始终无法锁定在杀手脸上。
“不是。”杀手看见傻子的眼睛没法聚焦，顿时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个瞎子......
“鸟，你是在说乌鸦吗？你也看见了乌鸦？”傻子的眼神很空洞，但语气却明显没有了之前那样防备。
“我当然看见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救你。”
杀手嘴上怨声载道，心中的困惑却变得更多了，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瞎子可以知道天上有只鸟在飞。
还有？这小鬼刚刚是不是说了‘也’？难不成这鸟还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
“你的眼睛看不见对吧，那我大概和你讲一下我们俩现在的处境。”
“你刚刚听到的是枪响，我开枪打死了两头野猫，现在那两只野猫的同伴追过来了，有十几只，领头的那个看上去比狮子还壮。”
“而且，我身上已经一发子弹都没有了。”
“它们现在还没有要吃掉我们的意思，所以你最好赶紧组织一下语言，告诉我，你和那只见鬼的鸟到底是什么情况。”
杀手说到最后，表情已经变得相当狰狞阴狠，只可惜躺在他身旁的这个小鬼根本就看不见。
看得出来，他真的在很努力地组织语言。
“我叫千冀......”千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头说起。
‘大震荡’来临的那晚千冀正在过自己的七岁生日。
他还很清楚的记得那顿晚餐的每一个菜肴，还有那个插上了一对小翅膀的蛋糕。
父亲母亲一同拥抱着头戴硬卡纸皇冠的他，你一句我一句地唱着《生日歌》，屋子里的灯全部熄灭后，只剩下一支7字型的蜡烛还在发光。
父亲母亲让他许个愿望，千冀照做了。
他许下的是一个很可笑的愿望。
愿望的内容是，他想要成为一个奥特曼，然后打败所有的怪兽，保护地球。
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的千冀在脑海中幻想出了自己化身巨人的样子，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幻想中的他无畏无惧，英勇地和每一只怪兽战斗，脚底下像蚂蚁一样小的人们都在为他加油助威。
终于，在人们的欢呼声里，他熟练地摆出姿势，发射出了必杀光线，怪兽被他打败了！
千冀想象着这样的画面，心满意足地吹灭了蜡烛。
在那之后，‘大震荡’就发生了。
千冀的眼前因为震荡霎时间变得一片空白，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在心中狂喜，他觉得一定是他许下的愿望成真了！
他真的变成了一道光！
恢复意识后的千冀当即决定和所有奥特曼人间体一样保守这个秘密，他变成了奥特曼的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尽管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变身，但现在怪兽还没有出现，他需要等待。
为此他必须时刻打起精神，不能睡觉，千冀他担心如果怪兽趁他睡着的时候出来干坏事，那就没有人可以制止它们了。
打定主意的千冀就这样死死瞪大了眼睛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隔天的凌晨。
他困了，只觉得眼皮变得比怪兽的身体还要沉重，根本就扛不住。
千冀栽倒在了床上，做了一个昏昏沉沉的梦。
梦里他跨越了一片又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满天星斗从他的身边划过，成了一道道向后无限延伸的五彩斑斓的星轨。
他看见了这些星星里无数的怪兽正狞笑着朝他招手，尽管他是奥特曼，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害怕。
梦的最后他跌入了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在一片漆黑里不断地坠落......坠落......
