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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皆知殿下又起程

    刘辩早该清楚:当今世道……并不太平。

    但他万万没料到,竟会这般不太平!

    此处是何地?——回答:南皮县与新乐县的交汇之地!

    新乐县虽属乐陵国,亦是冀州的范围,且是南皮县的邻县……那么,刚出南皮县,就遭遇一群歹人们,实令刘辩木然了一张脸。

    眼前的歹人们多是青壮男子,一字排开,刚好堵住刘辩一行人的去路。

    粗粗一数,对方约有五十来人,远比刘辩这边的人数多得多,但观对方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形同流民,手持的是菜刀、锄子之类不入流的兵器,就该清楚对方的战力值估计也一言难尽,不值一提……是以,刘辩并不惧怕。

    刘辩面无表情,只想找到乐陵国的潘王,揪住潘王的衣领,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且慢,乐陵国有藩王吗?——不该是空置的状态,直至二十四年后,被曹操重置,置成“乐陵郡”么?

    扶了扶额,刘辩叹气,吩咐何先,去问对方到底想干甚么。

    然后,不需何先回复,刘辩都能听见对方粗犷地大吼:“喂!把你们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就别怪俺们不客气,把你们给抢劫一空……”

    原来是劫财来着?——还好,还好没有劫色,也没杀人灭口的打算!刘辩略感遗憾,遗憾为甚么对方没说出经典台词,诸如“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咳!扯远了!定了定神,刘辩掀开车帘,冷不丁地道:

    “尔等是何人?”

    “俺……”对方懵圈了一下,扬声地大喊,“你没听见俺们说的话吗?!”

    “住口!无礼!”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何先把脸一沉,气势汹汹地大喝,“尔等可知我们是谁吗?”

    “何先!!”

    刘辩头皮一麻,在何先自报家门之前,飞快地出声,打断了何先的话。

    与此同时,刘辩哧吭哧吭地伸出脑袋,探向车外,只恨没能手捂何先的大嘴巴!

    幸好何先眼疾手快,见他要下车,疾速地返回,小心翼翼地扶住了他。

    他顺利地跳下马车。

    他迅速站好,先瞪了一眼何先,再望向对面一群歹人们。

    何先不明所以,乖乖地护在刘辩的身边。

    众护卫们也朝刘辩快速靠近。

    很快地,刘辩被众护卫们团团地护住。

    这下,哪怕对方发起攻击,也能保证刘辩能安全地退出。

    马车里,诸葛瑾伸手一捞,捞住一脸不安的诸葛亮,轻柔地抚了一抚诸葛亮的脑袋,并与荀彧、徐庶面面相觑。

    诸葛谨小声道:“两位先生,你们……?”

    居然不怕吗?

    荀彧和徐庶相互一视。

    尔后,荀彧作“嘘”状,示意大家勿要弄出动静。

    于是乎,诸葛谨等人听话地躲在车中,全程保持安静,并且悄悄地掀起车帘,往外瞟去。

    车外,刘辩领着众护卫们,仍与那群穷困潦倒的歹人们对峙。

    刘辩奇妙地生不起一丝惧意。

    冷静地,刘辩道:“你们想要多少?”

    “……啊?”对面的歹人们很不专业,乍一听见刘辩的疑问,竟是怔了一怔。

    刘辩耐心极了,重复道:“你们想要多少?”

    歹人们终于回味过来这位正被打劫的小公子所指甚么,反而说不出话来。

    半晌,为首的歹人迈前一步,凶神恶煞道:“有多少,交多少!”

    转了转眼珠子,刘辩道:“我只有一千钱,你们要吗?”

    听罢,众歹人们吞了吞口水,活像没见过一千钱般的,嗓音都颤抖了,颤声道:“真的吗?小公子你……真给一千钱?”

    “那还能有假?”他的口吻,竟比众歹人们还老成,“出门在外,靠的是朋友!我财帛虽然不多,倒也不用在意,横竖去北海后,找份活计,再挣回来……”

    他瞟向何先,低声道:“拿钱。”

    何先一顿,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吊钱,递给刘辩。

    刘辩掂量几下,只觉钱袋沉沉的,想来应有一千钱?

    面朝一众歹人们,刘辩道:“谁领钱?”

    为首的歹人说:“俺!”

    言罢,那人走上前来,竟也不怕误中甚么埋伏。

    就这样,一千钱被轻描淡写地递到那人的手里。

    那人捧着一袋钱,返回同伴们那里,神情相当恍惚。

    刘辩道:“各位,可否让路?”