直到他的妈妈把他从梦里叫醒。
“今天天冷了，要穿厚衣服。”千冀看着她把厚厚的黑色卡通棉袄放在了床边，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到底梦见了什么。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变成了奥特曼的事实，这就够了。
“怪兽，你们给我等着。”
这之后冰期的降临使得居住在北方的千冀一家被迫放弃了这个温馨的小屋，他们收拾好最重要的行李，跟着大部队一路驱车南迁，直到抵达了这座南方的小城。
这段旅途跨越了数千公里的路程。
看着一点点被白色侵蚀的世界，大人们都看上去忧心忡忡，满面愁容，而千冀却是无比兴奋，因为他喜欢白色，喜欢冬天。
南方的城市本就人口密集，根本无力容纳如此多的南下的人口。千冀一家人没有什么势力背景，只能被安置在临时搭建的集体避难营地里。
越来越多的矛盾开始爆发，越来越多的暴力事件开始出现，整个地球都因为骤降的温度而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可这一切混乱，没有一件是来自于怪兽，它们全都来自于人类自己。
千冀根本就找不出一次可以变身的机会，这是他头一回发现原来有些事情连奥特曼都没法处理。
他已经很久没有上学了，和他一起从北方迁徙过来的同学也和他一样，他们每天只能待在不见天日的帐篷里，看着外面时不时飘起鹅毛大雪，焦急地等待他们的父母外出工作归来。
可千冀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天他没有等来自己的父母。
等来的是他一直想要打败的怪兽。
杀手像个‘大’字一样躺在雪地里，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他忽然发现其实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很少，原本笃信的观念，似乎都在末世来临后开始一点点地变得支离破碎。
还好他始终坚定地认为自己必须要与时俱进，别人他管不了，起码他自己不能是那个被时代淘汰的人。
杀手决定在把这个小子带回住所后，除了要和他问清楚北边与黑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再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独自游荡在外面了。
他要去往人类的聚居点，他需要借助群体的力量去消化这些那些他一个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想想也并不复杂。人类本就是群居动物，又怎么可以脱离社会，独自生存呢。
一个人的力量与智慧终究是有限的，只有放在群体中，其作用才有可能被无限地放大。
乱世才能出英雄！
杀手并没有什么英雄情结，但在经历了刚刚那些事情后，他觉得依靠自己的能力，怎么着也能做一只无法无天的大狗熊。
“哈哈哈哈！！”想到这，明明还上气不接下气的杀手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活像个癫痫病人病情发作了一般。
“看来我们俩都命不该绝啊。”杀手瞥了眼身旁那好似冻死了般一言不发的傻子，心想不能再拖了，要不然这小子真死了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过了今天，重新开始吧......”杀手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脑袋，掸去了身上的积雪。
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人们总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所以有时候，现实往往比戏剧更具有戏剧性。
就在杀手紧绷的心弦好不容易松弛了下来后，十几双黄绿色眼睛就像一盏盏激光灯，‘咚咚咚’的把视线投射在了杀手的身上。
它们不知从何时起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这个仿佛命运分界线一般的十字路口处。
是被枪声吸引来的吗？他早该料想到的。
这些大家伙们此刻正静静地排成一排，伸直了前肢站在它们的首领身后，没有发出半点杂声，显得很有纪律性。
野猫们的首领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它和这群血统低贱的杂种有着本质区别。这是一只高昂着头颅，毛发极长的纯种白猫。
它就和一头白狮子一般健硕而优雅，那高贵的姿态恐怕与末世前的狮王相比也不遑多让。
“您要不直接把‘Boss’这几个字写脸上吧？”杀手看着白猫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火大。
他天生就厌恶所谓的‘精英’，如果不是碍于实力，他真的很想把这个家伙身上的毛全部薅光。
以白猫为首的猫群没有理会眼前的跳梁小丑，只是垂首注视着倒在雪地里已经血肉模糊的同类，口中齐齐地发出了一种低沉的呜咽声。
这是在悼念同伴吗？真好笑，野猫居然比人有良心。
杀手不知道自己的解读是否正确，但也很给面子，没再出声打扰它们。
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杀手自嘲地笑了笑，他只觉得累。
即使是在刚刚只剩下一发子弹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在压倒性的实力差距面前，挣扎毫无意义，杀手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以前从未戏耍过自己的目标，每次都是以最快最简短的方式送他们上路。
现在请神上身还有用不？射击之神能不能凭空给他变出一把AK47啊？杀手打心眼儿里佩服自己的幽默感，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应该不行吧......那活儿应该归枪神管。
刚起身不久的杀手索性又大大方方地躺回了雪地里，紧挨在傻子的身边。
上路前好歹有个伴儿，挺好的。杀手侧过头仔细打量起了傻子。
傻子的手脚此刻已经被冻成了绛紫色，血液流不进去，基本算坏死了。就算能活下来，估计四肢也都得截掉，变成一个废人。
可他还有呼吸，他的眼睛还很亮，这代表他并没有失去意识。
他的手还是像最开始那样，高高地举着。
杀手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并不想死了之后当个糊涂鬼，于是便直接开口问道，
“喂，小子。北边到底有什么啊？”
傻子半晌没有回应杀手的问题，因为他根本听不出是谁在和自己说话，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追寻乌鸦一路来到了这里，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两声巨大的枪响，接着就是这个陌生男人在自说自话了。
“你是和我一样从庇护所里跑出来的吗？”傻子把头扭向杀手，眼睛却不知道该往哪看，左转右转却始终无法锁定在杀手脸上。
“不是。”杀手看见傻子的眼睛没法聚焦，顿时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个瞎子......
“鸟，你是在说乌鸦吗？你也看见了乌鸦？”傻子的眼神很空洞，但语气却明显没有了之前那样防备。
“我当然看见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救你。”
杀手嘴上怨声载道，心中的困惑却变得更多了，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瞎子可以知道天上有只鸟在飞。
还有？这小鬼刚刚是不是说了‘也’？难不成这鸟还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
“你的眼睛看不见对吧，那我大概和你讲一下我们俩现在的处境。”
“你刚刚听到的是枪响，我开枪打死了两头野猫，现在那两只野猫的同伴追过来了，有十几只，领头的那个看上去比狮子还壮。”
“而且，我身上已经一发子弹都没有了。”
“它们现在还没有要吃掉我们的意思，所以你最好赶紧组织一下语言，告诉我，你和那只见鬼的鸟到底是什么情况。”
杀手说到最后，表情已经变得相当狰狞阴狠，只可惜躺在他身旁的这个小鬼根本就看不见。
看得出来，他真的在很努力地组织语言。
“我叫千冀......”千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头说起。
‘大震荡’来临的那晚千冀正在过自己的七岁生日。
他还很清楚的记得那顿晚餐的每一个菜肴，还有那个插上了一对小翅膀的蛋糕。
父亲母亲一同拥抱着头戴硬卡纸皇冠的他，你一句我一句地唱着《生日歌》，屋子里的灯全部熄灭后，只剩下一支7字型的蜡烛还在发光。
父亲母亲让他许个愿望，千冀照做了。
他许下的是一个很可笑的愿望。
愿望的内容是，他想要成为一个奥特曼，然后打败所有的怪兽，保护地球。
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的千冀在脑海中幻想出了自己化身巨人的样子，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幻想中的他无畏无惧，英勇地和每一只怪兽战斗，脚底下像蚂蚁一样小的人们都在为他加油助威。
终于，在人们的欢呼声里，他熟练地摆出姿势，发射出了必杀光线，怪兽被他打败了！
千冀想象着这样的画面，心满意足地吹灭了蜡烛。
在那之后，‘大震荡’就发生了。
千冀的眼前因为震荡霎时间变得一片空白，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在心中狂喜，他觉得一定是他许下的愿望成真了！
他真的变成了一道光！
恢复意识后的千冀当即决定和所有奥特曼人间体一样保守这个秘密，他变成了奥特曼的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尽管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变身，但现在怪兽还没有出现，他需要等待。
为此他必须时刻打起精神，不能睡觉，千冀他担心如果怪兽趁他睡着的时候出来干坏事，那就没有人可以制止它们了。
打定主意的千冀就这样死死瞪大了眼睛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隔天的凌晨。
他困了，只觉得眼皮变得比怪兽的身体还要沉重，根本就扛不住。
千冀栽倒在了床上，做了一个昏昏沉沉的梦。
梦里他跨越了一片又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满天星斗从他的身边划过，成了一道道向后无限延伸的五彩斑斓的星轨。
他看见了这些星星里无数的怪兽正狞笑着朝他招手，尽管他是奥特曼，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害怕。
梦的最后他跌入了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在一片漆黑里不断地坠落......坠落......
直到他的妈妈把他从梦里叫醒。
“今天天冷了，要穿厚衣服。”千冀看着她把厚厚的黑色卡通棉袄放在了床边，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到底梦见了什么。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变成了奥特曼的事实，这就够了。
“怪兽，你们给我等着。”
这之后冰期的降临使得居住在北方的千冀一家被迫放弃了这个温馨的小屋，他们收拾好最重要的行李，跟着大部队一路驱车南迁，直到抵达了这座南方的小城。
这段旅途跨越了数千公里的路程。
看着一点点被白色侵蚀的世界，大人们都看上去忧心忡忡，满面愁容，而千冀却是无比兴奋，因为他喜欢白色，喜欢冬天。
南方的城市本就人口密集，根本无力容纳如此多的南下的人口。千冀一家人没有什么势力背景，只能被安置在临时搭建的集体避难营地里。
越来越多的矛盾开始爆发，越来越多的暴力事件开始出现，整个地球都因为骤降的温度而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可这一切混乱，没有一件是来自于怪兽，它们全都来自于人类自己。
千冀根本就找不出一次可以变身的机会，这是他头一回发现原来有些事情连奥特曼都没法处理。
他已经很久没有上学了，和他一起从北方迁徙过来的同学也和他一样，他们每天只能待在不见天日的帐篷里，看着外面时不时飘起鹅毛大雪，焦急地等待他们的父母外出工作归来。
可千冀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天他没有等来自己的父母。
等来的是他一直想要打败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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