    众歹人们:“……”

    听到刘辩的话后,为首的歹人打个激灵,回过神来,追问:“喂!小公子,你要去哪儿?——北海?”

    “没错。”刘辩淡定地承认。

    为首的歹人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小公子,这儿距离北海郡极远,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抵达啊?你真要去北海?去北海做甚么?”

    刘辩皱了皱眉,心想你问得太多了,这与你有何干系。但他面上不显,认真地答道:“我要去北海书院……求学。”

    求学?

    为首的歹人眼里终是划过一丝羡慕,神色也变得恭敬不少,笨拙地拱起手来,结巴道:“原来是小先生啊?——方才俺多有得罪,还请小先生见谅!”

    “无妨,无妨。”刘辩摆了摆手,表示不予追究。

    哪知,好不容易搞定了为首的歹人,却有另一歹人不怀好意说:“老大,俺们不能放跑这小子!这小子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怎就只怀揣一千钱?”

    为首的歹人身体一僵,一字一句地低喝道:“够了!一千钱不少了!”

    “分给兄弟们,能剩多少?”另一歹人目露贪婪之色,真就起了歹心,“老大你且看着,让俺来料理!”

    另一歹人迈前一步,挥了一挥手中铁锄,龇牙道:“敢不敢再给一千钱?”

    刘辩满头黑线:要不要再给?

    对他来说,一千钱是没甚么,只是再给对方一千钱,能堵住对方的嘴吗?对方会不会厚颜地再次索要呢?

    若是不给,八成会打架罢?

    怀着一丝微妙的心情,他决定再给对方一千钱。

    这次,他找何白要钱,把钱给了对方。

    他很好奇,对方会怎么办。

    大多数歹人们已经两眼发直了,包括为首的歹人,谁也没猜中刘辩会如此做法。

    至于另一歹人,竟然当众地打开钱袋,粗粗地估算,忽然涨红了脸,朝刘辩一行人瞪了过来,大怒,怒道:“好家伙!这里分明只才三百钱,你敢冒充一千钱!”

    哦豁~刘辩想:不作死,就不会死。

    果不其然,何先等护卫们怒了,怒气冲冲地瞪向对方,齐声道:

    “胡说!你明明是在睁眼说瞎话!在挑衅!”

    “殿——”何先猛地回头,正要请命。

    刘辩则抬高嗓音,机敏地盖住何先的声音,喊道:

    “本公子何时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陌生的男声说:“大胆贼人!可算让我们遇到了……”

    声音由远及近,伴随隆隆的马蹄声,直令刘辩寻声望去。

    就见不远处的前方,有四名骑手赶至,二话不说地跳下马来,直往刘辩这头冲来——“小公子!”一个青年男子挡在刘辩等人的身前,头也不回地说,“这群歹人,乃是逃难来此,若能安分地住在新乐县倒也罢了,偏偏干出抢夺财物的勾当!我主早看这群歹人不顺眼了!今儿遇上,我势必要铲除对方!

    小公子,你快退下!”

    言罢,那个青年男子杀机尽显,想也不想地拔刀,冲向那群歹人们。

    青年男子的同伴们,也争相扑上前去,与众歹人们展开一场厮……

    “刀下留情!”刘辩果断地请求,“尔等歹人,放下兵器,投降者不杀!否则,这四个壮士必将尔等击晕!”

    刘辩把“击晕”二字咬得极重,两眼直直地盯住眼前的四个青年男子们。

    四个青年男子们动作一滞,齐声改口道:“听清没?放下兵器,投降者不杀……”

    可惜众歹人们很不老实,非要手持兵器,与四个青年男子们作对。

    四个青年男子们也不废话,立即施展武艺,把众歹人们揍得鼻青脸肿!

    众歹人们完全不敌四个青年男子们。

    不一会儿,刘辩一行人瞠目结舌地望见:四个青年男子们把五十多个歹人们揍晕——这五十多个歹人还挺硬气,没人放下兵器,说要投降!

    而且,在四个青年男子们打斗的过程中,刘辩和何先等护卫们小声地交谈——刘辩说:“何先,这四人武艺如何?”何先警惕道:“殿……公子,这四人武艺相当高强,普通兵卒不是其对手!”

    “你呢?”刘辩问,“你与对方这四人交手,有把握能赢吗?”

    何先稍加思考,回道:“我只能勉强地赢过一人,其余三人……”

    抿了抿嘴,何先没有再说下去。

    其意味不言而喻。

    在场的护卫们皆不约而同地瞟了一瞟何先,若有所思。

    而当四个青年男子们把歹人们全都揍趴后,对方与刘辩一行人愉快地交谈起来。

    刘辩拱了拱手,一如世家子弟,特有礼节,礼貌道:“多谢四位壮士搭救!小子名辩,敢问四位壮士姓名?”

    四个青年男子们抱拳,依次道:

    “我乃颜良!”

    “某是文丑!”

    “在下是张郃!”

    “叫我高览罢!”

    四个青年男子们面带不同程度的笑容,上上下下地打量刘辩,又时不时地瞄了一瞄何先等护卫们。

    颜良?文丑?张郃?高览?

    来得挺齐全啊?

    刘辩:“……”

    若不是顾及形象,刘辩真想风中凌乱:哪个环节出错了?为甚么“河北四庭柱”提前出现了?且还相互认识的模样,交情也不错?

    张了张嘴,刘辩先朝四个青年男子们鞠躬道:“方才多谢颜良义士、文丑义士、张郃义士和高览义士的帮忙!若不是有你们四人,只怕我今天没法善后了。

    四位义士认得这群歹人?”

    把手一指,刘辩再指那群面朝地上躺着的歹人们,主动地发问。

    张郃道:“几乎不认识!这群家伙们本是佃农,听说了渤海王不但释放南皮县佃农们,还给南皮县佃农们自由!南皮县佃农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这才生了心思,想去南皮,又因路途遥远,沦为了流民,整天以抢劫为生。”

    这话槽点太多,刘辩都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想了一想,刘辩叹道:“原来这群家伙们想去南皮县么?……也罢,南皮县也不算太远,可我已经离开了,又该如何将此事交给南皮县令呢?”

    刘辩陷入了苦恼。

    众护卫们则默不作声,哪怕公孙越和公孙范满脸激动,还想自荐执行任务。

    刘辩的耳边,响起张郃的笑声。却听张郃道:“这有何难?只我一人,也能把这群歹人解决,直接带走!”

    “你?”刘辩呆了一呆,故意说,“你能做到?你能把这群歹人带去南皮县,带至南皮县令石越先生的面前吗?——石越先生定会知道怎样处理!”

    张郃道:“好罢,我做给你看。”

    说罢,张郃抬脚,把每个晕倒的歹人们皆都踢醒。末了,张郃凶巴巴道:“尔等起来,我带你们去南皮县!谁若不去,我便当场踢死谁!

    你们应该清楚我的本事!”

    张郃眯了眯眼,环顾一众歹人们。

    说来也奇,便见众歹人们连连地点头,忙不迭地保证:绝不乱跑。

    张郃命令众歹人们排队站好。

    之后,张郃安排颜良、文丑和高览暂与刘辩一行人同行,并暂别刘辩一行人,不必等人。就像出征将军一般,张郃欲领众歹人们徒步地赶往南皮县……

    就和玩儿似的,特别胡闹!

    刘辩同意了张郃的安排。

    目送张郃出发后,刘辩也摆了摆手,示意起程。

    刘辩并不想原地等待对方。

    这头,刘辩一往直前,继续地前进,没为任何人停留。

    那头,张郃等人领着众歹人们来到南皮县府,将五十个歹人交给石越后,又再策马,追赶刘辩一行人去了。

    天空下的某一角落里,是刘辩没想到的袁绍和曹操正在路边一座凉亭里煮酒对饮,直至一名仆役走上前来,将一张纸条递给袁绍。

    那名仆役退下,而袁绍和曹操不约而同地看完小纸条后,当即烧掉。

    曹操先道:“看来你派去的人,并没得到主公的信任啊?”

    袁绍道:“瞧你说的甚么话,说得我好像非要监视殿下!这话若让殿下听了,你猜殿下还会不会一直信任你。”

    曹操撇嘴,并不理会袁绍的反驳,而是道:“不管怎么样,可以确定的是:和上次一样,此次主公要去北海郡吗?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袁绍脸色淡然,“唯有殿下,才以为和忽略麾下的吏员们从来不曾关注他。”

    孰不知他的一言一行,皆被众吏员们看在眼里。

    这回,殿下低调地出发,众渤海郡吏员们却皆知殿下又起程……